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容裳坐在前廳睡著了,模糊中,感覺到周圍的氣息一變,警醒的睜開了眼,抬眸就看見墨戰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了椅子上。

    “王爺,時辰也不早了,還是盡快把東西給我吧。”

    墨戰慢條斯理的拿起桌上的瓷蠱勺了勺裏麵的羹湯,根本就不著急。

    “你母親是赫孟最小的嫡出女兒?”

    赫孟……

    顧容裳腦海裏迅速的閃過這個名字的相關信息,是這個身體的外公,赫家如今的當家人。在記憶裏,這身體的母親赫連珍的確是赫孟最小的女兒沒錯。

    “是。”

    “禦朝,將東西拿上來。”

    顧容裳神色一振,這是要把龍髓給她了嗎?!

    禦朝拿著一個黑色的錦盒走了進來,將錦盒交到墨戰的手中。

    墨戰拿過錦盒,隨手打開。

    顧容裳明顯看見有一股幽幽的暗氣一點點的從錦盒中流出來。

    真的是龍髓。

    古書上記載,龍髓常年生長在潮濕陰暗無光的地方,就連它的根都是深深的紮入最黑暗的泥土裏,所以生長出來的果實會天然的帶著一種黑暗的氣息。

    她感覺到了那股能將人黑化的氣場。

    “這是本王花了很大的代價才為你找到的龍髓。”

    顧容裳不動聲色。

    狡猾的鬼,往往這麽說的時候,就是心裏有了要坑她的打算。

    “王爺,我自當竭盡全力治你身上的毒。”

    “當年你母親是否交給你一把鑰匙?”墨戰卻不接她的話。

    顧容裳愣,鑰匙?

    她快速的在大腦裏搜索這樣的信息,可怎麽都沒找到有什麽鑰匙的片段。

    但她知道,墨戰肯定不會無緣無故提起這個。

    “不記得了。”

    墨戰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的眼神,沒有錯過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疑惑。

    難道,她真不知道那鑰匙在哪裏?或者說,赫連珍根本就沒有告訴她,那把鑰匙意味著什麽?

    “本王聽說當年赫連珍嫁給顧龐德時,嫁妝中有一件金縷玉衣。”

    金縷玉衣!?

    顧容裳沒想到前身得母親居然會有這傳說中穿了就能刀槍不入的寶貝!

    “王爺,實不相瞞,自我被晉王責打扔出

    晉王府之後,再迴來時腦子就有些斷片兒,有些事情實在是記不清楚了,那什麽鑰匙什麽金縷玉衣,還真沒聽說過。”

    “既然如此……”墨戰伸手拿出錦盒裏的龍髓,顧容裳這才看清,那是一顆通體純黑的珠子。

    隻見墨戰手上輕輕一動。

    “哢”的一聲,那黑色的珠子瞬間破裂成了兩半。

    他將其中一半放在了桌上。“在治好本王之前,另一半就由本王替你保管,有這一半,少說也能保住你半年的性命。”

    顧容裳看著那半顆珠子有些惱火,可她知道,墨戰這是不信任她。

    這半顆珠子做成藥至少能保她兩年的性命無憂。不管怎麽樣,總比沒有的強。

    “你知道該如何對本王進行治療了嗎?”

    “攝政王放心,我已經製定了方案,以後每五天我會過府一趟,對王爺進行初步的治療。”

    “很好。禦朝,將晉王妃送迴去。”

    “是。”

    顧容裳被禦朝送迴晉王府,在確保沒有被人發現後,就支開滿兒進了空間。

    “將所有古方都列出來。”

    機器人接收指令,翻出所有的古方。顧容裳要在這些古方中找到一個最適合自己,也是最能將半邊龍髓的效果發揮到最極致的。

    不知不覺,在空間裏就待了好幾個小時,出去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王妃,這是花側妃讓人送來的晚膳。”滿兒手上端著一個大托盤走了進來,顧容裳看見在她身後還跟著好幾個小丫鬟。

    片刻後,桌上就被擺滿了香噴噴的膳食。

    顧容裳默數,有近三十個菜色那麽多。這花側妃是什麽意思,向她示好?

    “王妃,奴婢素蘭,是花側妃身邊大丫鬟,花側妃說本該來給王妃請安的,可她還要去伺候王爺用膳,就讓奴婢將這些給王妃準備的膳食端了過來。花側妃說王妃落水受了驚,更應該好好補補才是。”

    說話的是一個長得很周正的丫鬟,看著到是謙卑。

    “替本妃多謝花側妃,她有心了。”

    “花側妃不知王妃喜好,所以讓人多備了些,奴婢就不打擾王妃用膳了,奴婢等告退。”

    等她們都離開,顧容裳用手環探測過後確定沒毒才動了筷子。

    一頓下來吃得到是舒服。

    “王妃,

    花側妃平日裏看著病歪歪的,沒想到這事到是做得周全。”

    顧容裳擦著未幹的頭發,腦海了想著的卻是墨戰今天跟她說的那些話。

    前身的母親……到底給前身留了什麽東西,居然能夠驚動當朝的攝政王?

    “滿兒。”

    “奴婢在。”

    “之前我的母親在我出嫁前是不是交給我一把鑰匙?”

    “鑰匙?”滿兒一臉不解。

    “恩。你……有沒有什麽印象?”

    滿兒搖搖頭,上前壓低了聲音道:“奴婢隻知道夫人在臨終前偷偷將一盒子銀票給了王妃,別的奴婢就不知道了。”

    “你是說……藏在箱子裏的那些銀票?”

    滿兒點頭。

    難怪,她就說那些銀票的紙張看上去那麽舊了,原來是被前身藏了這麽多年。

    這一點前身到還沒有笨到底,懂得藏拙,不然就顧府那些惡狼,這些銀票能夠留到現在才怪了。

    “王妃,是不是夫人給你留了什麽東西,你忘記放在哪兒了?”

    顧容裳搖搖頭,罷了,既然一時間想不到就等那東西自己出現吧。

    “沒有,我也就隨口問問。”

    “王妃……”滿兒看著顧容裳又沉思開的側臉,欲言又止。

    顧容裳好笑的看向她。“有什麽話你直說就是,支支吾吾的做什麽。”

    滿兒抿了抿唇,下定決心似的開口道:“王妃,王妃就打算這麽下去嗎?”

    “恩?”

    “奴婢是說……王妃跟王爺。”縱然滿兒再是不喜墨淵的絕情,可畢竟顧容裳已經嫁給他。兩人總不能這麽一輩子。

    “橋歸橋路歸路,這樣不好?”

    “可是王妃……”

    “什麽橋歸橋路歸路?”墨淵沉臉踏進屋中,正好將顧容裳的話聽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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