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先別想了,有什麽話我們迴家再說吧,這裏人多嘴雜,別叫外人聽了閑話去。”


    丫頭們定定神,貼著顧嬋的耳朵,與她耳語。


    顧嬋猛然一驚,好像才想起來這裏不是自己家,在短暫的驚慌之後,暫時冷靜下來,由丫頭們服侍著脫了髒衣洗澡。


    當坐進熱水裏時,顧嬋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聲,身體肌肉深深地記住了那美妙的感覺,不想遺忘。


    顧嬋的這場意見,在這莊園裏沒人知道,她梳洗完畢,換了一件包住鎖骨的裙子,重新打扮好後出去見人,找著玩捉迷藏的女孩子,聊起來才知她們的確是故意跑掉的,以為顧嬋找不著她們自己就不玩了。


    看著她們渾然不知的的笑臉,顧嬋也就附和著她們打哈哈地過去了,心裏還是惱恨她們的,要不是她們故意跑掉,自己為了找她們也不會找到池塘去,更不會意見與楊宓撞見,還被他輕薄了一場。


    夜裏入睡時,顧嬋做了一夜的春夢,夢裏盡是旖旎春光,一覺醒來後,顧嬋覺得小衣好像又濕了。


    晨起時大家都忙著整裝出發,顧嬋什麽都沒說,一群人浩浩蕩蕩地下山打道迴府。


    顧嬋一到家就先去給母親請安,幾日不見女兒,母女倆絮絮叨叨講了很多,顧嬋把她覺得有趣的事情都講給母親聽,唯獨沒提昨天的那場意外。


    知道女兒這幾天在外麵玩得開心,顧二夫人也放下心來,又見顧嬋麵露疲態,想到這大熱天的她從城外一路迴來肯定是累了,趕緊讓她迴自己屋好好休息。


    進了自己屋,丫頭們已經備好了洗浴的熱水。


    這後罩樓隻有顧嬋一個人住,雖然奴仆眾多,但小姐的二樓閨房範圍是貼身丫頭的地盤,借著洗浴時嘩啦啦的水聲,主仆三人好好地討論了一下昨天發生的事。


    顧嬋勉為其難地承認遇到了楊宓,大概是被他輕薄了,那方舊手帕的確是他撿去的,昨天還了手帕,卻拿走了她的汗巾子。


    兩丫頭當場急得眼淚都出來了。


    “小姐,這可怎麽辦呀?讓夫人知道的話,婢子們就沒有活路了!求小姐救救我們吧!”


    “我能有什麽辦法?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麽辦呢,哪有餘力救你們?!”


    昨天被輕薄時顧嬋一腦子漿糊,如今完全冷靜下來,自己遭遇的事情要是傳揚出去,她也別想再做人了,哪還有能力救這兩個從小服侍自己的丫頭,她自己也知道肯定是要被母親直接打死的,至於起因是她和人玩捉迷藏自己甩掉了丫頭這事不會有人追究,隻會指責丫頭沒有跟好小姐。


    這就是做下人的命,顧嬋看著這兩人的哭臉,真的沒有辦法。


    “小姐,要不我們找白蔻?找她想想辦法?她天天在外麵跑,一定認識很多人,我們先下手為強,把那個混帳楊宓幹掉?!不然他要是拿著您的汗巾子上門來,夫人惱怒之下,我們就死定了!小姐,看在我們倆從小侍候的份上,救救我們吧!求您了!”兩丫頭哭得梨花帶雨,跪在浴桶邊哀求,好在這二樓隻有她們幾人,倒是不怕被別人聽見了去。


    “白蔻?!找她?!落個把柄在她手裏,我寧可死!”顧嬋想都不想,一口迴絕。


    “小姐,現在您的名譽要緊,白蔻不是向來辦事穩妥麽,她不會跟人亂說的,我們隻要她悄悄的,悄悄地辦了就行。”


    “你們傻不傻?!白蔻給我辦事,難道長房不要過問?她一個下人,難道在主子麵前撒謊?被她知道就等於全家都知道了,我寧可死!”


    “小姐,您別這樣!自己要緊!別的都顧不得了!”


    “小姐,求您了,找白蔻幫忙吧,不然我們真的要等到那個楊宓上門來麽?!”


    “小姐,您是不是最想嫁的是他?其實您並不想嫁宗室?”


    “胡說什麽?!楊宓哪點比得上宗室?!你們都閉嘴,我主意已定,再多嘴就割了你們的舌頭!”


    兩丫頭見勸說無效,隻得哽咽地應下,用顫抖的手服侍了小姐洗浴更衣。


    顧嬋穿著中衣上床小憩,躺好了還不忘警告兩個丫頭不許私下去找白蔻。


    丫頭們再三應了,過了一會兒見小姐沉沉睡著,她倆一邊收拾浴室一邊哭,誰不怕死,想到自己命不久矣,兩個不滿二十歲的姑娘哪有那麽豁達、置生死於度外。


    可小姐的命令不得不聽,兩丫頭懷著必死的心情無奈地保持緘默,甚至祈求楊宓早點上門,好讓她倆不要受這樣的煎熬,早死早投胎,就是對不起生養自己的爹娘。


    顧嬋要丫頭們保密,她自己也閉緊了嘴巴,對誰都沒說,但又一方麵擔心楊宓拿著她的汗巾子上門搗蛋,那她的名聲就徹底完蛋了。


    想到自己好歹也是曄國公府的小姐,被男人輕薄後還要擔心他上門炫耀,顧嬋一肚子氣無處發泄,隻能拿自己那兩個貼身丫頭撒氣,把她倆身上掐得青一塊紫一塊。


    兩丫頭委屈,心裏苦,不能對人說,自從迴來後連續三五天的夜裏都是以淚洗麵,白天還要打起精神服侍小姐,人都要憔悴了。


    這日,顧昀難得在家裏休息,既不上課也無比賽,他心血來潮跑到大園子畫畫,白蔻領著丫頭們在亭子裏服侍。


    正自娛自樂,顧嬋帶著丫頭不經意間走進了顧昀畫畫取景的那一塊畫麵,顧昀哈哈一笑,擱下筆叫丫頭請五小姐到亭子裏喝茶。


    顧嬋走進亭子,甜甜地叫聲三哥,兄妹倆站在畫紙前討論這張未完成的畫作,有說有笑。


    白蔻舉著茶盤給五小姐奉茶,正要退下時,一不小心瞄到了舉杯喝茶的五小姐那微敞的領口裏,鎖骨下方有塊可疑痕跡。


    雖然已經淡了很多,但那類似機械性紫斑的痕跡代表著什麽可難不倒白蔻。


    機械性紫斑,造成這種痕跡的其中一種方式叫作吻痕。


    白蔻鎮定地退到一邊,迴憶著五小姐那塊痕跡的顏色,反推她幾時與人有過如此的肌膚相親。


    思來想去,吻痕最長消退的時間是七天左右,在這個時間範圍裏,五小姐大概是在別院玩樂期間與人發生了什麽事。


    男人?


    白蔻輕扯嘴角,覺得自己是不是想太多,吻痕這種東西,女人之間玩起來也是能互相蓋戳的。


    並不代表一定是被男人親了。


    (作者的話:字的加更,這是第六更!蟲子每章節2000字,加更完畢,順利挑戰了自己!躺平,睡覺,晚安?早安?隨便吧,今天就這樣了,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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