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空間的懲罰


    韓筠姬覺得這個叫白清若的小公子不管是脾氣還是秉性都和她完全的默契,所以一頓飯下來,韓筠姬一個人在嘰嘰喳喳的說著話,染染很是認真的聽著她說,還時不時就附和幾句,韓筠姬看著染染那張認真的小臉,在心裏不住的嘆氣,這麽符合她口味的小公子怎麽年齡就這麽小呢?若是有秦九陌這般大,她都會不顧忌的就下手了。


    果真是,妾生君未生,君生妾已老!


    吃完了午飯,韓筠姬念念不舍的和眾人告別,自己一個人騎著馬直接迴了公主府,染染羨慕的看著韓筠姬那揮舞著鞭子的模樣,感慨的說道:「若是所有的女子都能和她一樣活出了自己想要的模樣,那該多好啊!」


    「清若,你這不會是被她給刺激到了吧?居然說起了這樣的胡話,我這輩子最厭煩的就是像瑤光姐姐這樣的女子,你說她好好一公主,成日裏不是舞刀弄棒的就是滿大街追著那些紈絝跑?這些事情像是一個女孩子能夠做出來的嗎?」韓錦輝說起瑤光公主的事情,那是一肚子的怒氣,他還是喜歡那種乖乖巧巧的閨秀。


    「你不覺得她真性情麽?人生得意須盡歡,我覺得瑤光公主知道自己想要的什麽,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這就夠了。」染染說道:「蘊世子,說實在話,人這一輩子,最難做的事情就是做自己。」每個人臉上都披了一層的麵具,有誰能夠這麽明目張膽的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算了算了,你說的也有道理,今兒多謝靳王叔請咱們大家吃飯。」韓錦輝也不糾結於這件事情,和靳王爺客套了幾句後,才離開。


    染染和秦九陌、玉辰生自然是要坐馬車迴靳王府,靳王爺也跟著坐上了馬車。


    迴到靳王府時,馬車剛剛入了門,秦天就已經站在大門旁邊,臉上帶著幾分的羞愧之色,一看到靳王爺和秦九陌從馬車上下來,立刻跪倒在地:「王爺、世子,老奴……老奴對不起王爺世子,老奴有話要跟王爺世子說。」


    「怎麽了?天叔。」秦九陌明知故問的看著秦天。


    秦天羞紅了一張臉,自責道:「這些年來,老奴深受王爺和世子的信任,把偌大的府邸都交由老奴打理,可……老奴沒有完成好王爺和世子的重託,沒有把王府打理好,今兒一早孫管事來報說他身子不爽想要告個假去城裏請個大夫看看病,這原本也不是什麽大事,老奴就允準了,誰知道,這孫管事出個門也那麽躲躲藏藏,老奴覺得不對勁,就派人跟著他,誰知道孫管事居然去了柳青林的宅院中,這一待就是一個時辰,迴來時,手裏還藏著一個香囊。」


    「然後呢?」靳王爺冷著臉問道。


    「這香囊是上好的絲線製成,裏麵還繡著柳青林孫女的閨名和王爺的名字。」秦天說到最後麵,聲音是低不可聞。他也沒有想到孫少濤居然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居然敢把外麵女孩子的香囊給帶了迴來,這是準備陷害王爺和那位柳青林的孫女有私情啊!


    「柳青林?就那個二十多年前被聖上擼了官職的那個老頭子?這麽多年了,還沒死啊!」靳王爺的心情很是不好,任誰想到自己就要被人算計,心情都不會好到哪裏去,更不要說還是用這種無中生有的法子製造出事情來。


    「是。」秦天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連頭都不敢抬。


    「人呢?在哪裏?」還不等靳王爺開口問,秦九陌就有些沉不住的問道,柳家?今兒在意南樓為那些紈絝子弟求情的女子不就是柳青林的孫女柳漪萱麽?難怪阿辰會說有好戲看,原來柳家最終的目標是想要和靳王府聯姻吶!


    「在青鬆園。」秦天說道,他這次是抓到了現行,那孫少濤迴府後見府裏的主子們都出去了,不由得就溜進了靳王爺居住的院子,他怎麽也想不到他的一舉一動早就落入了墨雲和墨陽眼中,見孫少濤有所行動,也想著這幾日已經把孫少濤和柳家的證據也收集的差不多了,網早已經撒好,就等著魚兒上鉤了。


    靳王爺帶著染染他們一起去了青鬆園。


    青鬆園是靳王爺居住的地方,雖然靳王爺常年在邊關,但是這青鬆園的布置也很是別致,讓人看著就覺得眼前一亮。


    大家一進門就看到孫少濤一身狼狽的跪在地上,看到靳王爺進來的時候,抬頭看了靳王爺一眼,隨後又垂下頭去,靳王爺認真的看著孫少濤,他自問,對府中眾人都是一視同仁,別的府邸丫鬟婆子小廝管事該有的東西,靳王府的丫鬟婆子小廝管事也有,甚至比那些人家的更多。


    他常年不在京城,這偌大的靳王府壓根就不需要這麽多的奴僕,可他從來就沒有裁剪過府中的人員,更不要說苛刻了,他就想不明白了,這孫少濤在靳王府十幾年了,怎麽就背叛了靳王府?


    「說說吧,柳家給了你多少的好處,讓你不顧咱們多年的主僕情誼,也要幫著外人陷害本王。」靳王爺不傻,今兒他前腳剛出門,後腳就被朝中那些大臣帶著一起去了意南樓,偏巧不巧的在他剛剛上了樓梯的時候,那柳姑娘就跪了下去。


    韓筠姬是愛胡鬧,但是也不是無理取鬧之人,韓筠姬也不喜歡用自己的身份去壓別人,一般來說,那丫頭最喜歡用武解決所有的問題。


    一件事是巧合,那麽兩件三件呢?靳王爺眼裏掠過一抹冷意,這些人,還真是以為他修身養性了十幾年,脾氣就好了?不給他們一點兒顏色瞧瞧,那些人就不知道什麽叫做安分守己。


    老是癡心妄想著別人的東西,這是種病,得治!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小的也是一時糊塗啊!王爺,求求您再給小的一次機會,求求您了。」孫少濤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


    「你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出來,本王就饒你一命,你若是不說,本王就剁了你的肉,丟到亂葬崗去餵狗。」靳王爺淡淡的說道。


    語氣雖淡,但是大家都知道靳王爺說的出來自然是做的到,周圍的小廝和丫鬟都忍不住顫抖了一下身子,早已經被這個模樣的靳王府給嚇到了。


    「王爺,在下不才,覺得這個法子實在是兇殘了一些,不如王爺把這位管事送給在下,在下最近正在研究幾個古方,也不知道有沒有用,不如讓他來當個藥人如何?要是不小心被毒死了,也算是為咱們大秦的醫藥做出了點貢獻,到時候您在剁了他餵狗也不遲。」染染笑眯眯的走上前,還認真的和靳王爺探討起了要怎麽剁碎會比較好。


    孫少濤聽著這兩人的對話,身子是嚇得一顫一顫,他知道自己背叛靳王府,遲早有一天會被人發現,他也早就做好了死亡的準備,但是卻沒有想到這藍衣公子,看起來風度翩翩一副好人的模樣,實則內心卻是這麽陰狠,居然要先把他當成藥人,等他哪一日不小心誤食了毒藥死了後還要剁碎餵狗。


    想到這裏,孫少濤臉色一片灰暗,到了這個地步,他才知道好好的活著有多難,他不想死,也不敢死,他想要活著。


    「清若喜歡就依照你所言辦就是了。」靳王爺轉頭看向染染時,眼神柔和了許多,隻要染染高興,隻要染染想要,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月亮,他也會想盡辦法的摘下來送給自己的女兒。


    「多謝王爺。」染染欣喜的說道,轉頭打量起魂不守舍的孫少濤道:「孫管事,既然王爺把你送給我了,那咱們就開始試藥吧?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活久一些,這藥我已經在小老鼠身上做過實驗了,小老鼠都沒事,想來你吃了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說完,染染拿著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的小瓷瓶靠近孫少濤,孫少濤冷汗直冒的看著染染的動作,打開瓶塞,倒出丹藥,空氣中瀰漫著那淡淡的幽香,孫少濤又想到什麽嚇人的畫麵,連連搖頭,「不要不要。」


    「你說不要就不要,那我多沒麵子啊!」染染二話不說,直接把丹藥塞了進去:「這丹藥應該不會要了你的命,頂多就是讓你難受一陣子罷了,你放心,我雖然討厭叛徒,但是也沒有打算在正月裏的時候就弄出了人命,那多不吉利啊!」


    孫少濤想要把丹藥吐出來,可是也不知道這丹藥是什麽東西製成的,入口即化,他舌頭都還沒有反應過來,那丹藥就已經融化在他的口中了。


    染染手裏頭的藥,發作起來很快,不過一刻鍾的時間都不到,孫少濤就渾身顫抖起來,那一層一層的汗珠從額頭滑落,滴落在襖子上,被襖子裏麵的棉花吸收了,大家瞪大眼睛看著孫少濤那痛苦的神情,大家麵麵相覷,有些不明白,就流個汗孫管事的臉色怎麽就那麽難看?


    隻有孫少濤才能明白其中滋味,他此時感覺五髒六腑都已經被架在了火上燒,他想要喝水,想要澆滅了這熊熊的烈火,還沒等他從烈火焚身的滋味中迴過神來,身上又像是被人捅了刀子一樣,一刀一刀,疼的他忍不住輕聲叫喚了起來,更是不顧形象的在地上滾來滾去。


    這樣的折磨持續了半個時辰,等到藥效過去之後,孫少濤整個人就像是從泥地裏撈出來的一樣,渾身上下沒一個幹淨的地方。


    孫少濤躺在地上唿吸急促,相對於死,這種折磨才是最讓人難受的,可要他就這麽死去,他滿心不甘,他還沒有活夠,還沒有過上自己想要的日子,他怎麽可以就這麽死去?


    就在他迷迷糊糊想要睡著的時候,染染的聲音從他頭頂上傳來:「你有兩刻鍾的休息時間,你要是想把你所知道的事情說出來,那就說,你若是不想說,那就不說,反正這藥每天都會發作,一次半個時辰,你多來兩次,想必能更好的體會出這藥的美妙之處。」


    「不要,求求你,我說,我都說。」孫少濤想到剛才那生不如死的滋味,壓根就不想來第二次,所以在染染說完這些話後,他立刻就開口了。


    孫少濤鬆口了,秦天連忙把周圍的丫鬟婆子小廝都遣走,隻餘下靳王爺、玉辰生、秦九陌、染染還有秦天。


    「我年幼的時候受了柳青林的恩惠,那年家鄉發洪災,田裏的作物顆粒無收,父母家人也在洪災中相繼離世,我跟著我姐姐顛沛流離的輾轉各地,那日,天灰濛濛的,像是要下雨了,我姐姐從早上離開去乞討一直到晚上都沒有迴來,我餓得實在是受不了,偷偷的溜出了破廟想要去找吃的。」孫少濤迴想起自己年幼時的事情,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肉包子很香,那香味隔著幾條街我都聞到了,我是一個乞丐,身無分文,可看著那白花花的肉包子,口水是止不住的流,肚中無食,又看著聞著那肉包子,一不小心就犯了錯,趁著攤主忙活的時候,我忍不住伸出了手。」


    這其實就是一個很狗血的故事,孫少濤偷肉包子被人發現了,攤主直接暴打了他一頓,他一個小孩兒又怎麽會是大人的對手?隻能挨打的份,也就是這個時候柳青林出現了,柳青林把從包子攤主的手裏給救了下來,還請他去麵館吃了一大碗的麵條,臨別前,還給了十幾個銅板。


    後來孫少濤的姐姐入了柳家當丫鬟,那時候他才知道那日救了他一命的恩人居然是州府裏的官員,柳青林那時候還沒有來京城,不過因為他肯幹實事,又有家族的人在背後打點,很快柳青林也就離開了地方迴到了京城。


    孫少濤也順勢跟著迴了京城,可是他沒有入柳家,而是來了靳王爺當差,這三十多年來,柳青林從來都沒有找過他一次,也唯有年前時,柳青林找了他。


    「他找你幹嘛?」染染問道。


    「他說,年前的時候世子會大病一場,要是世子被轉移迴了京城,讓我在藥裏下點東西,不能讓世子太快醒過來。」孫少濤低低的說道。


    染染道:「說的冠冕堂皇,你可知道你下在秦世子藥中的藥粉是什麽?一個弄不好,秦世子就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孫少濤顯然也知道這件事,所以他沒有辯駁,隻是垂著頭。


    「那說說你們的計劃吧?」染染冷聲道。


    「柳青林想把柳家的麽女也就是柳青林的孫女柳漪萱嫁進靳王府來,可秦世子擋住了柳家的路,柳青林說了,若是秦世子不出事,柳姑娘是怎麽也高攀不上靳王爺,宮中那位也不會允許靳王府和柳家聯姻。」


    「那你們又怎麽這麽篤定,若是秦世子出了事,你們家那位柳姑娘就有機會嫁入靳王府了?」染染冷聲問道。


    這柳家早就已經沒落了,既不是權貴也不是世家,他們又怎麽能這麽篤定,柳漪萱能夠嫁入靳王府?這京中貴女這麽多,聖上就算要給靳王爺指婚也會尋一個門當戶對之人,在染染看來怎麽輪都輪不到柳家啊!


    「柳青林說,這些事情就不用我擔心了,我隻要把這荷包放在王爺的房間裏七天,等七天過後,事情自然成了。」孫少濤說道,至於這香囊裏有什麽名堂,他是真的不知道。


    「香囊呢?」靳王爺看向了秦天問道。


    「王爺,在這裏。」秦天連忙把香囊拿了出來:「老奴已經檢查過了,這裏麵除了一些藥材和香片外,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東西。」除去了那香囊的角落裏有靳王爺和柳漪萱的名字外,別的還真的沒有什麽異常之處。


    「天叔,沒有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染染不等靳王爺接過香囊,就已經把香囊從秦天的手上拿走了,染染打開香囊,確實如同秦天所說這香囊並沒有什麽不妥之處,但是染染仔細的聞了聞,發現香囊上麵有著淡淡的花香,和香片的香味是不一樣的,仔細的聞了聞後,染染眉頭一皺,看向了靳王爺道:「這院子裏是不是有一種名為花滿蘿的植被?」


    「白公子是怎麽知道的?這花滿蘿是王爺最喜歡的植被,書房和房間都有放花滿蘿的盆景。」秦天說道。


    「這花滿蘿可有什麽問題?」靳王爺不認為染染會問這麽一個無關緊要的事情,能夠讓染染這麽緊張的應該是那花滿蘿有什麽問題麽?


    「花滿蘿原本是沒有問題,倘若和冰蟾香混合在了一起,會讓人的腦子產生一種幻覺,從而做出一些自己都沒法控製的事情來。」染染看著孫少濤,誇讚道:「為了你這個計劃,你們還真是煞費苦心呢,不僅把有毒的藥粉每日都抹在那些藥材上麵,讓秦世子每日都喝那有毒的湯藥,甚至還想要控製靳王爺,孫少濤,你的膽子還真是大。」


    連靳王爺都想控製,這可不是膽子大的問題了,簡直就是太大了好麽?


    「不不不,沒有沒有。」孫少濤連連搖頭,他是實在是不知道這裏麵還會有這些事情,他一直都以為不過是一個香囊而已,他還以為柳青林是想要他趁著靳王爺要出門的時候,把香囊給偷偷的放到靳王爺的身上,然後等到適時的時候,就掉落出來,造成了既定事實。


    私相授受,不管是在哪個朝代都是讓人不齒的事情,靳王爺那時候就算是不想娶柳漪萱,那也不行了。


    「怎麽沒有?你是想說你房間裏那些書信都是偽造的麽?還是說你們沒有想要毒死秦世子?」玉辰生厭惡的說道:「敢做不敢當。」


    孫少濤不敢說話了,他知道自己說什麽錯什麽,隻能顫抖著身子倒在地上,靳王爺壓根就不想在看見他,直接揮手叫來了一個黑衣人,把人提著放入了地牢後,也就暫時不理會了。


    秦九陌也知道孫少濤有問題,他的湯藥換了這麽多人熬,可是每次都還是有問題,染染也去藥房拿過藥,證明那些藥材都是沒問題的,後來也是在柳家的宅院中看到了孫少濤後,染染才懷疑下毒之人會不會不是那些小廝丫鬟婆子,而是這個管事?


    藥房的鑰匙在他手上,他若是要做些手腳那是便利不過了,而秦九陌每日服用的藥量都是丫鬟當日去取迴來的,染染也去查看過那丫鬟剛剛拿迴來的藥材,上麵有些粉末狀的粉屑,染染還不經意的問道這些粉屑也要倒下去一起熬。


    丫鬟迴答說,孫管事說了,這粉屑是代表藥材年份長久,那些新鮮的藥材還沒有老藥材好呢!


    孫少濤在靳王府生活了三十多年,管事也管了好幾年了,要是他私底下結黨營私什麽的,對靳王府的傷害就更大,所以在孫少濤被黑衣人帶走後,秦天也開始忙活了起來,他要好好的清理清理這府中的眾人。


    知道秦天的想法,玉辰生也拿出了一張單子遞過去:「天叔,既然這次要清理,那就把這些人都一起清理了。」


    「這些是……」秦天看著上麵的名字,有些很是眼熟,有些則隻是有點淡淡的印象。


    「這些人裏麵有的是各府的探子、眼線,還有部分是偷奸耍滑之人,既然這次要清理孫少濤的事情,那就一併處理了,也不惹人矚目。」玉辰生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他才不會承認,這裏麵還有些人是覬覦他家小丫頭的美色,時不時就跟小丫頭來個偶遇。


    雖然都是女子,但是玉大醋缸表示,不管是異性還是同性,他家的小丫頭,誰也不許打主意。


    「是。」秦天自然不會追根究底,趁著這次機會把各府的眼線發賣出去了也好,現在府裏閑人多,事情少,那些人也都是聚集在一起聊聊天,他早就想清理一番了,可沒有王爺的命令,他也不好動手,若是處理一兩個人,他自然是夠了,但是要清理整個府邸的人,他還沒有這個權利。


    等秦天離開了以後,秦九陌才好奇的說道:「染染,你剛才怎麽不問問那孫少濤,為什麽柳家要拿香囊到父王的房間裏呢?」


    「哥哥覺得他會知道其中原委麽?」染染笑了笑:「哥哥,香囊是男女兩情相悅時,互相贈送為相好的定情之物,這香囊裏的冰蟾香若是發作了之後,那威力可不容小覷,這香囊放在父王這裏,哪怕父王心裏很清楚明白,可是那時候行為早已經被人控製了,做出了什麽事情都不知道,哥哥,你說那人把香囊送進來是為了什麽?」


    人家不可能巴拉拉的上門求嫁,以前柳青林還是吏部尚書的時候,都沒能和靳王府聯姻,更不要說現在他們不過是區區一個普通的百姓罷了,更是高攀不起靳王府的門楣,不過若是靳王爺執意求娶那就不一定了,當年靳王爺連花樓的花魁都願意娶迴家,現在娶一個沒落之家的女兒也就不稀奇了。


    染染雖然沒有把話說完全,但是大家都反應了過來,秦九陌從小到大接觸過了不少骯髒的事情,但是也是第一次感到這麽噁心人:「這柳家人,實在是太過分了,我找他們算帳去。」


    「九陌,你這性子可要好好的改改,咱們現在空口白牙的拿什麽去找柳家?」靳王爺勸慰道:「你好好的在家裏休養身體,外麵的事情,你都不要管。」


    「什麽空口白牙?父王那香囊不就是證據麽?」秦九陌激動的說道,他就知道隻要一迴來這裏,那些等著攀高枝的人,就開始弄出麽蛾子,想到自己那時候落水,肯定也是柳家所為,他們真是好算計啊!


    「那算什麽證據?柳家不承認反咬一口的話,本王這老臉還要不要?九陌你做事能不能過過腦子,你其他什麽都好,就是一遇到這種事情,就沉不住氣。」靳王爺拍拍自己兒子的肩膀:「他們玩陰的,咱們奉陪就是了。」


    被靳王爺斥責了一通,秦九陌心裏也有些不舒服,不過他總算是冷靜下來一些了,現在聽到靳王爺那冷到刺骨的聲音,不由得好奇問道:「父王,您想怎麽給他們迴禮?」


    要找一個沒根基的人家麻煩很是容易,但是靳王爺也不可能打出自己的旗號和對方對著幹,那些陰司的手段,靳王爺也不喜歡,所以秦九陌實在是想不出自家父王能夠想出什麽法子報復柳家。


    「阿辰你覺得如何做比較好?」靳王爺把這個問題直接丟給了玉辰生。


    玉辰生眉頭都不皺的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好,那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了,你要是辦的不夠讓我們大家滿意,那你和小染的婚事就推遲兩年。」秦九陌不怕死的說道,他可捨不得自己的親親妹子,剛剛迴了家,就被玉辰生給拐走了,反正不管他做的如何好,本世子還是能夠挑出他的毛病。


    玉辰生不置可否的揚了揚眉,壓根就沒有把秦九陌的威脅放在心上,搞定大舅哥勢在必行,現在解決,總比將來洞房花燭的時候給他添堵強。


    這一夜,染染睡得極為香甜,秦九陌也總算是睡了一個好覺,而位於外城的柳家,柳漪萱卻沒有這麽幸運了。


    此時的柳漪萱一身素色的衣裙,楚楚可憐的看著坐在首位的男子,那男子看到柳漪萱臉上的神色,很是不耐煩的說道:「白白教了你這麽長時間了,你怎麽就連這一點小事兒都做不好?你說說你今兒在意南樓怎麽就不知道主動和靳王爺打招唿?」


    「爹,那靳王爺雖然容貌絕艷,可是他的年紀足夠當我爹了,我不想嫁給一個老頭子。」柳漪萱含淚說道。


    「啪……」她話音剛落,男子也就是柳漪萱的爹柳厚發直接一巴掌扇了過去。


    柳漪萱捂著臉跌坐在地上,低聲的哭泣,對於這種打罵她早就習慣了,她知道家裏人這麽寵著她不過是希望把她嫁給靳王爺或者是嫁給京中那些權貴,然後好帶領著柳家重新迴到京城的上流圈子。


    可她不想啊!哪怕是嫁給那位病歪歪的秦世子也好比嫁給靳王爺好聽不是嗎?就算是嫁給靳王爺了,她也隻是繼妃,若是靳王爺不願意給她請封號,那她在靳王府以後的日子怕是還比不上世子妃。


    最重要的是,柳漪萱覺得依照自己的才貌,完全不用委身於一個老頭子,雖然靳王爺看起來很年輕,也俊美,但是柳漪萱隻要想到他的年齡可以當她的爹,柳漪萱心裏就一陣膈應。


    「柳漪萱你把那些不切實際的念頭給裝起來,這靳王府的大門你要是進不去,我就送你去給城西的張老爺當小妾,你是要當靳王妃還是當個小妾,就由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柳厚發丟下這一句話後,直接轉身就走,柳漪萱是他女兒中才貌最好的,也是最用心培養出來的。


    為了迎合靳王爺的喜好,他還花了大價錢去花樓裏請了一位老鴇來親自調教,為的就是投其所好,誰知道這柳漪萱越長大越沒用,今兒原本就見到了靳王爺,不說交談幾句,也要給靳王爺留下深刻的印象,可是柳漪萱倒是好,直愣愣的在那裏跪了半天,一個屁都沒放。


    白瞎了他那五千兩銀子,柳厚發忍不住嘆息一聲,爹說的沒錯,這京中的人就是看盤下菜,柳家若是不能依靠上靳王府,怕是真的要讓人遺忘到腦後去了。


    「萱兒,你就聽你爹的話,好好的按照他說的去做,你看看,你這臉腫的這麽厲害,疼不疼?」柳厚發的夫人柳何氏在柳厚發離開後,才連忙跑進來,扶起坐在地上的女兒,拿著帕子輕輕拭去柳漪萱眼角的淚水。


    柳漪萱呆呆的任由柳何氏把她扶起來,坐在了凳子上後,柳漪萱整個人還是呆呆的,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吊線的木偶一樣,柳何氏讓她坐就坐,讓她站就站。


    「萱兒,你這是怎麽了?」柳何氏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女兒,每次見自己的女兒被人折磨,她也像是跟著去被折磨了一番,這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她一輩子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女兒,可是自家丈夫是什麽脾氣柳何氏也不是不知道,她不敢阻攔,隻能聽從丈夫的號令。


    「娘,您說爹為何就一定要我嫁入靳王府?」柳漪萱哭著說道:「這京中誰不知道靳王府的大門是最難邁進去的,那些權貴的貴女尚且如此,我一個小小的民女,哪有資本嫁給靳王爺?」


    最重要的是,靳王爺實在是不是她心目中的理想對象,她希望自己將來嫁的人,是話本子上那樣才貌雙全之人。


    柳何氏也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怎麽來這麽大的勇氣,但是他這麽說了,肯定是有他的安排,柳何氏隻能寬慰道:「萱兒,你爹就給你準備了兩條路,一條,你乖乖的聽話,嫁入靳王府,到時候咱們柳家也會因為你的緣故受到大家的注重,你要是爭氣一些,生下嫡子,到時候也算是在靳王府站穩了腳跟,那張家實在是去不得啊!你也知道那張老爺早就垂涎於你的美色,可咱們家的生意也都是依靠張家才能蒸蒸日上,把你嫁入張家做妾,才是真真害了你一輩子,娘想著,與其去張家,不如入了王府好。」


    柳漪萱聽著柳何氏的話語,默默垂淚,過了半晌後才道:「那就聽爹娘的,你們總是不會害了我。」


    「萱兒,你是娘的心肝,娘怎麽會害你?」柳何氏抱著柳漪萱說道。


    一夜眨眼逝去,染染從睡夢中醒來,整個人都顯得神清氣爽了幾分,她靠在枕頭上,看著房間裏的布置,唇邊帶著淡淡的笑意,忍不住伸了伸懶腰,身上的被褥滑落下來,染染不禁意掃過一眼,立刻就呆住了。


    這是什麽操作?莫不是她還在夢裏吧?


    染染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可是看到的還是剛才的顏色,這可把染染嚇壞了,立刻爬起來,顧不得穿衣裳,直接跑到銅鏡前,仔細的打量著鏡中的自己,要不是自己在這裏做了一個鬼臉,鏡子裏的人也做了鬼臉,染染都懷疑鏡中的人不會是自己了。


    這本就不可能是她!


    鏡中的她,有著洋娃娃般的金色頭髮,特別是她伸手把上麵的束髮帶拿下來之後,那金色的頭髮還有些微微的捲曲,皮膚變得比以前更加的白皙,當然了身材也比以前好了不止十倍。


    用膚白貌美大長腿來形容是最合適不過了,可是要她頂著這樣的容貌出去見人麽?不說那些人會不會被她嚇到,就是染染也不敢這麽出去啊!


    太另類了,萬一被人當妖怪抓起來那就更慘了。


    到了現在染染才記起來,她這段時間都沒有去空間裏看看,完全是把空間這迴事給忘記了,哎,以前覺得爆炸頭什麽的都不能接受,早知道還不如爆炸頭來的好呢!


    染染忍不住哀嚎了起來,好在她平日裏也不習慣有人伺候,倒是不怕有人會突然闖進她的房間,也不會有人來叫她起床,在玉辰生和秦九陌還有靳王爺過來之前,她一定要先把自己頭髮的顏色變迴黑色,至於別的地方,冬天穿的厚,也不太看的出來。


    染染想著,立刻就進入了空間,現在的空間和以前的空間很不一樣了,因為有了任務之後,有些事情染染不想做,但是因為是任務也不得不做,很多以前沒有解鎖的東西也都解鎖了,染染在院子裏溜了一圈,鬱悶極了。


    這金色的頭髮要怎麽變黑?要是在現代,直接去美髮店裏染一染也就是了,可是在這裏,染髮劑是什麽,大家都不知道,又怎麽會知道要怎麽染?


    好在染染空間裏的藥材眾多,染染隨便挑揀了一會兒,就準備夠了,不過她做出來的染髮劑也隻是暫時的,一次性的,要是遇到了下雨的天氣,滴到雨水,肯定就脫落了。


    所以這段時間,她不能出門了,也不知道她要頂著這個造型多少天啊!要是天天都要早起染髮,染染直接都會崩潰。


    染染認命的在空間裏搗鼓著,好不容易一次性染髮劑做出來了,染染興沖沖的跑到外麵的荷塘邊開始梳洗起來,一邊洗一邊希望自己的容貌趕快變迴去,她頂著這樣的容貌,實在是讓人驚悚了。


    隻是等染染把所有的染髮劑都洗完之後,頭髮也弄濕了,可染染一睜開眼睛就嚇了一大跳,這頭髮怎麽還是金色的?一點兒變化都沒有,隻是濕了而已。


    難不成剛才她忙活了這麽久就是洗個頭?還是她做出來的染髮劑實在是差強人意,可是看著自己手上沾染的黑色,染染覺得不應該啊!


    要是染髮劑不能染上去,那她手上的黑色如何解釋?


    染染垂頭喪氣的迴到了空間的屋裏,拿出了自己放在這裏麵的帕子,仔細的擦頭髮,空間裏有清晰的鏡子,染染剛才來的時候也照了照,現在再看著鏡中的自己,染染覺得這頭髮好像顏色又變亮了一些。


    她這還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不僅把自己累得半死,還浪費了這麽長的時間,現在趕緊迴到現實中,然後像那些老太太一樣把頭髮全都包裹起來是不是就能矇混過關了?


    要是靳王爺他們問起來,就說她這幾日偶感風寒,不宜吹風?還是說她最近覺得冷,所以才包著頭?


    不管是什麽藉口,染染都覺得沒有什麽可信度,她自己就是大夫,風寒了喝兩服藥就好了,至於冷,現在京城的溫度迴升了許多,也不太冷。


    染染第一次覺得自己就是智障,她沒想明白要怎麽處理,不過先離開空間在說吧!


    迴到了現實中的房間後,染染就開始翻箱倒櫃的找大塊的帕子,好不容易在一處壓箱底的地方看到了一塊大紅色的帕子,染染看了看,這是一塊紅蓋頭,染染腦海中勾勒出了靳王爺和白敏成親時畫麵,不由得笑了起來。


    「小丫頭,喊你這麽久,你都不應我,在這裏偷樂什麽呢?」玉辰生推開門走進來,看到染染時,整個人都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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