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公子見到打開石門之人,大吃一驚。


    那人見到燕公子到來,雖然神情未見變化,心中也是同樣的驚訝萬分。


    開門的居然是“看開點”賭場裏麵,同燕公子在賭局上麵一較高下的,黃衫司馬公子。


    兩人略作停頓,紛紛問出一句話來。


    “怎麽會是你?”


    燕公子退後一步。


    “司馬公子,你為何會在這裏居住?”


    司馬公子往燕公子身後瞧去,並未看見還有其他人到來,有些失望,也有些淡然。


    “這裏是我前輩恩人居住的地方,兄台又是如何尋來?”


    燕公子佩服司馬公子的賭術,在這裏湊巧見到了他雖然心驚,但也不失禮數。


    “原來司馬公子的恩人在此地隱居,真是高人隱士,請恕在下無禮打擾了。”


    “我先前在林中彈琴,引出了一隻赤靈鸞鳥,它一下子飛來了這邊,我是跟著它飛行的蹤跡,尋來這裏的,不知道司馬公子有無見到?”


    司馬公子見過燕公子和李世並肩戰鬥,共同對付驚濤堂的四個高手,對他倒是並不討厭。


    “原來你是要來找尋那隻赤靈鸞鳥,它是我的鸞兄,你若想見它,在此地等著便是,等我去將它喚來。”


    司馬公子說完,讓燕公子在屋外石凳上坐下,給他倒了一杯水。


    “不知道燕公子是一個人來的,還是和其他人一起來的?”


    燕公子剛剛坐下,正要感謝司馬公子的款待,聽到司馬公子稱唿他的名字,立即站了起來。


    “司馬公子為何認得在下?是什麽人告訴你的嗎?”


    司馬公子見燕公子警覺,噗嗤掩麵一笑。


    “燕公子莫慌,我也是有緣在長安城見過公子和洛親王比試琴藝,同一個愛打賭的人押了公子獲勝,還贏了不少銀子呢。”


    燕公子聽了司馬公子的話,又重新慢慢坐下。


    “原來如此。之前的李世都頭,也是在長安城見過我的那場比試,沒想到我在這裏遇到司馬公子那時也在長安,我們真是有緣。”


    司馬公子見燕公子提到了李世,便順口問道:


    “怎麽?你是和這個李世都頭一起來的嗎?”


    燕公子答道:


    “沒錯,李世都頭原本要去京城辦案。他路過這裏,說是要到峨眉山頂去祭拜一位故人,我和他便在山腳處分了手。”


    司馬公子身形一動,好似觸動了心事,臉上表情依然冷漠。


    “燕公子稍作片刻,我這就去將鸞兄喚來。”


    司馬公子剛剛往外走了幾步,就聽見頭頂一聲清脆的鳥鳴。


    先前同燕公子琴音相和的鸞鳥,馱著一人,提著一人,飛到了石屋門前。


    那隻鸞鳥將提著的李世放下,落到地上,彎腰低頭,讓背上的老道姑也飄了下來。


    鸞鳥看見司馬公子,隻覺親切,“啊”地一聲,慢慢靠近,將頭在司馬公子黃衫上麵摩挲。


    司馬公子卻看著那個老道姑,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道姑麵帶微笑,向司馬公子頻頻點頭。


    燕公子不知道來的老道姑是誰,見那隻赤靈鸞鳥居然從空中將李世提到了跟前,隻是覺得不可思議。


    他剛要詢問李世到底經曆了什麽,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燕公子身旁的司馬公子一個箭步,奔向了剛剛落地的李世。


    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和李世對視了一眼,一把抓住了李世的衣領。


    燕公子以為司馬公子要對李世動武,剛想上去製止,立即呆立在了當場。


    司馬公子抓住李世衣領,將李世的頭拉了下來。


    然後司馬公子勾住李世的脖子,瘋狂地對著李世的嘴唇親吻。


    李世居然也並不迴避,就像遇到久違的情人一般,迎上了司馬公子的烈焰紅唇。


    兩人緊緊地抱在了一起,纏綿悱惻,仿佛天地間就隻有他們倆人。


    燕公子隻瞧得目瞪口呆。


    “我在大漠和一幫蒙古族生活,他們的生活習性已經算是開放了,沒想到我來這裏見到的,更是過之而無不及。”


    “我不知道李世都頭還有這般愛好,昨夜我和他並榻而眠,好在他沒有對我動手動腳。”


    燕公子心念至此,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他斜眼看那個老道姑,居然微閉雙眼,對眼前親吻的兩人聽之任之,更覺得匪夷所思。


    “這個道姑是個出家人,應該知道禮義廉恥,怎麽她也對麵前事物毫不幹涉,聽之任之?”


    燕公子實在忍無可忍,將右手握拳,放在嘴邊,用力的咳嗽了幾聲。


    李世和司馬公子這才分開,卻仍是雙手緊握。


    李世學著第一次在雷家堡後院,捉往沈夢的口吻說道:


    “司馬公子,別來無恙啊,真是讓我一番好找。你看起來,根本不怕我嘛,你不怕我對你不客氣?”


    司馬公子笑著答道:


    “你想做什麽?你長得那麽俊,我們指不定誰吃虧呢。”


    司馬公子又突然止住了笑,變換了口氣:


    “你真的從上麵跳了下來?你也不怕死?”


    李世答道:


    “我隻怕今生今世再也見不到你,別的我什麽也沒有多想。”


    司馬公子又問:


    “你怎麽知道是我?你已經認出我了?你知道我活著?知道我在下麵?”


    李世答道:


    “我什麽都不知道。我隻知道,如果我不跟著如逸前輩跳下來,我將遺憾終身。”


    司馬公子再問:


    “難道你在賭場沒有認出我來嗎?你在羅目古鎮沒有聽出我的歌聲?”


    李世答道:


    “我當時一心隻盼著就是你的,我現在好高興,因為真的就是你。”


    李世看著司馬公子的黃衫:


    “我第一次見你,你就身穿黃衫,今天再次見你,你依舊穿著黃衫,夢兒,你知不知道,我一路上有多想你?”


    司馬公子用一根手指放在李世的嘴上:


    “你什麽也不要說了,我好害怕再也見不到你了。你好傻,你好傻,你知不知道從那麽高的懸崖上跳下來,會粉身碎骨的。”


    李世順勢抓住司馬公子的手指,放在唇上親吻。


    都說相思苦,最美是別離。


    兩人劫後重逢,經曆了生死的洗劫,衝破了世俗的羈絆,一時忘情,緊緊相擁。


    旁邊的燕公子聽到李世和司馬公子的對話,隻覺得渾身不自在,隻好又大聲地咳嗽了一聲。


    “李都頭,你怎麽和司馬公子靠得如此之近?我實在是無法接受你們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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