走哪兒都能得到免費的飯票,苟小小覺得自己可能天生就有蹭飯容易的體質。


    這感情好啊,走哪兒都餓不死。


    從食堂迴來,苟小小把楊梅師姐她們帶來的東西收拾好,翻看了一會兒專業課的書。


    大約是太久沒有接觸到學術類方麵的書籍,捧著課本,看到大篇幅的理論知識,她這上下眼皮就開始打架,直到瞌睡得撐不住,才爬床休息。


    第二天一早醒來,天色才蒙蒙亮,已然能聽到鳥叫。三位室友睡得正香。


    苟小小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入眠不能,索性爬起來出去跑跑步。到樓下才發現宿舍樓的大門都還沒開,她隻好拐迴宿舍,爬上床繼續睡覺。


    她還沒躺下,斜對麵的王倩翻身不高興的咕噥一聲:“翻上翻下的煩死了!”


    苟小小沒有理會她。


    躺下也是幹瞪著煙盯著天花板,苟小小默默數了一千多隻大魔王,腦海被大魔王霸屏,也沒有半點瞌睡之意。


    她又輕手輕腳得爬下床,走到窗前,打開窗戶,往下看了一眼。


    二樓不算高,窗戶旁邊還有一根供水管道。


    苟小小翻窗順著供水管道下去,輕輕鬆鬆到達地麵。


    軍大是有操場的,不過這會兒操場已經被軍事學院給霸占了。


    他們每個班成一個單位,在跑道上晨跑。


    苟小小不好意思過去了,看著滿目的迷彩裝,突然想到重生前自己大學軍訓那會兒,不由得心生感慨:


    青春,真好。


    她忽然覺得哪裏不對,迴過神來仔細想想,她現在的身份就是大一新生吧。


    話說,後勤學院的新生不用參加軍訓嗎?


    後勤學院的新生,當然要參加軍訓,不過軍訓早在半個月前就已經結束了。


    她錯過了。


    苟小小正要離開,幾個教官走來,其中一個認出她來。


    “嘿喲,這不是潘副院長給咱們找的新同事嘛!”這人熱熱的諷刺,“還沒正式走馬上任呢,就來監督學生訓練,你也夠盡職盡責的啊!今兒咋沒把你的滑板帶出來啊?”


    苟小小懶理他,丟給他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然後小跑著走了。


    “她那是啥意思?鄙視我?她咋恁看不起人呢!”


    旁邊的教官勸他不要生事,“行啦,你就少說兩句吧,迴頭她要是告到潘副院長那兒,就有你好看的了!”


    “告去告去,怕她不成!恐怕她別的本事沒有,就告狀的本事最大!”他生怕苟小小聽不見似的,故意衝她跑走的方向放大嗓門。


    軍事學院的每個教官都自帶喇叭屬性,就算他不放大聲音,苟小小也能聽見他說啥。


    天大亮時,她跑迴宿舍。


    宿管阿姨剛把樓門打開,就看到她從外麵跑迴來,不禁驚疑起來。


    “你昨天晚上沒迴宿舍?”


    苟小小說:“我也是清早從宿舍出來的。”


    宿管阿姨不信她的話,“我沒開門,你咋出來的?”


    “爬窗。”


    聽她說的輕描淡寫,宿管阿姨卻倒吸一口冷氣。


    這可是尹主任親自領來的學生,萬一摔壞了,她如何交代?


    她忙囑咐道:“多危險啊,以後可別那樣了,你起早想出去就叫我,我給你開門!”


    “那成,麻煩你了阿姨。”苟小小把從食堂順來的倆大肉包給宿管阿姨,“阿姨,你還沒吃早飯吧,食堂剛出爐的肉包子,趁熱乎趕緊吃吧!”


    宿管阿姨眼饞嘴也饞,卻不好意思接,搖頭說:“我不吃……”


    “你就別跟我客氣了。”苟小小把倆肉包塞給她,想起昨天洗的衣裳掛外麵一晚上應該幹了,便到樓前的晾衣杆處收衣裳。


    可她找了一圈,都沒找到昨天掛繩上的破洞套頭衫。


    “咦,奇怪了——”


    見她在晾衣杆那兒尋摸半天,宿管阿姨便問:“你找啥呢?”


    “我昨天洗好掛這兒的衣裳,一件白色的套頭衫,阿姨,你見了沒?”


    宿管阿姨不好意思的笑說:“這我哪兒注意了,每天這樓前都要曬好多衣裳,估計是誰收錯了吧,我幫你留意一下。”


    “收錯?”


    不可能吧!


    她那衣裳破得那麽明顯,還是很好區別的吧。


    誰會收錯?


    就算是有人故意拿走,那也不至於放著晾衣杆上這麽多好衣裳不拿,偏偏拿她那件破衣裳,這是啥心理?


    算了,一件破衣裳,丟了就丟了。


    苟小小很快就把破洞套頭衫拋之腦後了。


    她迴宿舍隨便擦擦洗滌,就抱著滑板拿著課本,跟著尹月她們到教室去準備上課。


    他們這個班的班長叫董厚,從農村考到大城市,也挺不容易的。他這個班長盡職盡責,自製一份本班的花名冊,每堂課都要點名,還會把逃課的學生名字記下來,上報給老師。


    他負責是負責,就是告狀這一點,讓同學們很不喜歡。


    不過有他這一招,每堂課的出勤率變得越來越高。


    到了教室,苟小小找了個靠後的位置,坐下來百無聊賴的翻看課本。


    董厚注意到她這個生麵孔,無法將她和花名冊上的任何一個名字對號入座,於是拿著花名冊過去。


    “你不是我們班的吧?”


    苟小小抬眼,看到一個穿的普普通通幹幹淨淨的斯文小夥子。


    “我是新來的。”


    董厚把花名冊擱她跟前,“那麻煩你把名字登記一下,以後每堂課在沒有請假的情況下必須到,我每堂課都會點名。”


    苟小小撇撇嘴。


    她能說,沒有逃過課的人生,不算是圓滿的人生麽。


    盡管不太情願,她還是把自己的名字寫在了花名冊上。


    董厚又有要求:“把你的高考分數寫名字後麵。”


    苟小小盯著花名冊愣了一下,原來花名冊上每個名字後麵奇怪的數字就是對應的高考分數。


    她刻意找到董厚的名字,目測到他的高考分數在全班是最高的,一點兒也不意外。她看過董厚的檔案,記得他是他們縣城的高考狀元,是為數不多憑著自己的真本事考進軍大的學生之一。


    苟小小把花名冊和筆還給他。


    “我沒有參加高考。”


    董厚不信,以為她考的太差,不好意思把自己那點兒可憐的分數公之於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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