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沒叫你全包,其餘雜事我們分擔,怎麽樣?”


    “你們知道帶個廚子出門要帶多少東西嗎?啃幹糧吧,那幾天。”


    “啃幹糧?你蹲在風裏啃著幹巴巴的幹糧,想象著白蔻在家裏吃著熱乎乎的飯菜?”


    “那怎麽就不能是我蹭你們的熱飯菜呢?”


    “這不是我們家廚子都沒有白蔻手藝好嘛。別掙紮了,沒用的,反正你肯定帶白蔻出門,我們這幾個人自己組個小營地,把帳篷搭在一塊,湊個夥不就完了?對不對?”


    “嘁,說得好聽,當我不知道你們就是想吃野味。”


    “難道你不想?”


    “想到我的管事還要侍候你們,我就寧可啃幹糧。”


    “別這樣嘛,萬事好商量嘛,我們以後還要關照你生意呢,對不對?”


    “哎,既然說到要關照我生意,那不妨現在說說你們能怎麽關照?”顧昀一副奸商嘴臉。


    “好你個小子,原來你在這裏等著我們。”


    “那當然,來而不往非禮也。”


    “那這樣,別的我不多說,你作坊出產的東西我衍王府每月采辦。”宮長繼知道他當家的大嫂不會跟他計較這個,他自行作主不要緊。


    “家事胰子不好說,你那洗手液倒是不錯,姐妹們應該會喜歡,不過要給我們樣品帶迴家去試用。”賀家利補上一句。


    “沒問題,正好有現貨。”白蔻插句嘴,“一會兒就吩咐丫頭們包起來。”


    “哪來那麽多現貨?”顧昀扭頭瞪眼。


    “上次新做的一鍋才剛用了一點點呢。”


    “哎哎哎哎,這話聽著不對啊,怎麽這胰子是白蔻的手藝?小丫頭片子能幹啊,連這個都會?但是在府裏做這個不是很危險?火堿粉末到處飄,好像對人不好的哎。”宮長繼也有幾分見識,居然知道胰子的製法。


    “就是因為很危險,所以才弄個作坊,順便開個生意。”顧昀撇著嘴角說道。


    “既然如此,白蔻,以後會做香胰子嗎?”顧昀的姨表兄餘汶問道。


    “如果家事胰子能順利開張,自然會再弄第二家作坊專做香胰子,到時候還要請各位少爺們幫忙哦,給點原料路子。”


    “哦,這個最合適找皇商了,他們什麽都是現成的,尤其是珍貴香料,你要是有辦法添加到胰子裏,在貴婦圈裏會非常好賣。”


    餘汶這麽一說,在座的眾人都紛紛點頭,皇商之間互通消息,要什麽東西找他們最節省時間。


    白蔻腦海裏馬上浮現出寧二小姐的相貌,笑眯眯地點點頭。


    “對對對,貴婦們要是用得高興,說不定會指定你專門給她們定製專用的香胰子,這很賺的,但是能做這種香胰子的,多是那些專做胭脂水粉的老字號,可隻要是做香胰子的作坊都想走這條路子,一旦做穩了就不愁吃喝了,料錢自不必說,光是人工錢都是翻幾個番的。”賀家利的二哥賀家剛很認真地指點了白蔻一個新思路。


    “你們能不唆使她在家裏弄胰子嗎?”顧昀沒好氣地望著一桌的人。


    “你現在是有產業的東家了,能靠譜點嗎?不在家裏弄新胰子,天天早出晚歸到作坊去弄?這賺到的錢還不都是給你花的?”


    “就是,弄個單獨的小院唄,這麽大個曄國公府連個閑置雜院都沒有?”


    眾少爺們支持白蔻,無視顧昀。


    “幾塊胰子就把你們都收買了?”


    “明之,不是我們故意說你壞話,白蔻顯然比你可靠多了。”


    宮長繼拍拍顧昀的肩頭,語重心長,惹得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呐,生意談好了,冬狩別忘了帶上白蔻哦。”


    “那麽,諸位少爺們到時候也要分工才好哦。”白蔻聽明白了,既然大家對生意捧場,她自然就不會駁大家的麵子。


    “沒問題,你列出清單來,我們分了,有什麽我們能做的,隻管寫下來。”宮長繼豪爽地應下,其他人也是紛紛點頭。


    “好。”


    顧昀感到很心塞,但沒人理他,眾人說說笑笑下了桌,去臥室外間吃茶聊天,等著下午的流沙包。


    白蔻指揮丫頭們把涼床和貴妃榻都搬過去,讓想午睡的人有地方躺一躺,不想睡的人則擺開了棋盤廝殺起來,擺上茶水後,她又安排丫頭們輪流去吃飯,不打擾這些少爺們自娛自樂。


    一切安排妥當,白蔻自己也去休息一下,又忙著將試用樣品逐一打包好,讓丫頭們先送到宮長繼他們家下人的手上。


    到了下午,比平常的點心時間稍稍提前了一點,熱騰騰的流沙包端進了臥室外間,眾人吃得心滿意足,高高興興地去給眾長輩們請安告辭,打道迴府。


    鍾鳴院送客畢,白蔻迴頭就找不著顧昀了,她也不在意,哼著小曲迴自己屋歇息,卻見廳堂的門又是敞著,顧昀嘟著嘴橫坐在書房椅子上,等著白蔻迴來。


    “世子,您總是偷進婢子房間,這種行為很猥瑣哎。”


    “要不你告我狀去?”


    麵對如此有恃無恐的顧昀,白蔻隻能無語上前。


    “又哪兒不高興了?”


    “客人走了就想起我來了?”


    “您不想帶婢子去冬狩嗎?”


    “冬天的山林那麽冷,帶你去做什麽。”


    “隨行官員的夫人小姐們都要一塊去的呀,婢子怎麽就去不得了?我們國公爺和夫人也肯定要去的,您要是不帶婢子去,夫人說不定會把婢子借去用哦,冬狩那幾天婢子不可能安穩呆在家裏的。您是想婢子侍候您呢,還是侍候老爺夫人呢?”


    “被你這樣一說,我要是帶你去了就好像不孝似的。既然如此,給你選的話,你想選哪邊呢?”


    “婢子自然跟您走啊,這還用選啊?侍候老爺夫人的話,肯定要碰見那些小姐們,多尷尬啊。”


    “哦,也是。”


    顧昀點點頭,心情晴朗起來,一雙手馬上就不老實,攬上白蔻的腰輕輕地將她圈在自己腿上,將臉埋在她脖頸間嗅聞她幹淨的少女體香。


    “世子,猥瑣和猥褻,一字之差,兩種性質。”


    麵對顧昀越來越堂而皇之的吃豆腐行為,白蔻終於忍不住地吐槽。


    “要不你告狀去?”


    顧昀永遠是這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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