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抬眼望去,隻見蘇君月那周身磅礴的武意竟是化成了萬裏青山之貌,而就在那武意青山入雲,草木叢生之際,就看蘇君月的身上突然爆發一股睥睨天下的恐怖威壓!


    “青山武意?”


    “青山不老,草木皆春,得此勢之修行者氣息綿長,生機盎然。”


    “可還是不對啊!”


    “青山之勢雖然厚重磅礴,卻也不應有如此之強的威勢才是啊!”


    “這小子究竟養出了何等武勢?”


    司徒文眉頭微蹙,似是自言自語一般地說道。


    隻不過任誰都看得真切,司徒文在說這一番話的時候那一雙眸子時不時地朝一旁的蘇重遠瞟去。


    老匹夫,你那孫兒究竟養得了個啥子模樣的武勢,你曉得不?


    然而,任由司徒文在那裏擠眉弄眼,蘇重遠卻是不聞不問,甚至還將頭扭到一邊,看都不看一眼,氣得司徒文是吹胡子瞪眼,好生不忿。


    你司徒文自詡讀過萬卷書文,都認不出那小子的武勢,老夫不過看過幾卷兵書,相比之下就是個大老粗,又如何能看得出來!


    這老家夥心眼壞得很,就是想看老夫出糗!


    雖然老夫書讀得沒有你這老學究多,但不代表老夫看不透你司徒文的小算盤!


    哼!俗話說得好老而不死是為賊,尤其似是司徒文這般飽讀詩書還一生混跡與朝堂之上的人,那心都髒直流壞水!


    這等雕蟲小技也想坑老夫?


    門兒都沒有!


    然而,若是叫司徒文知曉蘇重遠此時此刻對自己的滿心腹誹,定是要跳起來大聲痛斥蘇重遠這個老匹夫,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司徒文幾時有過這般肮髒的心思!


    再者說,他司徒文若是當真有心算計你這姓蘇的老匹夫,所謀之策又豈會是這般的粗淺,拙劣?


    哼!不知所謂!


    司徒文冷哼一聲,隨即也將頭扭向一旁。


    一旁的李忠澤、柳宵二人見此一幕會心一笑。


    表麵上看這二人是愛答不理,可實際呢?


    這兩個老家夥都是那成了精的狐狸,事情哪會有那麽簡單!


    細細看去,那蘇家小兒武意所成的連綿青山似乎與所見尋常所觀之青山略有不同,那延綿壯闊的景象更像是一幅畫,在那山勢起伏高低之下甚至能夠隱隱看出有幾分龍脈走勢!


    青山武意?


    非也!


    此乃我雲夏萬裏青山之盛景!


    破軍之二,摧城。


    那槍尖所向的摧城拔寨意在開疆拓土,壯我河山!


    那破軍槍勢的無盡銳意之後是護我國邦,佑我萬民!


    無論昔年槍仙所創破軍槍法之初衷為何,而今蘇家的這破軍槍法實乃定山河之槍!


    僅僅隻是武意便尚且如此,那蘇小子所養的武勢自然也就不言而喻。


    隻是有些話還是點到為止的好,畢竟某些不安分的人口中心懷山河的忠君良將也可以被說成是包藏禍心不是嗎?


    不過眼下看蘇家這位的意思,顯然是此事不足為慮。


    蘇清河暗戳戳地瞥了一眼一旁的夏元龍,結果就看後者一眼瞪了過來。


    蘇老二,你看什麽看!


    你以為孤是什麽昏君,會無端生疑,從而做出什麽自斷手足,除去肱骨之臣的蠢事不成?


    那小子若是當真能接過你蘇家的那杆槍,孤高興還來不及呢!


    或許是因為故去的夏秋然愛屋及烏,也或許是對生死兄弟之子視如己出而疼愛有加,總之夏元龍對蘇君月這個臭小子可謂百般關照。


    不然也不會在蘇君月一出生之時就給了永安伯之位。


    若非如此,就憑他蘇君月這些年紈絝無賴行徑所惹出來的爛攤子早就被狠狠懲治一番了。


    那被自己壓下的狀告蘇家紫衣侯之子的奏疏,比彈劾在朝官員的都多!


    一個無官無職之人能做到這般地步,不可不謂也算得上是一種本事了。


    可想而知,這小子幹的那些荒唐事那是真招人恨啊!


    夏元龍冷哼一聲,而後拍案而起,舉杯高聲喝道:“好!不愧是我雲夏將門之後!便是投身江湖武道之念亦在我雲夏山河!”


    “倘若江湖豪傑,廟堂群臣皆是如此,我雲夏何愁不興,便是九州一統也是指日可待!”


    聞言,就看那身為相國的司徒文此時像是個溜須拍馬的狗腿子一樣,第一個開口附和道:“聖上聖明!”


    包括李忠澤、柳宵等老人在內,眾人見到這一幕皆是一愣,這……這是那位敢在殿前指著聖上鼻子罵的相國大人?


    怕不是也如那金楚小兒一般被什麽妖邪之物附身了吧!


    大膽妖孽,還不速速從司徒相國大人身上下來!


    反觀正舉杯喝茶的李璟瑜在聽到夏元龍這一番話之後突然怔在了原地,扭頭朝蘇清河看了過去。


    過分了吧,你家聖上這是沒把本王當人是不是?


    一統九州?


    怎麽一統?


    而今九州四國並立,自然是要滅掉其餘三國唄!


    不用多說,玉唐自然也在其中。


    當著本王的麵,說要滅了玉唐,你夏元龍禮貌嗎?


    本王就問你,你禮貌嗎?


    啊?禮貌嗎?


    蘇清河當即朝李璟瑜訕訕一笑。


    玩笑之言,莫怪!莫怪!


    不隻是李璟瑜,一旁的皇甫天戈也是麵色一黑。


    然而對方終究是一國之君,即便二人心中再不舒服,也不好多說什麽,隻是迴去之後定是要將夏皇的一言一行如實稟報的!


    與此同時,就看蘇君月那武意成山,破軍槍勢渾厚的一槍終是朝著“周先”那兇厲無比的鮮紅刀光狠狠撞了上去!


    不同於第一槍衝鋒在前鏖戰千軍的陷陣之槍,這摧城之槍乃孤注一擲,縱穿天地的一槍。


    是以此身之前無物可阻,此槍之前無物可存!


    瞬息之間,就看金麟霸王槍破空而至,引得狂風大作,便是那青古鐵石也被那無邊煞氣腥風刮蹭出了刺耳之音!


    哢嚓!


    隨著碎裂之音響起,就看蘇君月手中的那杆霸王長槍竟是以摧枯拉朽之勢將“周先”那一記匯聚了傷刀兇意的血色刀光戳了個粉碎!


    不僅如此,甚至就連“周先”血飲狂刀的強悍刀意也被蘇君月那蘊含著巍峨磅礴的青山武意的一槍一舉擊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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