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放微明,陽光溫暖地灑向萬物,朝氣蓬勃。


    沐靜兒溫柔地躺在慕容德的懷裏。


    君意濃,妹心癡,纖手相擁,柔情相偎。


    “你說如果我們有了孩子,給他起個什麽名字呢?”


    慕容德輕輕撫摸著沐靜兒的長發:


    “如果是男孩的話,我希望他能夠成為當世的英雄豪傑,如果是女孩的話,我希望能夠記住我們的這段緣分。”


    “男孩子就叫慕容世傑吧,女孩子就叫慕容緣吧。”


    神針仙子講到這裏,慈祥地望著慕容緣。


    慕容緣單手拖著下巴,仿佛還沉浸在神針仙子的故事裏麵,久久不能自拔。


    “原來,原來我的父母就是慕容德和師父您啊!”


    她眨了眨大大的眼睛,依舊充滿了好奇。


    “師父本來待我就像親生母親一樣,沒想到還真是我的親生母親,我真是太高興了。”


    慕容緣說完順勢抱住了母親,她閉上眼睛,重新感受母親的懷抱。


    “有母親擁抱,真是不一樣的感覺啊!師父您為什麽不早一點告訴我,您就是我的親生母親呢?”


    神針仙子撫摸著慕容緣的頭發。


    “孩子,我心裏一直是你的親生母親,你也一直是我的親女兒。”


    內屋的李世早已醒來。


    他也一直在聽神針仙子的講述。


    他記起了那一段小時候不願再去迴想的往事。


    因為每每迴想起來,他都會哭得很傷心。


    小刀山下,慕容緣曾經問過李世小時候的事情,李世沒有迴答。


    李世心裏麵是不願意提及父母的,因為他從小就沒有感受到父母足夠的關懷。


    從李世出生起,他就幾乎沒怎麽見過父親,是母親一個人將他帶大的。


    但就連這珍貴的母愛,對李世來說,也隻是曇花一現,似水流年。


    他七歲的時候,母親就離開了他。


    師父汪世海告訴他,他是被父母遺棄的。


    師父沒有告訴他姓什麽,隻告訴他,他的名叫做世傑,他的父親希望他長大了,是當世的英雄豪傑。


    聽了師父的話,他自言自語:


    “你是英雄豪傑,你是英雄豪傑?”


    他自己把名字改成了李世,他認為他還達不到父親的期望,還不是當世的英雄豪傑。


    也許以後有機會,他認為,叫做李世傑也行。


    他隻依稀記得,有一年過年,家家戶戶都在放鞭炮慶祝除夕,他的母親卻狠心的在那一天,離開了他。


    從此他就再也沒有見過母親了。


    那時候他還太小,他根本不知道大人為什麽要走,不能理解世界上還有,比和他在一起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盡管那天,他的母親陪著他,看他把手裏的鞭炮全部點完。


    盡管那天,他的母親坐在他的床前,哄他入睡,並向他承諾,等他睡著了才會走。


    但是李世一直很傷心的抱著母親,痛哭流涕。


    那一夜,無論他如何哀求母親不要走,他的母親始終還是沒有停下離去的腳步。


    那一夜,李世不記得是怎麽睡著的,他隻記得,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母親不見了,他也從此失去了母愛。


    那時候,他感覺多麽心痛,多麽無助啊。


    沒有人知道那天李世哭得有多麽的傷心。


    他恨自己為什麽要睡著,為什麽不一直抓著母親的手不放,他為什麽不讓母親帶著他一起走啊。


    他記憶中母親的樣子,永遠定格在了那晚。


    那是母親決絕離去的模樣,每次迴想,李世仍然忍不住淚流滿麵。


    剛才,當他在內屋醒來,見到神針仙子的第一眼時,就已經覺得似曾相識了。


    現在,當他聽到神針仙子提到“慕容世傑”這個名字時,提到父親希望他能夠成為當世的英雄豪傑時,所有的往事一下子湧入了李世的腦海。


    他終於忍耐不住,流出了滾滾熱淚。


    “她果然是我的母親,和我小時候的記憶一模一樣,她也還認得出我嗎?”


    慕容緣此時的心情倒是非常高興和激動的,她纏著神針仙子,想繼續將這個故事聽完。


    “可是我的父親呢?慕容德他又去了哪裏?”


    神針仙子順著慕容緣的性子,接著往下講述。


    如逸師太一早迴到了石屋,慕容德和沐靜兒已經梳洗完畢。


    三人簡簡單單吃了早餐。


    如逸師太微笑著,看兩人的神態,知道他們已經完成了人生的大事,知道自己功德無量,心內也是高興。


    她從懷中取出一株植物,交與慕容德。


    “這個就是千年冬蟲,你們拿去吧,希望他能夠救迴你們的恩人。”


    原來千年冬蟲並不是蟲,卻是一株植物。


    慕容德和沐靜兒再次拜謝了如逸師太,兩人收拾完畢,離開了峨眉山,往迴趕路。


    他們在第九日的時候,迴到了鄧川城。


    城中情形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巡邏的隊伍到處都是,士兵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仿佛如臨大敵。


    慕容德找人詢問變故,城裏麵的人說,朝廷運往南詔的軍餉被搶,傳言是被鄧川城於路陣城主,秘密劫去。


    “南詔的首領皮邏閣,得知軍餉丟失,暴跳如雷。”


    “他已經點起兵馬,要來鄧川城興師問罪,三日後就會抵達這裏。”


    “南詔先行使者的隊伍,也已經到了鄧川城內。”


    “他們差人,請了於路陣城主,去往南麵的鬆峰樓問話。”


    聽完路人的敘述,慕容德和沐靜兒都頗有微辭。


    慕容德繼續向路人說道:


    “南詔使者到了這裏,居然不去拜見城主,反而差人請城主到鬆峰樓問話,好大的架子。”


    “這件事和鄧川城於城主,毫無幹係,我願意作證,不知於城主是否已經去了鬆峰樓?”


    城中路人搖手道:


    “後來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你如果能夠證明不關這裏的事,可以去往於城主的府邸。他的妻子王夫人,是個女中豪傑,你可以告訴她知曉。”


    慕容德轉身向沐靜兒說道:


    “這株千年冬蟲,你先拿好,直接去喇嘛廟交給法照大師,讓他盡快給花無言捕快醫治。”


    “軍餉是被鐵勒族強盜搶走的,也是因為我沒能盡到保衛的責任弄丟的,我必須站出來,承擔責任。”


    “南詔一心想成為西南的霸主,他因為此事起兵,興師問罪,造成生靈塗炭,我於心不忍。我必須去一趟城主府邸,盡快說清這件事情。”


    “我辦完了這件事,就會立即趕往喇嘛廟和你相會。”


    他們兩人在鄧川城內分手,沐靜兒拿著千年冬蟲,往喇嘛廟而去。


    她以為慕容德把軍餉的事情告訴了城主夫人後,他們很快就能在喇嘛廟再見麵的。


    法照大師見沐靜兒真的將千年冬蟲取了迴來,大是佩服。


    “怎麽沒見慕容將軍?有了這個千年冬蟲,我可以用針灸之術,馬山給這個書生解毒了。”


    沐靜兒告訴法照大師:


    “慕容將軍因為軍餉被劫的事情,向城主夫人報告原委,以免南詔的軍隊前來討伐,他已經去了城主府邸。”


    法照大師想了一下,臉上很是焦慮。


    “西南兵荒馬亂,我聽聞南詔部落一家獨大,很有野心要吞並其他五個部落。此番他們的軍餉被劫,反而可以拿來大做文章。”


    “慕容將軍此去恐怕變數極大,還是要小心為妙。”


    沐靜兒聽完法照大師的分析後,內心倍感焦急。


    她立即辭別法照大師,也往城主府邸而去。


    “不知道慕容將軍有沒有將事情說清楚,不行的話,我也能做個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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