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已經穿好了被砸飛的兩隻半張嘴球鞋,然後站在樓下對著樓頂高聲唿喊,可喊了半天,上麵連個露頭的人影都沒有。


    “妹子,我哥出了車禍,我得趕緊去醫院看看……我們下次再見!”


    張軍第一個下來,他慌裏慌張地小跑著走了攖。


    其他人也緊隨其後下樓來,他們集體對著美女揮手言別。


    狼a:“哎呀我媽暈倒了!我要趕緊迴去……償”


    狼b:“我爺爺心髒病犯了……”


    狼c:“我姐姐被車撞了……”


    狼d:“我奶奶她流產了……”


    狼走狽溜,以至於連送美女迴去的善主都沒有留下一個。


    待滾滾灰塵淡下,“妖精”送別道:“哼……看你們以後還敢不敢來找我!摔不死你們……還嚇不死你們啊!哈哈哈……”


    地上的人還沒動靜,她走過去伸手探了探鼻孔,唿吸均勻正常,判斷他隻是被嚇暈了,應該沒什麽大礙!


    “妖精”分析自己正是嚇暈人的罪魁禍首,留下來隻能是好心辦壞事,所以她打完醫院的急救電話,將兜裏的錢轉移到對方兜裏後就趕緊離開。


    一大幫富豪追隨著美女風風火火地進來,現在卻是狼狽地領頭跑出去,將美女遠遠甩在了後麵。


    看門的老大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傻站在門口念叨:“難不成我們老板蓋的房子還能嚇著人?現在誰不偷工減料,房子又沒倒,用不著跑這麽快吧……”


    ***


    徒步行了大半個小時,武贏天才迴到學校,宿舍裏隻有朱玉環在。


    她一見“李珮瑤”就兔唇,“喲!你不是搭跑車出去的嗎?怎麽衣服褲子破爛得跟個乞丐似的迴來呀?”


    被問之人用一副落寞的表情擺擺手,“唉……快甭提了,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朱玉環一臉迷糊,“怎麽了?”


    武贏天狠狠地表悲傷,霧道:“敞篷跑車兜風很爽,可翻起車來真要命……速度本不快的,但是你看看我這破衣服和爛鞋子……就跟被瘋狗咬過一樣,氣死我了!”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朱玉環信以為真,幸災樂禍地捂肚跪地上小雞啄米。


    ***


    再沒一匹狼一隻狽敢豁出命地來找“李珮瑤”。


    女生樓下徹底清淨,迅速恢複了往昔的平凡。


    有了美女親自做示範,商海江湖瘋傳:要泡無上極品美女並不難,隻要學會跳七樓就成!不過,僅僅跳樓還不夠,還必須在十秒內站起來!


    這場跳樓風波方見完全被蒙在鼓裏,他是一丁點內幕都沒觸及,所以別人一語雙關的某些話令他滿頭霧水,壓根聽不懂。


    擁有加長林肯的張軍就是方見的玻璃建材合作夥伴,兩人洽談完生意,他若有所思地拍了拍方見的肩膀。


    其話聲句句頓著字。


    “方兄弟,我佩服你!連五樓都敢跳,像你這樣有勇氣的人很少了,世所罕見!我就喜歡與像軍人一樣的硬漢打交道,實誠!哈哈哈哈……”


    “工程款不用急著給我,等我做完了最後一起結算!想我與房地產公司打了多年交道,就唯獨你的為人讓我放心!哈哈哈哈……”


    張軍走了。


    方見火雞!


    他自個悶臉嘀嘀咕咕。


    “真邪乎……什麽亂七八糟的!”


    “不知是誰的腦子有病,張口就把我硬扯了去跳樓!還一跳就跳五樓!瘋了我,為什麽要跳樓……什麽跟什麽?憑什麽?”


    “張軍他這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神神叨叨。”


    何止是張軍這樣對方見說,商會的許多人都佩服他的這份勇氣,但凡與方見有業務往來的各公司老總,在談完事情後都要誇一句他跳五樓的事。


    時隔數日,方見首次與大發集團的呂總談判,結果事情卻進展得相當順利!


    方見煞是奇怪:此人號稱是最難對付的生意精,但結交下來似乎恰恰相反。


    呂總伸出雙手,用力與方見握手言別。


    “方總,你小子牛!你這個敢跳五樓的朋友我交定了!”


    “那些個在西藏當過邊防兵的人都不如你,你才是男人中的英雄,是條漢子!合同的事我沒意見,就按照你說的辦,弄好後咱們就簽字……”


    好像所有人都知道方見跳五樓的事,就他一個人蒙在厚厚的牛皮鼓裏。


    謠言並非盡都有害。


    這條歸屬中性的謠言就給方見帶來莫大的好處:他不但結交了許多新朋友,洽談生意也較之從前省心。


    可是……


    被硬貼標簽終究不爽!


    當事人十分納悶:“怪了!為什麽人人都說我跳過五樓?這作賤人的黑話究竟是打哪張嘴冒出來的……”


    後來他有意識去套話,但別人都是一笑而過。


    撬他人牆腳的事,任何人對著被撬者都根本說不出口,誰透露誰就是著名的國產品牌——s-h-a-z-i!


    大恆國際赫赫有名的方總實在受不了這種路人皆知,而自己完全不知曉的異端狀況,他看了看日程,今夜就是破解良機。


    為了清淨自在而久不去參加的商務酒會還是有其弊端——孤陋寡聞。


    方見預先吃下解酒藥,然後又喝了兩個生雞蛋護胃。


    碗落聲起:“大不了就是爛醉!”


    他咬牙切齒道:“豁出去了,無論如何也要弄出個框框道道來。”


    酒會上,方見找到一個前來獵豔的單身公子哥。


    半個小時,糊裏糊塗的鼓中人就灌醉了明白人。


    方見直接問:“兄弟,你們怎麽個個都知道我跳五樓的事……是誰那麽嘴碎瞎傳的?”


    公子哥滿臉稀泥,卡機而話。


    “誰說的?”


    “你是得了便宜在我這裏賣乖……”


    “桃花運不是人人都能走的,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先下手就是為強,隻需跳五樓就將美女拿下……”


    “我,我們……我們後手可就慘了,想要撬你……你的牆腳就得跳七樓……”


    “我的老天爺……七樓啊……下……下去以後,不進太平間……也……也他媽去殘聯報到去了……”


    “李珮瑤真他媽厲害!從七樓跳下去……連個……連個屁事都沒有……我……”


    酒鬼的話還沒說完,旁人已是離開……


    他要找未婚妻去問個明白,現在不是他跳樓的問題,而是未婚妻跳樓的問題,她跳了七樓,為什麽?而且還可以奇怪地沒傷著!


    方見打通了女友的電話:“贏溪,我沒牙簽用了,你說過找你的,我就在學校門口……”


    [數分鍾後……]


    楚楚動人的女友來了,她上車就主動香吻方見。


    “你喝酒了!滿嘴的酒氣。”


    “李珮瑤”嬌嗔:“以後喝了酒就不許開車……危險不說,你女朋友就是警察,還知法犯法呐!”


    “我錯了,咱們打車去,我讓司機過來……別生氣了啊!”


    方見規規矩矩地下了車,一轉身卻生出鬼臉。


    他痞道:“奇怪了?你連雜醬麵、披薩餅都願意吻!這點酒味……”


    “岷弟,你還想上手銬是吧?”


    逃跑!


    追捕!


    “站住……你給我站住……”


    打鬧至有空載的出租車路過,小情侶打的去了燒烤店。


    [國蓮燒烤店……]


    “嗬嗬……姑娘你來了!今天要吃幾串啊?”


    燒烤店的國老板對這個一次就吃了幾百串的漂亮姑娘印象很深刻,她見人就忍不住笑問。


    同理,方見也開心,“老板,你先給她來個三百六十五串!”


    “李珮瑤”竊笑,這個傻方見,當我天天是豬八戒呀!


    “不要啦老板!”


    她輕掐了男友一下,柔聲笑語:“今天我可吃不了這麽多,給我一百串就行,嗯……另外再要上十串翅尖,十串掌中寶……還有兩串烤韭菜。”


    點完吃的,方見湊到她耳邊,“誒,問你件事,你可得老老實實跟我說……”


    她眨了眨眼,“啥事呀?”


    他眼皮都不眨一下,“說,你為什麽從七樓跳下去?”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李珮瑤”絲毫不顧忌形象的肆意笑聲把眼淚都笑了出來。


    “不知是誰那麽討厭,將我跳七樓的事傳進了你的耳裏,他也不怕汙了自己的名聲。本來呢,我還不想跟你說,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實話告訴你吧。”


    “說起來呀……根源全在你!”


    方見驢出三個問號:“在我?還全在?怎麽會?”


    她溫柔地白了一眼過去,“是呀,還不是你帶我去酒會招搖惹出來的事!”


    方:“酒會與跳樓有何親戚幹係?”


    李:“嗬,當然有,而且是血緣關係,是父子關係!”


    方:“說的好恐怖!莫不成我有兒子了?還是不孝的逆子!”


    李:“嗯,可不是!”


    方:“我知道肯定是蛐蛐螞蚱找你去了,但口頭拒絕就可以的事,為什麽非得用搏命的跳樓方式來解決?”


    李:“我當然拒絕了,口水都講幹了,可是源源不斷的敵人包圍著攻來,僅憑我一人之力完全就是螳臂當車,無濟於事。”


    方:“到底有多少人啊?說的越來越懸乎,就好像一群狼在追一隻羊似的。”


    她笑而鼓掌,“迴答正確……加十分。”


    火雞很茫然。


    “李珮瑤”喝了山茶水,喘了口氣,然後接著話。


    “也不知那些老板公子哥是不是公司倒閉了閑著沒事做,全都跑到學校來找我……”


    “嘖嘖,你是沒瞧見那陣勢,整個一豪車展覽會!那些豪車從我們女生宿舍樓門口一直排到食堂門口。”


    “除了肚皮貼地的癟癟跑車,還有威猛卻不會吃草的悍馬,加長了可以當貨車使喚的林肯,老態龍鍾的勞斯來斯,山寨奧運標誌和名稱的奧迪,拿著飛鏢卻不會打架的奔馳,口是心非的別摸我……”


    “嗯……有些我也叫不上來,反正都是些不便宜的車!這幫人手捧藍色妖姬來戲弄妖精,你說我能怎麽辦?”


    “李珮瑤”說著自己忍不住又笑。


    “砰”


    方見捶了桌子,震得桌上擺放佐料的小碟都騰起一個小蹦跳。


    他的牙齒磨了咯咯響,“這些無恥之徒,竟然真來撬我的牆腳!全他媽都是偽君子!”


    “李珮瑤”頭一次見到男友如此生氣地罵人,她非但不惱,還很高興,因為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分量不言而喻。


    一聲嗲:“你急什麽?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聽三不聽四的國老板親自端盤子過來,並將爭吵的兩人左右看了看。


    她話中有話地勸慰道:“你們的牙簽肉來了來了,不管有什麽火都衝著牙簽肉去,把它們全部消滅幹淨。”


    好食者順著嘻笑拿起幾串牙簽肉,頗低姿地遞給生氣的男友,“來……岷弟,我們邊吃邊說。”


    方見接過手,恨恨地塞嘴大吃,他那樣子就好像在吃仇人的肉似的冒狠。


    “遇到這種事,我當然不舒服了,所以我就想了一個招來對付他們。”


    “李珮瑤”想起當時的情景忍不住又笑,歇過之後才續話:“你也見識過,我的身體特殊,連車都撞不傷我!”


    方見腹笑,那是巧合,這也敢拿出來炫耀。


    “所以嘛……我就把他們帶去了學校附近的一個工地。”


    “之後我領著他們上到六樓樓頂,我對他們說,我喜歡男子漢,方見追我的時候為了表真心,跳了五樓!”


    “啊哈哈哈……”


    她已是笑得說不下去。


    方見樂了,“什麽……原來竟然是你白口說我跳的五樓呀!”


    牙簽肉“呲”一下就剮了個幹淨!


    他總算弄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講渴了,“李珮瑤”再次喝了口山茶水潤嗓子。


    “是啊!我就對他們說‘你們誰從樓頂跳下去,然後在十秒鍾內站起來,我就甩了方見做他的女朋友。’”


    “我怕他們想我在說謊啊,於是我就自己做示範先跳了。”


    方見的臉色有些灰,是傻灰。


    她語速加快……


    “說是六樓,可那是樓頂啊,其實應該算七樓。你不知道……我的媽呀!七樓好高的,跳下去以後,砸得嘭地一聲巨響!灰塵漫天。”


    “我的球鞋瞬間就砸飛掉!等撿迴來一看,都張了嘴!不僅僅是鞋子遭殃,衣服褲子也都砸破了,還不幸活活嚇暈了一個剛好從樓底下路過的胖師傅!”


    方見黑了臉,是傻黑。


    她語速放慢……


    “穿好破鞋後,我就對著樓頂上喊‘英雄大哥,你們快跳呀……趕快跳……’結果哪有什麽英雄,全都是狗熊,他們嚇得灰頭土臉,紛紛往樓下跑!”


    “他們一個二個全都跑下樓來跟我告別。告別也得有個合情合理的說法,你猜猜看……他們都說了些什麽內容?”


    他用中指輕敲著桌子,壓聲道:“拉肚子。”


    “嗬嗬,才不是,再猜……”


    他用四個手指重敲桌子,放聲道:“家人生病,或是受傷。”


    “嗯,算你聰明!”


    “李珮瑤”讚許地點頭,隨後自己破譯。


    “有人說‘妹子,我哥出了車禍,我得趕緊去醫院看看……我們下次再見!’”


    “有人說‘哎呀我媽暈倒了!我要趕緊迴去……’”


    “有人說‘我爺爺心髒病犯了……’”


    “有人說‘我姐姐被車撞了……’”


    “最讓我受不了的是,有個白癡口不擇言,他居然說‘我奶奶她流產了……’”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兩人爬在桌上一起出淚大笑。


    等倆人肆無忌憚地笑夠了,方見抬頭一看,燒烤店裏所有的人都驚得目瞪口呆地盯著他們倆看呢!


    “妖精”講得高興,聲音不自覺地被放大,所有人都聽得犯傻!


    “李珮瑤”的位置剛好是麵朝門背對人,她還不知道身後麵是什麽情況,還在繼續說她自己的。


    “其實這七樓才不過是二十來米高,根本不算個啥!我個人覺得很輕鬆。”


    “下次如果再有什麽人來糾纏我,我就追加到三十米,領他去墜落十樓!哼,我就不信!誰敢跟我一樣往下跳,那簡直就是砸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叮呤咣啷”


    她聽聲迴頭一看:後麵幾人的碗掉了,下巴狠垂,眼珠子也幾乎快要掛不住!


    這頓燒烤,國老板請了。


    ***


    知道真相以後,方見也樂得於享受女友免費贈送給他的這份跳五樓的大無畏英勇。


    不過,他還是琢磨不透女友的身體,跳七樓這事,應該是真的!因為目擊者眾多。


    但……


    此事也太過於離譜了些!


    謎底解了可人更加疑惑!


    他惶惶地自問:“我到底是找了個仙女做女友?還是找了個精靈做女友?不怕撞不懼摔,乖乖……我別不會是現代版的許仙吧?”


    自從發生了跳樓事件以後,方見開始反思,他覺得一昧地賺錢冷落了女友,這才導致了別人趁虛而入。


    想要改變現狀,就要改變事必躬親,絲毫不敢怠慢的家族式管理方式,而改變管理方式最好是引入經理人製度。


    構思成熟以後,他和父親長談了一個夜晚。


    方之恆對兒子提出來的建議有著濃厚的興趣,無非就是少賺一點錢,拆分出部分股權給經理而已!


    他同意了!


    於是兩父子開始物色人選,著手改造公司的管理模式。


    一個月之後,大恆國際開始大動幹戈,方之恆邀請了多年做生意識別出來的能人前來加入管理層,方見也選中了幾個年輕有為的歸國有誌之士加盟。


    大恆國際正式成為了國際通行的經理人公司!


    此事對於方家來講是一個裏程碑,人光是生活在金錢中並不能獲得幸福,幸福是一種感覺,這種感覺來自於方方麵麵,其中一大半就建立在感情之上。


    否則……


    曆史何來如此多衝冠一怒為紅顏的故事?


    哪來項羽與虞姬那可歌可泣的霸王別姬?


    方見在江山與美人之間尋找到了最佳平衡點,現在他有充足的時間去陪女友,而“李珮瑤”也隨時可以去找方見,甜蜜的時間倍增。


    不過……


    古人雲: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凡事都具有兩麵性,“李珮瑤”就是因為常常去找方見,被人給暗中盯上。


    小黃蜂現在的確不抓賊了,可是賊還念念不忘她這個仙女般的女警察。


    昆明的蟊賊大都來自黃躍新所組建的盜竊集團,黃躍新四十來歲,是很胖的一個禿子,道上人稱他為“齙牙”,僅聽綽號就能雲思出他的模樣。


    黃躍新的人被小黃蜂弄進去了不少,但是眾所皆知,法製對賊的懲處並不嚴厲,小偷小摸的關個半把個月就被放了出來。


    齙牙對這個美女警察非常感興趣,除開容貌,關鍵是手下人向他稟報:這個美女警察不怕打,也不懼刀,簡直就是刀槍不入!


    這就神奇了!


    天下居然還有這樣的人?還是個美女!


    他把和美女警察交過手的人叫過來問話:“你說她不怕刀!是不是穿了防刺背心?”


    外號廚子的五華片區領班迴稟齙牙。


    “老大,她要是穿了防刺背心,那我們還奇怪個屁啊……您也知道我的手藝,那是不可能走空的!”


    “我用手術刀在她後背唿啦唿啦割了幾下,雖然我沒敢往深處下手,但起碼也得見血啊!結果她啥事也沒有。”


    廚子一臉的神秘,越說越猥瑣。


    “衣服破了之後,老大,您猜我看到了什麽?”


    “嘿嘿……雪白雪白的肉!哎呀,饞得我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我的幾個小弟也一起揍過她幾次,還同樣用手術刀割過她,您猜怎麽著……”


    齙牙冷哼一聲,“怎麽著,也是與你見識過的一樣?”


    “嘿……對呀!全他媽一樣!見肉不見血!他們也很眼饞這個白淨性感的小妞喲!嘿嘿……嘿嘿……”


    齙牙不明就裏,杵起下巴問:“真有這麽邪乎?怪鳥事了!難不成她是妖精啊?”


    “嘿嘿……老大,沒錯!她就是個狐狸精。”


    廚子說著就把手機遞給齙牙,“老大您請看……”


    手腳麻利的人在一旁指指點點。


    “這是我在兩個月前偷著拍的照片,起初是用來給兄弟們認臉的。結果她太令人眼饞,於是我就忍不住多拍了幾張,沒事常看看。怎麽樣……美吧!”


    齙牙鴨了鴨嘴,“嗯,確實不錯!”


    “嘻嘻……看看那模樣!看看那身段!”


    齙牙繼續鴨子,“嗯,胸大腰細屁股翹,夠性感!”


    “這照片不太清晰,您要是現場看了才知道啥叫美人,反正我是沒見過比她更美的女人了!”


    鴨子嘴道:“是麽?”


    “她那皮膚……哎喲喂……嘖嘖,比個嬰兒還嫩!噝……不行了,說著我這又流口水了!”


    鴨子嘴突地一受,成了蛤蟆嘴,“噝……真是美!”


    “老大,要是能和她風流一晚上,就算死了做個色鬼也快活!”


    齙牙動了動喉嚨,“我的口水也被勾了出來……你有沒有什麽辦法把人給我弄來?”


    綁架警察!


    廚子很想扇自己兩個大耳光子!


    他詛咒自己話不過腦,快了些,盛有些後悔用這個女警察的照片來誘惑本就好色的老大開動歪腦筋。


    “可是,可是她是警察呀……會掉腦袋的!”


    齙牙意味深長地瞪了人有一陣。他露出齙牙,用嘴皮壓著字。


    “所以啊……所以我才叫你動腦子的呀!事成之後,你就升做六堂主,以後都不用親自出去幹活了!想幹還是不想幹?趕快做決定!不幹我找別人去……”


    驚喜勝於恐懼!


    他話不用過腦子,“幹!幹!我幹……老大,您就聽候我的好消息吧!”


    廚子樂嗬嗬地屁顛著出去,齙牙給他的這個誘惑實在不小,值得傻幹。


    什麽叫堂主?


    堂主就是整天跟著老大吃香的喝辣的,還外帶免費玩女人的主!


    堂主是無數道上人奮鬥的目標!就是掉腦袋他也想傻傻試一試。


    廚子命令他所管轄的手下不用再幹活,專門去盯這個美女警察。


    可是……


    天公不作美!


    這個原本避之不及的美女警察不知因何死活不再露麵,竟歇手了!


    尋不著人就無從下手!


    無從下手就與六堂主無緣!


    而且……


    因為不幹活就沒有收入,可每個月要上交份子錢卻雷打不動。


    廚子拚了,他勒緊褲帶把自己的家底拿出來上交,仍然叫弟兄們四處尋找這個美女警察,他們連市公安局都去蹲點,可就是不見人!


    這個美女警察好像人間蒸發了!


    失望……


    憤怒……


    悲傷……


    廚子含淚掏空了家底,仍然一無所獲。


    沒錢了!


    再沒錢來交下個月的份子。


    就在廚子準備放棄的時候……


    美女警察突然出現!


    傍晚七點剛過,手下人來報:他們在昆明百貨大樓附近發現了她!


    絕處逢生!


    天無絕人之路!


    得意忘形的廚子放蕩大笑,他命令手下群盯好她,確保萬無一失。


    雖說現在的方見是隨叫隨到,但是“李珮瑤”還是盡量不想影響他的工作,因為昆明的交通很擁擠,他來迴跑一趟要耽擱不少時間。


    善解人意的女友有時間就主動來公司找方見,正是她這麽頻繁的穿街走巷,這才被賊眼堅強的蟊賊給發現。


    還是那句老話: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平時找方見她是直接到大恆國際下車,今天因為朱玉環要她幫忙去商場買化妝品,所以人便出現在昆明百貨大樓附近。


    廚子帶著一個大包趕來。


    蟊賊準備用誘敵深入的計謀來解決這個美女警察,因為她喜歡抓賊,廚子就故意要在她麵前演戲,誘惑她出手。


    武贏天買好了朱玉環指定買的化妝品走出商場,她並沒有察覺危機四伏,更不知有一群人在前後盯梢。


    從來都是警察盯賊,哪有賊盯警察的?


    可今天就是偏偏相反——蟊賊盯警察!


    步行去大恆國際有條捷徑,那就是穿過一條被老房子擁擠著的賣花鳥的小巷,這條小路在她還是武贏天的時候就早已知曉,隻是鮮有過往。


    美豔的獵物往裏一走,正中了廚子的下懷。


    這一片都是廚子的地盤,哪裏有岔道,哪裏有廁所,哪裏人跡稀少,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性感獵物在劫難逃!


    廚子遠遠跟著,他叫六個人加快腳步到前麵埋伏,之後他打了一個電話,叫自己人開一輛麵包車等在迴春巷的東邊出口。


    [五六分鍾後……]


    “抓賊呀……抓賊呀……”


    兩個人前後著從美女的身邊跑過,貌似被盜竊的人在追小偷。


    葫蘆蜂不讓她主動去抓小偷,可這是撞上的,不抓哪成?


    “站住……我是警察!給我站住……”


    她未及思考便條件反射地攆人而去!


    “你給我站住……”


    前麵的兩人咻咻轉入了另一條支巷。


    武贏天跟著轉拐進去……


    這條小巷曲曲折折的,近90度的轉彎很多!


    她追到了第三個暗彎……


    突然間!


    一根粗大的棍子忽然向她迎麵打來!


    不好!


    “呃啊!”


    “嘭”的一聲,她反應不及,被一記悶棍打翻在地!


    與此同時有七八個人向她群撲上來,武贏天很快就被膠帶封了嘴,被黑布蒙了眼,手腳也被綁死!根本動彈不了!


    接著,一個大麻布口袋套來,沉甸甸的口袋被人扛起來奔跑……


    中埋伏了!


    “妖精”急火攻心!


    “一定是那些被她抓過的賊集體來報複!”


    “這幫拙劣蟊賊好大的膽子,反了他們!連妖精警察也敢招惹,完全活膩煩了!待我出了困局之後,你們一個也休想逃,全都都乖乖等著受死吧!”


    女警的防守能力滿分,可是在攻擊力方麵體力和技術都凡凡,與男子對抗根本不及格,況且對方還是數人。


    在被人抗著顛簸奔跑的過程中,武贏天的腦子裏一片混亂,她本著這副失去武功的身軀完全不知道要如何解救自己。


    麻袋很快就被扔在了沒熄火的長安麵包車上。


    廚子帶著親信上車後把車門“砰”的重重一關,汽車很快就開走了,其他幾個人留在了車外,使眼恭送。


    小巷恢複了平靜,這裏好像什麽事情也沒發生過。


    現在是黃昏時分,巷子裏的民居傳出炒菜的鍋鏟撞擊聲……油水的爆裂聲……隨聲而飄出的還有飯菜招鼻的香味,隔鍋香,真是香!祥和與罪惡交織得天衣無縫!


    “妖精”被綁了個嚴嚴實實,能動彈的部位隻有腰腹以及膝關節。


    她在束縛得非常難受的黑暗中不停地想辦法,可是除了匿蹤,她似乎真沒別的路子。


    但現在就是想匿蹤也不能隨她的意,耳塞剪得很短,是凹在耳朵裏的,她拚命用耳朵去刮蹭這粗糙的口袋,可是不起作用。


    以前生怕耳塞脫落,所以弄得很穩當,現在卻成了弊病,想讓它掉,絕非易事。


    忽然間,有幾隻卑鄙無恥的手,隔著厚厚的口袋摸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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