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翠羽(一更)


    夜色漫漫,染染除了時不時的給白雲銘紮針和餵藥,以此來減輕他的痛苦外,其餘的也都無能為力,玉辰生看著染染那額間的細密汗珠,心疼不已,但他幫不上什麽忙,隻能退出門外,看著門框上掛著的燈籠,眼裏好像隻有那跳動的燭火。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村裏突然傳出了人們議論紛紛的聲音,玉辰生倚在門框上,眼皮一挑,就看到汪風雲、白張氏、白無雙三人踏著月色迴來了。


    「嬸子,宗祠那邊可是發生了什麽事?」玉辰生明知故問道,小丫頭那時候可是撒了一瓶白色的藥粉出來,他是不知道那藥粉有什麽用,但是小丫頭手裏的藥粉都精貴的很,他就算不知道效用,但是也估摸得出,那三人怕是要遭罪了。


    白張氏看著玉辰生,臉上扯出了一抹苦笑:「阿辰還沒休息呢,小染和雲銘呢?他們可休息了?」


    汪風雲不清楚白雲銘發生了什麽事,所以他沒跟白張氏提起,特別是他去宗祠時,那邊已經鬧翻天了,誰都沒有想到看起來一副仙風道骨的玄經大師居然能夠做出這麽丟人的事情來。


    染染若是在他旁邊,定會告訴他,那玄經大師一看就是假高僧,偽大師,在他身上發生什麽事情都不稀奇。


    玉辰生三言兩語把事情簡單的交代了一遍,白張氏聞言立刻就嚇到了,在知道白雲銘的情況已經穩定了以後,白張氏才稍微鬆口氣,但是她還是不放心,反正都到家了,她連忙前往靜房走去。


    白無雙早就困了,看到白張氏走後,她打著小哈欠自己迴了房間睡覺。


    汪風雲和玉辰生兩人站在白家的大門邊,遙看著村口那幾根火把,玉辰生冷然說道:「這是鬧什麽?」


    村口吵吵嚷嚷的,好像是在爭辯什麽,隻是因為離得有些距離,玉辰生又沒有用內力探查,所以也聽不太清楚。


    汪風雲唇角含笑,把剛才宗祠發生的一幕幕說了一遍,用他的話來說,今晚還真是一場鬧劇,一場爭對白家的鬧劇。


    他趕過去時,玄經大師和、林趙氏母女倆人的事情已經被人發現了,三人躺在原先楊小豬和楊柳氏苟且的屋子裏,做著苟且之事,也不知是他們動靜太大把旁邊的燭火打翻了,把地上的稻草點燃,剛好有人去出恭,看到這一幕後,連忙喊了幾個漢字提著水桶跑去救火。


    誰知道把火撲滅了以後,那裏麵的情形讓大家大吃一驚,玄經大師在兩個女人之間做著那辣眼睛的事情。


    前一刻還在宗祠邊上大談佛門經書,後一刻就被人發現他在破屋子和女人廝混,而且這女人很眼熟,林趙氏母女倆的光榮事跡早已經在村裏傳遍了,大家都拿她們的事跡來嚼舌根,扯閑話。


    沒想到她們還真是有本事,不僅能夠勾的外麵的漢子,居然連仙風道骨的玄經大師都能夠搞定,果然是有本事之人。


    一男二女,玄經大師確實是艷福不淺!在場的漢子們一開始是這麽想的,誰知在他們打算轉身離去時,林婉珠突然喊了玄經大師,這可把他們驚著了,因為林婉珠叫的不是別的,而是叫玄經大師爹!


    爹?和尚有孩子?這是不是他們在做夢?聽岔了?他們正猶豫不決之際,林婉珠又嬌滴滴的喊了一聲,這一次大夥可都聽清楚了。


    村裏還在辦法會,居然就發生了高僧和女人糾纏之事,而且還有父女"luan lun"之嫌疑,漢子們不敢輕舉妄動,隻能去請了楊天富來。


    等大家把那難捨難分的三人從狹窄的木桌上麵弄下來時,大家才驚唿出聲,這三人被人撞破了不僅不覺得尷尬還引以為榮。


    甚至在大家要把他們分開時,三人還大聲的怒罵起他們來。


    看他們的神色很是清醒,隻是說出的話卻很是難聽,在楊河村的法會上,發生了這種事,楊天富自然是氣的臉都黑了,特別是出事的人還是玄經大師,這讓他很是懷疑玄經大師是不是騙子。


    誰知道他不過是簡單的試探一下,這玄經大師就像是被人戳到了脊梁骨一樣,直接懟他,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他本來就是騙吃騙喝的和尚,誰讓世人虧心事做多了,才這麽急忙忙的請他們做法會。


    楊天富可被玄經大師氣糊塗了,他想到楊三郎的屍體,沒想到玄經大師一口就把殺人的罪過認了下來,還說的是頭頭是道。


    這不,鬧到了現在,村裏人打算把玄經大師、林趙氏母女倆都送去衙門,讓城裏的縣令大人審問。


    玉辰生聽後,眼裏閃過一抹異色,也不知道小丫頭那藥是什麽藥,居然能夠讓人變成這樣。


    這一晚,對於楊河村的人來說是很難熬的,對於白家來說也難熬,畢竟白雲銘還沒有徹底的清醒過來,而最難熬的當屬於被送去了衙門的玄經大師和林趙氏母女倆。


    六月的夜裏,特別是深夜裏,溫度總是比較低,那風吹來,讓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玄經大師身上已經沒有遮掩的衣物,連同林趙氏母女倆身上也是不著寸縷,不是他們不想穿,而是每次那些人拿衣裳過來,三人都拒絕了。


    為什麽會拒絕?楊河村的人不知道,玄經大師和林趙氏母女倆也不知道,隻是下意識拒絕。


    一陣風吹來,林婉珠打了一個寒顫,隨後她輕啟朱唇,像是呻、吟、般的抱怨道:「我難受,爹,我很難受。」


    玄經大師也很不好受,他整個人繃得緊緊的,手也被人拿繩子綁了起來,不能動彈,他身上冷汗直冒,臉龐上還有未退卻的情潮,整個人躺在牛車的小角落裏,若不是他那光頭在火把的照耀下實在是亮的發光,大家都會認為,自己是不是抓錯人了。


    漫長的一夜終於過去了,白雲銘疼的昏死過去,好在他體內的一醉歡已經解了,接下來的三天,隻要好好的調養身體,也就沒有大問題了。


    等染染知道玄經大師他們下落的時候,是衙門的衙役們來石子山周圍查找玄經大師謀殺楊三郎的作案工具。


    染染也被這個神轉折嚇了一跳,她昨晚下的藥粉是可以迷幻他們的神經,讓他們做出與心中所想不符合的事情,說出他們心中最想要說出的話,還有就是讓他們清醒的看著自己說反話。


    連她自己都沒想到,效果會出奇的好,居然會鬧出楊三郎的事情來,猶記得楊三郎失蹤後玄經大師就來了楊河村,裝模作樣的念了一通大家聽不懂的話,隨後就指引著大家去尋找楊三郎的軀體。


    染染沒有留心這件事,對於她來說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後院裏堆著的硝石,美食坊已經開始賣燒烤了,生意挺好的,而最為最廣為人知的火鍋,即便是已經進入了六月的炎熱天氣,還是有不少人喜愛。


    為了不讓吃的人感到炎熱,染染決定先把硝石製冰給弄出來,所以這幾天大家能夠看到染染很是忙碌,除了照顧白雲銘外,就是呆在後院搗鼓著手中的硝石。


    按照她記憶裏的法子,染染試驗了幾次,終於成功的製出了冰,染染摸著那涼涼的冰塊,臉龐上展現出一抹別樣的笑意。


    解決了冰塊的問題,以後要做生意什麽的就方便了許多。


    在染染搗鼓著這些的時候,玉辰生也沒有閑著,他忙著調查一醉歡的來源,還有關注著京城的動向。


    很快他就得到了消息,一醉歡是毒仙兒調配出來的,據說她當年看上了一位年輕的公子,想要把人搶迴去,誰知,那位公子很有骨氣,寧死不屈,毒仙兒可不是心慈手軟之人,不願意?那她更要把人得到。


    而且還要讓他清醒的求著她!


    研製了三天,毒仙兒終於把一醉歡給搗鼓出來了,她立刻馬不停蹄的用在了那位公子身上,可最後的效果她很不滿意,那公子寧可中了一醉歡後寧可去青樓解決,也不願意接受她,最後毒仙兒硬是研究出了這種有雌雄之分的毒辣春藥。


    沒想到她為一己之私的春藥,最後卻名揚天下,多少有錢人拿著銀子去搶購。


    可這種藥近幾年已經消聲滅跡了,沒想到卻在玄經大師這裏又看到一醉歡的影子。


    玉辰生蹙眉,毒仙兒的毒出現在這裏,一次可以說是意外,但是兩次三次的出現,就不得不令人起疑了。


    在六月底的時候,一直盼著的翠羽終於從遙遠的北莫來到了楊河村,一起來的還有秦九陌準備的謝禮,秦九陌倒是沒有來,據說北莫人還未離開大秦,所以靳王爺父子都得作陪。


    染染知道北莫人心思狡猾,隻要一有機會就會不留餘力的攻打大秦,秦九陌他沒法來楊河村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染染倒是不怎麽失望,隻是看著那幾馬車的謝禮,染染隻覺得頭疼的厲害。


    不就是給秦九陌開了一個方子麽?怎麽秦九陌要這麽隆重的謝謝她?


    玉辰生知道染染的顧慮,不由得笑道:「小丫頭你就安心收下他給的謝禮,秦九陌可小氣著呢,我有時候看上了他手中的貴重物件,那小子是說什麽都不肯給我,就是看一下都不太情願,難得他這次出了血本,你要是退迴去,我估計秦九陌以後就不會跟你客套了。」


    玉辰生和秦九陌認識了十幾年,彼此之間又是好友,自然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秦九陌小氣,他何嚐不小氣?


    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所以他們兩人都是小氣之人,才會相處融洽吧。


    染染無奈的看著那幾輛馬車裏的物資,秦九陌送來的東西自然不會是凡品,這讓她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最後聽玉辰生如此說後,染染決定收下,但是也不是白收,她自然也要給個迴禮,秦九陌身體不好,常年在外奔波,染染暗道,她可以把調養身體的湯藥煉製成藥丸子,然後托玉大叔送去給秦九陌。


    想好了迴禮後,染染才讓人把這些東西抬進來。


    白家的新房已經建好了,除了兩層樓的閣樓外,還在去往小山坡的地方修建了一座小亭子,現在已經進入到清掃整理的階段了,小山坡周圍也已經隔離好了,除了從白家這條小路走,別的地方都沒法進去。


    染染為了防止以後有人來偷盜,更是在小山坡的周圍種滿了刺藤,連同這條準備好的小路上也布滿了刺藤。


    成叔知道翠羽到了以後,立刻就從山裏出來了,染染也是第一次見到翠羽的模樣,平心而論,這個東西一看就不是凡品,第一眼看上去絕對不會想到翠羽的樣子是這樣的。


    長得很像是一塊未經雕琢的翠綠色玉石,隻是那濃厚的顏色比玉石的顏色深了幾分,且沒有雜質,在陽光下還泛著亮光,隻是手觸摸後才驚覺這翠羽的柔軟度。


    柔軟、細膩,摸著很是舒服,手一觸碰上去還有淡淡的涼意從指尖傳來,染染對著陽光照了照,隨後感慨道:「若不是知道這是藥材,我都會以為這是玉石了。」


    翠羽不透光,但是在陽光下翠羽的顏色更深了幾分,看起來倒像是墨綠。


    玉辰生但笑不語,翠羽雖不是玉石,但是比玉石精貴,其價值更不是那玉石可比擬的,但是他沒有說什麽,隻是看著染染那仰著的小臉,他也跟著抬頭看著那翠羽。


    要煉製解藥,自然是要準備好一些好藥材,這段時間成叔住在山裏,一來是山中氣溫低,有利於他身上毒性的蔓延,二來就是山裏藥材多,他可以在山裏尋找到一些需要解毒的好藥材,除去了他們準備好的藥材外,還需要一些鋪助藥材,成叔身體本就不好,自然是不能勞累,染染和玉辰生在得到了翠羽的第二日就起身去往南江縣。


    牛車慢悠悠的進了城門以後,入目的是熙熙攘攘的集市,街邊的叫賣聲,主顧的交談聲,都充斥著染染的雙耳,她含笑看著城中的一切,感受著城中那熱鬧的氛圍,她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來城裏了,想想以前她隔三岔五就跑來南江縣買東西,現在倒是一個月都不來一次。


    玉辰生駕著牛車前往濟仁堂,先去挑選成叔需要的藥材。


    濟仁堂裏倒是沒有往日裏的喧鬧,但是比起其他的藥鋪濟仁堂的生意算是極好了,鋪子裏隻有兩個小藥童站在藥櫃檯前,看到染染來了,連忙看了過來。


    染染把自己要用的藥材報了一遍,隨後好奇的問道:「你們鋪子裏的大夫呢?今日怎麽這麽安靜?」


    往日裏她來這裏時,濟仁堂裏最少都有一位坐診的大夫,今日除去了兩個小藥童外,倒是沒有別人了,眼前的這兩位小藥童,看起來也眼生的緊,染染來濟仁堂的次數不少,但對眼前的這兩位小藥童倒是沒有什麽印象。


    「王大夫去西街給一戶富貴人家的小妾看產去了,聽說那位難產了一天一夜,穩婆沒有辦法,這才來請王大夫過去看診。」小藥童一板一眼的迴答道,語氣裏是掩不住的幸災樂禍。


    染染不解的看著他們,這兩位小藥童的語氣怎麽這麽怪?那女人雖為妾,但是也是一條生命不是?可是看小藥童的表情,似乎對那女人很是不屑?


    「女人生孩子猶如鬼門關前走一遭,王大夫醫術高明,有他前去幫忙自是有驚無險。」染染淡淡的說道。


    誰知其中一個小藥童迴道:「我倒是希望那女人出了事才好,也免得連累咱們濟仁堂的名聲。」


    「這其中有什麽關聯麽?」染染不解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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