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是誰下黑手?


    韓筠姬嘴角抽了抽,沒好氣的白了染染一眼後,有些別扭的說道:「看在你這麽有誠意的份上,本公主就不賴著你了,免得你被京城裏那些愛慕本公主的公子給暴打。」話落,韓筠姬還哼了哼。


    「那就多謝公主殿下了。」染染連忙應聲道,心裏實在是害怕因為韓筠姬的出現,搞砸了這次義診。


    「不客氣,你好好的幫鄉親們看病,我先迴去了,今晚我會來靳王府找你,到時候你定要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韓筠姬深深的看了染染一眼後,直接騎馬離開。


    等到韓筠姬的身影消失之後,周圍的百姓們這才鬆了口氣,隻是他們在轉過頭看到染染那張如玉的容顏時,心裏又糾結了,離得遠的百姓們也開始嘀咕了起來。


    「你們說,這白大夫會不會是瑤光公主的未來駙馬?看看他們剛才的對話,我敢肯定,這兩人之間肯定有貓膩。」


    「這還用說?瑤光公主本身就是個顏控,她以前也沒少做過這一類的事情,隻是這白大夫也太倒黴了一些,居然碰上了這麽個魔女。」


    「心疼白大夫一秒。」


    大家議論了幾句後,也不敢多說,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他們不過是弱勢小老百姓,若是因為這幾句話惹惱了瑤光公主,那就真不值得了。


    雖然他們心裏很為白大夫打抱不平,但是大家自古以來都知道明哲保身才是正理,所以大家也頂多是八卦了幾句之後,大家也都揭過了這件事情。


    忙活著的時候,時間過去的極快,在染染看來,今兒她還沒有做什麽事,天色就黯淡下來了,她指揮著大家把東西都收拾起來後,就打算去靳王府,想到今兒韓筠姬那一番話,染染眉心一跳,總覺得韓筠姬不會這麽簡單的就放過她。


    那次離京,比較匆忙,確實是沒有考慮周全,想到等會兒見到韓筠姬之後,說不定還會被怎麽刁難,染染心裏就忐忑難安,她正要上馬車的時候,突然前麵跑過來一個流著淚的農婦,她一看到染染要上馬車了,連忙伸出手,抓住了染染的衣擺,哭著道:「白大夫,求求您救救我家那口子,求求您了。」


    染染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原本已經遠走的思緒在這一刻也終於迴籠了,她看著眼前梨花帶雨的婦人,輕聲問道:「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眼前的婦人一身的打著補丁的衣裳,臉上布滿了淚痕,那雙黝黑的眸子透著一股悲切、哀傷,染染的問話更是讓婦人如鯁在喉,她抽抽搭搭的終於把話說了清楚:「我家那口子今日去山裏打獵,獵物沒有打到,卻被獵物傷了胳膊,大夫,我聽說您醫術絕冠,這才來求您救命。」


    「他人呢?」染染下了馬車,左右看了看,除了這婦人之外,並沒有其餘人,染染略微一思索後問道:「可是需要我上門義診?情況緊急,我跟你走一趟吧。」救人如救火,自然是越快越好。


    婦人眼裏迸射出欣喜的光芒,連連點頭,染染讓趙小虎迴城裏取一些止血的藥材來,聽這婦人的闡述,她家那口子是上山打獵傷了手臂,雖然沒有見到傷患,但是準備止血的藥材總不會有錯就是了。


    趙小虎點點頭,連忙搭了一輛牛車就迴了城。


    染染讓婦人坐上了馬車,馬兒噠噠噠的往前駛去,婦人有些別扭的看著馬車,特別是察覺到自己坐的位子上留下了深色的汙漬時,婦人臉色一紅,她眼神不住的往染染衣裳上看去,剛才她扯著染染的衣擺處留下了一個髒兮兮的手掌印。


    婦人一下子就有些坐立不安了起來,染染見她神思不屬,也沒有往別處想去,任誰家裏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都會驚慌失措,這位婦人還知道來請她去醫治,已經算是頭腦比較清醒了。


    馬車行駛了差不多兩刻鍾之後,在婦人的指路下,終於到達了一處小山村,村子裏不過隻有十幾戶人家,這裏離京城不遠,但是百姓們的日子過的並不是很好,看他們身上的衣裳就能夠看的出來,大家的日子過的緊巴巴。


    婦人介紹說這個村子名叫冷水坑,是京城周邊最貧困的小山村之一,婦人小心翼翼的下了馬車之後,立刻就領著染染去了她家,她的丈夫早已經被人抱迴了房間,周圍的百姓們看到她請來了一位年輕的大夫,不由得說道:「你這是做什麽呢?你家那口子雖然傷了手臂,你不給他請個醫術精湛的老大夫迴來看就算了,怎麽還請了這麽一位小少年?你說,你是不是打算弄死你丈夫後好改嫁啊?」


    婦人無奈的說道:「阿姐,我沒有這樣的想法,我身上沒銀錢,去城裏請那些大夫,一次就要十幾兩銀子,我家裏都快要揭不開鍋了,這麽多的銀兩我要去哪裏籌集?」


    有免費的不用,那不是傻麽?婦人在心裏默默的加了一句。


    被婦人喚為阿姐的婦人臉色有些不好,但是也知道大家家裏的情況,也不敢多說什麽了,隻能側開了身子,讓出了一條路。


    來到婦人的房間,屋裏站滿了不少的漢子,大家看到染染出現的時候,都不自覺的讓開了一條道,讓染染順利的走到了受傷漢子的麵前,染染看著那血肉模糊的手臂,心中一驚。


    特別是那手臂上還在滴滴答答的流著鮮血,那刺眼的紅色,在昏暗的油燈下,顯得更加的讓人觸目驚心,染染連忙拿出了銀針在漢字身上紮了幾針,幾針下去,終於止住了血,染染心裏卻並不輕鬆,眼前的漢子情況十分危急,染染先是給男子把了把脈,確定男子隻是因為失血過多才導致昏迷了過去,從懷中摸出了一粒丹藥,直接餵了進去,染染這才讓人打了溫水進來,然後從懷中拿出了幹淨的素雅帕子沾了溫水之後,仔細的清潔漢子手臂上的傷口。


    傷口上的肉早已經和骨頭分離了,染染看著都覺得疼,所以她下手更加的溫柔了起來,一下一下,不知道擦拭了多少下,總算是把那腥紅的血跡給擦拭幹淨了,染染的雙手也沾滿了腥紅的血跡,染染累的滿頭大汗,來不及給自己擦拭汗珠,染染又開始忙活個不停。


    先是檢查了漢子手上的傷口,漢子的傷口很是嚴重,醫治好了之後,肯定也不能和以前一樣行動自如,連提些東西怕是都會很吃力。


    漢子手臂上的手筋也有些受損,染染看了看後,也不得不佩服,這獵物的牙口還真是好,染染給止住了些血後,轉過身對著那哭哭啼啼的婦人說道:「他這隻手臂算是廢了,我能夠保住他的命,但是要和以前一樣行動自如怕是有些困難。」


    手筋受損,而且看這傷口的傷也耽擱了不少時間,錯過了最佳醫治時間,哪怕是在現代,或許經過醫治後,再慢慢的訓練之後還能夠有機會變迴和以前一樣,可是在這個醫療環境落後的古代,染染一點兒都沒有把握。


    「不怕不怕,隻要他能夠保住這條命就好了,白大夫,請你救救他。」婦人止住了哭聲,有些念念不舍的看著那昏迷中的漢子,喃喃道:「我隻希望他能夠撿迴這條命就好了,別無所求。」


    既然人家都這樣說了,染染自然也不會反駁,立刻就開始著手把傷口用幹淨的棉布包著藥粉給包裹了起來,然後又配了一些治療傷口的方子,還把空間裏調配好的金瘡藥給留了下來,等到她忙完這一切之後,染染又給漢子紮了幾針,漢子的氣息也平穩了一些,讓婦人去熬藥之後,染染這才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了一會兒。


    等到湯藥熬好了之後,婦人顫顫巍巍的端了進來,不等染染走過去,她就急忙走到自己丈夫身邊,直接把湯藥灌了下去,染染累了一整天,早已經精疲力竭了,聞到空氣中的藥味,染染就覺得有些不正常,正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就見那婦人直接把湯藥灌進了漢子口中。


    染染厲聲說道:「你這是幹啥?你想燙死你家相公麽?」


    婦人聞言,手抖了抖,還沒等染染過來,突然手一鬆開,還剩下大半碗的藥汁直接就倒在了地上,婦人這奇怪的反應更是讓染染心中警惕了起來,唯恐其中有詐。


    特別是染染聞到了空氣中似乎有斷腸草的氣味,心中更是警鈴大作,那婦人低垂著頭,一言不發,麵對染染的質問,她也沒有反駁,倒是一直都站在房間裏的其餘漢子,在親眼看到那婦人已經把湯藥餵了下去之後,露出了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白清若,你問她有什麽用?這男人,手臂已經傷了,連你也說了,這手臂受傷之後,力氣活幹不了,咱們可都是貧苦人家,他這樣的活死人,咱們家可養不起,還不如趁機要點好處費。」


    這話說的可算是直白了,染染心裏也明白,這些人怕是想要賴上她,不過她的便宜可不是這麽好占的,隻是現在的她,怕是也隻得受製於人了,看看這周圍站著的都是人高馬大的漢子,這些人眼裏都閃著不懷好意的目光,讓染染頭皮發麻。


    「你們想幹什麽?」染染一邊問,一邊靠近剛剛救治過的漢子,此時的漢子口中已經溢出了褐色的血跡,唿吸也喘急起來。


    「我們想幹什麽,你很快就知道了,看你這弱不禁風的模樣,不用我們動手,你自己就會把自己給嚇死,也免得髒了我們弟兄的手。」剛才和染染說話的漢子,挑著一雙陰霾的眼眸,上下的把染染都打量了一遍後,很是不屑的說道:「就你這個弱雞,居然還能有人花錢買你命,也實在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不過他嘴裏雖然這麽說,但是心裏卻不是這麽想,提供他們消息的人也已經說了,眼前的白清若可不是毫無背景的人,不說他和靳王府的關係,單單就是和瑤光公主的關係,就足以讓他們忌憚了,要怪也隻能怪白清若自己的命不好,偏偏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他們不過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罷了。


    聽著這話,染染心裏的思緒是千迴百轉,這人說著這話還真是有意思,有人花錢買她的命?她剛剛來京城也沒有得罪人,怎麽就這麽招人恨了?


    對方是誰?最終的目的是什麽?是衝著她來的還是衝著靳王府?亦或者是韓筠姬?


    染染不知道,她腦子在飛快的轉著,不過並沒有如同漢子所料想的那樣,因為知道有人花錢要買她的命就驚慌失措,而是冷靜的分析著自己目前的情形。


    她來這裏隻帶了一個車夫和一個丫鬟,車夫和丫鬟都在外麵,而她一個人在裏麵,對手卻足足有十幾個人,哪怕她就是有三頭六臂也沒有辦法從這些人中間逃脫,她手中確實有不少毒藥,可是她卻不想在這個時候使出來,不揪出幕後之人,她心裏不踏實。


    轉瞬間,染染心裏就已經想到了對應的法子,硬碰硬肯定不行,而且她還必須把這個受傷的漢子給救活,不管對方是什麽目的,她都不能沾上了人命官司,要是這個村子裏的人都統一口徑說她醫死了人,不管事實如何,在這個朝代,哪怕她能夠自證清白,這幾日積累下來的名聲也會毀於一旦。


    「有什麽好奇怪的,你們這些人才奇怪,為了區區幾兩銀子,居然就能夠做出這種事情來,我看他不是上山打獵被獵物咬傷了,而是你們故意把他弄傷吧?這傷口看起來雖然像是被動物的牙口給撕咬破了,不過根據我多年的行醫經驗,還是能夠看出來,他的手臂其實是被鈍器給弄傷了,你們還真是下得了手。」染染自顧自的說道,這也是她執意要給漢子擦洗傷口的原因。


    從一開始,染染心裏就已經起疑了,隻是她不明白這婦人來找她的目的是什麽,這才跟著來一探究竟,既然現在已經看到了他們的真麵目,雖然還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麽,幕後之人是誰,不過染染現在也沒有時間跟他們消耗,不管日後的發展如何,對她來說,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受傷的漢子醫治好。


    「幾兩銀子?白大夫,你還真是小看了自己的身價,對方可是花了一千兩銀子買你的命呢,你說說,我們能不動心麽?」一千兩銀子不管是什麽時候,都不是一筆小數目,他們這個村子裏的人隻要有了這一千兩的銀子,後半輩子也就可以吃香喝辣了。


    「我給你們兩千兩銀子,你們放我一條生路如何?我也不追究你們的責任,哪怕我迴了京城之後,也肯定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染染試探的問道,她這麽說是想知道對方是這個村子裏的人還是職業殺手。


    「你覺得我們就這麽沒有職業操守?別說兩千兩銀子了,你就是給五千兩銀子,咱們弟兄們也不會要,除了你這條命之外,我們別的都不要。」漢子說著,步步緊逼了起來。


    「既然如此,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能不能要我的命,那得看你們的本事。」染染說著,突然趁其不備,突然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物件,往上一扔,這個結實的房頂就被人揭開了,墨雲帶著千機閣的一眾殺手直接從屋頂上跳了下來。


    那些漢子見到援兵來了,臉色很是不好,頓時殺機四起,對著墨雲他們大打出手,墨雲帶來的人都是千機閣數一數二的高手,自然不會把這幾個漢子放在眼中,不會也不能大意,出手張弛有度,進退自如。


    那些漢子們看起來人粗狂,可是武功還是不錯的,能夠讓人支付這麽多的銀兩,可見也是一個有本事的殺手團夥。


    不過對上了千機閣的殺手之後,他們也就隻有挨揍的份,千機閣的人也不會往死裏打他們,反倒是以製服為準,剛才染染和這些人的對話,墨雲他們也聽到了,想到有人買兇殺人,墨雲他們也知道,不把幕後黑手給揪出來,夫人就不算安全,誰知道這些人會不會一次沒得逞就二次下黑手?


    很快那些漢子們就都倒了一地,墨雲直接讓人卸了他們的下巴和手臂後,直接帶走,這個冷水坑的村民居然也幫著這些壞人對他們的夫人出手,墨雲直接讓人把全村的村民都羈押起來,要一個個審問。


    在墨雲他們把那些漢子們製服住了以後,染染也顧不得管一旁傻呆呆的婦人,直接讓人把這婦人給帶走,免得在這裏礙眼,連自己的丈夫都敢下毒毒死,足以看出這個婦人也沒安什麽好心。


    斷腸草的毒並不是沒辦法解,染染常年浸泡在這些藥材裏麵,早就知道萬物相生相剋,隻要是毒藥,那麽就一定有解法,也有解毒的藥材,目前無解不過是因為還沒有發現方法罷了。


    染染手下的動作很快,直接丟了一個藥丸進去漢子的口中,不一會兒,漢子就開始狂吐不止,染染又讓千機閣的人幫忙熬了一碗湯藥過來,她不知道那車夫和丫鬟有沒有出事,但是現在情況危急,染染也顧不上這些。


    千機閣的殺手們很鬱悶,他們雖然算是全能高手,但是熬藥還真是沒有經驗,連放水都放不準確,好在墨雲和墨陽這兩個人能幹,墨雲直接把那些人都交給墨陽審問,自己則來幫著染染打下手,還別說,看墨雲的動作,他完全就很熟悉熬藥這件事。


    等到三碗水熬成了一碗藥汁之後,墨雲急急忙忙的端了進來,看到染染還在忙活,墨雲有些不解的抱怨道:「夫人,這些人合謀要殺您,您怎麽還這麽大公無私的來醫治他?」要說這漢子不知道這件事,墨雲覺得不可能,這種事情,若不是因為他配合,哪裏能夠這麽順利的實施。


    「我知道,他們都是同謀,可是墨雲,你家夫人若是不救治他,等明天過後,京城裏肯定會流傳出我醫死人的謠言,雖說我來這裏醫治的時候,並沒有大張旗鼓,可是你想想,在城門口的人可不少,你可不能保證說,大家都眼瞎吧?」染染有些無奈的說道,醫治陷害自己的人,還真是不爽,不過她現在就算是再不爽,再犯噁心,也隻能救治,不是因為醫德,也無關人道,僅僅隻是不想惹禍上身。


    墨雲苦著臉把藥灌進了那漢子的口中,心裏是膈應極了,他是一個殺手,現在卻要把這敵人給醫治好,心裏的別扭可想而之。


    這麽一番折騰下來,漢子出了一身的冷汗之後,氣息也平穩了下來,染染看著漢子的病情已經鞏固了,終於鬆了口氣,她捶捶手臂之後,癱坐在房間裏那僅有的一張凳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墨雲也不敢出聲,乖乖的站在一旁,看到染染滿臉疲倦的神情,墨雲心中是怒火滔天,迴想起剛剛得知夫人跟著一個陌生的婦人去出診的時候,墨雲下的出了一身的汗,好在趙小虎這個機靈鬼,從染染和她的對話中就知道應該怎麽做,今日若趙小虎沒有來通風報信,若等到他們察覺不對勁之後才趕過來的話,這後果,墨雲真的是不敢想。


    一想到這些,墨雲心裏的怒火熊熊燃燒了起來,恨不得立刻跑出去好好的審問那些殺手和村民,可是他也隻能想想,夫人還在這裏,他也害怕會有別的漏網之魚,萬一溜了進來可就不妙了。


    在這裏浪費了差不多一個時辰之後,墨陽和一眾手下才審問完,隻是他們並沒有審問出什麽有用的消息,對於這次的單子,他們也隻知道,對方是直接寫信與他們聯絡,至於對方是誰,他們壓根就不知道。


    對方給他們一千兩白銀,事成之後還會有一千兩的獎勵,也就是因為報酬豐厚,在這臘月天可是一筆大買賣了,這些殺手也不是京城這邊人,而是從北方來的,他們本想撈一筆之後就立刻撤離,沒想到不過是看到染染這麽一隻弱雞,並沒有把人放在心上,沒想到,就這麽一個疏忽,導致了他們的失敗!


    墨陽陰著一張臉從外麵走進來,很是愧疚的說道:「夫人,屬下無能,沒有辦法審問出幕後之人的身份。」他連那些村民都審問了一遍,那些村民也隻是一口咬定是被那些殺手給威脅了,所以不得不配合之外,就一問三不知了。


    「他們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


    「依據屬下多年的刑偵經驗,他們並沒有說謊。」墨陽咬牙切齒的說道,不知道幕後之人,又怎麽才能夠知道對方的目的?想到這裏,墨陽整個人都不好了,一想到在暗處有人計劃著這一切,而他們還全無辦法,墨陽心裏就恨得牙癢癢。


    染染休息了這麽長時間,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她站起身,漫不經心的說道:「既然沒進展,咱們也就不在這裏浪費時間了,我知道玉大叔在城外有莊子,今兒天色也不早了,咱們就去那莊子裏將就一晚。」


    「夫人不打算迴城?」


    「現在迴去的話,那不是太沒意思了?」染染唇邊溢出一抹冷笑,這笑容讓墨雲和墨陽兩人渾身一寒,雞皮疙瘩都爬了起來:「既然他們想設計我,不給他們一個驚喜怎麽行呢?墨雲我知道你們手上還有些人手,不如拉出來遛遛?」


    在墨雲不解的神色中,染染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之後,墨雲的眼睛亮了起來,連忙點著頭就去辦事。


    冷水坑村民都被人千機閣的人集合在了一起,村民們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蹲著,如同深秋裏的樹葉,似乎一陣風吹來,他們就會倒下了,千機閣的殺手冷著臉看著眾人,沒有一絲的情緒,在他們眼中,好像這些村民都不是活人而是一具具死屍一樣。


    時間慢慢過去,夜裏的風更大,不知什麽時候,空中忽然飄起了白色的小雪花,一片一片從空中落下來,大家都冷的直打顫,可是一對上那些拿著刀劍、冷著臉的人,村民們也隻能在心裏暗自叫苦,早知道這一千兩銀子這麽難賺,他們就不參與這些事情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傳來了一聲刀劍相撞的聲音,很快在暗淡的夜色中,就有五六十個穿著粗布衣裳的人打了進來,看守這些村民的殺手也立刻迎了上去,雙方打鬥的如火如荼,不分高下,冷水坑的村民緊張的看著,既害怕又期待。


    在他們的擔憂中,前麵兇神惡煞的殺手突然間就被重傷了好幾個,那些人隻能撤離,連同屋子裏的白大夫還有他們村裏的阿水也被人帶走了,不過像場夢一樣,轉眼間,那打鬥的聲音就從大家眼前消失了。


    村民們左顧右看,不知所措的站著,等了一會兒之後,有些人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這哭聲就像是會傳染一樣,很快大家就都哭成了一片。


    從來沒有想過,他們會有這樣的一天,這一個晚上,就如同十幾年那麽漫長,他們從一開始的興奮,到後來的絕望,好不容易現在又重生了一次,這一切就如同一場夢。


    什麽榮華富貴,衣食無憂,在這一刻,大家都拋之腦後了,現在對他們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活著,活著真好。


    在一片哭聲中,沒有人發現有一個人偷摸的離開了冷水坑,往京城的方向走去。


    靳王府中。


    韓筠姬一隻手端著茶水,一隻手不停的拿著糕點,嘴巴裏塞滿了各種的糕點,她一雙杏眼直瞪瞪的看著盤子裏的點心,似乎有種想要把這些點心都碎屍萬段的感覺。


    秦天苦著臉陪站在一旁,看著韓筠姬已經解決了五盤點心之後,秦天終於忍不住說道:「公主,這點心雖好吃,可是您也要適可而止,一下子吃這麽多,怕是會把胃撐壞。」


    「撐壞就撐壞,本公主和清若說好了,今晚在靳王府相見,怎麽本公主來了好幾個時辰了,他怎麽還沒有迴來?是不是不想見本公主,所以故意躲著本公主?」韓筠姬磨牙道,拿起一塊糕點,惡狠狠的咬了下去。


    看的秦天是渾身一寒,這瑤光公主的動作和神情,還真是有點想要把小姐給生吞活剝的架勢,這麽看來他還真的是不敢把小姐的事情說出來,免得小姐被瑤光公主欺負了。


    「公主您這麽漂亮,為人和氣,白公子哪裏會躲著您?怕是白公子今晚有什麽急事,所以來不及趕迴來罷了,公主,您就大人有大量,別和白公子一番見識。」秦天陪笑說道,心中不知如何突然浮現出了下午府裏那些丫鬟說的事情,據說瑤光公主今兒可是追到了城外,直接對著正在義診的小姐,問小姐要不要嫁給她。


    秦天有些不淡定的想著,莫不是這瑤光公主還真的是看上了小姐?老天爺啊,您可千萬別開這樣的玩笑,這瑤光公主和小姐那是一輩子都不可能在一起的,不說瑤光公主和小姐都身為女子,不管世俗的眼光,可就單憑小姐已經成親了,她們兩人之間也沒戲。


    秦天擦著額頭上浮出的虛汗,心裏更是忐忑了。


    「本公主可不管他是什麽原因不來,反正本公主就在這裏等著他了,他要是不迴來,本公主就不走。」韓筠姬固執的說道:「他不是喜歡義診麽?連對那些百姓都能這麽有善心,本公主就不相信,我若是吃壞了胃,他不會來醫治本公主。」


    這架勢,顯然就是不見染染誓不罷休了。


    秦天心裏更苦了,可是他也不知道小姐去了哪裏啊!所以隻能苦著臉陪著韓筠姬。


    夜,漸漸深了,染染和墨雲他們也總算是趕到了莊子裏,墨雲他們也早已經給莊子裏的管事傳遞了消息,所以染染他們一來,立刻就有熱水伺候,簡單的飯食也都準備好了,莊子的管事一臉惶恐的給染染賠罪:「不知夫人駕臨,莊子裏沒有準備好可口的飯菜,這些粗茶淡飯,還望夫人不嫌棄,暫且填填肚子,奴才這就去荷塘裏撈一條魚上來,給夫人加菜。」


    「不用了,有一口熱飯吃就挺好了,今夜叨嘮你們了,你們先迴去休息吧,墨雲和墨陽留下就好。」染染擺擺手,她又不是真的千金小姐,還真的不會覺得這些飯菜有什麽不好,天天大魚大肉吃多了,偶爾吃點清粥小菜也是極好的。


    墨雲揮揮手,管事一臉惶恐的退下了,等到閑雜人等都退出去以後,墨雲從懷中拿出了一張字條:「夫人,有消息傳迴來了,那些村民裏麵確實是有探子,咱們前腳剛離開,後腳那個人就去通風報信了。」


    反倒是那些殺手,現在都還躺在冷水坑的宗祠裏哭天喊地。


    「找個人盯著他,看看能不能找出幕後之人。」染染說道:「我的知覺告訴我,那個幕後之人肯定在京城。」


    「夫人,您這麽肯定?」墨陽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嗯,咱們等著看就是了,把這些消息都傳一份給玉大叔和靳王爺,免得他們擔心。」染染端起碗筷,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她現在是很餓,不過吃飯的時候還是慢吞吞的,她一邊夾著菜,一邊迴想起剛才的事情,心裏也是一陣後怕。


    從一開始她就開始提防著那婦人,這件事從一開始也都處處透著古怪,所以她才會故意對趙小虎說,讓他迴京城裏拿些止血的藥材,她是故意這麽說的。


    作為一個有隨身空間的人,她的空間裏早就備好了各種的應急藥物,不管是遇到了什麽樣的情況,都能夠應付自如。


    而那婦人從第二句話開始,就處處都透著古怪,現在可不是夏季,也不是秋季,山裏的獵物在這個大雪紛飛的季節,都早已經躲了起來,就算是沒有躲起來的,也都早已經被一場場的大雪給凍死了十之七八,餘下還有些動物,也都遠在深山老林。


    不說那惡劣的天氣,就光光這半個多月來,京城周邊的山裏早已經發生了十幾起各種傷亡的事故,有些是成群結隊有經驗的獵物組隊去了山裏打獵,誰知道全都迷失在了深山裏,大家活活凍死餓死。


    大雪肆意的天氣,山裏的情況不明,哪怕大家都餓極了,可是大家寧願餓死也不去山裏,這也是為什麽,賢王在短短時間內就聲名大噪的緣故,他是第一個施粥的人,哪怕現在施粥的官員已經很多了,連太子殿下也開始施粥,可每當人們說起施粥這件事,大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賢王。


    深冬去打獵無異於去送死,更不要說被獵物傷了,連獵物的影子他們都隻怕沒看到,更不要說傷了。


    果然接下來的事情,證實了染染的這個猜測,從看到那受傷的漢子第一眼開始,染染就發現他的手掌心有厚厚的繭子,而且那繭子隻在手指關節的地方,顯然這是長期拿著鋤頭這一類的用具導致,漢子的腳趾頭上的指甲顏色也格外的不同,黑而厚,腳盤上還有一些細小的口子。


    染染默默的把一切都看在眼中,那婦人在看到自己丈夫的時候,除了哭泣外,並沒有太多濃厚的悲傷之感,雖然她已經極力的表達出了自己的悲傷,可是染染還是從她嚴重看到了幾許來不及掩飾的歡悅。


    這一切一切都表明了,這件事就是一個局,染染哪裏還會傻傻的往裏麵跳?


    不過她一開始想的就是這些人怕是想要敲詐她一筆,隻是察覺到那些殺手身上與常人不同的氣息之後,她才往別處想,她從來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也成為了別人想要獵殺的對象。


    隻是對方是誰?這麽做的目的又是什麽?


    染染想不明白,所以這才打算引蛇出洞。


    「夫人,您打算什麽時候迴京城?」墨雲操心的問道,夫人若是不迴京城,主子就沒有心情辦公,主子心情一不好,倒黴的就是他們這些人了,一想到這裏,墨雲就迫不及待的希望夫人趕緊迴京。


    「急什麽?等我先把肚子填飽,你們總不至於想要看我餓著肚子迴京吧?」


    「不急不急,您慢慢吃。」墨雲苦著臉迴答。


    染染也不過是說說罷了,她心裏清楚,有人去通風報信之後,很快京城就會戒嚴,想要迴京城,當然是越快越好,再說了,不迴京城,她又怎麽看接下來的好戲?所以她慢悠悠的吃著飯菜:「我知道咱們府上在城外有密道,等我吃飽了以後,咱們走密道迴去。」


    墨雲眼睛一亮,立刻點點頭,安排去了,他就擔心,萬一自己保護不力,導致夫人再次受傷可怎麽好?當然是越早迴京越好。


    定下了後續的事情之後,染染也加快了速度,墨雲還擔心染染剛才冒雪前行,會凍壞,特意讓人燒了熱水抬進來,說是迴京不急,先去去寒意後在啟程。


    天空中的飄雪是越來越密,越下越大,可以想像出,明兒一大早起來,看到的一定是一片冰天雪地,這樣大的雪夜裏,冒雪迴京也還算是挑了一個不錯的時機,厚厚的大雪會掩蓋住他們的行蹤,從而使那些京中調出來的人,都沒辦法摸清楚他們的去向。


    等到染染梳洗過後,墨雲他們也備好了馬車,車裏放置了手爐這些取暖用品,染染穿迴了女裝,帶著人大搖大擺的從莊子裏出發。


    雪天行夜路,自然沒有白天這麽方便,不過坐在馬車裏,染染渾身都暖洋洋的,一點兒都不冷,迴想起原先的車夫和丫鬟,染染眼裏浮現出一抹悲痛,她的馬車留在了冷水坑,丫鬟和車夫,在她進去救治的時候,就已經被害了。


    不管是殺了她丫鬟和車夫的仇,還是想要搞壞她的名聲,亦或者是衝著靳王府來,這些仇,她都會一一找幕後之人清算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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