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身邊世事再毫無道理,與你永遠亦連在一起。


    你不放下我,我不放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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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際像抹了鉛,雲霧沉重,淅瀝雨聲連綿,貫穿了整座城市一夜的歎息。


    “窗簾拉上吧,反正今天沒出太陽。”


    沙發上的人蜷成一團,雙手環著膝蓋,半張臉埋在臂彎裏,柔軟黑發此刻略有些淩亂,嘴上呢喃一句後就抿得緊緊,淡無血色。


    斐向霊皺皺眉,把小毯子蓋到他身上。


    窗簾依舊敞著,玻璃窗上雨痕重重。


    “熱一杯牛奶給你好不好?”


    “不要。”


    “粥熱好了,乖,去吃點。”


    “不吃。”


    “……”斐向霊側頭,壓下情緒。


    陳寧澤看了看窗邊的身影,背對著他,一片陰霾。


    拿起手機,慣性點開論壇,聲討和質問,成片成片的印入他的眼眸。情緒更加低落,再抬頭看了看遠處電腦發出的柔光,頁麵停留在發來的信件上,關心和擔憂,更加讓他羞愧難當。然後在論壇的界麵看著光標一閃一閃,發呆。


    艾特與私信,一個也不想看。


    斐向霊轉身,看到他的寧寧捧著手機一聲不吭,卻試圖強迫自己發一條似乎毫無所謂讓人無需擔憂的帖子,臉上蒼白淡然,壓抑了許久的怒火終於無法忍住。


    “夠了沒?”


    陳寧澤茫然抬頭。


    “你要為那些傻逼的屁話難受多久?”繞是有著良好的舉止修養,此刻也忍不住爆出粗口。


    “我……”


    斐向霊大步走過來,從他手裏拿過手機。


    “我他媽這一輩子都要好好保護的人,他們想用幾段毫無邏輯的文字、幾張醜化的圖片抹黑?操,”斐向霊擰眉打字,“你不想生事,行,我來。”


    陳寧澤聽完立刻一下蹦起,奪過手機:“你別亂來!”他不可以、絕絕對對的不可以把這個男人也拉下水,他是大神、是天之驕子,是令人矚目的存在,不能因為他而沾惹上黑點。


    更何況……那些人說的一部分也沒有錯,一開始他確實是隱瞞了自己是個男生的身份,放縱的讓人們誤以為他是個女孩子,也沒有想過要刻意的去澄清。原先是為了舍友……後來是為了這個男人……在幾個月前論壇意外曝光了的那兩張照片,更是“坐實”了他岑寧女生的身份,那個時候他沒有否認,現在再去說明也晚了。陳寧澤沮喪的低下了頭。


    “放手。”


    “我不!你別鬧了!”


    “……我鬧?”斐向霊動作一滯,低頭看他。


    “……”陳寧澤張了張嘴,最終什麽也沒有說出口。


    斐向霊笑了笑,眼裏滿是冷意。


    門被“哐”一聲重重關上,樓道裏鞋底和瓷磚相觸的聲音此刻仿佛放大了無數倍,電梯今天速度好像特別快,隻是一分鍾,那個人連帶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一齊離開了。


    陳寧澤雙唇微啟,欲言又止的表情僵在臉上。


    “那你自己玩憂鬱玩個夠吧。”


    “你為了別人這副樣子,我一點都不想看。”


    兩句話餘音還在,他卻走了。


    陳寧澤咬唇,揉揉有點發酸的眼睛,把窗簾拉上,隔絕了微弱的光。


    ****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


    斐向霊把玻璃杯裏酒一口飲盡,冰塊撞擊聲,聽得人牙根發酸。


    粥肯定冷了。


    他吃了沒?


    為什麽不接電話?


    不會在沙發上睡著了吧?


    傻瓜會不會記得給自己蓋毯子?


    雨這麽大,應該不會自己跑出去吧?


    “真是……”


    分明不是愛多想的人,但是有關於他,就會不自覺調動一切關心。


    為什麽不求助於我?為什麽什麽都想著要自己承擔?那麽瘦弱的肩膀,又能抗住多大的重量?


    真是的,這個笨蛋!


    眉頭皺的死緊,根本沒有心情再留在外頭。


    斐向霊抓起外套,步伐有些迫切地離開酒吧。


    ****


    陳寧澤和朋友在微信裏傾訴了一會兒,心情沒之前那麽沉悶,突然門口傳來鑰匙入孔的聲音。


    兩人視線交接,微冷的空氣像是凍結了四周,靜默無言。


    毫無敵意的對峙,斐向霊最先敗下陣來。


    “寧寧,我迴來了……”垂在西裝褲邊的手,無措握拳。


    陳寧澤睜大的雙瞳,在對方示好的語氣下瞬間霧蒙蒙。


    斐向霊走過去把人攬到懷裏,毛茸茸的腦袋立刻埋在胸前,衣襟有了涼涼幾分濕意。


    “……我已經很難過了你為什麽還要兇我。”


    “……”


    “不要再這樣好不好。”


    斐向霊聽著懷中悶聲抽噎,感覺整個心髒都被揪起。


    “再也不會了,我錯了,”斐向霊歎了口氣,揉撫著他,“你要知道,無論周遭怎麽變,我不會變,愛你不會變。”


    再等等,馬上就可以了,很快、很快,那些黑料便會一點不剩了……


    隻是沒有想到,你會這麽難過……隻在意我一個人,該有多好……


    歎息聲止於唇齒之中,斐向霊輕輕的捧起青年的臉,無盡的溫柔。


    窗簾縫隙中透出一絲光亮,客廳裏的家具塗上一層明色。


    “我們做吧。”在這溫膩的氣氛中,不知道是誰,說出了這句話。


    ****


    極盡溫柔地觸碰著隱秘穴|口,斐向霊虛壓在青年身上,手指肆意點火,揉按著肌膚輕滑,細膩的觸感仿佛溶脂,似乎能揉進他的身體。


    斐向霊拉開他雙腿,用臂彎勾住,低頭擴張完抬眸,捕捉到寧寧雙眼濡濕看著自己的眼神,心裏一軟,勾唇笑著送過一吻,舌尖細細描繪唇線,薄且軟,流連幾個迴合後順著頸線吻下,細細密密的吻痕綿延,停駐在胸膛前,兩處茱萸被吮得紅透。


    “嗯......”陳寧澤抬手遮住眼,在對方進入後有點難耐又有些期待。


    皺褶都被撐開的熟悉感,臀肉不自控地翕動收斂,陳寧澤不自禁把腿張的更開,夾住男人健碩的腰身,悶哼著示意對方可以動。


    斐向霊在進去的時候就開始憋著勁,蓄勢待發又不敢輕舉妄動,得到準許後緩緩開始加速,分|身和甬道摩擦出快感,止不住帶著顫栗用力,想占有更多。


    “為什麽不出聲?”


    斐向霊摸摸小愛人緊抿著的唇,被他扭臉躲開,臉頰緋紅一片。


    兇我和拋下我離開的氣還沒消呢,想聽?偏不給你聽。陳寧澤腦內小國王高舉傲嬌旗幟,隨著碰撞的頻率,小睫毛一顫一顫。


    “嗯嗯嗯——啊啊唔......舒服......”


    陳寧澤震驚地睜大眼,顧不上嘴角泄露出的一絲呻|吟,看向床邊的手機。


    錄音裏的聲音和自己平時的相距不大,但實在難以置信那是曾經從自己口中發出的。染著青年獨有的磁性,沉浮在欲|望中的性|感,融合碰撞出難以言喻的嫵媚,不似女子般風|騷而有撓人心弦的語調。


    “好聽麽,”斐向霊壞笑著用力一挺,手指在寧寧白暫臉頰上一刮,“你說這讓人怎麽把持得住。”


    身體貼合地毫無縫隙,斐向霊明顯感覺到聽到錄音後他的寧寧更加興奮地緊縮,身體染上羞怯的紅。


    “神經病?關掉啊!”


    斐向霊仿佛沒聽見,自顧自聳入那點敏感,酸軟般的快感不斷席卷全身,帶著兩人洶湧間衝上雲霄。


    羞恥的錄音仿佛催|情劑,第一次在這種刺激的bgm下感受給予,陳寧澤微仰頭,頸脖上喉結滾動,無言訴說身體狂歡的叫囂。


    臥室嘈雜,床單淩亂。


    客廳拉開了簾,窗外雨過天晴,陽光正好。


    *****


    “最近有什麽願望或者想要的東西嗎?”


    “想吃小區門口那家冰激淩店的新口味,想買剛出的手辦,想等一個休息日和你出去玩。”陳寧澤想了想,笑著開口道。


    斐向霊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小胖子原來每天都在想這些。”


    “你才胖我最瘦好嗎!”陳寧澤拍掉他作亂的手,踹了他一腳,“我想要的很多,你肯定沒啥想要的。”


    “為什麽?”


    “唔,有了我,你應該什麽都不缺。”


    斐向霊側頭笑笑。


    是這樣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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