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大哥,你不要嚇我,到底你怎麽樣了?”葉秋萍擔心得要死了。

    適才,正好端端的喝著悶酒的冷青鋒,忽然神色有異,自己拚命的擊打著自己的前胸,然後又要葉秋萍點住自己穴道,從而限製自己的行動。

    隻見冷青鋒唿吸急促,額上青筋綻出,血脈噴張,頭上冒出汗水來,仿佛正在經受什麽極大的痛苦一般。

    “冷大哥,你到底怎麽了?你是不是有什麽病,看到你這麽痛苦,大家心中也不好受呀。”藍若雪,說著,便要幫他擦一下滿頭的汗水。

    “若雪,離我遠些,不要離我太近。”冷青鋒大聲叫著,仿佛極為痛苦。

    “到底為什麽,怎麽會這樣?”慧空師太連連搖頭,百思不得其解。

    “不為什麽,其實原因也很簡單了。”海靈在石洞外麵迴答。

    “你到底做了什麽,你到底把冷大哥怎麽樣了?”葉秋萍幾乎要哭了出來。

    “我就直說了吧,其實,也沒有什麽,隻不過在酒中下了一個小小的春藥而已,不過,這個春藥可不是一般的厲害,一個時辰之內,如果沒有人能為他解除和痛苦,則必將氣血逆流而死,反正你是那麽愛他,便為他解除痛苦,又有什麽關係。隻是這小小春藥藥效威猛,葉女俠如果承受不了,可就麻煩了,不過好在還有老師太和仙劍派的藍姑娘,冷青鋒這小子豔福不淺呀。”海靈竟然用上了這麽下三濫的手段來,著實可恨!

    “若雪,秋萍,不要因為我連累了你們,殺了我,殺了我!”冷青鋒氣血翻騰,竟然衝開了穴道,自己拿頭去撞石壁。

    藍若雪一掌拍在他的後腦勺,把它打昏。

    “哈哈,反正,如果不想他死,就得有人犧牲,你們看著辦吧。不出半個時辰,他一定會醒的,不過到時,眼中除了發泄欲望,他可是什麽人也不認識了。”海靈說著,轉身離開了石洞。

    “師父,你說,弟子應該如何是好?”葉秋萍急得哭了出來。

    “唉,人生皆苦,世人隻知貪嗔癡三毒,卻不知情之一毒,也是為諸毒之最。秋萍,你既然對他有意,不如就和他結合,就當前世欠他的吧?為師的多年清修,如果真的毀在冷少俠手中,便是要我下地獄,為師也不願意出現那樣的事。”慧空師太不但沒有幫上葉秋萍,反而更看重自己的清白。

    “是啊,師父說得是,弟子說什麽也不能讓師父受此奇恥大辱。”葉秋萍說著,給慧空師太磕了個頭。又問藍若雪:“若雪,冷大哥心中所係是哪位,你又豈能不知,如今,冷大哥受此痛苦,我……”葉秋萍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了。

    “我和東哥兩情相悅,至於冷大哥,他真正應該珍惜的人,其實是葉姐姐呀。唉,我無能為力,幫不上忙,真的抱歉得很。”藍若雪心中已經有所愛,葉秋萍亦不得勉強了。

    “師父,弟子今次隻是為了救人,希望您不要怪弟子,就當是我前世欠他,注定今生來償還吧。此後,弟子潛心武學佛學,全力振興峨嵋。”葉秋萍竟然動了出家的念頭。

    “孩子,要得大徹大悟,非曆經極度悲痛不可,你受苦了。”慧空師太說著,轉過頭去,閉目誦念觀音心經。

    藍若雪也盤膝坐下,盡力凝聚功力,希望可以有機會和海靈一搏。

    “世間諸毒情為最,悲喜幾度摧肝腸。”葉秋萍甘願舍棄處子之身,承受那極度痛苦之事,不知是樂,還是悲,隻是,既然傷害自己的人,是自己心中最為深愛之人,則雖然是痛苦,也是夾雜著一絲絲甜蜜和幸福吧。

    隻是,淚水還是止不住的流了下來,身處極樂之中的冷青鋒隻覺臉上一片冰亮,以為是水,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卻是鹹的,分明是淚水。

    “若雪,你怎麽哭了,不要哭,你這樣我心中很痛苦,隻要你不哭,便是要我去死,也沒有關係。”冷青鋒迷迷糊糊中,把那人緊緊的摟在了懷中,摟得很緊很緊,仿佛一鬆手,那人便要永遠的離開,再也不會迴來似的。

    藥性過後,冷青鋒沉沉睡去,慧空師太站起身來,走到葉秋萍身前,憐愛地說:“我們女人,生來便是來這世上受苦的,如你所說,就當是你前世欠他的,今生償還吧。唉!”長歎一聲,又說:“但教我們成功離開此地,貧尼必然把那海靈碎屍萬段,亦不足以泄我心頭之恨。”她清修多年,如今動了嗔怒,卻也是因為海靈所傷害的,是她最為疼愛的弟子,是振興峨嵋派的希望的緣故。

    “哈哈,我來晚了,竟然沒有看到這一場好戲,不過,葉女俠,今天在海某的促成下,你們終於有情人終成眷屬,不知道洞房花燭的滋味如何?新郎官累極而睡,怎麽新娘子也不謝謝我這個媒人呢。”海靈打開石洞大門,大搖大罷的走了進來。

    “我永遠不要見到你,你給我滾!”葉秋萍又羞又怒,恨不能把海靈撕碎,奈何心傷之下,身心重創,有心無力。

    “賊子,貧尼今天和你拚了。”慧空師太大怒之下,當下揮掌打向海靈,她從被捉以來,所受內傷並未痊愈,加上功力隻能發揮不到三成,雖然打出一掌,隻怕也是不能傷到海靈。

    “師太,我給你的寶貝徒弟找了個好人家,怎麽不謝謝我,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呀。”海靈當下伸手撥開師太這一掌,重重一掌打在了慧空師太前胸,打得她噴出數口鮮血來,這才說出上麵的話。

    慧空師太已經受了極重內傷,一聽海靈罵她是狗,心下氣憤,內傷更重,當下又是噴出一口鮮血,倒在地上。

    “算了,你們不理解,我也無所謂,不過,明天,如果冷青鋒這小子不能接我三十招的話,你們永遠別想離開這裏。”海靈說完,氣唿唿地離開這裏,“砰”一聲,關上了石洞的大門。

    “師父,您怎樣了?”葉秋萍扶起慧空師太,眼中再次流出淚水。

    “唉,我看,隻怕明天便是冷少俠能接他三十招,他也未必會放我們離開。秋萍,師父從來沒有求過你什麽,如今便求你一事,你一定要答應。”慧空師太竟然有交待後事的意思。

    “我受了重傷,便是能活下來,功力也是大不如前,很可能會就此失去武功,我老了,實在不宜再擔當峨嵋掌門一位,從今天起,我便傳位於你,但求你,一定要委曲求全的活下去,隻有這樣,將來才有機會重振峨嵋派的聲威。”說著,慧空師太把一枚指環,從自己手上取下來,遞到了葉秋萍的手中。那指環,自然便是峨嵋掌門的信物了。

    “師父,弟子能力有限,又如何能提此重任?還望師父收迴成命。”葉秋萍表示拒絕。

    “秋萍,在我峨嵋門下中,除了你,還有哪個能夠成器?我看那海靈對你有意,隻要你委屈求全,縱使你已經不是清白之身,或許他仍然在乎你,隻要你捉住機會,殺了海靈,那麽,過去的一切,又算得什麽,也沒有人會怪你。隻要你能為武林除去海靈,大家感激你還來不及,絕不會有人笑你。秋萍,為師知道這讓你很為難,但為了峨嵋,就當為師求你了,實在不行,為師這就給你下跪了。”慧空師太說到這兒,真的要跪下去。

    事到如今,葉秋萍除了接受掌門一位,已經是別無選擇了。

    “咦,這不是鑰匙嗎?”藍若雪忽然出聲,倒給了眾人一絲希望。

    想來,這是適才海靈和師太交手時,遺失於此了。

    既然明天縱然冷青鋒能接海靈三十招,對方也未必放他們離開,那麽現在有了逃離這裏的希望,當然不能放棄了。藍若雪當下拿鑰匙一試,大門果然應聲而開,當下,葉秋萍扶了慧空師太,藍若雪背了冷青鋒,準備離開神劍宮。

    也許正應了老子所說的“福兮禍所倚,禍兮福所伏”,這一路上,雖然也遇到了幾個守衛,但倒也被他們巧妙的避開了,眾人安然無恙的逃離了神劍宮。

    “啊,我怎麽會在這裏,我明明記得……對了,我還要和海靈過招,現在不知道晚不晚。”冷青鋒醒轉過來,發現自己已經在一間小茅屋內,想起過招一事,馬上坐起來,便要下床。

    “冷大哥,是那海靈不小心把鑰匙掉了,這才讓若雪撿了起來,我們這才逃了出來。至於過招一事,即使勝了,他也不會放過我們的。”葉秋萍故作輕鬆地說,但卻掩不住心中的傷痛。

    “秋萍,你的臉色怎麽這樣蒼白,對了,我沒有做什麽不應當做的事吧,我好像……”畢竟眼前的若雪和葉秋萍都是年輕女子,再加上有慧空師太在,有些話,冷青鋒實在說不出口。

    “冷少俠,你一定是弄錯了,昨天你喝了酒,早早地睡了過去,我們怎麽叫你也不醒。”雖然說出家人不打妄語,但了為愛徒的麵子,慧空師太還是撒了謊。

    “啊,原來是做了個夢呀。這就好,這就好。”冷青鋒這才放下心來。幸好此時藍若風不在,否則必然會問他到底做了什麽夢,到時,少不了,臉一定會變得通紅。

    冷青鋒起身下床,緊了緊腰帶,忽然發覺有些不對,衣服係的太鬆,和平時自己係得大不相同,心中一動,不由悄悄的看看葉秋萍,又看看藍若雪。

    隻見葉秋萍臉色蒼白,似乎有無限悲傷,而藍若雪發覺自己看他後,把頭低了下去,但臉卻變得有些發紅了。

    “若雪,我真的沒有做什麽不應當做的事,是不是?”冷青鋒大著膽子問藍若雪,他感覺自己仿佛在夢中唿喚若雪的名字,希望對方沒有聽到吧。

    “冷大哥,沒有的事,你就不要多想了。如今,我們還沒有遠離神劍宮,如果不及時逃離這兒,等到海靈他們追來,我們就逃不了了。”藍若雪說著,想到自己昨晚所聽到的聲音,臉上變得更紅了。

    “唉,若雪臉紅了,難道是我做了什麽對不起人家的事,如果她心中對我無意,而我又毀了人家的清白,那麽,我也隻有以死謝罪了,但如果對我有意,那麽,倒也沒有關係。隻是,秋萍有些傷感,想來是因為我叫若雪時她聽到了。唉!無論如何,總要想個法子撮合若風和秋萍才好。我還是不要自作多情了,也許,真的是作了一個夢呢,隻是,這個夢也實在太真實了,如果真能這樣把若雪擁在懷中,便是死,我也願意。總之,現在到底如何,還不清楚,我隻要好好對待若雪和秋萍,也就是了。”想到這兒,冷青鋒暫時放下了昨晚的事,決定把精神放到如何應對目前的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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