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盤算著故意停在背人的姿勢,然後就此舉手發誓。


    “我用挨揣的背影保證……”


    “即使我扯下蟊賊的衣服做手絹擦嘴吹鼻涕,也不會再讓蟊賊取了我的衣服做抹布。”


    “即使我把蟊賊搜刮成沒褲子的稻草人乞丐,也不會再讓蟊賊把我變成叫花子警察。償”


    “……咋樣?”


    身後人的迴答並非是語言:“噗噗,噗嗤……咳咳……撲通!”


    迴頭欲待肥嘟嘟的葫蘆蜂應答的小黃蜂自信滿滿地正眼一看……


    寶座果然空了!


    [周末……]


    帶著第七小組的成員聯係名單,得到局長暗中默許的武贏天又上鬧市街,她準備了新裝備去抓賊。


    貌似閑逛的紅顏暗笑:“有了五副嶄新的b型手銬,那還不得去試用試用……郭隊這麽兇!才懶得找他,我找自儀凡組長來幫我。”


    這次武贏天真沒發短消息給郭紅虎。


    肥嘟嘟的葫蘆蜂告訴她:抓賊可以,但不要幹擾重案組的正常工作,他們有大案要忙,抓盜竊團夥的事是第七小組專門在負責。


    有手銬也是勢單力薄,當然需要燃小狼煙。


    短信她是發給第七小組名叫自儀凡,外號“黑熊”的組長,何偉給了武贏天刑偵大隊全部幹警的通訊錄,想發給誰還不簡單。


    有了手拷,“妖精”學聰明了。


    她就不再亮證,不再傻叫“別動!我是警察!”。現在是瞅準了目標,悄悄取出手銬,然後“喀嚓、喀嚓”兩下把蟊賊的手直接拷在公交車上。


    什麽地方能銬人?


    就是站立乘客所扶的抓手長杆,或者座位的抓手靠背。


    在選擇上她是哪個方便,哪個更為順手拷就哪個,這些經過千人拉萬人拽考驗的車內構件很結實,再大的勁也掙脫不了,除非是魯智深。


    蟊賊見到手銬如見佛祖,手腳發軟,反抗都不敢有。


    惡徒被拷牢之後,備出第二副手銬的武贏天奇怪了:張牙舞爪的同夥呢?咋是一個也不露頭?


    蟊賊也是人,又不是豬!


    誰要輕舉妄動誰是腦殘!


    同道同夥誰都明白:救不出人來就是瞎折騰,最後還把尚未暴露的自己給搭進去。


    汽車到站後,黑熊的人就上來收貨。


    流水線路作業……整個一條龍服務!


    “妖精”暗下大喜:“感謝尿褲子手銬隊長!感謝肥嘟嘟的葫蘆蜂!哈哈……手銬真管用!”


    這次武贏天折騰了兩個來小時,竟然才抓到六個小偷,一個同夥都沒露麵。


    她並未因到手的獵物為數不多而鬱悶,相反還悅道:“本來準備了錢要買新衣服更換的,多此一舉,不用了!清清爽爽就完事。看來手銬真的很管用,比警官證好使多了。”


    黑熊很是震驚於這個漂亮女同事非凡的膽識,於是主動打了電話。


    他在電話裏“哇啦哇啦”嚷嚷著表揚了一番,武贏天叫他對郭紅虎保密此事,黑熊在電話那頭“嗬嗬……嗬嗬……”一個勁地傻笑,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


    到了晚上,她估摸著方見也該快忙完了,於是就收手,去公司。


    現在連門衛都知道了這個女警官是總經理的女友,弄不好還是未來的老板娘,他們一律敬禮迎接。


    狐狸精嫣然迴笑,領受者的魂都散了。


    方見還未休息,他正在小會議室忙碌,還是邊吃邊談正事,這次吃的是披薩。


    男友不在他自己的總經理辦公室,“李珮瑤”想給對方一個驚喜,於是就自己找……


    隔壁房間沒有。


    大會議室沒有。


    連樓上也沒有。


    煩心之下,她把喜顏找成了冰容才在樓下的一角找到了小會議室。


    一聲玉音清澈響起:“方見,你還在忙呀!”


    方見叼著一塊披薩憨憨地偏頭,大為驚慌!


    他觸目驚心地渾想:“大事不妙!又是冷美人!隻怕又要來當眾秀熱吻!我得趕緊咽,趕緊趕緊咽!”


    “呃呃呃……”


    罵聲心起:“哎喲,這可惡的披薩!”


    他慌不列地想幾口就把嘴中的披薩咽下,結果……


    眼球呈暴突!


    噎了個半死!


    她驚:“噎了?快快快,喝點水。”


    武贏天見狀幾步過來幫他拍背,就手把茶水遞到人前。


    “啊……這該死的披薩總算是咽下去了!”


    舒服一氣,方見眼巴巴地盯著美櫻唇。


    候激情……


    繼續等……


    拚命等……


    他灼灼地心道:“怎麽迴事?今天為什麽啥動靜也沒有?我早都成習慣了!她這不是讓我急嗎?算了,難有這機會,還是我親自來吧!”


    方見實在等得猴急,火燒屁股地行綁架!


    他也不去想身邊的職員會如何看待自己?


    很投入地探戈式貼麵……


    閉上眼就去探索魔域之花,纏綿地吻上花的瓣角,舌尖近似膜拜的去勾勒花的輪廓線,以及瓣上的每一道痕跡,著迷得就像是對待一件珍寶。


    接著,他的占有欲越來越強!


    舌尖撬開花的柔柔蕊關,潤澤的芳瓣被輕易地掌握。


    輕啟之後,繼而毫不留情地長驅直入,在魔域之花中肆虐,連嬌溢出的輕吟都被統統沒了進去,絲毫不給人一點的空閑。


    這次會議安排的是明天對省級重要領導的接待工作,旁邊一溜全是年輕的單身女職員!


    她們眼一豁!


    嘴巴一兔唇!


    腦子再一炸!


    頓時鬧雪崩!


    職員如炸鍋般自動散離,會議在麵目倉皇中結束。


    女友的到來自然促使方見提早結束工作,父母的再三催促如雷貫耳,今天他準備要帶女朋友迴一趟家。


    “贏溪,我爸我媽想見見你,說是好想念開心果,就不知今天你方便嗎?”


    長輩的約見代表著更深一層的含義,那就是接納。她毫不猶豫地脫口道:“好啊,那咱們快走吧。”


    方氏別墅到了,裏裏外外裝修得養眼,但不奢華。


    方見推門而入……


    “伯父,伯母。”


    她笑吟吟地禮道,“我看您們來了!”


    “哎喲!是開心果呀!你可終於來了。”


    劉芳異常高興,“快來坐,快來坐……”


    見自己倍受歡迎,“李珮瑤”也十分喜色,“伯父伯母,我也想您們了!可是我一直都很忙,實在抽不出時間。”


    方之恆嗬嗬道:“知道知道,現在你們兩人都忙,不過你有空就來看看我們,熱鬧熱鬧。”


    “嗯,好!”


    客套地笑了一陣。


    劉芳找話題問:“珮瑤……你最近在忙些什麽?”


    “妖精”還沉浸在這抓賊的收獲中。


    心有歡暢,話有所順。


    她道:“我近期抓了二十幾個蟊賊,今天抓到六個。”


    “噗……咳咳……”


    方見嗆了水,因為女友從來就沒和他提過此事。


    劉芳顯是很緊張,“喔唷……太危險了!”


    她鎖眉道:“你們公安局的領導是怎麽想的?居然讓你一個姑娘家去拚命!”


    關切之手撫人,“要不這樣……警察這活咱們不幹了!你到方見跟前來上班,一個姑娘家出生入死多叫人擔心啊!”


    “就是就是。”


    方之恆佐話道:“你這麽冰雪聰明,公司的業務幾天就熟悉了,不出兩年興許還是大恆國際拔尖的商界奇才呢!”


    長輩的擔心令武贏天心知自己說話有欠考慮,失了言。


    她連忙道:“伯父伯母別擔心,我沒事的!幾個小蟊賊根本沒威脅。”


    聞者繼續歎氣。


    她狐光一閃,又道:“真的別擔心,肥嘟嘟的葫蘆蜂都說了,等畢業後就安排我進重案組,悠閑著呢。”


    無人不驚!


    “妖精”的趣味引子,引出了三問。


    方見:“重案組?”


    劉芳:“肥嘟嘟的葫蘆蜂是什麽?”


    方之恆:“重案組怎麽個悠閑法?”


    她嫣然一笑,一一作答:“對,就是重案組!這肥嘟嘟的葫蘆蜂呢是我們局長,他給我起外號,我就給他起外號,既然要做昆蟲那就一起做,誰也逃不出采花大盜的名分。”


    二老未落驚,隻是腹笑。


    方見飛笑問:“你的外號是……”


    她作蔫,蚊聲道:“小黃蜂。”


    品笑……


    方之恆又追問:“那你這悠閑的重案組……怎麽講?”


    妖色縈繞,“其實這個重案組不值一提,也就是氣味比較濃烈的辦案小組而已。”


    品懵:“氣味比較濃烈?”


    “你們千萬別想歪了啊……”


    “李珮瑤”妖出俏色之呆,“我的意思可不是狐臭組、腳臭組這些人臭臭的組,而是指有臭臭動物相伴的小組……圓通山動物園派出所!”


    人仰馬翻……


    妖霧既出,曆來難散。


    笑聲稍弱,“李珮瑤”便挪動身體親近地挨擠著方母劉芳,並挽上了對方的手臂。


    “伯母,我跟您說啊……”


    她貌似苦大仇深,“您不知道,您們家方見可壞了!他在追求我的時候差點沒把我給氣暈後摔死。”


    劉芳性格本份,沒悟出蹊蹺。


    她白了一眼兒子,責道:“這臭小子做了什麽缺德事?”


    方之恆嗅出了名堂,催了催,“有意思,快說來聽聽。”


    方見雖茫然卻非無措,正猜她準備弄哪一茬出來攪合。


    “伯母,你兒子是這麽追姑娘的……他手捧著一把連花瓣都沒剩幾片的殘花枝條,見人就開門見山,沒臉沒皮地說,你若是同意做我女朋友的話,就請微笑一下!”


    她臉作作地白了一眼話中人。


    “哪能這麽直直白白地去追剛認識的姑娘?又寒磣又沒一點情調。誰會對他微笑呀,我才不微笑,看他能拿我怎麽辦?結果……唉!”


    斷崖話再現。


    二老的臉被拉了湊過來,“結果什麽?”


    “結果您們兒子使出了無毒不丈夫的千古殺招!”


    劉芳蹙眉,“什麽殺招?居然還能冠上千古名號!”


    “毒舌!就是用三寸不爛之舌來霸占民女。”


    方之恆蹙鼻,“三寸不爛之舌……霸占?”


    “嗯,就是霸占!”


    “他隻一招就把我給逼上了愛情梁山!”


    劉芳手戳,“不會吧,就憑他那張笨嘴……”


    “他才一點都不嘴笨,除了他,還真沒人能說得出這缺德話。”


    贈送白眼,“他是這麽跟我說的,你若是堅決不同意做我的女朋友的話,那你就當場來一個後空翻!”


    “李珮瑤”當即呈愁腸百結態:“哎喲喲……當時我一下子就荒涼了!”


    悲天蹌地:“這後空翻我壓根就沒學過,哪會呀!所以隻好乖乖就範,被逼無奈做了他的女朋友!唉,冤枉呀,真冤枉……”


    劉芳笑得“啪啪”打人。


    方之恆一腳飛了鞋子,一腳踢了茶幾。


    方見則撿起父親的鞋在地上嗙嗙敲土地爺的門……


    方家全糊了!


    [數日之後……]


    下午第一節課的上課鈴聲剛響過,“妖精”的手機就跟著嗡嗡震動。一看號碼,是郭紅虎大隊長。


    她閃思:“郭隊從來沒主動聯係過我!莫非是有任務?”


    教授去關門,手還未縮迴來,她就繞過背影去開門!


    突兀的一聲:“老師我出去一下!”


    被駁麵的教授順著話音尾巴一個眼神秒殺過去!教室裏的數十雙眼睛群跟著騰騰殺氣吧嗒吧嗒……


    才出教室,她便在走道裏接通了電話。


    “喂,隊長,你找我是……”


    “小黃蜂,你趕快來金方大廈救人!”


    郭紅虎的聲音如爆竹般炸耳,她不由得躲了躲聲源。


    “有個男的因為失戀要跳樓自殺,怎麽勸都勸不下來。”


    “自,自殺?”


    “沒錯!你這小黃蜂長得漂亮,估計能對付這位缺女人缺出心眼的小子……我已經叫人去接你了,他們很快就會到學校門口,快點出來!”


    “好,我立馬趕到!”


    武贏天想起了蒙自發生的那起自殺案,當時正是因為那起警方失敗的營救,才導致她產生了報考警官學院的誌願。


    她邊跑邊笑:“救人!嗬嗬……這可不就是我選擇警校的最初夢想嗎!”


    警車已經等候在學校門口,麵孔熟悉但叫不出名字的同事在向她招手。


    快衝幾步,關門,拉警報,唿嘯而去……


    [金方大廈……]


    警車急速抵達目標地點。


    樓下圍滿了看熱鬧的閑人,武警消防的救生氣墊也準備就緒,此情此景與蒙自新聞裏所看到的場麵如出一轍。


    “妖精”知道自己該如何做……


    她衝進大廈。


    衝向空電梯。


    直達樓頂層。


    尋找衛生間。


    “衛生間衛生間,親愛的衛生間,你在哪裏……”


    “啊!衛衛寶貝,可算找到你了。”


    匿蹤後的武贏天再上一層,來到了自殺男子所在的樓頂平台。


    她放眼望去,這裏已經有了十幾個警察,不過他們都被阻止在距離該男子大約還有十米遠的地方。


    絕望的男子站在大廈頂部的水泥圍欄最邊沿,像詩人一樣把手伸展開,仰頭對著天空逐條大聲喊叫離別之詞:


    “秀芬啊……你為什麽要和我分手?為什麽……我把結婚用品都買齊了!喜帖都寫好了!你這不是叫我去死嗎?”


    “那好!我今天就要用死來證明我的愛……證明你的錯!在這個世界上隻有我!隻有鄒明我才是最愛你的男人……你去後悔死吧!”


    “……”


    幽香弱小擾,“妖精”已開始靠過去。


    她逆血功力依舊未起,隻得小心謹慎。


    “妖域魂香”心中隱話。


    “如此健壯的一個大男人為了個薄情女子居然成天尋死覓活的,丟不丟人!還為賦新愁強說辭,酸不酸呐!”


    “你想死,門都沒有!我會送一個可持續百年的念想給你,叫你直到老死也不會跳樓,依舊在做桃花春夢。”


    見男子的情緒越來越激動,樓頂上的一個幹警忍不住低聲打電話給郭紅虎。


    “郭隊,李珮瑤怎麽還沒來?什麽……她上來了?”


    他四下轉著看了看,“我沒見到她呀……好,我再等等。”


    某警試圖靠近。


    絕望男很快做出警告反應:“滾開!你們再敢靠近我就馬上跳……滾……”


    憤怒之人開始嚓嚓地撕手中的照片!


    粉碎的照片被雙手向空中拋灑出去。


    他開始大聲吼出遺言:“秀芬……你就後悔去吧!哈哈哈哈……”


    瘋狂的舉動和聲音昭示著他要跳了!


    前傾!


    屈膝!


    警察急唿:“不要……”


    話音未落,驚現逆天一景。


    隻見此位絕望男子那本已前傾的身體突然間後傾,仿佛是被颶風反襲或者是被什麽東西猛拉了一下!危機已然逆轉,莫名其妙地向著相反方向重摔去。


    “噗嗵……呃啊……”


    此人應出跌摔的慘聲落在了平台內。


    在場的警察無比地詫異!


    因為……


    他們親眼目睹了令人匪夷所思的怪狀!


    自殺男子的摔倒完全不符合物理常識!


    他屈膝的時候,身體已向外傾斜,重心明顯是移動向外的,可最後居然是突然向內跌倒,怪哉!


    絕望男倒地後的瞬間,一個空靈的年輕女子聲音及時在他耳邊響起,溫柔可人的話語混帶著清香襲麵而來,活如百靈鳥的歌聲般悅耳動聽。


    “老公,我是你未來的老婆,你可千萬不許死!你死了我嫁給誰呀?”


    絕望男聞聲忽地一怔!


    目光鋪天蓋地去撒網。


    可眼前根本就沒有人。


    就在其琢磨剛才是誰在和他說話,並慌亂地尋找未來老婆的時候,警察衝上來死死壓住了已是不再絕望之人。


    春夢男發瘋一般笑喊。


    “是我未來的老婆救了我!哈哈哈哈……”


    “我不尋死了,我不尋死了,我要活得精彩,活得有滋有味!”


    “我未來的老婆在等我迎娶呐……你們快放開我,放開我……我要迴家討老婆!哈哈哈哈……”


    無人理會他真實的瘋言瘋語。


    誰敢放開一個一會兒尋死一會兒尋活的神經被擰錯亂的人?


    眾警察正忙亂於捆綁的時候,“李珮瑤”終於腹笑現身於人前,她拚命壓製自己的笑蟲不讓它攪渾大局。


    “妖精”十分得意自己剛才的隨機應變,並很自信地相信:這個男子絕對不會再去尋死,直到終老。


    剛才打電話的幹警不滿地瞅了她一眼。


    “小黃蜂你怎麽才來呀?幸好沒出事……”


    武贏天不願也不敢辯駁,她生怕絕望男聽出聲音的來曆,自己所做的一切瞬間就會前功盡棄。


    “妖精”默默地跟著他們一起下樓。


    春夢連篇的男子雖然被警察五花大綁地押著走,但他卻不忘時時迴過頭來凝瞅身後貌美如花的女警。


    春夢男的心髒撲通撲通地邪思亂跳,他桃花遍野地燦爛浮想……


    “哼……秀芬你這個男人婆,去死吧!天涯何處無芳草,我鄒明白帶明字了,真是個傻裏吧唧的呆子!”


    “我真愚蠢!居然會為了一個塌鼻梁,地包天,還有狐臭的醜婆娘去跳樓尋死!我未來的媳婦沒準就像這個女警察一樣漂亮!嘻嘻……我老婆的聲音好甜美!好動聽!”


    郭紅虎聽完匯報後是一頭的霧水!其心怒想:怪鳥事!先尋死後尋活,這人是不是逗警察玩的神經病?


    他看了一眼旁邊的“李珮瑤”,冷冷道:“小黃蜂,你下次的動作可得快點啊!”


    待郭紅虎背過身,武贏天幾個白眼過去。


    她咯咯竊笑:“切,今天若不是我,這人早成摔死的騎馬舞鳥叔了!而且還隻能擺一個被馬踢中屁股的暴醜姿勢。”


    [市公安局……]


    無論春夢男如何地保證他真的不尋死了,可還是被帶到了警局,並被強製做了一整天的思想工作。


    春夢男心急如焚,他求爺爺告奶奶,磕頭作揖請求警察放了他。


    結果……


    他越是折騰得厲害警察越是冷臉相待——不放!


    求而無果,鄒明先是主動要求進行精神鑒定以洗刷不白之冤,最後他是交了五百元的擾亂社會治安罰款才終於被放了出去。


    未來老婆那甜蜜溫存的聲音一直在鄒明的耳邊迴蕩……


    他嘚嘚邁著毛驢腿喜奔。


    其口水淋漓地夢幻自語:“我老婆這聲音就算打個對折也比秀芬這個臭婆娘的公鴨嗓動聽一百倍!至於我老婆那妙美模樣嘛……嘿嘿,至少不輸剛才那模樣還行的女警。”


    大白天做夢討媳婦的人一路色瘋著拈花惹草,但凡見了漂亮姑娘就搭訕。


    他確定自己未過門的老婆即便不是七仙女下凡,也是白娘子重生,再不濟至少也是個時尚雜誌的封麵模特。


    [警官學院……]


    武贏天真真實實地拯救了一個想要自殺的人,完成了她最初想當警察的願望。


    喜悅之情洋溢於表,迴到學校後她一直放聲大笑,這笑聲從救人那一刻就憋到了現在,釋放得極暢快!


    女生們都在宿舍裏,因為才剛下課迴來,現在不論是去食堂吃飯還是去第三棵歪脖子樹下約會都還為時尚早了些。


    可“妖精”剛走進宿舍就涼身退了半步,她被朱玉環突如其來的尖聲嚇了一跳!


    白眼仁:“李珮瑤,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喇叭口:“哈哈哈……周締濤被人廢成了太監!”


    蘋果臉:“還有還有,他的貪官老爸進牢房了!”


    範進聲:“嘢!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她笑得太過了,甚至有些失態。


    武贏天在心裏暗暗替她捏了把汗:“這個朱玉環真是的,嫁人都不會有這麽高興吧!千萬別樂極生悲,把自己恥辱的秘密給笑破了!”


    無論是誰的壞消息都傳得又快又廣。


    此位癲笑之人算是解了氣,報了仇!


    笑罷,她突然放聲高歌《青藏高原》……


    其聲音有如神助——那平時壓根就飆不上去的高音部分居然比原版還要犀利,給力。


    耳膜受顫的“妖精”實在不想朱玉環興奮出“此地無銀三百兩,隔壁阿二不曾偷。”。


    她素素地淡口道:“早就聽說他不是什麽好人,活該!不過呢,咱們也積點口德,別太幸災樂禍。”


    羅雪沒啥表情,好像此事與她的耳朵和嘴巴都無關。


    陳思然看了一眼“李珮瑤”,但神色很平靜,無異常。


    她之所以沒有如期地將此事與“李珮瑤”聯係起來,完全是因為聽說重傷周締濤的人是社會上的倆混混。


    至於官府大人的被抓,更是如同傳說一般,據說是一個有良知的男竊賊幹的。


    賊人揭發貪官是有些懸乎,不過此前在其它省份的確發生過類似的案例,但凡是個善於聯想的人都不大會去懷疑它的真實性。


    三個不知情的女生感慨:“老天爺真是神奇!當它要懲罰一個人的時候,就連竊賊這種角色也會來幫忙!”


    磨磨蹭蹭挨到了吃飯時間,大家開始找自己的飯盒……


    朱玉環當真是如“李珮瑤”暗下所形容的那般,比個結婚還高興,隻見她蜘蛛精一般地四手四腳封堵住了宿舍的小門。


    攔路者道:“今兒個本小姐高興,請眾姐妹去外麵打牙祭!吃飯館!叫上你們的男朋友!”


    朱玉環這麽大大方方地下血本請客,那絕對是破天荒的頭一迴,無人不歡唿雀躍……


    四女兩男一同嘻哈著出了學校,朱玉環遠在雲南大學的男友也風風火火地趕到了小飯館,隻單吊著“李珮瑤”的男友方見沒來。


    “李珮瑤”知道男友忙,有意悶下。


    她並未撥號地當眾假打了一個電話,還挺大聲地叨嘮了老半天,演戲給急催幾次的朱玉環看。


    既然人不來,那也就不用等。


    做東者招手直接喊老板上菜。


    閑待中有人道:“誒,李珮瑤,你包裏丁零當啷的,裏麵到底裝了什麽?”


    羅雪很好奇,因為她一路都聽到李珮瑤的包裏發出細碎的響聲。


    話中人妖霧彌漫道:“銀手鐲,你想戴嗎?”


    “李珮瑤”想逗大家開心一下,同時也趁機一並把久說不絕的周締濤話題給埋葬了。


    女孩子喜歡首飾,銀手鐲自然招蜂惹蝶,她們的話夾雜在一起飛過來。


    “銀手鐲啊!你啥時候買的……快點拿出來我看看!”


    “我也想看。”


    “還有我。”


    妖聲道:“好啊……我有好幾個,你們都把手伸出來。”


    “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我要給你們戴了啊……”


    她一邊盤算著如何快速給她們戴上手銬,一邊伸手入包把手銬準備好。


    “喀嚓!喀嚓!喀嚓!”


    三下金屬脆聲,三位女生一人一隻手戴上了手銬。


    “啊哈哈哈哈……”


    “是手銬啊……李珮瑤你真牛,不愧是警察,連這也有。”


    “啥時候弄來的?真好玩!我可一次都還沒玩過呢!”


    盯著自己手上亮閃閃的手銬,女生們先驚後笑,興致盎然地把玩。


    “哇……真是好東西!”


    “我們也要玩!”


    “幫主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有手銬也不早點吱一聲。”


    手銬曆來是男人的寵愛物,哪能不來湊熱鬧?


    紅眼的三人一起爭相擠頭擠臉地豬身卡過來。


    “別搶別搶,我這還有呢……”


    “李珮瑤”見他們急得慌,於是就拿出了另外的兩隻遞過去,所有人都樂嗬嗬,他們相互間一人一手地銬在一起鬧……


    “糟了!”


    “妖精”巴巴地脫口一叫,然後自己煞是緊張地去翻包。


    “李珮瑤”突然想起鑰匙好像在另一條褲子的口袋裏……為了防止蟊賊偷鑰匙開手銬,她一直是把手銬和鑰匙分開來存放,這次搞糗了。


    “怎麽了?”眾人閑問。


    “我忘了帶鑰匙!”


    “不是吧?”眾人囧問。


    “是真的!”


    話畢,六人全部各自呆傻:癩蛤蟆;紅猩猩;大笨鵝;小毛驢;帝企鵝;小蝌蚪。


    “喀嚓喀嚓”五副手銬卡完,六個人剛好全部圍成一個圈,相互銬在一起!


    “各位請讓一讓,你們的菜來了!”


    “⊙﹏⊙b”“⊙﹏⊙b”“⊙﹏⊙b”“⊙﹏⊙b”“⊙﹏⊙b”“⊙﹏⊙b”


    喊了沒動靜,端菜的女服務員迷惑半天,然後連同這表情和行為都很怪異的七人一起汗……


    “⊙﹏⊙b”


    [學期末……]


    期末考試的開始意味著暑假近在咫尺,大一新生們的心裏是碧空萬裏。


    心情好,天氣卻不怎麽配合。


    墨色的濃雲擠壓著天空,掩去了剛剛的滿眼猩紅,沉沉的仿佛要墜下來,壓抑得整個世界都靜悄悄。


    某位大一女生的心情很另類地和天氣一樣不堪稱道。


    她視考場的教室如廢墟,視考試時間與成績如煙雲。


    此女生獨自霜容地玉立在足球場的邊緣,任由淡漠的風淩厲地從發間衣間穿梭,然後將其孤獨的身影拋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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