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相認


    靳王爺把當初的事情簡要的介紹了一遍,害怕白張氏聽了會擔心,還忽略了很多的細節,可即便這樣,也讓白張氏聽的是眼眶泛紅,她喃喃道:「早知道會這樣,當初我就應該攔下她,不讓她離開。」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那些人會這麽鍥而不捨的想要白敏的命,當初聽說白敏被人追殺時,她還以為可能是得罪了當地的那些權貴,所以不得不離開家躲避,可現在聽靳王爺的訴說,白張氏才明白對方狠辣無情,連孕婦都能下殺手,又還有什麽能夠阻止?


    「這件事不怪嫂子,是我連累了她。」靳王爺紅著眼眶說道,這十幾年來,他最不願意迴憶的事情就是白敏離世的時候了,他害怕自己會控製不住自己,倘若當初白敏嫁的人不是他,而是一個普通人,那她就不會有生命危險,要不是為了他,白敏也無需亮出自己的底牌,更不會被北莫人當成眼中釘。


    一切都是因為他,可白敏枉死了,身為丈夫的他卻不能名正言順的為她報仇,每次想到這裏,靳王爺的心都如同從油鍋裏炸了一遍。


    「你是怎麽找來這裏的?你是不是早就發現了小染她是你的女兒?」白張氏問道,眼前的男人十幾年都沒有出現,而現在會帶著兒子出現在白家,一定不會是意外,小染容貌雖然沒有長開,可是那雙眼睛卻和白敏的眼睛一模一樣,這男人會不會就是看到了那雙眼睛後尋來的?


    「我今年意外得知了阿敏當年還留下了孩子的消息,根據她生前最後的活動範圍,我把目標定在了南方,這一路尋來也不順利,當年的事情,阿敏做的還算是幹淨,可依舊是有人知道了那個孩子的存在,在我南下時,也遇到了不少的阻礙。」靳王爺緩緩說道,他是直爽的性子,對身邊的人向來也是有一說一,可是這不代表他就看不出那裏麵的彎彎繞繞,白宛如會為會出現?染染又為何會突然被換了?


    這些事情表麵上看起來是毒仙兒所為,可靳王爺心裏明白,這一切事情的後麵都有一雙無形的雙手在指引著,若不是染染醫毒無雙,加上他對白宛如諸多的戒備,怕是這一次換人的行動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完成,到時候玉辰生身邊就埋下了一個釘子,這枚釘子還不會引起大家的懷疑,而今後,他們有什麽動向都會經過這一枚釘子傳遞出去。


    好在這一切都沒有發生,染染也平安無事,靳王爺想到這裏,隻覺得老天爺也算是厚愛他了,讓他此生還有機會兒女雙全。


    「至於認識小染,那是一個意外,我和阿辰有些交情,在隧芫縣看到小染時,隻覺得有些麵熟,並沒有想過其他,隻是後來越看越覺得她跟阿敏很是相像,所以這才冒昧前來,本想私底下打聽一下,可我轉念一想,不如親自問您就好了。」若是他去楊河村詢問,必然會讓那些盯著他的人發現不妥,到時候牽扯出染染的身世,那就不妙了。


    靳王爺沒有把真正認出染染的原因說出來,那小妮子沒有把異能的事情告訴別人,自然是害怕別人接受不了,認為她是妖怪,他身為小妮子的父親,自然要為自己的女兒隱瞞了這件事,而且這事若是被人知道了,也怕人多口雜傳揚了出去,到時候反而是不美妙。


    白張氏倒是沒有懷疑靳王爺的話語,染染的五官與白敏的五官很是相似,隻是因為她年齡小還沒有長開,所以不太讓人能夠發現,但是眼前的男人是白敏的枕邊人,他會認出來也不奇怪。


    「你可想認迴小染?她娘走的匆忙,這十幾年來,我也不敢對她說起她的身世,害怕她從此跟我有了嫌隙,既然你現在尋來了,自然是要讓她認祖歸宗,給她親娘上柱香,也算是盡孝心了。」白張氏通情達理的說道:「你在大廳裏等我,我去找小染聊聊可好?」


    靳王爺點點頭,他不知道染染會不會認他,但是就這麽冒昧的前去很是不妥,既然白張氏願意幫他,他自然是要接受這個人情。


    白張氏前往閣樓,靳王爺則去了大廳,看著廳裏牆角邊上擺放著的盆景,靳王爺唇邊溢出了一抹淺笑,盆景裏種植的植長得極為茂盛,在大冬天裏,這些不受寒的植被還能長得如此好除了異能澆灌又能是什麽呢?


    想到即將以別的身份麵對染染,靳王爺還是有些小緊張,他不知道染染得知這個事情的真相會有什麽樣的表現,是憤怒還是壓根就不願意跟他迴家,畢竟養了她十三年將近十四年的白家才是她的恩人,而他不過是突然冒出來的一個陌生人罷了。


    時候已經不早了,染染正在房間裏擺布著自己前段時間收集來的桂花,桂花早已經曬幹了,但是因為她出門一趟,那些桂花枕頭什麽的倒是來不及做,現在趁著正好有時間,染染就把這件事提上了議程,前幾日是準備了一些提神醒腦的藥草,曬幹後,直接和桂花放在了一處,等到準備的差不多了,染染才拿起針線開始縫製。


    對於染染的突然變得賢妻良母了,謝顏表示壓力很大,她的針線活兒還算是不錯,但是在她的認知裏,染染這類女子,應該是賺錢達人,天生就是為錢而生,這輩子想要她賢妻良母、安安靜靜的在家裏相夫教子,那應該是有些難度,可現在看她安安靜靜的坐在床榻上,手上拉扯的針線,看起來還算是有模有樣。


    謝顏覺得今兒的太陽估計是從西邊升起了,她看著染染那認真的架勢,也不由得探頭觀看了一會兒,染染的手藝隻能說是一般,在染染看來已經算是很不錯了,可到了謝顏眼裏就有些看不過目,謝顏指點了半天,染染依舊是我行我素,氣的謝顏也沒有玩鬧的心思了,直接拿起了旁邊準備好的布料,她也開始縫製了起來。


    和染染的隨性相比,謝顏的針線活兒倒是極為不錯,特別是那針腳之間的距離很是細密,縫製出來的東西,看起來很是賞心悅目。


    染染無奈的嘆氣:「果然人比人氣死人,我比起挽君,手藝已經算好了,沒想到你的手藝居然比我的還好。」


    「我小時候也練過,那時候被娘逼著學習,手上都不知道紮了多少的針眼,你要是從小就這麽練習著,到了現在肯定也手藝精湛。」謝顏有些苦澀的說道,她也不是一出生就全都會的,當初為了學好這針線活計,可吃了不少的苦頭:「你若是有心想要學習刺繡,可以去城裏的繡坊買些時興的料子和花樣,有時間的時候拿來練手,你現在開始學習的話,等到你出嫁的時候,估計手藝極好了。」


    一年多的時間要成為繡娘那種高水平是有些困難,不過若是給夫君繡繡荷包、帕子什麽的,倒是足夠了。


    染染摸著針線,微微搖搖頭:「那算了,有這時間,我還不如都用來賺錢豈不是更好?等我賺夠了銀兩,到時候請一位手藝精湛的繡娘迴來給我縫製衣裳,豈不是美哉?何須我親自動手,再說了,我還是有自知之明,我下廚還可以,但是要我拿針線過活,那就太難了。」


    最主要的是她對針線活計不怎麽感興趣,倒是對賺錢很感興趣。


    「說的也是。」謝顏表示贊同,不管是什麽時候,錢都是萬能之物,既然她們都能賺錢,又何苦學習這吃力不討好的活計?


    正在她們兩人聊著天時,門口傳來了白張氏的聲音:「小染、顏兒你們可起床了?我可以進來嗎?」


    白張氏是極少來找染染的,每次都是染染自己下樓或者是被小糰子纏的沒辦法才下樓,現在白張氏還不到巳時就來找她們了,顯然是有急事。


    染染放下活計,連忙下地去開門,一打開門就被白張氏那紅紅的眼眶嚇了一跳,染染焦急的問道:「娘,可是出了什麽事?您這是哭過了?可是被誰欺負了?」


    第一個浮現在染染腦海裏的嫌疑人就是菜花娘了,那個老女人總是打著她家的主意,現在菜花都已經出嫁了,她還不死心吶!


    白張氏搖搖頭:「沒事,小染,娘有件事想跟你聊聊。」一邊說一邊看了謝顏一眼。


    謝顏立刻就從床榻上爬了下來,很是善解人意的說道:「伯娘、小染你們聊,我先去大棚裏看看我前幾日種下的蔬菜長得如何了,伯娘,您今日還未曾去大棚吧?可有什麽蔬菜需要我帶迴來?」


    白張氏說了幾種蔬菜,謝顏含笑答應了下來,隨後輕手輕腳的打開門走了出去,看著謝顏的身影消失後,白張氏才坐在了椅子上,拉著染染的手,像是沒看過染染一樣的認真的打量著她,心裏的話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


    「娘,您有事就說,咱們是一家人,沒什麽不能說的,可是菜花娘又來找您麻煩了?若是如此,女兒就去教訓她,給娘親出氣!」染染鼓著臉氣唿唿的說道,有些人就是不能太給麵子,不然個個都會得寸進尺。


    「你這孩子,怎麽就這麽沉不住氣?」白張氏拍了拍染染的手,看了一眼旁邊的椅子說道:「你坐下來,我今兒要跟你說的事情是一件大事,一件關係到你一生的事兒。」


    染染看著白張氏難得一本正經的臉,不由得逗她道:「娘,您不會是不滿意玉大叔了吧?他雖然大我許多,可對咱們一家人那是掏心掏肺的好,雖說現在村裏有人說秦九陌比玉大叔好,但是在女兒心中玉大叔是最好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年關將近的緣故,最近村裏突然傳出了秦九陌入贅白家的事情,大家對於這種風月之事還是很感興趣的,所以不到幾天的時間裏,就傳揚的沸沸揚揚。


    謝顏昨日剛迴來就聽到了這個消息,足以就看的出這傳言有多火熱了。


    所以在白張氏忽然無緣無故跑來找染染的時候,還說是關於她一生的事兒時,染染下意識的就以為白張氏是為這件事而來,心中也難免忿忿的想著:若是讓她知道是誰在背後散布她的謠言,姑娘定要給他啞藥,看他以後還敢不敢胡說八道。


    白張氏聽著染染的話,終於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意,這個孩子還真是……不知道如何形容,阿辰很好,若是今早以前她定會擔心村裏的謠言會對染染和阿辰之間的感情有影響,在跟靳王爺談過了一次話後,白張氏倒是不擔心了,秦九陌是染染的親哥哥,以後本就是一家人。


    「你這孩子,盡說胡話,我來找你確實是有重大的事情,但是和你那玉大叔無關,和那位秦公子倒是有一些關係。」白張氏看著染染那雙水靈透亮的雙眼,把隱藏在心中十幾年的秘密說了出來:「小染,我不是你的親娘,這件事我本想早早就告訴你,可又不知道如何開口,現在你親爹已經找到你了,我也看得出來他很在乎你,所以不想在瞞著你。」


    白張氏的話讓染染大吃一驚,她不可置信的問道:「娘,您是不是昨晚沒休息好?您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呢?我不是您的女兒那是誰的女兒?」


    「小染,娘不會騙你,你親娘的名字叫白敏,是傳祥的親妹妹,十四年前她為了躲避人追殺,機緣巧合下迴到了南江縣。」白張氏一字一句把當年的事情說了一遍,她也隻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至於白敏為何會被人追殺她不知道,自然不會說,還有染染的生父究竟是什麽身份,她也不清楚,所以隻能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闡述了一遍。


    染染聽著白張氏的訴說,很想反駁幾句,或者說那靳王爺就是哄騙她的,可不知為何她腦子裏突然浮現出了剛來這裏不久時,王氏為了陷害她,驅逐她出家門,找來了那個偽大師柳慧的事情,她記得那時候白張氏也曾說漏了嘴,隻是她沒在意,以為她是胡說,現在看來家裏人是知道這件事的,那村裏人知不知道呢?


    這裏白張氏又和染染說了些什麽無人知曉,另一邊的靳王爺此時坐在大廳裏,也是坐立難安,眼看著東邊的太陽越升越高,而染染和白張氏卻還沒有從房間裏出來,靳王爺也難免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會不會是染染不願意認他這個父親?


    也是,他從來都沒有盡過為人父母的義務,現在又有何顏麵要求小妮子認他呢?


    靳王爺越想越不安,在大廳也坐不住了,直接走到了屋簷下,尋了一個一抬眼就能夠看到染染房門的位置,直接抓了一個小凳子,靳王爺就坐了下來,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染染房間的門突然被打開了,染染迎著風轉身不知道對白張氏說了什麽,白張氏含笑點點頭,迴了自己的房間。


    而染染則順著樓梯,從上麵走了下來,看到坐在屋簷下的不知所措望著她的靳王爺,染染心裏是五味雜陳。


    身為戰神,不管在哪裏他都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哪怕知道自己必輸無疑,也不會露出一點點怯意,可現在對上染染那雙清澈的眼眸,染染卻能從靳王爺的眼眸中讀出靳王爺此時內心的不安、忐忑,還有愧疚。


    是因為覺得沒有撫育她麽?染染不知道。


    她以前也不是沒有跟靳王爺說過話,他們之間說過最多的話莫過於是秦九陌的病情了,還有就是靳王爺時不時會跟她說一些玉辰生的往事,可從來沒有這麽一刻,他們之間的身份突然轉變了,她不再是秦九陌的大夫,也不是靳王爺眼中還算是聰慧、能幹的晚輩,而是他的女兒,秦九陌的妹妹。


    靳王爺於染染而言也不再是大秦的戰神而是一位失去了妻子,此時好不容易找尋到自己女兒的孤苦父親。


    「小染。」沉默了許久,靳王爺終是忍不住開了口,他眼裏的激動、忐忑、不安都一一在染染眼前展示,他還有一些無措,麵對染染時的小心翼翼。


    染染看著他,很想理智的告訴他,現在的他對於她而言不過是一位熟人,要想她直接叫他爹什麽的,那不可能,可是心裏那隱隱的酸楚還有眼角的溫熱是怎麽迴事?


    莫不是這就是所謂的血緣關係?


    染染很肯定自己對靳王爺並沒有所謂的這就是我爹的想法,在她的思想裏,那個異世的父親才是她的爹,那個人看著她出生,陪著她長大,給了她二十幾年的溫暖,而眼前的這位,以後會不會對她好,染染不知道,但是現在他對於她來說,確實隻是一個熟人而已。


    「天這麽冷,你坐在這裏也不怕凍著?有什麽話咱們進去說?或者我陪你去山裏走走?」染染抬手輕拭了眼角的淚花,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像極了受了委屈的小孩子在撒嬌。


    染染心裏微微有些囧,她剛知道這個消息,一下子也不知道如何與靳王爺相處,隻是看到他這魁梧的身材坐在這小凳子上,染染心裏就發酸,他應該很在乎自己吧?不然也不會這麽傻坐在這裏看著她的房門了。


    因為心裏有所感觸,染染說出的話到沒有自己以為的堅硬,反而是充滿了柔和。


    聞言,靳王爺果然很是高興,他立刻從小凳子上起身,小心翼翼的看著染染道:「那就去山裏走走?我來這裏也許久了,一直都沒有去過山裏。」


    染染點點頭,轉身去廚房拿了兩個水囊,隨後和靳王爺一起去了大山裏,白張氏躲在自己的房間,偷摸的打開了窗戶上的一條小細縫,看著那兩人消失在大山裏,眼裏流露出一股難言的情緒,似惆悵又似高興。


    一路上染染沒有再與靳王爺有過交談,兩人一前一後往山裏走去,和以往每次的閑情逸緻不同,這次染染的腳步有些慌亂,也沒有和以往一樣時不時就停下來靜靜的看著山裏的景色。


    靳王爺跟在染染的身後,對於染染要去的地方,心裏隱隱有了一些想法,如同他所想,在經過了一個多時辰的跋涉,兩人來到了一處依山傍水的山坳裏,染染用手在那些植被的葉子上撫摸了一會兒後,很快就找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一個幹燥的山洞。


    在染染的印象中,山洞也好還是洞穴,都是潮濕的比較多,而這個山洞確實是很幹燥,不僅幹燥這個山洞的隱秘性很高。


    若不是染染有異能,估計都找不進來,山洞除了比較幹燥之外,與別的洞穴並沒有什麽不同之處,在山洞裏還能夠看到早就準備好的各種物件,有大鍋、碗筷、曬幹的木柴,隻是經過時間的沉澱,那些物件都已經沾染上了淡淡的黃顏色,不知道是放置在山洞裏的時間久了還是其他原因。


    靳王爺看著這個山洞,再透過剛才進來的洞口看了出去,他很肯定剛才站在外麵確實是沒有看出來這是一個山洞,而且看著裏麵的擺設,應該是有人來這裏居住過一段時間,最讓他感到好奇的還是他剛才站在外麵卻看不出這裏麵有什麽,最多隻會以為這裏的植被比較茂密一些,而進了這裏麵以後,靳王爺才發現,坐在裏麵可以把外麵的所有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若是此時有人靠近的話,一定不會逃過裏麵人的眼睛。


    這是哪裏不用染染介紹,靳王爺就已經猜到了。


    阿敏,這是阿敏住過的地方,那些物件也都是阿敏用過的物件,靳王爺的眼眶忽的又泛紅了起來,他知道自己這樣很娘們,一點兒都不符合自己身為靳王爺的身份,可是他堅持了這麽久,一下子看到了自己妻子最後呆過的地方,還是很接受不了,他心尖上的人兒,在最後的時光裏,到底經歷了什麽?


    「我娘跟我說,這是她待了最久的地方。」染染尋了一個位子也坐了下來,看著這空曠的山洞,染染心裏也很不是滋味,有些事情白張氏不好跟靳王爺訴說,但是不代表她不能說,她就是故意帶靳王爺來到他最愛的女人住過的地方,讓他看看他的摯愛在離開人世的最後階段,過的是什麽日子。


    「當年,她……母妃被設計離開了京城,沒想到就此落入了一個圈套,她慌不擇路之下跑到了南江縣,還好,她遇到了自己的親哥哥,暫時脫離了危險,可那些人並沒有因此而放棄尋找母妃,他們大肆張揚的在南方尋找孕婦,每一個看起來跟母妃月份相近的孕婦都會無緣無故的發生意外,原本這些事情母妃並不知道,直到楊河村一位孕婦也因此小產後,才讓母妃警覺了起來,她害怕他們找到她,在舅舅的幫助下才尋了這一處山洞躲避著。」染染在遲疑了一會兒後,終究還是稱唿那位偉大的女子為母妃,雖然她沒有見過她,原本對她也絲毫沒有印象,但是不可否認,她是愛她的。


    可躲避不是最好的辦法,在知道靳王爺受傷之後,在知道有多少無辜的婦人受了牽連之後,白敏最終還是坐不住了,她動了胎氣,為了不引人注意,愣是沒有請穩婆來,隻是讓白張氏幫著搭把手,早產下了孩子後,又害怕自己的孩子不安全,她孤身離開了南江縣,還故意露出了行蹤,引開了那些追殺她的人。


    白敏何曾不明白,那些小產的孕婦不過是那些人逼迫她現身的手段罷了,說不定當初靳王爺受傷的消息也是他們散布出來的,隻是因為她心有牽絆,所以才心甘情願的中計!


    「你……會不會恨我?若不是我,母妃她就不會失了性命。」染染說到這裏,聲音都軟了幾分,在知道白敏為她做的事情後,染染心裏對她隻有欽佩,換做是她明知道前路茫然,她早就退卻了,或許等哪一日她有了孩子以後也會做出相同的選擇,可對於現在的她來說,能夠犧牲自己換取自己孩子生存的人,確實是偉大的人。


    靳王爺聽著染染的問話,微微一怔,抬起頭看到染染眼裏的小心翼翼,不由得啞然失笑,這是他的孩子,也是她的孩子,是他們在這個世間除了秦九陌之外的骨肉,他疼愛都來不及,又怎麽會怪她?


    「傻孩子,你是我們的孩子,我們沒有做到為人父母應盡的責任,你可會怪我們?」靳王爺不迴答,反問道。


    染染搖搖頭,自然是不怪的,若沒有他們又怎麽會有她呢?雖然從出生開始,就不知道他們的存在,可她依舊能夠感受到他們對她的關愛。


    「這不就是了,你是我的孩子,我疼你還來不及,又怎麽會怪你?阿敏若是知道我對我們的女兒不好,估計等我百年之後,她都會不允許我和她同葬,我可不想惹她嫌。」靳王爺忍住了眼眶裏的酸意說道。


    阿敏走的時候,最放心不下的怕是就是這個孩子了,他現在找到了她,在他的有生之年,自然是要加倍對她好,這樣以後到了九泉之下也算是對阿敏有個交代了,免得阿敏到時候責怪他笨,連自己的孩子都認不出。


    聞言,染染也忍不住露出了一個輕鬆的笑意。


    「小丫頭,你是不是該改口了?」靳王爺看著染染的笑顏,忍不住打趣道,他在心裏也暗暗的怪自己,怎麽就沒有早點認出小丫頭?明明小丫頭的這雙眼睛與他的阿敏一模一樣,分毫都沒差,隻是阿敏的眼睛不似小丫頭的這般純淨,畢竟她經歷過了太多的事情了,眼裏自然不似小丫頭這般純淨。


    染染揚眉說道:「那您可有準備好改口的禮物?沒有禮物我可是不會改口的。」


    「小財迷。」靳王爺寵溺的看著她,隨手接下了自己身上佩戴的玉佩,遞了過去:「這個玉佩送你,雖然玉佩的本身不貴重,但是以後你到了京城,有人欺負你的話,拿出這塊玉佩,保管他們一句話都不敢多說任由你打罵。」


    「這玉佩這麽牛逼啊!」染染忍不住讚嘆道:「那就多謝父王了。」


    看著染染臉上毫不掩飾的笑顏和好奇,靳王爺隻覺得滿心的滿足,他錯過了小丫頭差不多十四年的時光,但是接下來的時光,他都會參與,想到這裏,他臉上的笑意也深了幾分,剛才看到山洞裏一切物件的酸楚和心疼,總算是被暫時的歡喜給掩蓋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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