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太慘了(二更)


    直到小玉王氏身下流出了紅色的血跡,玉老頭才反應過來,連忙抱起小玉王氏想要出去找大夫,可他畢竟年紀大了,抱著小玉王氏也顯得有幾分吃力。


    玉王氏和玉辰生並沒有幫忙的意思,玉老頭也沒有心思在這裏跟玉王氏說些什麽,那筆銀兩他很是看重,可要是讓小玉王氏肚子裏的孩子流掉了,那他也沒有辦法跟楊天富和王家交代,權衡利弊後,玉老頭毫不遲疑的抱起了小玉王氏,快步離開了這裏。


    玉王氏沒有跟著離開,她走到玉辰生身邊,緩緩的把埋藏在心底二十五年的秘密全盤托出,包括那筆玉老頭眼饞了二十五年的財富也一併交了出來。


    在暮色來臨之際,那漫長的故事終於說完了,玉辰生聽著玉王氏的訴說,隻覺得是自己聽錯了,抬頭對上玉王氏那雙眼眸,玉辰生就知道玉王氏沒說謊,她說的都是真的。


    玉王氏說完故事後,就離開了玉辰生家。


    玉辰生傻傻的坐在大廳裏,腦海裏迴想著還是剛才玉王氏跟他說的話,原來他真的不是玉家的孩子,想到此玉辰生眼裏閃過一抹暗芒。


    在夜色降臨時,消失了一天一夜的林趙氏母女終於出現在了白家大門口,隻是看她們渾身都是傷,這可把白家眾人嚇到了。


    夏季來臨,大家穿的衣服都比較單薄,林趙氏和林婉珠身上全都是鞭傷,還有些地方的肉好像被什麽東西咬下來了一樣。


    暗紅的血跡染紅了她們的衣裳,頭髮也亂蓬蓬的散落著,臉上也都是沾滿了血跡。


    整個人哪是一個慘字可以形容?


    白張氏連忙走過來,看著林趙氏母女倆身上的傷口,失措的說道:「你們這是去哪裏了?怎麽會弄的渾身是傷的迴來?」


    「天鳳,你快幫幫我們母女,我們被人騙了。」林趙氏哭喪著臉說道,她剛一說話,就扯到了臉上的傷口,忍不住嗞了一聲,實在是太疼了。


    「快進來,雲銘,你去跟染染他們說不用找了,人迴來了。」白張氏連忙說道。


    白雲銘點點頭,轉身走進了黑暗裏。


    等到染染她們迴來時,芸娘已經幫著林趙氏母女倆清洗完身上的傷口了,此時她們正坐在秋娘房間的床上,身上沒有穿衣裳,不是她們不想,而是穿不了,剛才在外麵穿著衣裳,看不出來,等到現在清洗完了以後,她們身上的傷口,實在是讓人觸目驚心。


    染染也算是看多了各種傷口的人,看到她們身上的傷口時,也嚇了一跳,她們身上的那些傷口全部都往外麵翻著皮肉,看起來血肉模糊的一大片,即便已經清晰過了,但是很快那上麵又溢出了血水。


    這就算了,還有些肉多的地方,也像是被什麽動物咬過了一樣,看的委實是嚇人。


    染染進來後,先是給她們抹了消毒的藥膏,隨後才給她們抹上了止血的藥膏,最後芸娘幫著把她們的傷口包紮了起來。


    等到這些事情處理完,已經是亥時三刻了,大家都累的不輕,染染肚子裏發出了咕咕聲,芸娘立刻就接過染染手上的繃帶說道:「小染,你先去吃飯,這些用品我收拾就好。」


    「不用,大家一起收拾,等會兒一起吃飯就好。」染染搖搖頭。


    好在白家的飯菜本就準備的差不多了,除去了一些需要現炒的蔬菜外,鍋裏可還燉著雞湯、鴨湯還有各種費時間的菜。


    大家把蒸籠的裏飯菜端出來,隨便的吃了一些後,也都四處散去,該休息的去休息,想要研究自己手裏東西也就研究去了。


    染染把各種菜都挑選了一些出來,放到食盒裏,提著出了家門,今晚玉辰生沒來她家吃飯,她心裏有些擔心,所以她找著為他送夜宵的藉口,想要去他家裏看看。


    玉辰生家的大門大開,門口的燈籠沒有點上,染染詫異的站在門口,觀望了一會兒後,直接走了進去,院子裏黑乎乎的,除了風聲外沒有別的聲音。


    染染出門時並沒有提燈籠,好在她知道玉辰生廚房在哪邊,她直接摸著進了廚房,依照自己的記憶,直接摸到了火摺子,順手從灶台裏摸了一根味道濃厚的鬆脂出來,點燃後直接拿著就走。


    有了火光的照耀後,染染直接提著食盒去了大廳,一抬眼就看到了坐在主位上一臉不知所措的玉辰生,看著玉辰生孤零零的坐在那裏,染染的心就像是被刺了一劍,她很想上前去抱抱他,給他安慰。


    事實上,染染也這麽做了,她點燃了放在角落裏的蠟燭,然後吹滅了鬆脂上的火光,她腳步輕快的走過去,小小的手臂一把抱住了玉辰生的脖子,把他摟在了懷裏。


    玉辰生反手就抱住了染染纖細的腰肢,他聞著獨屬於染染身上的氣息,忍不住想要落淚,剛剛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的那一瞬間,他很想立刻就跑去質問他們,為什麽生下了他又嫌棄他?讓他成為沒家沒根的孩子?


    可想到那位素未謀麵過的母親,玉辰生卻生生頓住了腳步,她不顧自己的生死也要把他送了出來,他又怎麽能夠這麽傻乎乎的跑迴去?


    不僅如此,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二十五年了,他又要以什麽身份去見他們?


    玉辰生不知道,他的腦子平日裏挺夠用的,可是在這一件事上,他卻覺得腦子已經不會轉動。


    此時的他就如同進入了迷途裏的孩子,看不見未來的曙光在哪裏,他想要逃離這一片黑暗的天空,可是任憑他如何逃避,都無法逃脫,就像玉王氏最後一句話說的那樣,隻要他的親生母親還活著,必定會迴來找他!


    感受著染染身上的溫度,玉辰生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他抱著染染好長一段時間後,才出聲道:「小丫頭今日怎麽這麽乖?」


    語氣中還帶著絲絲的顫意。


    染染裝作沒有聽出玉辰生語氣中的不同,她露出一抹淺笑道:「按照你的說法,我平日裏很野蠻咯?玉大叔,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什麽話?」


    「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寧可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女人,我不僅是女人還是記仇的女人,你說我該如何懲罰你?」染染故意板著臉問道,態度端正的不得了。


    玉辰生苦惱的想了想後,突然露出了一抹曖昧的笑容:「小丫頭不會是想要揩我油吧?若是想要揩油,你盡管來就是。」


    說著就鬆開了手往椅子後麵躺著,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


    染染看著小媳婦模樣的玉辰生,不由得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她推了推玉辰生的肩膀,直接把自己帶來的飯菜拿出來,催促道:「知道你沒吃飯,趕緊吃,等會兒去洗個澡,睡一覺,就是天塌下來的事兒,那也得等他塌下來的時候再想辦法,你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冷靜,休息好就行了。」


    染染不知道玉辰生遇到了什麽事,但是她知道玉辰生此時最需要的就是休息,給腦子放個假,腦子不清醒的時候做的任何決定,等到後麵才會發現都是不合理的,隻有讓自己腦子清醒,思路清晰時候做的決定才是正確的。


    「好。」玉辰生什麽都沒說,深深的看了染染一眼後,端著飯碗就開始吃了起來,一個下午加半個晚上滴水未進,他早就餓了,隻是因為不想動彈,加上整個腦子都嗡嗡嗡的響著,他才餓到了現在。


    染染見他吃的香甜,拿著蠟燭去了廚房,此時的廚房裏雖然還沒有布滿塵灰,但是也看的出來很久沒有人做過飯菜了。


    也是,玉雪生夫婦已經在夕陽山的另一邊建好了房屋,在他們從冰洛城迴來前就已經搬走了,看著這空蕩蕩的廚房,染染心裏一酸,她直接打開了自來水,輕車熟路的把廚房整理幹淨,又倒了兩大桶的水到鍋裏,隨後才用抹布擦了擦那有些灰塵的灶台。


    玉辰生吃完飯順著光線來到廚房時,看到的就是染染給他燒水、收拾廚房的一幕,玉辰生的眼裏浮現了一抹溫情,隻有在對著染染時,他才覺得自己也是有人關心的,這種關心和秦九陌對他的關心不一樣。


    看到染染為他忙活著,玉辰生隻覺得鼻頭一酸,他一個大男人居然有落淚的衝動。


    染染這邊溫情脈脈,另一邊,白張氏和芸娘正在陪林趙氏母女聊天,也被她們的遭遇嚇得不輕。


    她們早上到的那個村子叫什麽名字她們不知道,隻知道那個一開始跟她們說話的男人對她們很是溫和,不僅帶著她們去他家吃飯,還給她們燒了水洗澡。


    昨晚在外麵睡了半宿,身上本就灰撲撲的,隻是她們雖然想要洗漱一番,但是也不好意思開口,誰知那男人卻很是熱情的招待她們,這讓她們心生感激,也就沒有防備起來。


    等她們吃飽了喝足了,身上也洗漱了一番後,正當她們想要離開時,那男人不讓她們離開了,直接說她們進了這個家門就是他的人,吃了他家的飯菜,用了他的水,還想走人?哪有這麽容易的事情。


    林趙氏隻得說給他銀兩補償,可是那男人不接受,說她們身上的那兩支破簪子不值錢,雖然她們頭上的簪子比不得染染給的,但那也是鍍銀的簪子,拿去賣,起碼也能得幾個銅板,所以被那人這麽一說,林趙氏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有的,對方看不上,後來林趙氏好聲好氣的問他需要什麽時,對方居然說要林婉珠跟他成親,這可把林趙氏氣到了。


    她們不過是吃了他一頓飯,洗了幾桶水而已,那值什麽錢?對方這樣說擺明了就是想要敲詐她們。


    可偏偏她們吃了人家的東西,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要真的是一走了之也走不了,男人家裏養了一隻田園犬,看著那隻彪悍的狗,林趙氏母女倆連逃跑的心思都歇了。


    壓根就逃不出去,門口的那隻狗守著,後麵的院牆又太高,而她們此時才發現,除了唿救外,沒有第二條出路,隻是這唯一的希望也被堵住了,男人的家離隔壁家好幾十米,她們就是叫破了嗓子,聲音也傳不出太遠。


    而那男人顯然很沒有耐心,在把她們關在了柴房後,就打算趁著今天端午佳節,跟林婉珠完婚,林趙氏母女倆自然是不願意,那男人二話不說,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了一條鞭子,對著她們抽打起來。


    那鞭子也是奇葩的很,打到她們身上後,疼的很,就像是被打到的地方的皮肉都跟著脫落了一樣,也就是這時她們才知道害怕,可那男人已經打紅了眼,不管她們如何哀求,都想著要把她們打老實來。


    林趙氏甚至都覺得自己兩母女就要死在那個地方了,誰知道就在她們撐不下去的時候,門口傳來了腳步聲,很快大門就被推開了,進來了幾位壯年漢子和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家,他們不知道跟那男人說了什麽,反正最後麵那男人把她們放了。


    林趙氏母女倆被那男人嚇得半死,身上又疼的很,自然是不敢多問多說什麽,既然人家讓她們離開,她們也隻能離開那裏,甚至為了不讓那男人後悔,林趙氏和林婉珠是跑著離開了那村子。


    「那你們身上的咬傷是怎麽迴事?」白張氏問道。


    林趙氏道:「是我們躲避那鞭子的時候被那人家裏的狗咬傷的,天鳳,你一定要為我討一個公道迴來,那人實在是欺人太甚,他居然敢肖想我的珠兒做他的妻子,他也不看看就他那三間茅草房也配!」


    也不想想,她的珠兒以後可是要嫁入大戶人家當少奶奶的,哪裏是那等泥腿子可以肖想?


    白張氏淡淡道:「我能怎麽給你討公道?我也不過是一介貧民,拿什麽對抗人家的鞭子?你倒好,從昨晚出去也不迴來,還亂走,也不留句話,你知不知道今天染染他們找了你們一整天?好好的端午節都沒有好好過。」


    白張氏可是很心疼染染他們,要不是眼前這兩位自己胡作非為,哪裏會鬧出這些事情來?


    林趙氏連忙叫屈:「天鳳你這話說的就不對,我們昨晚明明是在你家後院無緣無故的睡著了,天鳳啊!不會是你家這房子不幹淨吧?我聽說這三岔路口最是多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莫不是你家這裏也被那些東西盯上了?」


    想到從古流傳下來的說法,林趙氏是覺得頸背一涼,她現在是恨不得立刻就跑迴木屋去,以前覺得這磚房哪裏都好,可是經歷過那無緣無故的睡著和跑到外麵後,林趙氏是巴不得離這裏遠遠的。


    「你這說的是什麽話?這裏可不止我們一家在住,還有玉家也在這裏,我們在這裏住了一年了,也沒見出什麽事,你可別亂說話。」白張氏有些不悅的道,這房子她住了這麽久都沒有問題,倒是她一來就出問題了?


    在白張氏看來有問題的明明是林趙氏,肯定是她自己運氣背,被什麽東西纏上了,所以才會這樣吧?


    林趙氏撇撇嘴不說話,但是她心裏在暗暗的思量著,要是以後林婉珠嫁進了白家,定是要白家重新選一塊風水寶地建房子,這三岔路口確實是住不得,特別是白家麵對的這何止是三岔路口,還有後麵的夕陽山。


    山裏也不知道有什麽野獸,此時夜深人靜,那嘶吼聲委實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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