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就憑你也配?


    「啪」的一聲,茶盞隨著方詩灩的力道,直接掉落在沒有鋪著毯子的地板上,摔碎了。


    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方詩灩咬牙切齒的問道:「好端端的怎麽會失火?」


    「有人蓄意縱火,火勢蔓延到了咱們意南樓,主子,意南樓說是日進鬥金也不為過,可這一把火燒毀的不僅僅是金錢,還有咱們那些消息。」來人是意南樓的掌櫃,他小心的看著方詩灩的臉色,在看到她那鐵青的臉色時,心裏頓時就咯噔的跳了起來。


    外麵的傳聞他是早就知道了,原本來這裏最要緊的事情就是這件事,賢王府的腰牌是怎麽掉落在縱火現場的?主子隻不知情?目前來看主子是不知情的。


    那究竟是誰在背後動了手腳?


    王爺?還是他們的對手故意栽贓陷害?


    掌櫃的壓根就不知道,也不敢想,不過是這麽稍微的一思索,就嚇得他渾身直冒冷汗了,他敢肯定他要是把心裏的疑惑問出來,今日就別想活著出這個大門。


    方詩灩渾身顫抖的坐在椅子上,屋子裏麵溫暖如春,可是看她的臉色,卻讓人覺得此時的她置身於冷水中,冷意從心底蔓延了開來,她不知所措的跌坐在椅子上,腦袋裏一片空白。


    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所有的事情都和前世的軌跡偏離了?


    難道就是因為她的重生所以改寫了一切?


    前世的這個時候她還在暗娼場所苦苦的承受著嫡母和嫡姐所給的一切,對於京城的事情也都是從恩客們的三言兩語中所得知,知道的事情並不多。


    後來因為她經驗豐富,又豁得出去,在京城裏也算是小有名氣,有些持有特殊嗜好,卻不方便納妾或者是去花樓裏的官場老爺也會來她這裏關顧,她極力的想要奪得他們的歡心,讓他們幫她脫離苦海,可是那些老男人,需要她伺候的時候,一切都好說,等到她把人服侍舒服了,他們提起腰帶就不認人了。


    今生的她雖然也失了清白,可是因為她從一開始就和前世所走的路不一樣了,所以除了在最初的時候被他們欺負外,到目前來說,方詩灩對於自己自身的處境,還算是很滿意的。


    她通過自己的個人魅力成為了賢王爺的側妃,掌管著賢王府中的一切事物,連韓子鈺這個賢王爺也不得不對她低聲下四,此時的她早已經站到了前世她所不敢想的巔峰。


    按理說,她應該滿足了,不應該再肖想著不屬於自己的一切,可是方詩灩卻不想罷手,以前沒有得到的東西,現在她更是想要得到,而已經在手中的權力,方詩灩也要牢牢的握住,兩世經歷過了這麽多的事情之後,她對於金錢和權力看的是比什麽都重要。


    特別是權力,有了權力她就能夠得到所有的一切,就如同她以前所知道一些大家族和官老爺的秘密,若是換做以前的她,哪怕她就是說出來威脅別人,最後的下場也都是她自己被人滅了,可是現在不同,她因為是賢王府的側妃,所有事情都是韓子鈺出麵去辦,她不僅能夠達到目的,也能夠讓人不得不臣服於她。


    外界的誘惑就像是披著糖漿的糕點,誘惑著她一步一步的想往上爬,哪怕她現在心裏已經有些厭煩了,可是為了站在最高處,為了讓那個人看到她,她也不得不往上爬,隻要她有了足夠的籌碼,還怕那個人不會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到時候別說是當個二房夫人了,就是讓他休了白染染,那也不過是分分鍾的事情。


    方詩灩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心慈手軟之人,就如同她剛剛來到京城的時候,處處都討好韓子鈺,而韓子鈺為了得到對他有利的事情,基本上她所有的要求他都照做,現在想想,她那親愛的嫡母和嫡姐怕是還在暗娼場所裏苦苦的掙紮著,還有她那高人一等的哥哥,現在也不知道在哪個旮旯裏做著苦力活。


    她剛剛重生的時候就發過誓,一定要讓他們把前世她所走過的路都重新走一遍,現在看來她除了沒有得到玉辰生之外,別的目的都達到了。


    可偏偏就是這個她最想得到的人,此時怕是連她是誰都不記得了。


    方詩灩眼底浮現出縷縷的悲哀,為什麽老天爺讓她重生了一迴,就不能遂了她的心願?今生有太多的變故了,或許是因為她插手太多了,所以才讓她不能得償所願?


    變數太多,自從今年開春起,就有很多事情都和前世發生的不一樣了,這讓方詩灩一直都抓不到重點,現在意南樓平白無故就遭了火災,更是讓方詩灩心裏的警鈴大作,隻覺得是上天要來懲罰於她。


    昨天她剛剛僱了人去給白染染難堪,沒想到過了一個晚上,就輪到自己遭殃了,這報應來的委實是快了一些。


    心亂如麻的方詩灩壓根就沒有注意到意南樓掌櫃臉上的猶豫之色,掌櫃的見方詩灩久久不言語,心裏也不由得有些著急了起來,可外麵的傳言實在是事關重大,沒有石錘的話他真的不敢亂說,萬一主子誤會了可就不好了。


    再說了,王爺也算是他半個主子,掌櫃的想到此,更是頭疼萬分,怎麽好端端的賢王府的腰牌就掉落在了失火現場?


    方詩灩沉默了半晌後,終於察覺到了掌櫃的那欲言又止的神情,沒好氣的道:「有什麽話就說吧,本側妃也沒有什麽不能承受得。」


    「主子,據外麵那些救火的百姓們說,在縱火現場發現了賢王府的腰牌,主子您說,會不會是您在王府裏得罪了什麽人,讓人家給蓄意報復了?」掌櫃的小心翼翼賠著笑臉看著方詩灩,他可不敢跟外麵的人一樣,胡說八道一通,跟在主子身邊的他自然是更知道一些內幕,王爺可緊張方側妃了,什麽好事都緊著側妃,連王妃都要往後排,所以那幕後指使人,肯定不會是王爺就是了。


    聞言,方詩灩臉色一下子就能加的難看了起來,她神情冰冷,一瞬不瞬的盯著掌櫃的瞧,在把掌櫃的心提到了最高處之後,她才冷哼道:「把外麵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清楚,不要漏掉了一點兒細節。」


    掌櫃的連忙把昨晚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的說了一遍,方詩灩聽完之後,揮揮手示意掌櫃的先下去,既然事情牽扯到了賢王府,方詩灩不得不慎重了起來,她來王府這幾年,跟她有仇的人也不過是韓子鈺那一大群的女人了。


    那些妾室和通房自然是沒有這麽大的能量,能夠指揮人在半夜對意南樓縱火,也獨獨隻有賢王妃了,除了她之外,這王府的女人就算是對她很得牙癢癢不也得受著?誰讓她們沒有辦法籠絡住韓子鈺呢?


    方詩灩想起這段時間賢王妃的不對勁之處後,更是覺得賢王妃有重大的作案嫌疑,可是她平白無故的也不能去找賢王妃對質,畢竟隻有賢王府的腰牌,而腰牌這個東西府裏上到主子,下到倒夜香的小廝都有,她要是就這麽衝過去跟賢王妃對質,肯定不用說都是她輸。


    韓子鈺可是警告過她了,不能對賢王妃不敬,她可是賢王府的女主人,雖然管家的權力已經被方詩灩架的差不多等於空了,但是人家還有母族,隻要她母族不倒,這賢王妃的位子就是怎麽輪也輪不到方詩灩。


    方詩灩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在得到了管家的權力之後,也沒有對賢王妃窮追不捨,她可不想把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勝利果實又被自己給送出去了,所以兩廂這一年多來還算是相安無事,不過此時的方詩灩一門心思裏就是自己損失慘重,所以自然是要把這筆帳算到了賢王妃的頭上。


    意南樓是她手中最賺錢的鋪子,也是她最得意的鋪子,說句實話,意南樓的格局和擺設甚至是點子都不出自她手,而是她前世的時候看到了玉府有一處花苑裏麵小閣樓的擺設,那個時候她一見之下就很是喜歡,隻是那裏她除了去打掃之外,並不能過多的停留。


    她也知道玉府裏的一切都是白染染親自設計,甚至玉辰生為了她,還花了重金淘來了各種的古董,就那小小的一個花苑,裏麵的珍品怕是都能讓外麵那些人瘋狂。


    意南樓裏麵的擺設和格局雖然與花苑裏的一樣,但是古董什麽的,都是高仿品,韓子鈺手中確實是有不少珍貴的字畫,但是那些都是聖上所賜,自然是不能拿出來作為商用,而方詩灩又沒有一個給力的娘家,這些珍品一般都是大家族世代流傳下來的,方詩灩沒有辦法淘到真品,最後隻能是去專門賣高仿假貨的古玩市場淘迴來了那些字畫。


    雖然不值錢,但是也花費了方詩灩不少的時間和心思,現在被一把火燒了,她不惱怒就怪了,按捺下了心中的怒意,方詩灩知道自己不能明著對上賢王妃,但是這不代表她不能背地裏下手,既然已經知道是誰下手了,她不給點顏色,賢王妃怕是早就忘記了現在的賢王府是誰當家作主了。


    方詩灩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這不過是憑空猜測,一點兒根據也沒有,就這麽冒冒失失的去對付賢王妃會有什麽不妥,或者是她這兩年多年的路走的太順暢了一些,所以出了事情以後,壓根就沒有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冬日裏的早上溫度很低,屋外也是寒風正濃的時候,賢王妃正坐在自己的小書房裏,認真的看著手中的話本,時不時還露出了一抹淺笑,顯然是話本中的故事很是深的她的心。


    這是一本才子佳人的話本,原本賢王妃還沒有出嫁以前也很是喜歡看這些沒有營養又傷腦子和智商的話本,所以在家裏人反對之後,也就收斂了一些,後來嫁給了韓子鈺,成為了二皇子妃,身為皇子妃身份尊貴,為了給後院的那些女人做個榜樣,也給韓子鈺長臉,她更是要注重自己的一言一行,加上掌家,事情頗多,她連日常打理自己的時間都沒有,更不要說看書了。


    現在難得空閑了下來,賢王妃看起書來,也就入了迷,反正府裏的事情不需要她操心,王爺也不會來她這裏過夜,她早已經在京城的上流圈子裏淪落成了笑話,也就沒有什麽好顧忌的事情了。


    「王妃,您該用膳了。」賢王妃的貼身丫鬟白雪從屋外走了進來,欲言又止的看著賢王妃,想說些什麽,可是在看到賢王妃臉上那淡淡的笑意時,頓時把所有要說的話都咽了迴去。


    自家王妃過的實在是憋屈,在府裏被方側妃欺負,出了門又被京中那些夫人們嘲笑,王妃一直都鬱鬱不歡,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打發時間的事情,她確實是不該生事,可是想想方側妃那越來越過分的舉動,白雪更加的為賢王妃打抱不平了起來。


    也不知道王爺是眼瞎還是心盲了,居然看上了那個一無是處的方側妃,還如此寵愛。


    「這麽快就到中午了……」賢王妃看著外麵的天色,幽幽的嘆氣道,意猶未盡的放下了手中的話本。


    中午的飯菜很不合賢王妃的胃口,都是素菜不說,還有些菜都是昨日的剩飯,一看就不新鮮,賢王妃悶不吭聲的看著滿桌子的飯菜,看起來量大,可是卻沒有下手的地方。


    白雪小心翼翼的觀察著自家王妃的神情,心裏也很是不忿,能夠這麽肆無忌憚就對王妃出手的人,除了那位方側妃外,也沒有別人了,那位方側妃還真是喜歡折磨人,從一進王府開始,就跟自家王妃不對盤,先是奪了王爺的寵愛,繼而又架空了王妃的掌家權,現在還如此羞辱王妃,白雪心裏實在是為自家王妃抱不平了。


    身為正妃,卻被一個側妃處處壓一頭,也真是大秦一代奇事了。


    賢王妃有些心酸的放下了筷子,她揮揮手示意下人把飯菜給撤走,等到屋裏隻剩下了白雪一個人之後,她終於忍不住低聲哭泣了起來。


    這兩年多來她過的實在是太憋屈了,隻要方詩灩有一點兒過的不如意的地方,就會來拿她撒氣,也不知道今兒方詩灩是遇到了什麽不如心意的事情了,所以又拿她來出氣。


    以前她還勸著自己要和氣生財,自己沒能為王爺生下一兒半女,所以她也不敢對方詩灩如何,可是現在已經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到了頭上,她要是還能忍,那就是奇事一件了。


    「白雪,你打聽打聽外麵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賢王妃哭過之後,總算是把積壓在心裏的委屈給哭出來了,她知道自己現在是無路可退,既然她一退再退都沒有讓方詩灩放過,那忍無可忍之後,就無須再忍了,先把事情打聽清楚,她再謀劃自己要做的事情。


    「是,王妃,隻是您今兒還沒有用午飯,奴婢先去廚房看看可還有什麽麵食,煮些迴來?」白雪很是心酸的說道。


    「不必了,你先去打聽吧!」賢王妃揮揮手道。


    等到屋裏沒人了,她這才走到了銅鏡前,仔細的端詳著鏡中的自己,依舊如此的貌美如花,比起方詩灩來說,她的容貌可以說是極好了,能夠被聖上指婚給韓子鈺的閨秀,樣貌和才情還有腦子都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擬,一開始賢王妃會被打個措手不及,不過是因為韓子鈺帶著人不打招唿就迴來了。


    一入府就是專房之寵,到現在兩年多過去了,她居住的正院倒是成了冷宮,反而是方詩灩的院子,成為了大家巴結的地方,不管是府中的管事還是妾室,甚至是打掃庭院的丫鬟都覺得方側妃為人極好,待人大方。


    一入府就是給大家各種打賞,搞的全府的奴僕都羨慕不已。


    後來掌家之後,更是時不時就給大傢夥好處,這更是把大家都驚喜壞了,都覺得這個當家主母好。


    而她身為賢王妃,手中卻沒有半分的權力,連想吃好點的東西都要看丫鬟婆子們的臉色。


    也是怪她自己不爭不搶,覺得自己出身也好還是身份,都比方詩灩好太多了,王爺對方詩灩不過是一時的興趣,等到興趣過了之後也就是這樣了,可沒想到她當年果然是太高看自己了。


    所以這才把自己的日子過的跟個丫鬟一樣。


    賢王妃看著鏡中的自己,雙眼微腫,她也不在意,她其實一直都在等著方詩灩給她發難,沒想到這麽快方詩灩就行動了,如此也好,能夠更加快速的實行她的計劃。


    臉上勾勒出一抹淺笑,賢王妃滿意的摸著自己的眉眼,笑的更加燦爛了。


    夜色悄悄來臨,韓子鈺拖著一身疲倦從外麵迴來,今天的他一直都在處理各種問題,特別是昨夜武定大街的失火,因為賢王府的腰牌憑空出現,更是讓太子一黨的禦史們像是抓到了他的錯處一樣,死命的彈劾他。


    好在他也不是個沒有腦子的主,直接讓他們拿出證據來,再說了他開的意南樓也在武定大街,這次火災他的意南樓也損失慘重,說不定那腰牌就是他們府中的小廝或者是丫鬟去的時候落下的。


    他這麽一說,那禦史更是來勁了,直接就拿出了證據,那腰牌並不是在意南樓的位置發現的,而是離意南樓最遠的鋪子,也是起火的鋪子所發現,在場的那些救火的百姓們都是證人,若是聖上不相信的話,可以傳人證對質。


    這話一出,哪怕韓子鈺長了八張嘴也說不清了,雖說聖上沒有直接斥責他,而是讓刑部去找證據,要給這次受災鋪子一個交代,可是韓子鈺也察覺到自己的好日子怕是過到頭了。


    他心裏很是苦澀,為什麽他都這麽努力了,可是一旦發生個風吹草動,他就覺得自己身上涼颼颼的?特別是他心裏也很清楚,他之所以能夠被封王,就是因為他當初給百姓們做了實事,救了不少百姓的命,他在京城的名聲好也是因為他這不間斷的施粥。


    可是這一把火直接把他的希望都給滅了,原本他在朝中就沒有站穩腳跟,身邊雖然有一些跟隨著的人,但是都是些官位低微,壓根就沒有機會上朝的官員,而能夠上朝的官員裏麵雖然有幾位被他抓住了一些痛腳,但是韓子鈺心裏也明白,一旦隻要他韓子鈺遇到了麻煩事,或者是有了失寵之態,那些人怕是會第一個倒戈。


    沒有誰會希望自己的把柄一直都掌握在別人手裏,換做是韓子鈺自己也會做出這個選擇。


    目前看似沒有潑及到他身上,可是懷疑的種子一旦進入了人心,很快就會生根發芽,韓子鈺有些煩躁的扯了扯衣擺,想破腦袋都沒有弄明白自己府裏的腰牌是怎麽到了案發現場的。


    剛剛入府還沒來得及去方詩灩那裏,就看到賢王妃身邊的丫鬟白雪正一臉焦慮的站在離大門不遠處的三岔路口,見到韓子鈺之後,白雪匆匆忙忙的福了福身,就想要離開,可韓子鈺是誰?他對自己的髮妻還是很了解的,肯定是因為出了什麽事情,所以這才不得不讓人來找他。


    「白雪,你來這裏可是為了等本王?是不是王妃出了什麽事情了?」韓子鈺壓下心中的疲倦和不忿,聲音還算是平緩的問道。


    聽到韓子鈺的問話,白雪猶豫了半晌後,終於哭著說道:「求求王爺去救救王妃吧,方側妃帶人去了王妃的院子裏,說是王妃壞了她的好事,所以要王妃以命相償。」


    韓子鈺一聽,急了,這方詩灩還真是個惹事精,他現在正處於焦頭爛額階段,今兒早朝嶽父明明也去上朝了,可是他一句話都沒說,站在角落裏像個透明人一樣,韓子鈺也知道自己是輕易不會休了王妃,再說了,他身體沒有醫治好,也不能休了王妃,所以很多事情都需要王妃娘家人幫忙。


    到現在他總算是明白過來了,早前的時候他太渴望封王了,所以忽視了王妃,一心都用在了方詩灩身上,加上自身的原因,也隻敢留宿在方詩灩的院子裏,沒想到給現在留下了禍根。


    賢王妃的院子裏早已經鬧的不可開交了,賢王妃狼狽的倒在地上,臉上掛著淚痕,身上的衣裳也早已經被弄的皺巴巴的,她整個人說不出的狼狽,可就是這樣她也沒有低頭對方詩灩說一句軟話,在韓子鈺來的時候,就聽到賢王妃用那平淡無波的聲音說道:「方側妃,你是側妃,是誰允許你這麽待本妃的?雖然本妃不得王爺的喜歡,可是本妃畢竟還是王爺明媒正娶的妻子,是賢王府的女主人。」


    「嗬嗬,你這是說笑吧?說不知道王爺現在最喜歡和疼愛的人就是本側妃了?賢王妃你現在不過是白占著這個名頭罷了,說不定哪天本側妃一撒嬌你這個王妃的頭銜也會不保。你也不想想,王爺已經兩年沒有入你的院子了,這還不能說明什麽問題麽?」方詩灩看著狼狽的賢王妃,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心裏也舒坦了幾分,她今晚就是故意帶人來這裏鬧事的,也是想要看看那個幕後指揮人縱火的會不會是賢王妃的人。


    「他就算一輩子不入本妃的院子,那本妃也還是他的妻子,是上了玉牒的王妃,而你不過是一個妾罷了,說的好聽了是側妃,說的不好聽,那就是妾,等百年之後,本妃可以和王爺同葬皇陵,而你,不過是一個妾,怕是還沒有這個臉麵。」賢王妃笑著說道,說著說著就吐出了一口鮮血。


    「咳咳…。」賢王妃有些支撐不住的輕咳了起來。


    「你還真是高看了自己,就憑你這樣的身份也配?不過是一個做吃等死的女人罷了,你們給本側妃狠狠的打,不把她身上的衣裳扒下來,就不準停手。」方詩灩驕縱的說道,她就不信了,等賢王妃不著寸縷的被人看光之後,還能厚著臉皮活下去。


    院子裏傳出了各種衣裳被撕碎的聲音,聽的韓子鈺是怒火滔天,這個方詩灩實在是太過分了,不給她一點兒顏色瞧瞧,怕是以後連他都可以不放在眼裏了。


    「住手!」韓子鈺大踏步的從外麵走進來,看到眼前的一幕,差點氣的他都想把方詩灩給打死了,這個方詩灩,是誰給她的膽子,居然敢這麽對待他的髮妻,雖然跟賢王妃的感情不算是深厚,但是對於韓子鈺來說,賢王妃是陪著他走過了不少低穀的女人,也是對他最好的女人,雖說現在兩人之間就像是名義上的夫妻,可是在他心裏,方詩灩的重量還不足賢王妃三分之一。


    看到韓子鈺出現,丫鬟婆子們立刻就都住手了,雖說後院的事情王爺身為男子不該插手,但是隻要他開口了,絕對沒有人敢質疑一句,所以大家都很是爽快的停下了手,愣愣的看著韓子鈺那鐵青的臉,也是這個時候丫鬟和婆子們才反應過來,剛才差點被她們扒了衣裳的人,可是賢王妃。


    方詩灩看到突然出現在這裏的韓子鈺,眉眼處掠過一抹不以為然,她昂頭挺胸的走過來,很是不滿的說道:「妾身見過王爺,不知道王爺今兒怎麽有空來這裏?」她來之前也不是沒有做過功課的,府裏的人誰不知道韓子鈺都已經兩年多沒有在王妃的院子裏過夜了,平日裏不是自己住在書房就是在她的院子裏。


    方詩灩原本以為發生了意南樓火災事件之後,韓子鈺肯定會第一時間就去她的院子裏找她,然後和她商量意南樓重建的問題,沒想到韓子鈺今兒倒是來了賢王妃的院子裏。


    「本王還沒有問側妃,側妃今天怎麽有興致來這裏?」韓子鈺冷淡的反問道,在心裏打算把方詩灩弄死之後,韓子鈺就不害怕方詩灩的威脅了,既然今兒方詩灩是主動找死,那麽他直接處理也無不可。


    「王爺,妾身可沒有興致來這裏,要不是王妃實在是欺人太甚,妾身也不願意和王妃計較,王爺,意南樓被人燒了,妾身左思右想,都想不出是誰在背後下黑手,與妾身不對盤的人,也就隻有王妃一人,若不是她所為,難不成還能是別人?」方詩灩很是委屈的說道,意南樓被燒了,她對外界消息的掌控可以說是就失去了,一想到這裏,方詩灩心裏就很不是滋味,她失去的不僅僅是賺錢的法子,還有對那個人的關注。


    「啪!」方詩灩話剛說完,就被韓子鈺打了一巴掌,這一巴掌,韓子鈺可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直接打下去,方詩灩的臉上立刻就通紅一片,她眼眶裏的眼淚無聲無息的流了下來。


    方詩灩隻覺得自己腦袋嗡嗡作響,不片空白,看中韓子鈺那冰冷的眼神,方詩灩隻覺得心裏一冷,她臉上是火辣辣的疼,她似乎很是不敢置信韓子鈺居然動手打了她,方詩灩喃喃道:「你居然敢打我?你是不是瘋了,你不想坐上那把椅子了?韓子鈺,別以為你現在掌控了大局就高枕無憂了,隻要你一日沒有坐上那個位子,你就不算是成功。要是沒有我,你哪裏能夠這麽快速的就爬到現在的高位?現在功成名就了,就嫌棄我了?韓子鈺你也不看看,就你這個無能的樣子,要不是有我,你哪裏會有今天的一切?」


    大家看著方詩灩那癲狂的樣子都有些迴不過神來,特別是在方詩灩叫囂著韓子鈺的名字時,更是把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王爺一發飆就把她們都給殺了滅口。


    韓子鈺看著方詩灩,眼裏是掩蓋不住的厭惡,這明晃晃的厭惡也直接落入了方詩灩的眼中,讓原本就顯得有些癲狂的她,終於迴歸了一點兒理智,不過她就算是恢復了理智也不能改變什麽,她在府中過了這麽順遂的幾年之後,早就已經把她的野心養大了,也把性子變得更加的張揚,她壓根兒就不知道什麽叫收斂,什麽叫服軟。


    「你住口,方詩灩,你也不看看就憑你這樣的出身,居然也敢這麽對待本王的王妃,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要是嫌你脖子上的玩意兒礙眼的話,和本王說一聲,本王絕對會幫著你把它取下來。」韓子鈺這話說的是很不給方詩灩情麵了,他看著方詩灩這張臉,再想想這兩年多來的受製於人,韓子鈺也覺得自己忍受夠了,他不想再忍下去,解決方詩灩這件事必須要早日提上日程。


    「……。」方詩灩愣愣的看著韓子鈺,心突然之間就像是從雲端掉落了下來,她覺得一切都那麽的不真實,她張張嘴,想說什麽,卻什麽都說不出。


    韓子鈺也沒有給方詩灩說話的機會,直接說道:「以後府裏的一切都交給王妃打理,至於方側妃,德行有損,不配為側妃,降為侍妾,本王也不想再看到她,就讓她去芳草園居住吧!」


    原本韓子鈺打方詩灩一個耳光就已經很讓大家吃驚了,沒想到這後麵的懲罰更加的讓人大吃一驚。


    要知道賢王爺可是寵愛了方側妃兩年多啊,這不過是小小的找了賢王妃麻煩,不給賢王妃一點兒麵子罷了,沒想到這次居然就被賢王爺奪了管家權不說,還被降為了侍妾,這側妃和侍妾籠統來說都是妾,但是本質上可不同,享受的待遇也是不一樣的。


    就如同皇後和貴妃甚至是皇貴妃之間的區別,大家都麵麵相覷,不敢多言一句,生怕這把火會燒到自己身上。


    韓子鈺丟下這句話後,直接走到了賢王妃的麵前,輕柔小心的把愣坐在地上的賢王妃給扶了起來,他有些歉意的看著賢王妃,柔聲說道:「這些日子苦了你了。」


    賢王妃被方詩灩處處爭對和打壓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隻是他為了自己的權力和地位一直都裝聾作啞,可是經歷過了這麽多的事情之後,韓子鈺才覺得賢王妃的好處,這可是陪了他這麽多年的髮妻啊,從他一無所有的時候就不離不棄的在他身邊陪著他,這麽多年過去了,她依舊是還一門心思的對他好,可是他為了所謂的權勢地位,還有皇位,卻把她丟棄在一邊,任由一個無恥的女人如何淩辱也不敢多說一句話,他實在是混蛋。


    「王爺言重了。」賢王妃淡淡的說道,順著韓子鈺的力道跌入了韓子鈺那清冷的懷中,在韓子鈺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一抹譏笑。


    韓子鈺是不是太小瞧她了,以為這麽一句不清不淡的話,就能夠撫平她心中的創傷?


    一個能夠為了權勢什麽事情都能夠做出來的人,又怎麽可能會是良人呢?她以前是被豬油蒙了心,隻覺得他萬般好,哪怕是做盡了天下間最令人噁心的事情,都覺得他是有苦衷的,可是在她受辱的時候他在哪裏?在她最無助的時候他又在哪裏?


    賢王妃已經不是一個滿心滿眼裏都隻有情愛的小女人了,她活著不僅僅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娘家,現在韓子鈺會這麽對待方詩灩,不就是因為榨幹了方詩灩身上的價值麽?


    同理他現在會把管家的權力還給她也是為了她娘家的勢力,雖然她娘家比不得其他府邸那麽的深厚有能力,但是韓子鈺總是有些不適合自己出麵的事情需要別人幫他辦,想來他現在會如此的和顏悅色,甚至還站在了她這一邊,直接把方詩灩從高處扯下來,也就不難理解了。


    看起來一切都是為了她,其實還是為了他自己!


    賢王妃想清楚之後,自然是不會覺得感動了,甚至她覺得這樣的韓子鈺實在是噁心人。


    韓子鈺擁著賢王妃直接去了房間,徒留下愣愣迴不過神來的方詩灩。


    等到染染得到消息的時候,方詩灩已經被打入芳草園三天了,染染看著墨雲他們送來的消息,樂不可支,她微眯著眼睛,懶洋洋的倚靠在美人榻上,心裏的那口惡氣總算是出了一半,餘下的那半就應該找褐月的首領周嘯天算了。


    自從美顏坊被一把大火燒了之後,謝顏整日裏就顯得有些無聊了,她整天不是帶著白無雙去城裏逛街就是來染染這裏聊聊天,說些最新的京城八卦,先大家討論的最熱門的事情就是武定大街那場離奇的大火了,謝顏自然知道這幕後之人是誰,不過她也沒有想到這白染染還真是下得了手,連自己的鋪子都說燒就燒了。


    「小染,你是不是早就打定好主意要把美顏坊給燒了?」謝顏糾結的問道,那鋪子雖然被砸了,可是隻要好好的收拾一番,也就可以繼續營業了,實在是沒必要直接一把火燒了吧?


    「沒有啊,不過是順勢而為罷了,你以為我是傻子麽?那鋪子可是花費了我幾千兩的銀子呢,我現在連本都沒有賺迴來就一把火燒了,你覺得我腦子不好使麽?能做出這麽沒腦子的事情來?」染染眨眨眼說道。


    「那你是為了什麽?」謝顏很是不解。


    「自然是真的有人想要燒了我們的鋪子,我不過是順手給他們加了一點兒料就是了,反正周邊被燒毀的那些鋪子,基本上都屬於黑商戶,他們中做出了傷天害理的事情可不少,我這也算是為民除害了。」染染說起這些事情來是一點兒都不愧疚,她覺得自己這還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呢!


    「你怎麽知道有人會對咱們的鋪子下手?」


    「美顏坊開業三天,每天都有差不多有一千多兩銀子的收入,扣除了人力、物力還有本金之外,我們一天的純利潤也就是五百多兩銀子,這京城裏的人不少,眼紅咱們賺錢的人更多,昨晚咱們離開後,墨雲他們不是迴去偵查了一番麽?就發現有兩家同樣是賣胭脂水粉鋪子的掌櫃就躲在不遠處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計劃什麽,後來得知他們要燒了咱們的鋪子,我不主動招惹別人,但是也不會白白就讓人害了,所以我就祝他們一臂之力,直接把事情鬧大了。」


    至於賢王府的腰牌什麽的,當然也是她順手而為,為的就是給賢王府找些麻煩,順便看看好戲,這不,今兒關於方詩灩的好戲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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