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繡和葉尋跟在葉傾和秦雨柔的身後往秦老太爺的院子而去,因為府中的人此刻都在前廳所以後院顯得十分冷清,一路過來幾乎沒看到人影。


    景繡原本心中是十分警惕的,但是因為有葉尋在旁邊所以心安不少。她有點不確定自己剛才的一番猜測了,如果她們真的在耍什麽陰謀的話應該不會這麽輕易的就讓葉尋跟過來才對,自己是生了被迫害妄想症了?


    正這麽想著忽然聽到前麵傳來一聲唿痛聲,她感覺眼前有道人影一晃,等反應過來時就看到葉傾一手捂著腳踝眼淚汪汪的摔坐在青石子鋪就的小路上,估計因為摔倒時下意識的用手撐著地麵了,此刻她抬起的一隻手的手心上有石子造成的傷口,其中還能看到有幾個非常小的細石子嵌在細嫩的肉裏,看著有點觸目驚心。


    景繡有些迴不過神來,旁邊的葉尋微微蹙眉隻是看著也沒有什麽動作和反應。倒是秦雨柔一臉緊張地蹲下了身子,抓住葉傾那隻受傷的手,滿臉擔憂的問道:「傾兒姐姐你怎麽了,痛不痛啊,怎麽這麽不小心啊?」


    擔憂的神情緊張的語氣差點讓景繡懷疑自己不久前見到的那個看著葉傾麵露嫉恨的女子不是她了。


    葉傾動了動那隻受傷的手,然後倒抽了一口冷氣,眼中淚水奪眶而出,聲音說不出的可憐嬌弱:「好痛啊……」說著她又嚐試性的動了動另一隻手捂著的那隻腳,隻是輕微的活動了一下就齜牙咧嘴起來,臉色都變白了幾分。


    這麽楚楚可憐不勝嬌柔的樣子簡直和她平日裏張揚跋扈的樣子判若兩人,平日的她在21實際就是活脫脫的一個女漢子。


    景繡覺得她可能是裝的,藉以讓葉尋帶她離開支開葉尋,可是看她疼的臉色蒼白的樣子又實在不像,又剛好看到她的腳旁邊的確有一塊稍大點的石塊。


    蹲下身子,伸手要去摸她的腳踝,道:「我看看。」


    葉傾忙抬起捂在腳踝上的那隻手攔下了她的觸碰,「我沒事你還是快跟著柔兒去看望外祖父吧,外祖父的身子要緊,我不過就是不小心扭了一下,讓大哥扶我到柔兒的房間休息一下就好了!」


    旁邊的秦雨柔也看著景繡道:「對啊,郡主還是先去看看我祖父吧,我父親和外麵的那些賓客們可都等著郡主對我祖父病情的看法呢,傾兒姐姐的傷到了我的院子裏讓下人叫個大夫來看看就好了應該沒什麽大礙的。」


    景繡緩緩地站起了身子,眼神莫測地看著他們,葉傾和秦雨柔不由相視一眼,心裏都有些打起鼓來。


    景繡看著她們臉上漸漸流露出的心虛神情,嘴角勾起一絲諷刺的笑意,轉頭看向葉尋,「師兄,不如就按她們說的辦吧,你帶著傾兒姐姐去看大夫,我和秦小姐繼續去秦老太爺的院子,我想大家應該都很關心老太爺的身體,我去看看老太爺盡快給大家一個答覆,不然大家估計今天都沒辦法放心離開了。」


    葉尋豈能看不出來這件事的蹊蹺之處,目光審視的落在地上的葉傾和秦雨柔的身上,說道:「不如這樣吧,秦小姐帶傾兒去看大夫,我帶著繡兒去看秦老太爺,秦老太爺的院子我是知道路的,你們就放心吧!」


    景繡道:「這樣也行。」說著低頭又看向地上神色隱現慌張的兩人,「二位覺得如何?」


    秦雨柔目光轉了轉抬眼看向葉尋說道:「葉大哥有所不知,自從祖父病了以後就安排人在院門口守著了,就算是我們自家人過去看他都要人進去通報一聲的,有的時候還不得見,要是外人的話可是一概不見的。」


    葉尋似笑非笑道:「是麽?」


    秦雨柔麵不改色,「是啊,所以還是要麻煩葉大哥帶著傾兒姐姐去我的院子,我帶著福寧郡主去看祖父了。」


    葉尋擔憂地看向景繡,這葉傾和秦雨柔神色不對,目光閃爍一看就知道沒安好心,葉傾甚至不惜真的受傷來引開自己,這真的是下了血本了,所以她肯定是安排了什麽惡毒的招數等著繡兒。


    他一直都以為葉傾隻是有些跋扈,不過是被寵壞了而已,其實內心裏並不壞,可是如今看來,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大概是因為她好歹是自己的堂妹,是葉家的一份子自己不願意把家人往壞了想吧。


    景繡對他笑著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絲毫不以為意,她倒是想看看她們到底準備了什麽陰毒的法子在等著自己。如果用毒自然是瞞不過自己的鼻子的,如果是用武力,自己打不過還能跑,而且她們似乎也並不知道自己會武的事情。


    所以她不在怕的,今天這事南宮泠瑞安肯定也都參與其中的,她們四人合起火來對付自己,想來一定準備了許久了,自己怎麽能讓她們的一番心思白費呢?


    再說了,師兄此刻也知道她們要對自己不利,將葉傾帶到秦雨柔的房間後應該也會立刻趕過來的,所以她沒什麽好怕的。


    「就按秦小姐說的辦吧,現在傾兒姐姐腿腳不便,秦小姐扶著她肯定也吃力,就由師兄帶著傾兒姐姐去看大夫,我跟著秦小姐去看老太爺吧!」景繡對著蹙著眉頭的葉尋眨了下眼睛。


    葉尋卻眉頭蹙的更深了,她明知道她們不懷好意,前麵有危險在等著她,她竟然還不為所動,要往那危險接近。


    「好了,就這麽說定了。」景繡一錘定音,看向地上的兩人,她們的臉上已經隱隱的冒出了奸計得逞的神色,雖然在極力的掩飾,但顯然掩飾不住。


    秦雨柔起身,對著景繡充滿善意和感激的笑了笑,然後就轉身帶路繼續往前走,景繡又轉頭看了葉尋一眼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就跟在秦雨柔身後離去。


    葉傾看著她跟著秦雨柔身後離去的背影,嘴角不著痕跡的勾了勾,過了兩秒才迴過頭,卻發現葉尋正眼神涼涼的看著她,仿佛要將她看穿一樣。


    「大哥……你怎麽這麽看著我?」她有些發怵的問道。


    葉尋搖搖頭,看向她的腳:「能起來嗎?」


    她唯一的優點大概就是不像一般的大戶小姐那樣嬌氣了,她從小跟著府裏的一個會功夫的侍衛學了幾年的功夫,也受了不少傷,但是甚少見她哭過,比這嚴重得多了。


    葉傾本來的計劃是讓自己摔的重一點最好到起不來的地步,讓他抱著自己離開,可是此刻在他沁涼又隱含犀利的目光之下,心裏發怵,也就不敢有讓他抱著的念頭了,但是又深怕他看到自己能走就丟下自己又去追趕景繡她們,所以起到一半的身子又忽然一歪噗通一聲重重的摔了下去,石子硌的可真疼啊,雖然現在是冬天穿著厚厚的衣物,但她還是感覺到了仿佛有石子刺穿皮肉的感覺。


    抬眼淚汪汪地看著一向麵色溫潤的大哥此刻冷肅無比的麵容,祈求他能扶自己一把。


    葉尋眉頭越蹙越深,看了一眼前方,已經沒有了景繡和秦雨柔的身影,她們早就從路頭的圓形拱門轉過去了,心裏想著繡兒的身邊其實一直都有高手隱在暗處保護著,所以她應該不會有什麽事的。這麽想著他微微彎下身對葉傾伸出了一隻手。


    葉傾用那隻完好的手抓著他的手好不容易站了起來,站起來後整個人半倚靠在他的身上,一瘸一拐的往秦雨柔的院子而去。


    景繡跟著秦雨柔先是穿過一個圓形拱門然後左轉穿過一個長長的抄手遊廊,接著又走過了一條雨花石鋪就的小路才來到秦太爺的院子前,景繡抬首看向門匾上麵寫著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壽安院」。


    院門緊閉,院前也並沒有人守著。


    「這裏就是老太爺的住處了嗎?」景繡看著前麵的秦雨柔疑惑的問道。


    她覺得有些奇怪,就算這個老爺子喜歡清靜不喜歡有人來打擾他,這大白天的關著院門也實在有些奇怪了點。


    秦雨柔轉頭看著她笑道:「是啊,這裏就是我祖父的院子了,我來敲門。」說著就又轉過身去,向前兩步伸出白皙細嫩的手抓住門上的銅色門環扣了兩下。然後就又退後兩步靜靜地等著。


    很快裏麵傳來匆匆忙忙的腳步聲,門被人從裏麵打開了,那人穿著華麗,長得一副小白臉相,目光隻在秦雨柔臉上停留了一瞬就看向了景繡,然後眼睛一亮唿吸一窒,仿佛出了神般的看著景繡。


    景繡瞬間渾身不舒服起來,看著男子的裝扮肯定不是下人,倒像是府上的少爺。


    秦雨柔見男子眼神直勾勾的看著景繡,眉頭皺了皺,充滿暗示意味的咳嗽了一聲,那男子才迴過神來,從門裏走出來,依舊目光不離景繡的臉上,就像撿到了寶似的傻兮兮的笑著。


    秦雨柔轉頭看向眉眼低垂的景繡有些尷尬地笑道:「這是我三哥秦煌,我三哥一直都很孝順祖父自從祖父病了之後他就日日過來看望祖父。」


    景繡嘴角禮貌性的扯了一下,並沒開口說什麽。


    秦雨柔也不在意,手指著院門道:「郡主裏邊請!」


    那秦三公子秦煌也側開了身子有些迫不及待地說道:「郡主快請進,祖父已經等候郡主多時了!」


    秦雨柔麵色一變,景繡已經抬起的腳又落了下來,看向那始終看著她的秦煌似笑非笑道:「是麽?」


    南宮泠提起讓自己來給秦老爺子看病表麵上隻是一時興起的,也沒有人先一步過來通報他是如何知道的?


    這不是在變相的告訴自己,這一切是他們事先就串通好的嗎?


    那秦煌依舊無所覺,點頭哈腰道:「是啊是啊,郡主是大名鼎鼎的扁鵲仙子,祖父一聽……」


    他話還沒說完,秦雨柔就語氣生硬的打斷他,「既然祖父在等著就快些領郡主進去吧!」


    這話自然正中秦煌下懷,看著景繡無比熱切地說道:「郡主快請進,快請進!」


    秦雨柔有些緊張地看著景繡,心如擂鼓的跳動著,就擔心秦煌剛才的話讓景繡起了疑心。


    景繡將她的緊張納入眼底,嘴角不著痕跡的勾了勾,然後若無其事地抬腳往裏走去,剛進院門,身後就傳來猛地一聲關門聲,景繡迴頭,隻見秦煌後背抵在門上正色眯眯地看著她,根本不見秦雨柔的身影。


    身後傳來一串匆忙的腳步聲,景繡看著圍在自己周圍的幾個兇神惡煞的護衛,看著秦煌神色自若地問道:「秦三公子這是何意?」


    秦煌直起身子向她慢慢走了過來,嘴角掛著邪魅又猥瑣的笑容,「秦家和葉家本是姻親關係,若是我和郡主結成連理秦葉兩家親上加親豈不是更好?」


    景繡不著痕跡地退後兩步,「秦家今時今日的地位如何能與葉家相提並論,三公子又是庶出,毫無建樹,我好歹也是皇上親封的郡主,三公子覺得自己配的上我嗎?」她雖然沒有見過他,但是對秦家也有一些簡單的了解,秦家隻有一個二公子是嫡出。


    原以為這話會激怒眼前的人,可沒想到對方絲毫不以為意,「我知道自己配不上郡主,郡主單是憑藉這張臉就夠資格嫁給世間最好的男兒,在下早就仰慕郡主了,隻可惜因為身份的關係一直不得和郡主說上話,我若是正大光明向郡主求愛,郡主必然毫不留情的拒絕與我,所以我不得不另想他法了……」


    說著就想伸手觸上景繡光滑如上好瓷器的臉頰,景繡頓覺一陣噁心,敏捷地往旁邊挪動了一下腳步。


    秦煌手停在半空中,也不惱,接著說道:「隻要郡主是我的人了,一切就都好說了,不是嗎?」


    說著不等景繡有所迴答就對那幾個護衛使了個眼色,景繡看著朝自己走來的護衛,其中一個人的手裏還拿著一個小小的瓷瓶,那裏麵裝著什麽景繡自然也能大概猜的到。


    不動如山的站著,神色淡定自如,秦煌原本得意的神色在看到她如此鎮定的模樣時有了一絲的龜裂,心裏浮出一絲不好的預感,但是很快又被他給壓下了,他們這麽多的大男人還能對付不了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


    眼看著那幾個護衛已到跟前,並且已經伸手準備抓上自己的胳膊,景繡身子飛速的往後麵退了數步遠,眾人隻覺得眼前一晃,人就不見了,迴過神來時景繡已經退到了幾米遠的院牆邊,正眼神不屑嘴角含笑地看著他們。


    幾名護衛麵麵相覷,臉上都不由帶了一絲的警惕和恐慌。


    秦煌原本吊兒郎當的神色也是一變,心裏一警,上前兩步目光如炬地看著她,語氣震驚地問道:「你會功夫?」


    景繡眼中閃過一絲不屑的神色笑道:「是啊,隻怕你們加起來都不一定是我的對手呢!」


    秦煌根本沒有武功,至於這幾個護衛雖然看著兇神惡煞的,但也不過就會些拳腳功夫罷了,自己的功夫雖然不怎麽樣但是對付他們綽綽有餘了。


    那幾個護衛聽了這話,不由都心裏發怵,目光閃爍地看向秦煌。


    秦煌打量著景繡,心裏在斟酌著她這話到底是真是假,要知道這幾個護衛可是府裏力氣最大的幾個,而且都是身強力壯的男人,她就算會點功夫也不過是個嬌柔的女子,力氣肯定是不敵男子的……


    這麽一想他眼中的神色就變得堅定下來了,今日不管怎麽樣他都要得到她,若是此刻放她離開自己不是更吃不了兜著走,她若是將今天的事說出去自己還能有好果子吃?


    和她生米煮成熟飯那就不一樣了,到時候她為了她自己名聲隻會忍氣吞聲然後主動跟葉家表明要嫁給自己。


    這麽想著他麵上的神情變得孤注一擲起來,嘴角勾起一絲殘酷的弧度,對著那幾個神色猶豫的護衛冷聲道:「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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