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論臉皮厚的重要性(一更)


    蘇奶奶門口一片寂靜,大家麵麵相覷,用看瘋子的眼神看著那怡然自得的楊王氏,楊天富更是被楊王氏的話語氣的臉色鐵青,他當了楊河村幾十年的裏正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不要臉的人。


    不問自取是為賊也,這個道理三歲的小孩兒都懂,楊王氏都三十幾歲了,怎麽可能會不懂?隻不過就是仗著自己是個女人,也算是楊河村的貧困戶,就是出了什麽事,也賠不起醫藥費,大家也都鄉裏鄉親,抬頭不見低頭見,要是鬧的太過於難看了,丟臉的也是他楊天富。


    別人議論起來的時候,肯定會說是他沒有管理好村民,特別是想到楊王氏自己做錯事了,不承認、不道歉就算了,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就讓楊天富後怕不已,倘若人人都跟楊王氏一個想法的話,那這世道豈不是亂套了?


    所以這一次說什麽楊天富也不會輕飄飄就把這件事揭過去,本來他想著隻要楊王氏認錯態度誠懇,積極配合賠償的事情,白染染不過是傷了胳膊,白家也不是缺錢的主,楊王氏隻要道個歉,賠個禮,這件事也就算過去了。


    誰知道這楊王氏倒是越來越無法無天,還有恃無恐起來,連偷東西這件事在她看來都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兒,若是他處理不妥當,怕是就要冷了楊河村村民的人心。


    想到此,楊天富冷聲道:「楊王氏,你眼裏可還有大秦律法?可還知你是大秦子民,必須要遵守大秦律例?」


    「我都快要活不下去了,還管這些幹什麽?你身為一村之長,有幫過我一丁半點麽?倘若不是你們逼的,我何至於淪落到這般田地。」一開始還有些慌亂、害怕的楊王氏在想到這些年家裏的困境後,倒是理直氣壯了起來。


    她沒錯,錯的是他們這些人,他們沒有經受過她所承受的苦楚,有什麽資格指責她?她不就偷了一副春聯麽?又不是什麽值錢的玩意,就是去告官,那些官爺也不敢把她怎麽樣的。


    至於白染染受傷這件事,跟她有什麽關係?隻是想到剛才去探白染染的鼻息好像是沒了,楊王氏心裏有點虛,隨即想想,自己活著也就是在世上受苦,若是真的要了白染染的命,她頂多也就一命償一命。


    失去了白染染的白家很快也會倒台了,楊王氏眼裏閃現出惡毒的光芒,這麽一算,還是她賺了!


    楊天富被楊王氏的話給氣笑了,感情這些年他對楊王氏一家的幫助都成了笑談,還餵養出了如此不懂知恩圖報的白眼狼?


    看來還真是他這個裏正的失職,早要是知道楊王氏是這種人,他何必把自家的糧食勻了一些出來送給她家?他是嫌自己家糧食多麽?還不是考慮到楊王氏家沒有田地,那僅有的一點田地還是向鎮上那幾戶人家租來的。


    每年的租金可不少,楊天富大概幫著楊王氏一家算了算,除去了租金外,剩下的糧食可不夠楊王氏一家吃半年,所以他私底下才跟自己的妻子商議,時不時就送些米糧過去,為什麽不一下子全部都送去?


    其一是害怕楊小豬和他那敗家兒子把糧食偷偷變賣了,其二就是怕給著給著楊王氏他們就覺得理所當然,以後更是連田地都不想種了。


    沒想到他都那麽小心注意楊王氏他們的內心了,沒想到,楊王氏心裏還是埋怨他。


    楊天富不知如何形容自己內心的感受,麵上一片冷傲,語氣極為不耐煩道:「這些年我明裏暗裏救濟你們家,還怕你們內心過意不去,隻能說是朝廷撥下來救濟你們這些窮人的,沒想到倒是養了你們一家的白眼狼,明明好手好腳,家裏有勞動力,就是不願意勞作。你以為我家糧食多的沒地方送是不是?」


    「你也不想想,朝廷每年都跟各國之間有磨擦,一個弄不好就開戰,我大道理是不懂,可也知道朝廷要養這麽多兵馬不容易,哪還顧得上你們這群隻會享受卻不願付出的主。不會增加賦稅已經是一大幸事了,哪裏還會撥款下來?」楊天富失望的搖搖頭:「沒想到我的好意卻把你們給逼成這般模樣了,看來老祖宗說救急不救貧還是極有道理。」


    聞言,楊王氏神色不變,隻是怨恨的看著楊天富道:「誰要你給糧食了,你知不知道我家的房子是村裏最破的,可是你除了給糧食可還有給過我什麽?當初白張氏一家被白錢氏趕出家門,無容身之所,你還借了銀子給他們,可是我呢?你可曾借過我銀錢?」


    這才是讓楊王氏覺得委屈的地方,楊天富要是願意借給她銀錢,她現在也不會還住在那破爛的泥坯房裏,她早就過上了好的日子。


    「嗬嗬,還真是好心沒好報了,楊王氏我借給你銀兩你可會還?拿什麽來還?」楊天富冷笑連連道:「實話告訴你們大家,白家從未跟我借過銀兩,白張氏給白錢氏的贍養費也好,還是後來建房子的銀錢,都是染染去山裏采了靈芝賣了以後得來的,我不過擔著這個好名聲罷了。楊王氏你要是也有跟白家人一樣吃苦耐勞的品質,不說五十兩銀子就是一百兩銀子我也敢借給你。」


    楊天富的語氣有些嘲諷,楊王氏一家是什麽貨色,大家不說也都明白,窮人不能拿自己很窮沒能力為藉口,連試都沒試就說自己不行的人,不是真的無能就是好吃懶做的懦夫!


    「……」楊王氏語塞,她哪裏敢去借?五十兩銀子怕是她一輩子都償還不起,再說了建房子五十兩銀子雖夠,但是要裝修成與白家或者是玉辰生家那般好看還是不夠。


    想到家裏那縫縫補補的衣裳,還有那些東拚西湊的家具,楊王氏哪裏還敢與楊天富對視,慌忙垂下了頭。


    「以前的事情咱們就不說了,你就說眼前的事情你想如何解決?」楊天富也不想站在寒風中跟楊王氏扯舊帳,所以直奔今天的主題。


    楊王氏理所當然道:「反正我沒錢。」


    言下之意就是,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楊王氏看著周圍人那譴責的眼神,心裏滿不在乎的想道:反正過了今晚她的名聲也算是徹底敗壞了,她還顧忌個什麽?她拿不出錢來,白家人又能耐她何?


    此時白家人也趕了過來,白張氏在家裏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染染迴來,心裏早就急得不行了,這裏剛鬧開的時候楊天富就派人去叫白家人過來,本來按照楊天富的意思就是兩家人坐下來一起好好協商。


    讓楊王氏道個歉就好了,至於白染染的醫藥費,他可以幫著先墊付,那錢自然是要楊王氏來償還,不過楊天富也沒有想要她償還的意思,隻是不想除夕夜鬧的這麽不吉利。


    可是楊王氏的作法實在是太傷人心了,楊天富壓根就不想幫著她處理後麵的瑣事。


    「我們也不需要你的那臭銅,我隻要染染傷了哪裏也在你身上傷迴來就是了。」汪風雲冷著聲說道,語氣中帶著絲絲的寒意,那雙鷹眼看向楊王氏時,更是讓人覺得膽顫。


    楊王氏下意識的躲避開了他的眼神,身子再次忍不住抖動了起來,她不會害怕楊天富,那是因為她知道楊天富頂多就是說教她幾句,根本就不會對她如何。


    可是眼前這位男子的眼神實在是太過於嚇人,毫無感情波瀾,看向她時就像是在看一個死物一般,這讓楊王氏從心裏就懼怕起來。


    聽到那男子說的話,楊王氏顫抖著聲音辯解道:「不關我的事,我什麽都沒做,憑什麽要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來。」


    汪風雲看了楊王氏一眼後轉身對身後紅著眼眶的白張氏說道:「幹娘,您進去看看小染,這裏交給我和雲銘處理就好,小染一個人在裏麵不知道會有多害怕呢!」


    聞言,白張氏點了點頭,她拿著帕子擦了擦眼角後道:「也好,謝顏咱們先進去,你不是在成叔那裏拿了不少的藥材來麽?看看可有什麽藥材用的上的。」


    「伯娘,咱們走吧。」謝顏手裏還提著一個藥箱,扶著白張氏去了蘇奶奶家,白張氏從頭到尾都沒有多看楊王氏一眼,以前覺得楊王氏除了嘴碎一點外,別的都還好,可是現在看來,是她太單純了。


    屋裏,染染正疼的滿頭大汗,楊大夫在一旁給她包紮,她手臂上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腳盤早已經腫了起來。


    染染也覺得納悶,不過就是摔了一跤而已,怎麽手和腳就傷的那麽厲害了,而且那梯子明顯就往旁邊移了移,若不然隻怕她更慘。


    「楊大夫,小染她如何了?」白張氏一進門就急忙問道,在看到染染那蒼白的小臉和滿頭的汗水時,白張氏再也控住不住哽咽起來,她手裏拿著帕子,細心的給染染擦汗,嘴裏安慰道:「小染,娘來遲了,娘沒有保護好你,你除了這兩處外還有什麽地方不舒服?跟娘說。」


    「娘,我沒事,就是摔了一跤。」染染白著臉安慰道:「你們怎麽來了?」


    「我們怎麽不能來?」謝顏把藥箱放下,從裏麵拿出了不少療傷的聖藥,供楊大夫挑選:「你去送個菜,怎麽就把自己送成這樣了?你可還真行,外麵都為你的事吵翻天了。」


    染染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就弄成這樣了,好在也就是傷了手腳,別的地方倒還好。」


    「你說的可不算,要大夫說的才算。」謝顏撇嘴道,不過神情倒是鬆懈了幾分,沒有剛才得到消息時的緊張。


    「楊大夫,我家小染她的傷如何了?」白張氏著急的問道。


    楊大夫手下的動作不停,把染染的手臂包紮好後才道:「手開放性骨折,腳崴了,這可得好好養著,別的沒太大問題,就是這段時間定不能碰涼水可以多買一些大骨、排骨給她補補。」


    聞言,白張氏點點頭,暗暗記在了心裏,然後轉頭對著蘇奶奶千恩萬謝起來,以前白張氏跟蘇奶奶並沒有太大的交集,雖然住得近,但是那時候的白張氏自己都看別人的臉色生活,與蘇奶奶不過是點頭之交。


    蘇奶奶早年喪夫中年喪子,從那以後在村裏就沒什麽和人家走動與交流,所以對於白張氏的道謝,她也隻是淡淡的說道:「不過是舉手之勞。」


    等到染染的傷口處理好後,謝顏直接把染染抱了起來,染染有些不好意思道:「還是我自己走吧。」


    「你腳都傷了,還不老實?」謝顏不滿的哼了哼:「姑娘現在抱你可不是無償的,等你傷好以後,就到我的美食坊來幫忙,你這麽輕,是不是都沒按時好好吃飯?我一隻手都能把你抱起來了。」


    話雖如此說,但是謝顏的動作卻很溫柔,把染染小小的身子抱在懷裏直接往外走去,隻是還沒等她們出去,外麵就傳來楊王氏的慘叫。


    謝顏臉上閃過一抹喜色,低頭問懷裏的人兒道:「你說動手的是你大哥還是你二哥?」


    「有什麽區別麽?」染染很是無語的看著謝顏,不管是誰動手,都對他們的名聲不好,大哥汪風雲是白家的義子,他動手的話,會讓村裏有些老者心裏不舒服,覺得他一個外人都敢對楊河村的人動手。


    事情要是鬧開了,對汪風雲的名聲不好不說,怕是他連呆在楊河村的資格都沒有。


    白雲銘雖然是她的親哥,也是楊河村的人,大家明麵上不會說什麽,但是私底下肯定會覺得白雲銘連女人都敢打,以後定是不會對自己的媳婦好,等到白雲銘孝期滿後,哪裏還有人家願意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他?


    所以,他們兩個不管是誰動手,對染染來說都不是好事。


    隻是等謝顏她們到了外邊後,才看清動手的人是誰,不是汪風雲也不是白雲銘,而是玉辰生。


    隻見他冷著一張臉直接把楊王氏的一隻手摺了過去,大家隻聽到『哢嚓』一聲脆響,楊王氏就發出了殺豬般的咆哮,臉色頓時發白,冷汗如同水一樣的往下流。


    玉辰生並不滿意隻折了楊王氏的一隻手,在看到染染那隻高腫的腳踝時,更是一個掃腿就把楊王氏的腳給弄折了。


    他一鬆手,楊王氏直接倒在地上狼嚎不止。


    玉辰生麵無表情的看著地上蜷縮在一起的楊王氏,眼裏流出淡淡的嘲諷,這種敗類活著也不過是浪費糧食罷了。


    「你記住了,傷你的可是我玉辰生,有什麽帳就來找我算,至於白家人,你要是再敢去找他們麻煩,信不信我直接把你另一條腿和胳膊直接扭了。在我這裏可沒有不打女人這種事情,惹惱了我,打你還是輕的。」玉辰生丟下一句話後,直接轉身去了一個牆角提起了提上的食盒,招唿了汪風雲他們一起走了。


    謝顏見到楊王氏受了傷,心情總算是好了一些,連忙跟在汪風雲他們身後走了。


    白張氏對楊王氏早就惱怒極了,此時當然不會為楊王氏說什麽,看到孩子們都走了,她自然也跟著走。


    很快白家眾人都離開了,那些左鄰右舍見沒有什麽熱鬧看了後也都四散而去,徒留下躺在地上疼的直罵人的楊王氏。


    楊天富雖然惱火楊王氏的為人,但是作為一村之長,自然也是要有所作為,所以找了兩個村婦就把楊王氏抬迴家去了,至於要不要請楊大夫看傷,那是楊王氏的事情,楊天富壓根就不想管了。


    染染剛來大秦的第一個年就是躺在床上度過的,除夕夜迴到了家裏後,白張氏按照楊大夫的叮囑,全部端給染染的飯菜都是以骨頭為主。


    迴來後,成叔也幫著染染看了看手臂,看過後表示楊大夫那個老頭子的醫術還不錯,接骨的手法也很熟練。


    這一晚白家多了一個小娃娃,但是染染連麵都沒見到,她被謝顏直接抱迴了房裏,接下來不管是換衣裳還是洗臉擦身都由白張氏接手了,她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到了夜裏子時,汪風雲和白雲銘還有玉辰生就到門口開始放花炮。


    楚容送來的花炮可是京城最流行的,放到了天空不僅絢麗多彩,聲音也很響亮,而且那一個接一個把天空都薰染成五顏六色。


    村裏那些村民,幾時見過這麽漂亮的花炮,大家都仰著脖子看著天上那一朵朵如同盛開的花朵般的煙花,驚嘆不已。


    等到放了兩個花炮後,汪風雲和玉辰生才迴了屋裏,白張氏連忙給他們倒了熱茶水,又把早準備好的茶點都端了上來,除夕守歲是大秦的習俗,不管男女老少這一晚都要熬歲,家裏的燭火一直燃到天明。


    染染躺在自己房間,聽著外麵的喧鬧聲,此時剛好謝顏端著水果進來,染染抬頭問道:「你可有問二哥,玉大叔怎麽就對楊王氏出手了?他不怕自己名聲受損麽?」


    </br>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農家悍女之隔壁獵戶是丞相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錦瑟長思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錦瑟長思並收藏農家悍女之隔壁獵戶是丞相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