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這件事情真的是林音故意為之,心思未免隱藏的太好了。


    表麵上裝的柔柔弱弱,像一隻無辜的小白兔一樣,暗地裏卻心計深重,非致林染於死地不可,實在不可輕饒!


    墨千寒狹長的鳳眸微眯,目光一下子暗淡下來,就如同這深夜的黑暗一般,伸手不見五指,陰沉的可怕。


    “哐當”一聲,手中的茶杯被他捏碎,落在了地上。


    這件事,他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邢王府外,人聲鼎沸,人來人往,腳步聲混亂而又沉重,時不時地有火光映照進奢華的府中,在深夜中點燃了閃爍的光芒。


    墨千寒放下手中的銀針,當即出了門,隻見動作迅速的林越已經調派了不少的禦林軍,將京城團團圍住。


    就連邢王府的門外,都聚集了不少的禦林軍,訓練有素,整齊劃一地站成幾排,在黑夜中就如同雕塑一樣堅不可摧。


    顯然,林越訓練出來的這一支禦林軍隊伍很不錯。


    墨千寒想起了當年親兵出征時的那一支隊伍,他們驍勇善戰,忠心耿耿,隻是時移世易,自從千秋城一戰之後,他恐怕再也無法召齊那魔戰之軍了。


    無比焦急的林越一見到墨千寒出來,立刻上前,“邢王,染染出什麽事了?被誰給抓走了?她不是一直在府中嗎?”


    幾個問題鋪天蓋地砸向墨千寒,他薄唇緊抿,冷聲道:“她若是肯乖乖待在府裏,哪裏會有這麽多事?”


    林越聞言,一時間有些懊惱,卻也不敢發作,隻是問道:“染染的去向,王爺可有何線索?”


    墨千寒雙眸微眯,看向了西邊——那是太子府的方向。


    自從林染罰跪之後,就違抗了他的命令,徑自去了太子府為太子解毒,之後就再也沒迴來過,所以可以肯定,她是在太子府被人帶走的。


    若真是這樣,那抓走她的那一批人,對她的行跡一定了如指掌,並且蓄謀計劃了很久。


    “林統領,你帶一批人去包圍尚王府,在沒找到染染之前,對墨千堯那個家夥別客氣,出了事自有本王擔著。我帶人去其他地方看看,天亮之前,勢必找到染染。”


    聽墨千寒此話,林越自然心中有數。


    他不會愚蠢到懷疑林染被墨千堯給抓走,之所以將尚王府團團圍住,不過是警告而已。


    一來,可以起一個震懾作用,讓墨千堯不要為非作歹;二來,也讓他明白,墨千寒由始至終都是可以隨便騎在他頭上的;三來,讓別人誤以為林染真的被他抓了,迫使他幫忙找出林染。


    看來,墨千寒並不是一個有勇無謀的人,關鍵時候,頭腦還是挺明白的。


    隻是,在林越帶人離開之後,遠處的燈火下,就走來兩個身影,明亮輝煌的燭火將他們的身影拉的很長,很快,就來到了墨千寒的麵前。


    待他們走近一看,卻是林笙和岑煜蘇,他們神色匆匆,滿臉著急,大概也是知道了發生什麽事情。


    唯一的妹妹遭遇了危險,林笙眼眶微微泛紅,十分擔心和憂愁,但還是保持著異常清醒的狀態,畢竟鎮安府的嫡女,不可以太沒用。


    “邢王,染染方才從太子府出來之後,往毓清巷的方向迴去,之後就被抓了。”林笙冷靜地分析著,“現在去那裏搜查一下,應該會發現蛛絲馬跡。”


    毓清巷,那裏是太子府旁邊的一條小巷子,北邊是広茂山,南邊大多是以舊棄寺廟為主的建築,比較偏遠,人跡罕至。


    若是林染被抓,出城的可能性會比較大一點,隻不過現在京城已經封鎖,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往南邊去了。


    墨千寒當機立斷做出決定,“馬上去毓清巷。”走出兩步之後,又迴頭對林笙道,“我派人先送你迴去,這裏太危險了。”


    林笙眉眼微揚,閃過一絲吃驚,墨千寒這種冷若冰霜的人,居然也會主動關心起她這個小角色來?


    最好的解釋就是,因為關心林染的安危,所以愛屋及烏。


    想到這裏,她也大概知道墨千寒對林染是什麽感情了。


    她立刻搖頭拒絕了,“染染是我的親妹妹,我一定要看到她平安無事才行,更何況我是鎮安府的女兒,那些人傷不了我。”


    可是,墨千寒還沒有說什麽,一旁的岑煜蘇倒是緊張無比地抓住了她的手,壓低聲音,態度強硬,“笙兒,你必須迴去不可,此行太過危險。”


    墨千寒聞言,鳳眸中閃過一絲異色,抬眸看向了岑煜蘇——這話似乎在暗示著什麽。


    恰巧,在此時,岑煜蘇剛好抬頭,四目相對,電光火石之間,寒意逼人,周身的溫度瞬間冷了下來,似乎一陣莫名的戰爭就要爆發。


    嗬——真是有趣的很。


    墨千寒緩緩地收迴了目光,翻身上馬,看向了林笙,“想去就去,隻是本王不一定能保證你的安全。”


    說完之後,立刻策馬而去。


    林笙來不及多做考慮,立刻牽過一匹馬,朝著毓清巷的方法奔馳而去。


    岑煜蘇看著她遙遙而去的背影,暗自歎息一聲,雙手緊握成拳,今晚,不管發生什麽事情,要受到什麽懲罰,他都一力承擔。


    一批人飛快地抵達了毓清巷周圍,將整個巷子團團圍住,戒備森嚴,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一踏進這個巷子,墨千寒就覺得不對勁,空氣中彌漫著一絲與眾不同的味道,他走到側邊的一處牆腳底下,這裏味道愈發地濃,混合著還未散去的一絲清香。


    他細細地嗅了一下,忽而凝聲道:“這是迷魂香,西域特有的一種碟香製成的。”


    眾人皆是一驚,西域特色的蝶香,林染怎麽會和遙遠的西域有關係?抓走她的到底是什麽人?


    林笙緩緩地走近,就聞到了一絲淡淡的味道,依舊讓人有些頭暈,她立刻捂住鼻子,“好強的迷魂香!若是能順著迷魂香的味道追去,一定能追到染染的!”


    墨千寒站起身,幽深的眼眸中冷意漸濃,不論是誰,敢抓走他的王妃,那就隻有死路一條!


    “雲魅,你立刻去馴獸局牽一條訓練有素的巡犬過來。”他沉聲吩咐著。


    人的嗅覺遠遠沒有巡犬來的靈敏,在這個時候,能夠讓巡犬順著迷魂香的味道進行追蹤,是再好不過了。


    相信,有了巡犬的幫助,必定能夠在天亮之前,追查到林染的下落。


    忽而,毓清巷的門外響起一陣嘈雜的吵鬧聲,偶爾有幾聲爆發的罵聲,以及稚嫩而又熟悉的聲音。


    “你們趕快給本皇子讓開!本皇子是來救我五嫂的!”


    這個聲音是——墨千澈。


    墨千寒揮揮手,雲魅得令,連忙出去將墨千澈給帶了進來。


    “十一弟,你不在宮裏好好待著,這麽晚了出宮幹什麽?”墨千寒語氣淩厲,管教著墨千澈。


    他有些不滿地撇撇嘴,“我聽說五嫂出事了,特意帶著小白從宮裏偷偷溜出來,想要幫幫你,五哥,你就讓我在這裏待著吧!小白也會很聽話的!”


    說著,他手裏牽著的那一隻小白很有靈氣地汪汪叫了兩聲,像是在應和著。


    墨千寒的目光突然間落在了小白的身上,十分眼熟地問道:“上次貴妃過生辰,瑞和公主可是帶著這隻狗上去表演的?”


    當時,這隻狗把安貴妃逗得哈哈大笑,靈巧聰慧,精通各種表演,給他的印象十分深刻。


    “對啊!五哥。”墨千澈有些驕傲地點點頭。


    墨千寒薄唇輕勾,打量了小白一眼,頗為滿意地點頭,“狗,留下,你可以迴宮了。”


    墨千澈一怔,臉上的最後一點笑意漸漸消失。


    那一張可愛的臉皺成包子,緊緊地牽著小白不放,大聲嚷嚷著,“憑什麽?我要在這裏等五嫂迴來!要不然我是不會走的!”


    他孩童般天真可愛的嗓音在黑夜裏蓬勃而發,墨千寒救人心切,也沒有時間安撫他,隻是揮揮手讓雲魅抓住了他。


    “將十一皇子好好地送迴宮去,若是出了事,拿你是問。”低沉喑啞的聲音響起,可以看得出來,對於這個弟弟他還是很關心的。


    雲魅立刻抓住了墨千澈的雙手,遏製住他放肆的抗拒動作,一點一點地往巷子外麵挪去。


    墨千澈一邊費力地扒著牆,一邊大叫,“五哥,你今天不讓我在這裏等五嫂迴來,明天我就讓父皇給我封個王爺,府邸就建在你的旁邊,天天去找五嫂!看你還怎麽把我趕迴皇宮!哼!”


    墨千寒聞言,臉黑了一半。


    這小子,居然還敢威脅他?


    不過他也沒來得及多想,隻是低頭看了一眼小白,這狗倒是乖覺的很,他牽著狗往牆角的位置走去,並沒有注意到岑煜蘇眼中異樣的神情。


    小白也是專門訓練過的,在牆角的位置一聞,就立刻大叫起來,在周圍跑來跑去的,來迴轉著圈,不斷地刨著地麵,像是在找什麽一樣。


    大家都屏息看著這一幕,等著小白能夠找出林染的行蹤。


    忽而,小白突然間暴躁地朝著南邊大叫起來,撒腿就跑了出去。墨千寒眸光一冷,立刻發號施令,讓人跟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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