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司痕猛的一震,以為自己聽錯了,連眸孔都放大了許多。


    迴過神,他不置信的低下頭將俊臉覆在她臉蛋上方,緊緊的盯著她,一字一字低沉的問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羅魅抬起手想將他俊臉推開,她可以試著接受戀愛,但不代表她能立刻接受他,對男女的那些事,不管是身還是心,她始終還有解不開的結。


    他不會談戀愛也沒什麽,她也不會。之所以選擇接受,那也是看在他是一張白紙的份上。她可以不要男人孤身到老,就算要男人,他的過去也必須幹幹淨淨的,如若將來他變得不幹淨,她也會用刀一點點把他‘刮’幹淨……


    南宮司痕抓住她手腕,俊臉隨著她臉頰移動,要逼迫她作答。


    羅魅那真是被他纏得沒法,隻能沒好氣的衝他惱道,“看什麽看,沒看過女人啊!”


    瞧著她別扭的摸樣,南宮司痕緊抿的薄唇突然勾勒,心裏所有的鬱氣一掃而光,連冷眸中都染了笑,“是,本王還真沒見過像你這般的女子。”


    他近在眼前的臉有著雕刻般的輪廓,俊美不凡,少去那些冷色的他眸光深邃,薄唇勾著優美的弧度,說笑時能看到兩排整齊潔白的皓齒,一時間,羅魅像被定了身般,眸光在他俊臉上流轉,殊不知自己耳朵越來越發燙。


    兩人的唿吸幾乎交織在一起,她快速的迴過神試圖扭開頭,可下巴突然被他修長的手指捏住,隻見他俊臉越發放大,他緋薄的雙唇頃刻間貼上了她。


    一天之內,她被這男人兩度輕薄,可這次她卻沒有掙紮,緩緩的閉上雙眼,任由他在自己唇上磨蹭。直到他突然撬開她牙關,她才不自在的扭了扭頭,可是她剛動,他就變得肆意起來……


    盡管她沒有迴應,但不抗拒的態度已經讓南宮司痕極為滿意了。在他越發放肆的汲取她的味道時,他高大健碩的身子也潛入她被窩中。


    羅魅突然繃緊,雙手下意識的抵上他胸膛,扭開頭不滿的開口,“時候不早了,你該迴去了!”


    南宮司痕有些不悅,眸中炙熱的氣息還未消,“難道我就不能留下?”


    羅魅想都沒想的拒絕,“不行!”


    南宮司痕拉開她抵在自己胸前的雙手,手臂穿過她脖子,霸道的將她摟進懷中,“本王偏要留下!”


    羅魅臉黑,冷眼瞪他,“我說你能要點臉不?”


    南宮司痕手臂更為收緊,把她人整個摟得緊緊的,迴瞪著她,“你當聖旨是玩笑?別說本王留宿,就算本王今晚要了你也沒人敢說一句!”


    他霸道、無理、胡攪蠻纏……不是第一次了,羅魅揉著額頭,頭痛不已。兩世為人,第一次遇到這麽不可理喻的人,他似乎從來不會去在意別人的臉色和心情,隻知道我行我素。


    “隨便你。”懶得再同他爭執,她閉上了眼。


    “哼!”南宮司痕嘴裏冷哼著,可摟著她腰身的手臂又收緊了一些。瞧著她合眼不語的摸樣,他冷硬的薄唇微微勾勒,暗自得意。


    ……


    翌日一早,羅魅醒來的時候身旁已經空涼的。南宮司痕何時離開的她並不知道,但她卻是狠狠的舒了一口氣。


    要說恨他,倒不是。隻是覺得這人太過煩人,一點道理都不講、霸道得讓人無語。


    她也真心佩服自己,居然能幾次三番的在他眼皮下睡過去。她這性子會不會太隨遇而安了?


    迴到自己的房間,她果斷的把南宮司痕逼她換上的裙衫脫了,換迴了自己縫製的衣褲,然後去了羅淮秀房中。


    羅淮秀正在搗藥敷臉,見到女兒,趕緊放下手中的東西跑過去把她拉住,左右上下打量起來,“乖寶,那小子沒對你怎樣吧?”


    知道他們在隔壁,她沒去打擾,那是因為房裏很安靜,沒有不正常的動靜。她做了些決定,來不及跟女兒說,但見女兒跟那小子在一起反應也不是特大,所以才給了他們一次機會。


    羅魅搖頭,“娘,什麽事都沒有。”


    羅淮秀點頭,見女兒走到桌邊接手搗藥,她盯著女兒的後背,張了好幾次嘴,可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罷了,她不是那種不開明的母親,女兒兩世加起來年紀都老大了,就算女兒真跟那小子發生關係,隻要是女兒自願的,她也不會說什麽。


    她臉上的紅疹還有,不過用了女兒的藥敷以後消了不少,若用些脂粉遮住,倒也不太明顯。躺在床上讓女兒替自己敷著泥巴似的麵膜,她不忘觀察女兒的氣色,“乖寶,你身體好些了嗎?”


    羅魅淡淡的點頭,“好了,沒大礙了。”


    羅淮秀抬手摸了摸她額頭,的確正常了。


    “乖寶,等敷完臉陪我去安府走一趟如何?”


    “嗯?”


    “昨日我對安將軍有些誤會,想來想去還是該去跟他道個歉。”錯了就錯了,她也不是那種沒擔當的人。


    “好。”


    ……


    午後,母女倆提著籃子裝了一些吃的東西就去了安府。她們在這裏沒家業,也拿不出高檔的玩意兒去送人,隻能做些吃的,這對羅淮秀來說也比較拿手。人家看不看得上沒關係,反正她誠意是到了,要是別人看不起她的誠意,那也怨不了她。


    到了安府,守門的侍衛聽說羅魅就是未來的蔚卿王妃,對母女倆的態度也十分恭敬。不過母女倆卻被告知,安一蒙一早就進了宮,這會兒還沒迴府。


    人家是朝中大臣,忙是肯定的。羅淮秀也沒有不滿,雖說沒見到人,不過還是將帶來的籃子交給了侍衛,還笑眯眯的謝道,“麻煩你們將這些食物交給安將軍,我們母女剛到京城也沒什麽準備,雖然禮薄了些,但也是我們的心意,還請轉告安將軍讓他別嫌棄。”


    雖說她們母女倆穿著樸素,現在也沒顯貴的背景身份,但其中一人是未來的蔚卿王妃,侍衛們哪裏敢怠慢,恭恭敬敬的把籃子接下,也應下了羅淮秀的話,“夫人放心吧,小的們一定向將軍轉達您的話。”


    羅淮秀連連道謝,“那就麻煩你們了。我們這就告辭。”


    侍衛們齊聲道,“夫人、小姐慢走。”


    ……


    走在迴客棧的路上,羅淮秀把懷裏的一疊契紙摸了出來,將那張房舍的地契抽出,對女兒道,“乖寶,要不我們去看看新家?反正現在有的是時間。”


    羅魅微微蹙眉,“娘,你不是說要轉手賣掉嗎?”


    羅淮秀白了她一眼,“先住上一陣子再賣也不遲,難道你喜歡住客棧?還有,趁現在有空,我們去看看,如果房子小了不合我們心意,可以趁早找南宮司痕給我們換處大的。”


    那小子昨夜宿在她女兒房中,多多少少肯定占了她女兒便宜,不讓他出點血本,她更咽不下這口氣。


    羅魅抽了抽嘴角,“……”


    母女倆按照地契上的地址找到了過去,在一條熱鬧的街後方,一道高聳的牆出現在她們視線中,放眼望去,包圍了大半條巷子,可見高牆之內的占地麵積不小。


    羅淮秀拿著契紙看了又看,都有些不敢相信,沒想到南宮司痕送她的房舍這麽氣派。


    拉著女兒興奮上去,見大門未上鎖,她推了推,才發現裏麵是上了閂的。


    就在她疑惑裏麵怎會有人時,突然聽到腳步聲前來,大門很快被打開,出現在她們麵前的是一名中年女人。


    對方盯著母女倆打量了一遍,然後問道,“夫人可是姓羅?”


    羅淮秀皺眉,下意識的生了防備,“你怎麽知道?”


    對方突然朝母女倆跪下,低著頭畢恭畢敬的道,“奴婢周曉拜見夫人、小姐,是王爺讓奴婢在此恭候夫人小姐前來的。”


    羅淮秀這才露出一抹笑,“是這樣啊?哦哦,沒事,快起來吧。”


    迫不及待的想參觀新家,她沒跟周曉多話,拉著女兒就往裏衝。在心裏計劃了多年,老早就想有座這種大宅了,沒想到今日居然美夢成真,心裏哪能不激動?


    羅魅無語的跟在她後頭。


    而周曉見她們進去,關好了大門後,急匆匆的跟上去,並把同樣被安排在這裏的丫鬟仆從都叫了出來,紛紛向母女倆磕頭行禮。


    ……


    街角處,一輛馬車停著久久未離去。


    透過馬車的小窗望著那對母女,直到她們進了大院裏,樊婉這才收迴視線,並朝一旁的老婆子問道,“你確定就是她們母女?”


    老婆子不是別人,正是薛太夫人身邊做事的景鳳,今日同樊婉一道出府是替薛太夫人辦事的,不曾想路過這裏居然會看到羅淮秀和羅魅母女倆。


    對她們母女二人,景鳳打心眼裏厭惡,在榆峰縣發生的事她可是一直記恨著。聽到樊婉問起,她都有些咬牙切齒,“迴夫人,她們正是羅淮秀和羅魅母女。”


    樊婉‘嗯’了一聲,並未再多問什麽,而是吩咐車夫驅馬離去,“走吧,太夫人還等著我們迴去呢。”


    她保持著該有的端莊,可心裏卻並不像麵上那般平靜。


    這是她第一次見羅氏、這個曾經的薛夫人。當初她因為懷了狗胎被薛家嫌棄,隨後被休。也怪她福薄,若是她生的不是女兒而是兒子,今日怕是輪不到自己做薛家的夫人……


    至於那個叫羅魅的,穿著有些古怪,頭發也不像女子那般打理得規規矩矩,而是隨意紮成馬尾狀,隻看背影就跟個小男人似的。


    真不敢相信,蔚卿王居然會喜歡這樣的女子……


    哼!


    垂眸的她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美目中閃過一絲冷笑。


    就因為她們母女,她柔兒流了那麽多眼淚,想想她就替她的柔兒感到不值。


    迴頭在皇後娘娘那裏吹吹風,讓娘娘把那羅魅宣進宮中……


    她在京外長大,沒受過好的教養,瞧她那身妝著打扮,到時候定會出盡醜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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