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賈往來如何能算得上是通敵?


    若是單憑這一點就要定蘇君月的罪,先不說天下商賈能有幾人獨善其身,李知風的父親李孝文便要第一個被問罪。


    眾人一想到此,那頭搖得就像撥浪鼓似的。


    開什麽玩笑,就連相國都沒能從那位手裏討到便宜反而還賠上了自己的寶貝孫女。


    惹不起,惹不起。


    段長鴻聞言當即臉色大變:“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蘇司獄的金銀所來皆為正道,徐學昌竟敢出言詆毀朝廷官員,依律杖責二十!”


    蘇君月默默地看著被拖下去的徐學昌,眼中沒有絲毫的憐憫,自作孽不可活啊!


    徐學昌年事已高如何能挺得過那二十杖責。


    諸事已了,眾人也都紛紛退朝離去。


    走出殿外的蘇君月卻一直皺著眉頭,迴想起方才的一幕幕,怎麽瞧都有些蹊蹺。


    “話是如此。可是你也看到了,他不但現身了還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一刀捅死了。這事兒有些不太對勁啊。”


    蘇君月摸著下巴,神情有些不自然。


    二人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一路無話。


    城中一處偌大的院子,廂房無數一看便知道是大戶人家。


    院子中心有這麽一座湖,湖中金尾無數令人眼花繚亂,以此湖為中心向外人為的挖出了數條小渠引向各處小院,湖中心的涼亭中一個背影悠閑地坐在躺椅上,好不自在。


    “啟稟老爺,一切都按計劃進行,胡旭自盡,眼下喬鑫在眾人眼中也是個死人了。”


    “那天陽山的餘孽我們如何處置?”


    “嚴密監視,這些人我自有安排。”


    說著榮老睜開眼睛,眼神中閃過一絲狠戾。


    “是!”


    次日,蘇君月守在床頭,床上躺著的是一位絕色佳人。


    此時花小蝶身上的傷勢已然好得差不多了,就是遲遲未醒,種種症狀和蘇君月當初可謂是如出一轍。


    蘇君月知道這是陳奉君那不知名的毒所致,過幾日這妮子自己就醒過來了。


    此時花小蝶麵色紅潤,美目緊閉,胸前的波濤隨著唿吸一起一伏,好不壯觀。


    看著花小蝶那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蘇君月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下口水。


    隨即狠狠地搖了搖頭。


    不行,自己這麽做豈不是趁人之危?


    不占?那又何嚐不是愧對了老天爺賜予的大好良機!


    幾番鬥爭之下,蘇君月終於下定了決心,自己為人正直,謙謙君子所以決定……順從天意!


    就見蘇君月張開自己那一雙邪惡的大手緩緩向那高聳之處抓去。


    一下不虧,兩下小賺,三下千金也不換。


    然而就在蘇君月幻想之際,花小蝶那緊閉的美目不知何時悄然睜開。


    看著蘇君月一臉猥瑣的模樣舉著一雙大手朝自己身前探來,花小蝶蹙眉怒視嬌喝一聲:“登徒浪子,看打!”


    啪!


    蘇君月捂著臉,滿臉委屈地看著花小蝶,虧了,虧大了!


    不僅沒摸到還挨了一耳光,這買賣沒法做了。


    花小蝶俏臉一板,剛想罵蘇君月兩句,目光陡然發現蘇君月脖頸處有一道印記,一朵白色的花,如月亮般皎潔,很美,那是一朵不似人間的花。


    看到這朵花的時候花小蝶麵色大驚,一臉愧疚的看著蘇君月。


    “哈?我說就這點事你也犯不著咒我死吧。”


    蘇君月麵色升起一絲不悅,老子豁出命救你出來,還不用你以身相許,你居然罵我是短命鬼?


    哼!果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你可知這是什麽?”


    蘇君月微微一愣,這是小爺的脖子唄還能是啥?


    這娘們兒莫不是傻了?


    怎麽說胡話呢?


    蘇君月定眼看去,花小蝶脖頸之處赫然有著一朵花的印記,隨後慌慌張張地找出一麵鏡子照向自己的脖子,果然也有著一朵一模一樣的花。


    見月花,怎麽聽起來這麽熟悉?


    對了,大師兄為自己改命用的好像就是這見月花,這東西難道還是個毒物?


    蘇君月聽完後心中大驚,啥!小爺要死了?


    自己曆經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踏足武道,你知道為了修成這偽金身小爺我吃了多少苦頭嗎?


    花小蝶一臉同情地看著蘇君月,仿佛將死之人不是自己一般。


    蘇君月麵如死灰,忽然一把抓起花小蝶的手,哭喊道:“我的好姐姐,救命啊,我還未成家立業,我還不想死啊。”


    因為這枯花之毒並不是一種花的毒,乃是由百種含有劇毒的花提煉而成,而每一種毒花都是世所罕見之物。


    此毒稀世程度遠不是仙人歎所能相提並論的。


    至於這解毒之法倒也不是沒有。


    這枯花之毒非百草丹不可解,可問題是這百草丹的煉製之法卻早在百年前就已經失傳了。


    在說清楚狀況之後,蘇君月撇著嘴蹲在地上畫起了圈圈。


    完了,自己要涼了。


    “因為沒用啊,所以還是安安靜靜地等死吧。”


    蘇君月一陣語塞,突然似是想起來了什麽,轉而問道:“話說,你當初咬我的時候究竟有沒有意識?”


    看著那一臉天真的絕世容顏,蘇君月恨不得一巴掌唿上去,小爺信你個鬼啊。


    “大膽刁民,你為何害我!”蘇君月指著花小蝶怒喝道。


    轉眼兩日時間過去,蘇君月四處尋醫,結果別說解毒之法了,那些大夫表示就連這枯花毒都不曾聽說過。


    也就是蘇君月去問,若是換了別人早就被當作是在消遣他們,給掃地出門了。


    與此同時蘇君月還聽到了一些坊間的傳聞。


    大致內容就是蘇家二少爺捉得花家大小姐,日夜淩辱,那花家大小姐每天水深火熱,以淚洗麵,生不如死之類的話。


    蘇君月淡然一笑,你若是不出手,我還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走了呢。


    當日下午便有人看到一堆鐵器被送進了蘇府,眼尖的人還發現那些根本不是什麽尋常用的鐵器!


    全都是一些什麽鐐銬,長針,烙鐵之類的刑具!


    隻有蘇君月知道這些東西裏麵夾雜著三十六柄寒鐵打造的飛刀。


    說這些東西是何時打造的?


    可還記得當初蘇君月為難的那個名叫小楓的小乞丐?


    一名流落街頭的小乞丐平日裏少不了被打罵,因此難免會留下一身的瘀血暗傷。


    蘇君月的那一腳看似極重,實則力道恰到好處,正好將小楓體內的濁血踢出,同時還渡過去一縷罡氣修繕了小楓體內的經脈。


    這也是為什麽小楓後來會跑到蘇君月麵前磕頭道謝。


    如今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當日夜裏蘇君月便拎著鐐銬等諸多刑具走到自己的房中,一路上鐵器相碰發出當啷的響聲聽得尤為刺耳。


    而後不出半炷香便聽到蘇君月的房中傳出女子淒厲的叫喊聲。


    那淒慘的叫聲足足持續了大半個晚上才停下,此事一出無疑證實了外界的傳言。


    “此子當真是一點情麵都不顧了啊。也罷,告訴那個人待蘇君月與花小蜂二人交鋒之際便是最好的機會。”


    說完榮老擺了擺手,身後一道黑影一閃而逝。


    蘇家密室中,一名女子渾身上下被足足紮了二十七根長針,鮮血染紅了衣襟,原本那一雙有神的眼睛已經變得呆滯麻木。


    蘇君月一步步朝女子走來,女子空洞的眼神頓時被恐懼所替代。


    女子想要蜷縮抱住自己可四肢卻被鐐銬牢牢鎖住動彈不得,看著眼前不斷逼近的男人,女子驚恐地叫了起來。


    眼前的這個男人根本不是人!


    他是一個惡鬼,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一旁的花小蝶看著蘇君月一臉變態的笑容,又看了看那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女子不由得一陣惡寒。


    “王八蛋,你好像很興奮的樣子,是不是早就對我懷恨在心了!”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亂說啊。”


    蘇君月連連搖頭,手中卻拿起一根長針毫不留情地朝那女子的纖纖玉臂紮去。


    眼前女子身上傷痕累累但蘇君月與花小蝶二人的眼裏卻沒有半點同情。


    這倒不是二人冷血無情,鐵石心腸。


    隻是因為此女實在是太過惡毒,就是千刀萬刮都難解心頭之恨。


    此女乃是金楚的奸細,手上已有不下十幾條人命,其中不乏老弱婦孺。


    而最讓人作嘔的是此人在雲夏的身份。


    此女是一名人牙子,但與那些販賣奴隸的人還不太一樣,這個女人專門作孩童的生意!


    甚至為了拐賣孩童此女不惜殺人父母!


    時至今日此女的手裏已經不知接手過多少孩童,有時為了避免暴露甚至將那未斷奶的嬰兒活活掐死!


    抓到此女時,此女剛好轉手賣掉了一名男童。


    直至今日眾人也沒有找到那被販賣掉的孩子,蘇君月至今也忘不了哭跪在自己身前,渾渾噩噩的夫婦二人。


    蘇君月將此人從牢中帶到密室的時候還險些被女子用藏在腿上的發簪刺穿了眼睛,如此惡人不值得同情。


    隻不過眼前的場麵實在是過於血腥,再加上那股濃鬱的血腥味實在是令人作嘔,花小蝶皺著眉頭,轉身離開。


    看著蘇君月忙碌的背影,花小蝶暗自握了握拳:“王八蛋,你要是敢欺負我,老娘就跟你同歸於盡。”


    又是一炷香過後,蘇君月心滿意足地離開了血汙之地。


    此刻的蘇君月臉上滿是鮮血,看上去甚是猙獰可怖。


    蘇君月咧嘴輕笑,這出戲是時候收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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