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馬仔哪裏經受得住這每一下都有近兩百公斤力道的魔域精鋼玉掌大耳光子,他們被打得東倒西歪陀螺轉,當即眼前一黑就悶哼跌倒於地。


    妖精不知他們是否臣服,於是緊跟著便高高揚起玉掌逐個去查看,若是還有人清醒就補扇……


    結果檢查下來無一能動彈攖!


    而且每一位都是麵目全非…償…


    淒——滿臉的五指山血印,額外加上瞬間萌發並急切茂盛出來的五棵鬆淤青;


    慘——除開滿口的鮮血和門牙突兀的兔齒嘴型外,身邊還散布有數顆碎牙齒。


    幸虧他們隻挨了第一掌就及時地昏厥過去,識相的好處多多,要不然連擁有兔齒都是非分之想,屬於莫大的奢望。


    倘若補扇……


    在妖精的魔域精鋼玉掌大耳光子的補扇之下再硬的大口馬牙也挨不住,鐵定是一齒難求,一準成了無齒之徒!


    “呃,呃,呃……”


    邵剛、邵玉是雙雙嚇得打驚嗝。


    “王寒冰”的殺伐輕描淡寫猶如天界武神,可其造成的後果又不乏血腥味,尤其恐怖!


    武贏天身示著喊道:“快走!”


    三人出門後迅速招手要了一輛出租車,然後便揚長而去。


    他們能走得如此順暢並不簡單,妖精其實忽略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密布的攝像頭!


    這個美奈夜總會它既然是安幫的總部,豈可能在安全防範上如此鬆懈?


    從地下室的門口,曲曲折折的走道,還有至關緊要的東南西北四個進出口,無處不是安置了高清攝像頭和紅外感應器。


    監控室之所以沒有發現異常,那完全是此三人的運氣使然,是絕對的巧合。


    數十分鍾前,有位神秘的人物出於某種目的破壞了美奈夜總會的安防設備。


    紅外感應器屬於未啟用,但負責監控的馬仔所看到的所有監控區域圖像都是一周之前的錄像迴放。


    [機場……]


    為了善始善終,武贏天絲毫不敢放鬆警惕地親自將人送至機場。


    待其購好當日飛往北京的機票以後,她道:“邵剛、邵玉,雖然距離飛機起飛的時間尚早,但你們最好是去候機廳等待,堅決不可以出來亮相,唯有小心方能駛得萬年船。”


    邵玉低下頭,“知道了。”


    “王寒冰,你自己怎麽辦?”


    邵剛緊鎖眉頭問:“去過大使館了嗎?”


    “別擔心,我的事我自己會解決。”


    武贏天妖霧使笑道,“喂……就要開始新的人生之路了,我說你們兩個別跟奔喪似的好不好!笑一笑,難道我是遺像麽?”


    “噗嗤”


    兄妹二人被硬生生逗得苦笑……


    她繼續道:“說真的,你們的h語這麽好,迴去以後餓不死的,稍微學習一下,再不濟也能做個專業的h客導遊不是嗎。”


    兄妹二人點頭。


    “嗯,說的也是。”


    邵玉的麵頰微有舒展,“幸虧老宅子沒賣,雖然又小又破舊,但終歸是一個窩,迴去後不至於流落街頭。”


    邵剛轉身去尋筆和紙寫了地址,他把紙條遞到人前,“這是我們的住址,要是來北京就來找我們。”


    “嗯,好的。這h國千萬別迴來了,早早落葉歸根也是好事。”


    武贏天接過紙條後一眼便將內容記下,然後當即把紙條撕得粉碎,並小走幾步扔進垃圾桶。


    兄妹倆都急了,“誒,你這是……”


    “我這麽做是為了不留禍端。”


    她湊姿戳了戳自己的頭邊際,“記在這裏才最安全,這紙條萬一要落在他人手裏你們照樣危險。”


    武贏天正身又道:“還有啊,你們必須與韓國的朋友斷絕一切聯係,這一點要牢記!”


    “哦……明白了。”


    邵剛恍然大悟,“你真是好謹慎。”


    “時刻都需要謹慎的人是你們,好了……少在外麵逗留,小心招神惹鬼。”


    妖精拍了拍二人的肩膀,“趕快進去吧,想必我也很快就會迴國。”


    她將人推了轉身,“咱們之間雖然相識不長,但也是屬於不打不相識的好友,如果有機會我一定去北京找你們敘舊。”


    邵玉依依不舍道:“記得一定要來。”


    邵剛滿臉的掛念,“那我們走了,再見……”


    兄妹倆幾步一迴頭地與她揮手告別。


    妖精揮手笑應,“再見。”


    送走人後,武贏天的神色便轉迴真實地苦澀起來,因為她還要迴去麵對無法預先估計談判。


    她看著弱極的背影自言歎道:“邵剛、邵玉的離開隻是增加了安幫的報複難度而已,世界很大也很小,隻要他們一直被惦記著就不安全,這筆生死賬必須做個了結。”


    武贏天很快就叫了一輛出租車迴去……


    [美奈夜總會……]


    妖精用南賢敬給自己的餘下鈔票付了打車錢,她下車後向著作為美奈夜總會正門的東大門窈窕而去。


    一身兼了侍應和門衛兩職的迎客小生們對這位曾被綁架過的美女並不熟識,她在數人的一通哈腰迎辭中再度進入夜總會。


    武贏天不是第一次道夜總會這種地方。


    夜總會白日裏客人畢竟稀少,到處都空閑著,加之有“魔域天龍”探路,她熟客般地輕易在二樓找了間僻靜包房雅座落身。


    夜總會曆來是女服務生侍應男客,男服務生侍應女客,一位文質彬彬的白淨男侍應跟著就來客人麵前等待使喚。


    他哈腰問:“小姐,想喝點什麽,玩點什麽?”


    為了引起安幫人的注意,同時也好奇現在這副身體能不能依靠酒來蘇醒逆血功力,妖精準備一展有著千年曆史的語言文物。


    她用生硬的h語道:“把你們這所有的好酒都給我來上一杯。”


    “啊……什麽?”


    白臉小生的臉更白了,“每一種酒都要嗎?包括雞尾酒。”


    雞尾酒這詞在古舊h語中是沒有的,於是她囫圇道:“嗯,都要。”


    “請問,您這裏是有幾位客人?”


    “來了才知道,總之不少。”


    “哦,好的,您請稍等。”


    笑容可掬的男侍應才轉過身就行出眼不是眼嘴不是嘴的一通古怪表情。


    就算這一包房的客人很多,但這種沙場點兵式的要酒法他還是首次遇見,尤其對方還是麵相俏雅的女客。


    女客突然追話:“誒,等一下。”


    眼不是眼嘴不是嘴滿臉古怪的男侍應頓時僵硬,接著又一次變臉,他笑容可掬地轉過身來伺候。


    “小姐,您還需要點什麽?”


    “那個那個……”


    武贏天無法提取出所需要的詞匯,她說不出“醒酒噴劑”這詞隻好轉求其次,“那個醒酒的東西有沒有?”


    “有的。”


    “那你一並上來,記得多來點啊。”


    “好的,請稍等。”


    女客人又是買醉又是自相矛盾地買醒,世上萬難有人能理解她那另類的腦子。


    笑容可掬的男侍應轉過身後其表情越發地不是人,非但眼不是眼,嘴不是嘴,現在連鼻子也不是鼻子了,整個一朝天鼻的河馬。


    夜總會是燈霧香塵春複夏,森聲遝躅晝連宵的地方,酒的種類是何其之多,上酒的人是來了一撥又一撥。


    包房裏並不大的桌子上頓時五顏六色。


    女客的眼前雜七雜八地擺滿了各種酒:軒尼詩、威士忌、伏特加、龍舌蘭、香檳、白蘭地、甜酒、朗姆酒……


    實在沒地方可擱餘下的酒了!


    假麵出笑容可掬的男侍應道:“小姐,您看這地方已經沒有空餘,剩下的雞尾酒是否稍後再上?”


    “嗯,可以。”


    男侍應按照套路習慣性地多嘴問:“請問您還有其它的什麽需要嗎?”


    “把你們幫主叫來,我有事要與他商談。”


    “什麽……”


    他的笑容勉強之極,很可悲,“什麽幫主?”


    話斧——“少在我麵前裝傻!”


    話刀——“你們安幫有沒有幫主?”


    話箭——“若是沒有的話你就叫個廚子來,有的話你隻管叫人就是,其它的甭琢磨。”


    這位漂亮女客人的口音和語調土氣憋人而又難辨其來曆,她自命不凡的口氣更是來者不善!


    臉色蒼白的男侍應不再有心思客套地說什麽“好的,請稍等。”,他把持不住迷離地兔形倉皇離去。


    包房裏暫時清淨下來。


    武贏天擔憂老把戒指含在嘴裏會在飲食間被不小心吞下去,於是她將戒指珍寶般地戴到手上,這才開始小口品嚐這令人眼花繚亂名目繁雜的酒類。


    第一杯……


    “呃……假酒麽?酒精勾兌似的,好辣呀!”


    第二杯……


    “咦……怎麽跟治療跌打損傷的藥酒一般,好難喝!”


    第三杯……


    “好像是香檳酒,味道不錯!這個才對我的胃口。”


    第四杯……


    “咋有酸味,是不是過期了?”


    第五杯……


    “我呸呸呸,是不是酒呀這……一股子怪味。”


    第六杯……


    “噗……啥狗屁玩意兒,別是毒藥吧!”


    “連賣個酒都弄得這麽亂七八糟,簡直跟害人的毒藥似的……”


    “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既然做什麽都沒安好心還還好意思稱自己為安幫,真是過分!不如稱作毒幫還貼切些。”


    妖精嚐了六杯酒後再沒了興致,她撇嘴嘀嘀咕咕地咒罵了老半天。


    武贏天的真實酒量曆來很淺,這六杯酒雖然隻有香檳酒見了底,其它都僅是小酌,但她還是不甚酒力有些眩暈。


    可惜酒力在發作,但金丹卻依舊沉睡。


    失望之人開始寄希望於要來的醒酒藥。


    她伸手便亂抓了一把膠囊直接幹吞,幹吞畢竟不舒服,於是她拋棄淑女形象,很丟人地一通狗鼻子逐杯嗅……


    失態之下妖精可算如願以償地找到了甜酒!


    淺嚐一口,確定對路後,她仰起頭咕嘟飲完一整杯,然後心滿意足地靜靜等待藥力散發。


    隻可惜……


    這些解酒膠囊的成分不與她用過的醒酒噴劑相同,左等右等還是老樣子。


    她微聲歎。


    “可憐我那藐視眾生的逆血武功……它怎麽就如此深藏不露呢?”


    “自從我寄魂他人以後就沒正常過,若是能隨心使用該多好,好懷念眨眼間就能移走寬闊天地的【逆血懸】。”


    酒類的混喝本就容易使人醉。


    而解酒藥的藥性又慢了一拍。


    武贏天漸漸地竟然有些昏昏沉沉,她軟身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地等人……


    白白淨淨的男侍應如人間蒸發了般一去不複返。


    除了侍應來招唿,連安幫的幫主也久久未現身。


    牛事不發馬事發!


    她人沒等來,卻於耳邊等來了一陣隱隱約約的廝殺聲!


    “好像有人打架!”


    “嗯……叱吒聲還是女人!”


    妖精茫然地睜開雙眼。


    然後慢吞吞含迴戒指。


    “魔域天龍”雲出時……


    她瞬間清醒!


    原來這戒指詭異的力量竟還包含有非凡的解酒之效!


    “魔域天龍”尋聲而去,她在本層找到了聲音的來源地——走廊盡頭。


    隻見十幾個安幫的馬仔正在圍攻一個年紀大約在三十出頭,身著灰色的不知什麽性質工作服的短發女子,雙方均是徒手格鬥……


    武贏天驚奇於該女子的本事!


    該女子很會巧妙利用周邊環境格局迂迴地化解危機。


    此人攻防之下每一招都是極實用的殺伐,出擊果斷,出手無空,出腳無虛,她勢單力薄雖處下風卻也有驚無險。


    為了解孰是孰非,也為獲得鬥毆真相,“魔域天龍”深度再探……


    馬仔們的身上攜帶有短刀,他們之所以未使用可能是因為對方是女子而不屑一顧,人多勢眾之下自認為徒手便可製服她,以免折煞了身為男人的威風。


    該女子身上有一套精密工具,還有一個內部分隔存有深金棕色、淺金棕色、橙棕色三種不同顏色粉末的條形金屬盒,除此之外她沒有任何武器,連匕首也沒有。


    妖精不解地暗念:“錢包想必是她自己的,此女並非竊賊,為何會被圍毆?”


    黑幫對付的人大多是行事與其相反者,黑的反麵既是白。


    就在武贏天猶豫著是否出手相助時,另一批安幫的人從樓下快步上來,其中一人的速度稍緩,衣著和氣度與眾不同,大有幫主的嫌疑。


    “不好!後來者有槍!”


    武贏天忿忿不平地自己叨口道:“都是女人,或許還同是天涯淪落人,烏鴉子!豈有不幫之理!”


    妖精當即動身出去,她在門口風姿綽約地玉姿一站,恰好阻斷並分隔了安幫的後援。


    於樓下趕上來的安幫眾馬仔們見前麵有客人擋了路顯然很不高興,於是便狼顏狗聲嗬道:“快閃開!”


    妖精對著紮堆的鼻眼伸手便是一戳!


    反出嗬斥:“大膽!你們給我站住!”


    她緊接著一個轉身,對著正在搏殺的一方凜聲道:“安幫的人給我統統住手!”


    因為有把持大局的幫主出現,加之突然冒出來的人說出突然威懾的話,走廊左右兩邊的人竟真的有所顧忌。


    一方暫時停止了打鬥。


    一方暫時收住了腳步。


    見自己的話語頗有成效,妖精哈哈大笑。


    她用埋葬了千年的暮氣h語拚湊道:“好你個安幫,以多欺少,持強淩弱,本姑娘今天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隨幫主後上來的馬仔中有人覺得她麵熟,蠢蠢地想了想,終於笨想起此人應該是在地下室裏好好呆著的那位在路邊隨手摘來的野花。


    奇怪頓起……


    她怎麽出來了?


    武贏天看向那名女子,招手道:“這位姐姐,請過來我這裏,我可以擔保你的安全。”


    該女子本就對眼下曲折的局麵困神,現在更是疑惑萬分地看了看她。


    可能是出於應急考慮,盡管說話之人很陌生,她還是略有躊躇地走過來,但卻又防範性地止步於兩米之外。


    湊合過來的人憂色慮問:“你是誰?”


    妖精鬼靈地擠了擠眼,搜刮詞匯清喉嬌囀地訕訕笑迴:首先……我是一個與安幫有著深度過節的人。其次……我還是一個打抱不平的替天行道者。”


    “打架女”聽罷並未展眉,隻是微微寬心。


    從漢澤市狼狽轉場到此的安幫幫主阮東國走了出來,並用布滿血絲的鱷眼惡狠狠地瞪著這位橫插一杠的陌生美女。


    他問:“請這位小姐把話講清楚,我安幫與你有什麽過節?”


    她冷麵,“很多的!”


    “很多?”


    阮東國無可奈何地陰聲起笑,“好像你我互不相識,怎麽會?”


    武贏天眼見此人如非幫主也是個管事的,於是她妖霧漸起……


    妖霧彌漫至第一層……


    “現在的頒獎典禮都時興倒敘,我們之間的恩怨過節戲曲也由小到大倒著說吧,這樣才能突出重點。”


    阮東國鼻哼道:“哦,那好,我洗耳恭聽。”


    妖霧彌漫至第二層……


    “首先,就經商來說,你們安幫很不地道,沒把來貴地消費的客人當作人看待。”


    “打架女”意外這位暫時依賴的人口無遮攔,並且還是怎麽得罪人她就怎麽說。


    阮東國聽得糊塗,“怎麽講?”


    妖霧彌漫至第三層……


    “你們給客人的酒很少是能喝的,想多掙點錢的話你們在酒裏摻點水不行麽?幹嘛非得弄花樣……”


    阮東國豬了豬鼻子,“啥花樣?”


    “哼,自己放的屁自己清楚,你們亂七八糟地摻些不同的牛屎馬糞冒充不同的酒,這會毒死人的。”


    “打架女”被身邊這位言語無忌又犯渾的丫頭弄得腹笑不已。


    她那帶喜色的推斷是一馬平川地拉出去——由此觀來,此位女程咬金臭罵人的話肯定是一套接著一套,而且套套都必定可勁地辱沒人。


    阮東國嘴型抽瘋,“哦……明白了,原來你就是那個把我這夜總會裏的每種酒都要了一杯,然後又嚷嚷著要見我的人!”


    他越想越氣,繼而勃然大怒道:“不會喝酒你就別胡扯壞我夜總會的名聲!又是要酒又是要解酒藥的,你這小妮子不是個瘋子就是個傻子!神經病……”


    原來此人就是安幫的幫主!


    武贏天暗下很高興,至於將他的辱罵權作過耳蒼蠅,她並不在心,如同沒聽見一般一笑而過,自己該說什麽還說什麽,節奏絲毫不亂。


    妖霧彌漫至第四層……


    “哎呀你別打岔,我話還沒說完呢……”


    “其次,就做人的品性來說,你們連豬狗都不如,跟老鼠和蟑螂差不多,根本沒把在大街上閑逛的人當作人看待。”


    “難道在你們眼裏,別人都是可任意偷偷取了來果腹的免費食物麽?”


    一聲咆哮:“毒口潑婦!”


    阮東國聽得是又怒又糊塗,“你這又是怎麽講?”


    妖霧彌漫至第五層……


    “我在大街上好端端地走著,既不招誰又不惹誰的,你們的人連招唿都不打,硬是將我塞車裏綁架到這裏來,還把我胡亂扔進地下室當作廢品存放。”


    “打架女”驚訝於此女原來竟是被黑社會禍害的人!但同時又疑問於這女程咬金的輕易就被安幫綁架……


    按理說,她沒什麽大的本事。


    那麽此刻為何又如此的無懼?


    她哪來的撒潑底氣?憑什麽?


    阮東國不得不啞然。


    他知道手下人確實於街上綁了個如花似玉的小妮子給自己消火解悶,可萬萬沒想到竟然會是眼前之人!


    紮紮實實的繩索捆綁且不論,那地下室有兩道門鎖製,天知道她一個弱女子是怎麽脫身的?


    尚未將自己失職之事稟報幫主的馬仔們心生恐懼。


    一則是因為地下室逃跑了至關重要的三人,自己一方還被怪異的手法傷了六個兄弟。


    二則是看此女一副目中無人的神態,其霸氣如日中天,此二事很有可能是拜她所賜。


    三則是擅長於打鬥的女子鳳毛麟角,搞不好此女就是那個在漢澤市斷了自己幾十個兄弟腿腳的鳥嘴麵具小巫婆,如果她就是小巫婆,那真是冤家路窄!


    妖霧彌漫至第六層……


    “扔地下室存放就扔地下室存放吧,我把腦袋埋土裏……忍了!可是當廢品存放這一條我接收不了!”


    “既然這麽興師動眾地把我請來那好歹得有個說法不是,到底是因為喜歡呢,還是因為厭惡……”


    有人用褪色的臉迴應,無人用僵硬的嘴應話。


    妖霧彌漫至第七層……


    “哼哼,誰知你們一個二個的居然不聞不問,還不如撈到食物就當即大飽口福的老鼠和蟑螂呢!”


    “你們安幫人的記性是不是讓狗給吃了?竟然忘了還有我這客人沒人伺候!”


    “瞧瞧你們幹的好事!害得本小姐不顧形象地拋棄淑女之態發飆,潑婦般地自己砸爛門出來討說法。”


    “打架女”開始認真打量身邊的這位不可用正常思維來分析的小家碧玉,她若不是神經失常的瘋丫頭就是個具有非凡身手的同道中人。


    但眼下的問題是……


    前者的可能性更大!屬於四個九的瘋丫頭概率,占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


    阮東國與馬仔們聽完她的一言也瞬間明白了此位清麗脫俗攪局者的來曆。


    安幫的幫主瞪了手下人一眼!


    其意思是:他們綁什麽人不好,偏偏自尋煩惱地綁了個逮誰刺誰,渾身是刺,精神不正常,力量也不正常的瘋玫瑰迴來。


    妖霧彌漫至第八層……


    “最後,這最後我想說的是……請問不安好心幫主,你們這幫不安於現狀的老鼠和蟑螂是不是泥巴做的?”


    阮東國怏怏發笑至嘴巴抽風,差點沒大腦缺氧急暈過去。


    一幫之主發出一聲聲怪哼:“哎唷……哎呀呀!瘋了瘋了……完全瘋了!”


    他氣得眼珠子和眼皮子互相掐架,牙齒和舌頭互相毆打,“張口閉口都是典型的瘋言瘋語,你根本就是一個從瘋人院裏跑出來的精神病人!”


    安幫馬仔們的思維沒有跟隨幫主,他們認為此女絕不是瘋,而是狂!是無所畏懼的狂!


    “打架女”的臉上閃過一絲苦笑,並緩緩小退了半步,她也認為這丫頭確實是瘋了,極有可能就是因為被綁架受驚而失心。


    “唉……”


    認為臨時靠山已倒塌的人隱隱一歎。


    她心生恥笑,並後悔自己竟然被一個自身難保的瘋女子隨便招唿一聲便使喚過來,白白耽誤了脫身的時機,眼下就是想走也走不了,對方人已聚眾,此刻脫身難如上青天。


    阮東國再無興致與瘋女人交流。


    他連人都懶得看,直接擺擺手。


    跟著送客道:“你走吧……算我倒黴,你走吧!”


    妖精不幹了,“你這幫主好沒禮貌,我話還沒說完呢,你……”


    “閉嘴閉嘴,我再也受不了你這瘋子!”


    阮東國認為自己是在對牛彈琴,他二次送客道:“算我自認倒黴行了吧!懶得跟你計較,快走快走。”


    幫主要送客,而且看樣子是真送,馬仔們自然是知趣地主動讓道,走廊裏果然留出一條狹窄的路來。


    武贏天用手指著旁人順話問:“她能走嗎?”


    “不能!”


    阮東國嗤之以鼻,以毫無商量的口氣道,“她是賊,偷了我的東西。”


    與黑幫為敵的人就算不是正道也是王道,值得搭救。


    妖精轉向並無反駁的打架女,“你是賊呀!哈哈……真好玩。”


    “打架女”麵無表情地沉默迴應。


    武贏天言完鬼話馬上又迴身,她顧自把手一抱,以一副妖裏痞氣的姿態道:“賊姐不走,那我這妖精也不走!”


    妖精?


    還有人把自己貶稱作妖精!


    安幫幫主的最後一點耐心在瘋話的刺激下已經完全喪失。


    “放著活路不走,偏偏自選死路!”


    阮東國說完便大手一揮,招唿手下道:“給我把兩人都拿下!”


    “慢著!”


    “瘋女人”張開雙手橫推左右,她手口並用地嗬止住了眾馬仔,雙方的距離已近至三米左右。


    就在阮東國正疑惑自己的人為何會聽命於一個瘋子時,“瘋女人”飛話道:“你們好沒禮貌,總是中途打岔,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妖霧彌漫至第九層——


    “知道我為什麽會說你們這幫不安好心的老鼠和蟑螂是泥巴做的嗎?”


    能環環相扣有條不紊地說出這無事生非之話的人顯然不像是瘋子!倒更像是個殺手!


    馬仔們喘喘不安地在等一個早已猜中了的答案,而打架女和阮東國開始運轉警惕之心……


    “打架女”從最初的懷疑到現在的無疑,這其中不乏諸多疑問,兩人素不相識,她憑什麽要幫自己?世上難有無緣無故的“友誼”。


    阮東國隱隱有些懷疑這個“女瘋子”會不會就是“麵具女”,他很忐忑這個推測,因為短短的數米距離使得自己的處境岌岌可危。


    此刻無人插話。


    可是……


    此時無聲勝有聲。


    妖霧彌漫至第十層……


    “冤有頭債有主!”


    “我……就是你們要找的那位既有黃金之債,又有斷腿深冤的麵具客!”


    “你們安幫的人沒骨頭,太不經打了,我隻是隨隨便便幾下他們就全都成了殘廢,就不知諸位是不是也想試試自己是不是泥巴做的……嗯?”


    “嘶……”


    包括“打架女”和阮東國在內,數十人一起倒吸涼氣,發出集體用吸管喝飲料的聲音。


    與惡人談判並達成協議等於是將自己也變為了惡人。


    武贏天在出手救人時就已經決定放棄這愚蠢的初衷。


    除了談判,想要惡人心存忌憚而不敢橫加報複還有另外一個辦法,那就是叫他們聞風喪膽,就像千年前的贏溪師父一樣。


    玉音突然用漢語嘯叫:“找死!”


    “魔域天龍”見到靠幫主生後的數人在暗中掏槍,她怒喝一聲就壓地一跳縱身過去……


    黑影狂撲!


    阮東國驚得五官貼臉亂飛,趕緊抱頭速蹲至跪下。


    擒賊先擒王,但震懾卻屬於殺雞給猴看,相反需要留下猴王,他本就不是妖精的目標,這番條件反射純屬多此一舉。


    “哢嚓!喀啦!哢嚓……”


    因為……


    槍支已取出!


    並且是數把!


    情急之中她隻能揮起玉掌鈍砍手而奪槍,“玉掌”是外貌糊弄人的虛名,骨子裏其實是“魔域精鋼掌”!


    局勢兇險,仁慈是禍,當狠則狠!


    為了達到令人毛骨悚然的震懾效果,她每一砍都爆發出了將近300公斤的力道。


    斷手在所難免,又聽哀嚎,又見餃子皮晃蕩。


    “呃啊!呃啊!呃啊……”


    槍手們折騰不住疼痛很快在翻滾中昏厥過去。


    殘忍有時也是滅絕妄念的武器。


    她故意不屑地嘲笑:“瞧瞧,我才不過是輕輕一碰就斷了手,還不是泥巴做的?想找個特殊點的都難。”


    武贏天也不去撿地上掉落的槍支,旁若無人地轉身走向原位。


    她飄聲飄氣地丟話道:“還有誰想證明自己不是泥巴做的,或者是看看自己的肉裏是否有骨頭?”


    安幫不愧是靠著野蠻與殘暴在異地營生的黑幫,在如此威懾之下暗處裏還是有人邪心妄想而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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