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娥皇女英


    玉辰生的臉,一瞬間黑到底!


    站在他身旁的成叔也忍不住往後退了退,心裏忍不住對那個幕後黑手點蠟,得罪誰不好,偏偏要來招惹阿辰,不知道他發瘋起來,誰都勸不住麽?


    「墨雲,她是誰送進來的?」玉辰生冷聲問道。


    一個穿著黑色勁裝的男子從屋頂上輕飄飄的跳了下來,他剛才隻顧著去隔壁偷吃米果去了,哪裏知道這個女人是如何摸進主子的房間的?不過他貌似是看到玉老頭帶著她來的。


    「是、、、、。」墨雲想著他該如何說呢?那個人可是主子的爹,不是旁人,萬一說出來後,主子大受打擊腫麽辦?


    「說!」玉辰生厲聲問道。


    墨雲一聽就知道玉辰生動真格了,不敢在亂想,「是玉老頭。」


    「你把她從哪裏來的送迴哪裏去,記住,一定要交到他手上。」玉辰生的臉黑如墨水,渾身的冷氣像不要錢的往外飆。


    墨雲頭皮發麻的應了一聲後,急忙把躺在地上有些甦醒跡象的女人提在手裏,轉身往夕陽山山坳裏飛去,主子說了從哪裏來送迴哪裏去。


    成叔看玉辰生還沒緩和的臉色,也不敢觸他的黴頭,連忙尋了一個藉口就遁了。


    玉辰生抬眼看了一下房間,毫不猶豫的抬腳離開,這間屋子他是不會進來了,特別是那張床,玉辰生一看到就犯噁心。


    心情不好的玉辰生又無法疏解自己內心的苦悶,隻好到院子裏紮馬步,那如墨水般的臉色和不要錢的冷氣,都讓人察覺到他此時的心情不好。


    「玉大叔,我跟你商量一件事唄?」染染手裏提著一個籃子,裏麵裝著的是她剛做的米果,腳步輕快的走過來,看到玉辰生那難看的臉色時,不由得問道:「玉大叔,你怎麽了?可是有誰惹你生氣了?」


    玉辰生也不知道為何,滿身的怒火在看到染染時,倒是消失了一大半,特別是聽到染染那溫柔又小心翼翼的聲音時,心裏是說不出的舒坦,「沒事,你剛才說要跟我說什麽事?」


    把紮馬步的腳收迴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帶著染染去了大廳。


    染染在他身後跟著走,看玉辰生的臉色恢復平常了,不由得愣了愣,難道剛才是她的幻覺,還是說玉大叔的大姨夫來了?所以情緒不穩定?


    不過隻要不甩臉色給她看就好了,染染想著,唇角不由勾勒出一個笑容:「我看你這院子空著,也沒用,不如借我曬穀子吧?」


    楊河村村裏也有曬穀場,隻不過村裏大部分人的穀子都是拿去哪裏曬,而以前這邊是貧地,除了土,連草都長得稀疏,所以村裏人也會把穀子拿來這裏曬,隻不過今年,這裏住了她和玉辰生兩家人,現在大傢夥都還在忙著收割稻穀,倒是還沒有人拿過來曬。


    染染不想到時候跟她們發生爭執,所以想著,大部分的穀子可以拿來玉辰生這裏曬,剩下的小部分就放在家門口或者自家院子裏曬。


    誰叫玉辰生家的院子大呢!


    「好,你想曬什麽都可以拿過來曬。」玉辰生笑了笑。


    染染一聽,心裏可喜樂了,連忙殷勤的把手裏的米果放在桌上,給玉辰生介紹起米果裏麵的肉餡來:「這是芋頭餡的,這是豬油渣和木耳餡的,還有這是胡蘿蔔加芋頭餡的,你先嚐嚐,看看喜歡哪個,我再給你送過來。」


    玉辰生淺笑:「都喜歡,隻要是你做的,都好!」從來沒有人特意為他做過吃食,以前在京城時,有些貴女為了討好他,會送些點心給他,那些都是家裏的廚娘做的。


    玉辰生愛吃素菜,除此之外,倒也不太挑食,隻是,現在越和染染接觸後,對吃的東西也更加挑剔了起來,不過隻要是染染送來的,就算是一碗白水,估計在他看來也是一碗糖水了。


    「咱們的自來水什麽時候能弄好啊?這都一個月了。」染染憂鬱道:「我不想到了冬天還要去挑水,那樣太累人了。」冬天就是要呆在屋裏取暖,吃好吃的。


    「快了,這幾天就能好,我上次去看了,那泉眼是從石頭縫裏出水的,所以我叫人幫著在下麵修建了一個蓄水的池子,等以後天氣冷了,或者是下暴雨時,倒也不至於喝渾濁的水。」玉辰生說道。


    染染滿意的點頭:「事情交給你,我自然放心。好吃嗎?」


    「嗯,你在吃食方麵倒是極有天賦。」玉辰生斯文的咬著米果,由衷的讚賞:「創意也多。」


    「那是,本姑娘可是天才。」染染仰頭很是自信的道。


    玉辰生眼裏閃過一絲戲謔,低頭把剩下的米果通通都吃掉,染染托腮坐在一旁,一邊和玉辰生聊天,一邊說些這幾天城裏的趣事。


    夕陽山這邊是一片溫暖寧靜,而位於楊河村的楊天富家,倒是要鬧翻了天,原因無他,關在房間的王紫嫣居然憑空消失了,而後院的窗戶又被打開的跡象。


    楊天富氣的差點把房門踹破,可他心裏再急再怒,也得先把王紫嫣給找迴來,楊天富的兒子孫子全都開始查找起來,村裏人聽說以後,一個婦人指著夕陽山的方向說道:「我剛才從那裏過來,好像看到了一個女孩子去玉老頭他兒子家了,不知道會不會是你家紫嫣?」


    楊天富得到這個消息,連忙帶著兒子們找了過來,剛到玉辰生的家門口,就聽到玉辰生正在跟什麽人聊天,聽聲音,好像聊的挺開心的。


    「爹,會不會是紫嫣在裏麵?」楊天富的大兒子急忙問道,他臉色也極為不好,這玉辰生都多大年紀了還不娶妻不說,居然敢來拐騙他的外甥女,還真當自己是天皇老子啊?想老牛吃能草也要看自身的條件不是?


    楊天富苦著臉道:「我也不知道。」


    「那咱們進去看看,要是被我捉到他敢拐騙我外甥女,看我不拔了他的皮。」楊天富的大兒子怒氣沖沖道,他倒是不知道王紫嫣對玉辰生的心思,隻想著外甥女年紀比玉辰生小了那麽多,要是他們在一起了,豈不是丟了他們老楊家和老王家的臉?


    楊天富父子三人走在前麵,後麵還跟了村裏幾個長舌婦,大家剛進門,楊天富的大兒子就開始囔囔起來:「玉辰生,把我外甥女交出來!」


    染染和玉辰生正在說城裏的那些趣事呢!被大嗓門一喊,直接把轉過頭來,大家看到裏麵是他們倆,似乎有些奇怪,怎麽不是楊天富的外孫女王紫嫣呢?


    「你的外甥女?誰啊?」玉辰生擦了擦嘴邊的油漬,漫不經心的抬頭問道。


    「你會不知道是誰?趕快把她交出來,不然我跟你沒完。」楊天富的大兒子怒氣沖沖道。


    玉辰生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隨便搜,她要是在我這裏,我任由你們處置,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不過,要是人不在我這裏,也別怪我去官府狀告你們私闖民宅。」


    染染軟趴趴的從椅子上爬起來,好奇道:「我來這裏快半個時辰了,這裏除了我和玉大叔還有成叔外,沒別人啊!」


    「小染丫頭,你怎麽會來這裏?」楊天富臉色有些不好看,是羞紅的,他還沒進來時,倒是期盼王紫嫣確實是在這裏,玉辰生時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他為人如何他是知道的,紫嫣又喜歡玉辰生,若是玉辰生對紫嫣也有好感,他也就不用做惡人了。


    可是進來以後才發現,他錯了,玉辰生可不是那些看中他們家背景的人,玉辰生要是會在乎這些,也就不會拖到現在都還沒成親了。


    「我來給玉大叔送點米果,裏正爺爺,您不知道他自己一個人在這裏過的是多艱辛,不會做飯,每天都餓肚子,我娘說,我們是鄰居,應該相互照應一下,所以我給玉大叔送些吃的來。」染染眨眨眼,一副無辜的樣子。


    楊天富誇獎道:「白張氏有心了,看來阿辰這次倒是選了一個不錯的地方。」


    玉辰生不置可否,這個地方當然好,不僅隨時離開楊河村不被人發現,還能時不時去隔壁蹭飯,還有人陪著他聊天說趣事,比以前呆在那山坳裏好多了。


    染染笑了笑,站在一旁不說話了。


    屋裏的氣氛頓時就尷尬了起來,楊天富的大兒子不過也是想炸一炸玉辰生罷了,他哪裏敢去搜人家的住宅,玉辰生這麽一副坦蕩的模樣,倒是讓他有些下不來台。


    身後跟著來看熱鬧的婦人,不敢相信道:「不可能啊!我明明就看到那姑娘往這裏來了,她還穿了一身粉色的衣裙呢!」


    楊天富父子三人臉色一冷,今天他們去送飯時,王紫嫣穿的確實是粉色的衣裙,看來是真的往這邊來了。


    染染挑眉,饒有興致的問道:「原來是楊王氏啊!最近家裏不忙,倒是有時間來這裏看熱鬧。」這人不是楊小花的娘又是誰?


    楊王氏臉色一僵,而後訕訕道:「我不過是過來幫忙找找罷了,再說了,我說的都是真的。」她昨天剛叫楊小花來染染這裏預支了一個月的工資,說是家裏實在是沒米下鍋了,今年田裏的收成也不好,除去那些佃租外,家裏剩下的糧食還不夠過冬,所以希望染染能夠預支工資讓他們趁著現在糧食便宜時,多買一些屯起來。


    說到後麵楊王氏又挺了挺腰,覺得自己沒做錯。


    染染也不是故意要正對他,隻是覺得玉大叔真的很可憐,明明是一個清心寡欲、無欲無求的人,偏偏這些破事都找上他。


    「那你說說,你都看見了什麽?是玉大叔親自去門口接的她?你是什麽時候看見的?除了你,可還有別的人證?」


    楊王氏想了想後道:「玉老頭可以作證,我記得玉老頭走在那姑娘前麵一點,他們肯定知道對方。」


    染染唇邊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好啊!既然他是人證,不如大家一起去玉家看看?還是說你們還是打算先搜完玉大叔家再去?」


    雖然她在這裏一直都沒見別人來,但是進門時那一剎那玉大叔的臉色可是難看的很,染染估摸就是玉老頭又來挑事了,這次居然還牽扯了楊天富的外孫女王紫嫣?那就看看玉老頭會如何說。


    她相信玉大叔做事一向極為有分寸,肯定不會留把柄等著人來抓。


    「那就去玉家。」既然還有別的人證,楊天富自然是想著先去求證,在場的眾人也沒有異議,不過為了防止玉辰生暗中把人放走,玉辰生和成叔也得跟著大家一起去玉家。


    成叔沒意見,現在過去玉家正好可以趕上一出大戲呢!墨雲那小子走的時候可是從他這裏要了一種好東西,那好東西足夠他們大戰三百迴合!


    玉辰生也沒意見,鎖好門後,大家聲勢浩大的往玉家而去。


    染染跟在玉辰生的身邊,看著眼前走的極快的楊王氏,眼裏閃過一絲冷意,她以前覺得楊王氏日子過的貧苦,還頗多關照,像現在店裏賣不出去的肉什麽的,她都吩咐秋娘可以分給楊小花和楊狗子帶迴去。


    沒想到楊王氏除了貪小便宜外,還喜歡搬弄是非。


    此時已經快到酉時,太陽也慢慢落山了,玉雪生正好從河裏迴來,見到這麽一大群人往他家裏而來,不由問道:「裏正,可是有什麽事?」


    「沒什麽事,你爹可在家?我找他問點事。」楊天富和藹的道,臉色還是有些難看,畢竟村裏沒有王紫嫣的蹤跡,要不是真的找不到,他也不會聽到楊王氏的話就跟著去玉辰生家裏找。


    玉雪生點點頭:「在的,我去叫他出來。」他手上還提著一隻小桶,桶裏裝著的是他從從河裏撈迴來的小魚,把小桶交給從廚房出來的玉林氏後,請楊天富和大家去客廳裏暫坐,他就去房間喊玉老頭了。


    染染是第一次到玉家,她好奇的打量著玉家的一切擺設,玉家是木屋,用的木頭還是山裏的陳木,顯然年代雖然不久,但是房屋也顯得有些年代感,不知道是不是這裏地處山坳,濕氣比較重,木屋下麵靠近地麵的地方,已經腐朽了,要是不休整,怕是很快就變成了危房。


    屋裏的擺設倒是極為有規章,桌子也是城裏人流行用的款式和花紋,那些茶具都是計較精細之物,染染咂舌,想不到,玉家居然還有這麽好的物件。


    玉辰生靠近她,給她科普道:「這一套茶具是我以前在外麵時送迴來的,是前朝的貢品,不過他們不識貨,要是知道就不會拿出來招待客人。」


    「古董啊!」染染驚嘆,愛不釋手的把玩起手裏的杯子,看這成色確實極好,要不是玉辰生說,她頂多以為是難得一見的茶具而已,沒想到居然是前朝的物件。


    這樣的物件留在玉家,委實委屈了。


    看著染染那一開始驚喜到後麵心疼的表情,玉辰生隻覺得好笑,他輕聲道:「這一套茶具不太值錢,頂多也就能賣一千兩銀子。」


    染染瞪眼,這是錢的事情嗎?這是古董,是傳承懂不懂?


    還沒等染染迴嘴,剛才去喊玉老頭的玉雪生直接失聲尖叫:「爹,你們這是幹嘛?你怎麽可以做這種對不起娘的事情?」


    大廳裏的人一聽,除了楊天富父子三人臉色頓時沉下來後,大家都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隻不過楊天富他們還沒確定王紫嫣到底去了哪裏,也不好直接闖進去,不過楊王氏到沒有大家的擔憂,直接快步走了進去,然後就傳來楊王氏的尖叫:「你們這是、、、、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真是不要臉。」


    特別是她看到地上那粉色的衣裙破布時,更是喊道:「裏麵的莫不是王姑娘?」


    聽到這裏楊天富父子三人也顧不得什麽了,直接衝進去,染染也想跟著進去看看,誰知還沒從椅子上爬下來,就被玉辰生用手壓住了:「不許去!」


    「為什麽?有你老爹的熱鬧看,不去湊湊多可惜啊!你想想他多次找你麻煩,你何不趁著這次去落落他麵子?」染染循循善誘道,一雙大眼睛裏寫滿了懇求,拜託拜託,她真的隻是去湊個熱鬧。


    玉辰生毫不動容:「不許去,玉家的熱鬧沒什麽好看的,你看我都不去,你也不許去。」他可不能教壞小孩子,特別是對方還是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萬一看到了什麽辣眼睛的畫麵,造成她這輩子有心理陰影那多不好。


    雖然不知道墨雲對那兩人加了什麽藥,但是玉辰生一看成叔那心虛的表現,就知道肯定不會是好東西。


    他的屬下們,倒是嫉惡如仇,他還沒說什麽,他們就迫不及待幫著出手了,玉辰生知道他們不過是看不慣他這三年在玉家受的苦,特別是上次差點死在了河裏,更是讓他們對玉家的人恨之入骨。


    染染要是知道玉辰生心裏的想法,肯定會好心的告訴他,別說裏麵不過是妖怪打架的畫麵,她以前可是摸都摸過,還解剖過,這點事情她壓根就不會放在眼裏。


    更不要說被嚇到了。


    不過玉辰生不肯放她去看,染染也不強求,再說了楊天富以前也幫了她不少,此時不去看熱鬧也對,染染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看著那套茶具發呆。


    玉辰生見染染安靜的呆在位子上,倒是鬆了一口氣,見她無聊,給她介紹起自己小時候的趣事,玉家現在的房子是近幾年才建起來的,以前他們住的是不遠處的幾間茅草屋,染染聽著還很有興致跟著玉辰生去看。


    茅草屋早就敗落不堪,除了還有當初大概的模樣,連木頭都已經腐爛了。


    等到染染和玉辰生迴到客廳時,楊天富他們已經從玉老頭的房間出來了,楊王氏和村裏一些婦人倒是一臉小心的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裏,裏正家的熱鬧可不是好看的,她們離開這裏以後最好還是保持安靜,不敢在外麵亂說什麽。


    看到染染和玉辰生還有成叔進來,楊天富臉上的表情很是豐富,他現在倒是希望時間後退,那樣的話,他一定會把王紫嫣看好,就是因為他的疏漏,導致現在這種局麵。


    玉老頭和王紫嫣倒是沒有出來,不知道楊天富為何不把他們帶出來。


    楊天富心裏很苦,他原以為王紫嫣看上的是玉辰生,想著兩人年紀雖然有些差距,但是好歹玉辰生是有功名在身的,等他身體好了以後還是有一番作為,王紫嫣要是能夠嫁給玉辰生,倒是門當戶對。


    可令他沒想到是王紫嫣看上的居然是玉老頭,玉老頭是誰?楊河村的人閉眼都說的出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不僅有三個兒子還當了祖父。


    想到剛才在屋裏聽到王紫嫣一邊保住玉老頭一邊說她有多愛他,多喜歡他,多想和他在一起,楊天富就覺得頭大。


    和楊天富一樣表情的還有他兩個兒子,本以為王紫嫣眼光那麽高的人,怕是除了那些高門貴子外,她誰也看不上,沒想到她早就對玉老頭情根深種了。


    成叔看著他們那如同吃了蒼蠅般的表情,心裏冷哼一聲,老夫研究出來的合、歡散,哪是你們這樣吵鬧就可以解開的?


    那是有特性的,必須同、房滿三個時辰,而且他們雙方都是清醒的,也知道和他們同、房的人是誰,不管有天大的事情,對現在的他們來說,都沒有比對方更重要的事情。


    加上王紫嫣先前還中了那種媚、藥,成叔估計到最後肯定是玉老頭被強上的畫麵。


    可惜成叔高估了玉老頭的體力了,楊天富他們進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王紫嫣強上、玉老頭的畫麵,所以才導致他們現在連話都不好說的局麵。


    天色已經不早了,染染提出要先迴去,不然白張氏該擔心了,楊天富現在是巴不得在場的外人都趕緊離開,所以也沒有說什麽,楊王氏她們也跟著染染離開,一起離開的還有成叔,玉辰生倒是留了下來。


    眾人對這件事都保持三緘其口的態度,染染看他們的表情也猜出裏麵的事情了,所以也不好奇,直接迴家。


    這件事在第二天還是被全村人知道了,倒不是那些長舌婦說出去的,而是王紫嫣昨天晚上藥勁過了以後,昏死過去了,等到早上醒來時,想起昨天發生的一切,恨不得跑去玉家把玉老頭抽皮拔筋。


    楊天富一家人自然是攔住不讓,王紫嫣不知道是不是被刺激的頭腦發昏了,直接把昨晚的事情說了出來,還一個勁地說是玉老頭騙了她。


    事情就鬧大了,大家也都聽說了,不過礙於楊天富是裏正的關係,加上族長出麵說讓楊天富把事情解決圓滿來,大家也不好明麵上說什麽,但是背地裏嘲諷的人怕是不在少數。


    躺在玉家的玉老頭,也沒好多少,因為這件事他最後是被搞的直接昏了過去,等醒來時,玉王氏哭著說要和他和離,玉雨生和玉雪生覺得有這種爹實在是太丟臉了,也說要分出去單過。


    被這麽多事情一刺激,想到昨天王紫嫣對他的暴行,玉老頭又昏了過去。


    因為這件事,村裏的婦人也好還是漢子也好,對王紫嫣和玉老頭兩人是嗤之以鼻,以前對王紫嫣有意思的男子,更是覺得王紫嫣實在是人麵獸心,對他們就冷嘲熱諷,沒想到最後便宜了一個快入土的老頭。


    這不是明晃晃的告訴他們說他們還不如一個老頭嗎?


    這件事最後會如何,染染沒有關注,她現在和謝顏、芸娘正在曬穀子,一畝地差不多有一石穀子,染染家有三十畝地,就有差不多三十石的穀子,一百二十市斤為一石,一石是六十公斤,染染家光穀子就有一千八百公斤。


    而穀子最少要曬三天才能入倉庫,所以染染他們不僅要曬穀子還要把家裏的空房間收拾出來放穀子,也是直到這時染染才發現,家裏的房間不夠用,現在家裏人多了,謝顏雖然和她一起住,不過也顯得房間不夠用了,所以染染又厚著臉皮上門跟玉辰生借房間。


    玉辰生倒是大方,隻要人人開口,不管要借什麽都給,還幫著她曬穀子和收穀子。


    曬穀子上午要翻個三到四次,下午也同樣要這麽多次,穀子裏麵還有一些塵什麽的,每次翻穀子時都會掉落一些在皮膚上,染染和謝顏、芸娘每次翻完就忍不住迴房用水清洗一番。


    每次隻能曬差不多五石左右,這麽算下來,他們起碼要忙活二十來天,到時候就到了九月底了,天氣也就真的冷下來了。


    今早起床曬穀子時,倒是遇到了麻煩事,村裏的楊柳氏直接把曬墊鋪到了染染家門口,芸娘正抱著家裏的曬墊出去,就看到的這樣的場麵,好心的提醒她這是別人家門口,能不能往旁邊移一下。


    誰知楊柳氏傲然道:「我就曬這裏,你管得著嗎?我以前都是放在這裏曬的,憑什麽讓你們?」


    芸娘道:「可這是家門口,你要曬也該曬過去一點吧?我們不要進出麽?」


    楊柳氏滿不在乎道:「這關我什麽事?白張氏在村裏明明有木屋也不迴去住,偏偏要住在這裏,那就別怪我在這裏曬穀子了。」芸娘被氣笑了,難道白家人在自己買來的土地上建房子就不能住嗎?憑什麽要求他們迴去村裏住木屋呢?


    聽到動靜的白張氏走出來問道:「出什麽事了?」


    芸娘連忙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白張氏臉色也不太好,特別是看到楊柳氏已經把曬墊鋪到了她家門口的門檻邊了,「楊柳氏,咱們都是同一個村的人,你往旁邊挪一挪,留一條路給我們走動可好?」


    「憑什麽?我又沒曬到你家院裏去,你管的著嗎?」楊柳氏並不買帳不說,還變本加厲把曬墊全部都連在一起,讓白家人完全沒下腳的地方。


    「往年,這裏都是我曬穀子的地方,今年被你們建房子建了這麽多,還給你們曬了三天的穀子,你們也該滿足了,接下來,我家可要曬一個月,你們愛咋咋地,反正我這曬墊是不會挪動了。」楊柳氏傲然的看著白張氏,眼裏閃過一抹嫉妒。


    碰上這麽不講道理的人,白張氏也很無奈,不要說晚上牛車要進來,就是白天他們也要去外麵收稻草和曬穀子啊!不然穀子放在家裏發黴麽?


    白張氏當機立斷說道:「芸娘,你把她這曬墊移走,她要曬可以,但是得給我們留一個出入的地方。」


    芸娘點點頭,直接拖住曬墊的一角,直接把曬墊拖走了,楊柳氏一看,不幹了,直接往白張氏身上撲來,嘴裏罵道:「你個寡婦,居然敢動我的東西,你信不信我撕碎你?你不就一個剋死丈夫的寡婦嗎?看老娘怎麽收拾你。」


    說完,一雙布滿穀子灰塵的手就往白張氏的臉上抓。


    白張氏在失去了丈夫和兩個還沒有出生的孩子後,性子也堅強多了,以前她要是被人這麽對待,肯定是忍氣吞聲退讓了,不過這次她倒沒有退讓不說,在楊柳氏手伸過來時,白張氏的手也往楊柳氏的臉上招唿過去。


    兩人互相扯著對方的頭髮打的不可開交,楊柳氏仗著自己體格大,想要把白張氏壓在地上打,可白張氏知道自己的短處,又怎麽會讓她如意?兩人不管是抓、咬、撓,所有的真功夫都是出來了。


    外麵弄出這麽大的動靜,白雲銘、汪風雲、白無雙、謝顏、染染全都跑出來,看到這一幕,白雲銘是怒火直冒,要不是他怕他出手會被人說他連女人都打,他怕是要直接上前教訓楊柳氏了。


    白無雙哭喪著臉看著那撕扯在一起的兩人,她氣的手裏也失去了力道,差點把小糰子給掐死,好在最後她察覺到小糰子的掙紮,立馬放開了。


    小糰子跳到地上,深深的唿吸了一口氣,看著那扭打在一起的兩人,認出其中一個是白張氏後,小糰子興奮的上前幫著白張氏咬人。


    小糰子身輕體小,靈活多變,和白張氏配合默契,很快就把楊柳氏收拾的哭爹喊娘。


    「白張氏你個不要臉的,居然敢打我,信不信我叫我男人殺光你家人,你個賤人、寡婦、嗚嗚、、、、居然敢打我。」到最後實在是不是白張氏和小糰子的對手,楊柳氏直接坐在地上打滾起來。


    白張氏也收迴了手,雖然楊柳氏傷的不輕,但是白張氏也沒好多少,要不是小糰子突襲,怕是還不知道要打到什麽時候。


    白張氏聽到楊柳氏的謾罵,眉頭緊皺,忍不住迴嘴道:「比起不要臉,你才是鼻祖,不僅和自己的、小叔、子、生了孩子,還給自己老公公、生了女兒。」


    白張氏嫁到楊河村十幾年了,雖然沒和人結怨結仇的,但是村裏的一些秘聞她多少都是知道的,眼前這個楊柳氏就是個水性楊花之人,她丈夫是個傻子,當初楊柳氏的娘家因為欠了屠夫買肉的十幾兩銀子,又拿不出錢還債,那屠夫要把楊柳氏和她哥哥賣到城裏的牙行去換取銀子。


    柳家自然不願意,兒女要是都被賣了,那他們家的香火不就斷了?所以兩邊爭執不下時,楊柳氏的公公出現給了屠夫銀子,條件是楊柳氏要嫁給他的兒子。


    柳家人自然是感恩戴德同意了,也是到成親那晚才知道原來楊柳氏嫁給的是個傻子,不僅沒法同房,還要楊柳氏貼身伺候。


    過了兩年楊柳氏丈夫的弟弟娶了媳婦迴來,楊柳氏每日看著他們過的幸福恩愛,心裏開始不平衡,也不知道她使出了什麽手段來,把小叔子弄到手了。


    當年這件事在楊河村可是鬧的很火爆,大家都是莊稼人,平日裏最大的愛好不是聽聽城裏的某位小姐半夜跟人跑了,就是聽聽茶館裏又說了什麽好聽的故事,再不濟就是八卦村裏各家各戶的那點破事,什麽婆婆虐待兒媳婦啦,誰家兩口子又吵架了啦,任憑一點風吹草動都夠大家八卦一陣子的。


    楊柳氏的老底被人掀開了,她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又要上前跟白張氏動手,染染和白雲銘直接上前把白張氏擋在身後,剛才他們沒出來不知道,所以楊柳氏才能打到白張氏,要不然楊柳氏是直接來找死才對!


    「住手,你們這是搞哪一出?」楊天富的聲音突然出現,大家不由抬頭看去,隻見玉辰生的家門口站了幾個人,玉辰生、成叔、族長、楊天富還有他的兩個兒子,連玉老頭都在。


    楊柳氏一看到楊天富和族長連忙爬上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自己剛才是如何被白張氏一家人欺負的。


    染染聽著她那誇張的說辭,不由得翻了一個白眼,對付她還需要全家人一起上嗎?她以為自己是奧特曼麽?本姑娘動動小手就能把你放倒信不信?


    楊天富眉頭緊鎖聽著楊柳氏說個不停,其實他們早就來了,剛才不過是在玉辰生家裏沒出來罷了,外麵發生的事情,都已經聽到了,而楊柳氏居然還信口雌黃往責任全部往白張氏身上推,好像自己就是一朵被大家欺負的小白花。


    「夠了,你們之間的是是非非我都聽到了,楊柳氏,你這次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曬穀子就曬穀子,憑什麽不留一點位置讓人經過?要是別人把他們家的穀子和曬墊也鋪到你家門口,你願意嗎?」


    楊天富怒聲問道,這一個個都是不省心的,他今天會來這裏不過就是商談王紫嫣和玉老頭之間的事情,王紫嫣名聲盡毀,除了嫁入玉家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他這次來就是和玉家協商,能不能讓王紫嫣當妻子,和玉王氏一樣大。


    也就是俗稱的娥皇女英。


    誰知道他們才開始談,這外麵就鬧翻了天,不就是曬穀子嗎?誰先誰後有什麽關係?這楊柳氏還真是處處都喜歡爭對那些日子過的比她好的人。


    楊柳氏抽抽搭搭道:「那以前,這裏的土地都是我一個人曬的。」


    「你要是想自己單獨曬,那也可以,你把這剩餘的空地都買下來,我保證不僅是白張氏,就是村裏別的人也不敢來你的地盤上曬。」楊天富煩的不行,直接問道:「你要不要買?」


    楊柳氏被楊天富的話嚇了一跳,她也就是嘴硬罷了,有閑錢買這麽一大塊貧瘠的土地,她還不如去買田地呢!


    再說了,她家的財政大權都在她那老公公手裏,就是她想買,也拿不出銀子來。


    「不買就被唧唧歪歪的,你要是不想在這裏曬,可以去村裏那宗祠前麵的空地上去,免得等會兒你們又吵嚷起來。」


    楊柳氏怨恨的看了白張氏一眼,咬牙道:「裏正,白張氏把我抓傷了,我要她賠我醫藥費,最少五兩銀子。」


    在場的眾人都像是看弱智一樣的看著她,楊柳氏是想錢想瘋了吧?先動手的可是她自己,白張氏不過是還手罷了,再說了,白張氏傷的比楊柳氏重,白張氏的臉上還有幾道劃痕,雖然楊柳氏也被小糰子用爪子抓了幾道,但是也沒有白張氏血淋淋的看著瘮人。


    「楊柳氏既然這麽說,那我娘也受傷了,你是不是也得賠我娘醫藥費,我們家要求不高,隻要把我娘的傷口還有臉上的抓傷都治好,就行了。」染染被楊柳氏的話氣的不輕:「我娘可是楊河村第一美人,她的臉可比你的臉貴多了,成叔,你估算下,我娘要把傷痕都去掉,得多少銀子?」


    成叔走上前認真的查看一番後,搖搖頭道:「這麽漂亮的臉上無緣無故多了幾道劃痕,實在是可惜了,要恢復到以前的容顏,光光這張臉就得花費千金,那些醫治臉的藥材可貴了,像雪蓮那些,咱們是有錢也買不到,別的藥品可沒有雪蓮有用。」


    「既然這樣,楊柳氏你就先拿千金來吧!身上的傷口就另外算錢了。」染染平日裏不愛跟別人太過於計較,這一次也忍不住了,直接看著楊柳氏說道。


    眼裏的怒火把楊柳氏嚇了一跳,她慌忙移開眼,不敢與染染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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