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公安局……]


    郭紅虎和助手一身疲憊地迴到警局。


    麵對各種問東問西三人皆搖頭歎氣償。


    “唉……累了半天,白忙活了!攖”


    四眼想不通車禍的原因,開玩笑自解悶:“這個女鬼看似沒什麽本事,更沒有什麽攻擊能力,可她就是偏偏就能憑著看似無用的防守本領,成就一出又一出完美的自殺式攻擊!”


    劉勁林這句很隨意的話令旁人突然有了怪誕思緒。


    他猛地扭頭去看牆上玻璃框後麵的警組成員照片。


    雷同的手法令其產生了豐富的聯想:“這個李珮瑤在取王強性命的時候會不會也是這樣?以弱勝強,憑極強的防守能力讓攻擊者自取滅亡!”


    盯著照片出神的人忽然起笑。


    他猾掃同僚,更是哈哈大笑。


    郭紅虎拉開臂膀,扯開嗓子。


    戳人……


    “瞧瞧你們這幫臭小子那點出息……沒事成天就盯著這位不露麵的李珮瑤看呐是不是?”


    戳牆……


    “我說貼李珮瑤照片的這一小塊玻璃咋被擦得賊亮賊亮的,可其它地方卻是灰撲撲的一片!”


    無人辯駁。


    無人不笑。


    [警官學院……]


    自從武贏天說了冰般無情的話以後,王寬和張浩南除了在距離上相距之外,其它心思根本沒有放棄,他們不愧是死黨,反而對她更上心。


    兩兄弟分別私下約了203宿舍的羅雪和陳思然。


    他們各自與對方談了份如同賣身契的秘密協議。


    張、羅二人的協議是:隻要羅雪通知一次“李珮瑤”的動向,張浩南就請她喝一次奶茶。


    羅雪對奶茶的嗜好堪比男人對酒的沉醉!


    於是……


    口渴的時候,就連“李珮瑤”上個廁所,提壺開水,買袋洗衣粉,給飯卡充錢等等各種雞毛蒜皮級別的日常小事她都用短信通知一次,生生把張浩南氣得嘈嘈叫。


    王、陳二人的協議是:隻要陳思然通知一次“李珮瑤”的動向,王寬就請她免單吃食堂。


    還是王寬狡猾,大不了一天最多就請三次,而且他還有具體要求,特別動向才通知,不出學校大門不算數。


    張浩南這個悲催的背時鬼,他最多的時候一天竟然請了七次。


    別看這羅雪個子嬌嬌小小的,喝起奶茶來真要命,有別人替她來付帳,她算是喝足了癮,喝得直犯胃痛。


    其實,王寬的日子並不比兄弟好過多少,自從陳思然嚐到甜頭以後,也開始耍花樣。


    因為……


    雖然一日隻有三餐,但還可以有額外的加餐。


    陳思然對夜宵的嗜好堪比男人對美女的牽掛!


    而……


    食堂有夜宵。


    謀事在人,成事在請。


    迷戀夜宵的人不時會請“李珮瑤”陪她出學校去散個步,購個物,甚至找附近其它學校的朋友、老鄉玩。


    當這位免費飯卡實在不想去的時候她就說害怕壞人,要警察作陪。她一聽,毫不猶豫地就去了。


    王寬跟蹤幾次後發覺上當了,氣得嗷嗷叫:“女人真是大大的狡猾!”


    張浩南和王寬互倒苦水:要是再照這樣偵察下去,熬不到下個月就得破產!


    實踐出真知。


    他們這次學乖了,還是要齊心協力,用團隊戰術既經濟又實惠,萬萬不敢也不能再找饞嘴的女生。


    撇開燒錢的女生,還有誰能知曉李珮瑤的行蹤?


    兩人一合計……


    找門衛!


    無論誰出校都必須通過門衛的眼皮子。


    芳名鼎鼎的李珮瑤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於是……


    二人湊錢買了條好煙準備孝敬給門衛。


    當觀察到管事的保衛科長狄占銘在值班時,二人迅即取了東西過去。


    張浩南打前鋒對若閑之人道:“狄大哥,我有件事想找你商量一下。”


    狄:“什麽事?”


    張:“我們學校法律係的李珮瑤你們認識吧?!”


    狄:“認識。”


    張:“認識就好,我昨天在外麵吃燒烤的時候聽到又有街痞子在打她的主意。”


    狄:“是嗎?沒玩沒了了!”


    張:“唉,人長得太漂亮就是免不了要招惹事非。”


    張浩南拍了拍身旁的人,“我們兩人和她是老鄉,還是偵察係的,想暗中保護她。這麽做一是維護學校的安全,二是自己也實戰鍛練了偵察本事。”


    保衛科長看出貓膩,輕視地笑道:“臭小子,你不會是想跟蹤人家姑娘吧!”


    張:“瞧你說的,這不叫跟蹤。”


    狄:“那你說說看,叫什麽,哦……叫尾隨呀!”


    值班室裏的門衛們哄堂大笑。


    保衛科長又道:“你個臭小子追姑娘都使喚上我們門衛了,好大的陣勢……我知道你想求我們幹什麽,實話告訴你,不行!”


    值班室又起笑聲。


    此前鋒明顯折了。


    堪稱主力的“黃金後衛”頂了上去,王寬陪笑道:“狄大哥你誤會了,我叫王寬,他叫張浩南,不知你們還有沒有印象?”


    狄:“沒有。”


    王:“嗬嗬,不會沒有,李珮瑤曾經出手救過我倆,就在學校附近。”


    狄:“哦……是你們哥倆呀!想起來了,想起來了。”


    王:“俗話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們這是想迴報一下人家的恩情。”


    狄:“這話在理。”


    王:“李珮瑤本人我們已經找過她了,可能是因為害羞吧,抑或者是不方便,反正她不同意我倆貼身保護的建議。”


    張浩南補充道:“所以我們這才來向門衛大哥們尋求幫助,如果你們看見李珮瑤出校門,就用短消息告知一聲,就不知這樣麻煩你們行不行?”


    王寬體貼地愁眉道:“哎呀,即便你們願意幫忙,可這盯人也相當不容易。”


    狄占銘附和道:“誰說不是……學校有這麽多人進進出出,眼睛都擦花了!”


    王寬及時將用黑袋子包裹好的東西恭敬呈上,他道:“正因為如此,我倆就想著得用點啥東西來給諸位大哥提提神,你們看這樣好不好……我倆每個月供應門衛室一條玉溪煙作為感謝,咋樣?”


    聽完二人的話,保衛科長的眼睛呆滯在香煙上……


    他念頭三閃。


    “可憐同事們沒日沒夜地工作,既辛苦又乏味,本來就愛抽煙,可收入不高,想抽好煙也舍不得買。”


    “契機來了,現在隻需向這兩個偵察係的男生告知一下校花出門的行蹤,每月就有一條好煙來分享。”


    “其實這位法律係的校花出門誰不是眼前一亮……簡單!兩全其美之下日子豈不是過得悠哉悠哉的。”


    玉溪煙被接了過去。


    狄占銘甩過一個本子,遞筆道:“寫一下你們的電話。”


    成交!


    暗通消息的兩個女生轉眼被拋棄。


    不過……


    通過幾天的單獨親密接觸,她們卻分別對這兩個具有同情心,說話也風趣的男生產生了莫名的好感。


    沒過多久,情況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兩男兩女私下時常有了聯係,不碰麵的時候也居然打電話聊天。


    天性活泛的人突然間變得極端冷漠,誰看在眼裏都心疼和擔心。


    兩位曾經為了大飽口福而暗中與外界聯係的“間諜”就算眼下沒什麽可見的好處,竟也自告奮勇地免費通知“李珮瑤”的行蹤消息。


    孝敬給門衛的煙似乎因此可惜了,但此消彼長,男女情感卻入了戲!


    [周末……]


    天氣很好,天空多雲但不下雨,太陽基本不露頭,完全是休閑的好日子。


    幾個女生都想上街去逛逛,於是她們便懷著憐憫之心約“李珮瑤”出行。


    因固執的金屬神經而冷血的人對此毫無興致,陳思然還用老激招使喚她。


    “哎呀李珮瑤,你就行行好,陪我們一起去吧!現在的社會治安這麽糟糕,我們出去後不但怕小偷還怕地皮流氓!”


    陳思然硬拽,“走了,一起去散散心,你一個人留在宿舍裏有什麽意思?還不是板著臉裝塑像。”


    幾個女生同時出手,將人硬拉了出去。


    兩條消息:女生;門衛。


    倆人尾隨:壯王;瘦張。


    出門後,因為羅雪打電話約了附近財經學校的老鄉,於是四人沿街左走,準備先行與人碰麵,然後再搭公交。


    除了冷若冰霜的“李珮瑤”,三個女生一路上有說有笑,青春活躍的氣息溢滿街道,隨風飄揚。


    張浩南於警惕中注意到異常情況,“兄弟,我怎麽瞅著前麵那輛車子不對勁呐!自打從出學校門起,這車就一直不緊不慢地跟著女生。”


    他越盯越夾疑,“一輛破舊的麵包車還貼什麽百年好合啊?這鏽啦吧唧的玩意能做城裏人的婚車嗎?隻怕是故意遮擋號牌!”


    王寬也注意到了這輛怪異的破車,嗯道:“我也發現了,剛才一直盯著呢!我們放機靈點,情況不對就趕緊上!”


    走至一個岔路口,女生們左轉抄較近的一條小路過去。


    這輛意圖不明的破麵包車竟也跟著緩緩左轉進了小路。


    因受彎道的影響,觀察範圍全無。


    張:“看不見了!”


    王:“快點跟上!”


    尾隨者立即奔跑過去。


    臨近拐角時王寬拉了旁人一把,“慢點,我們現在得行走自然,悠閑過去。”


    進入岔路口了,兩名尾隨者如散步般懶懶散散地慢慢拐走左道。


    隻見那破麵包車已經於前方不遠處停下。


    車上下來兩個戴著鴨舌帽和墨鏡的男人。


    他們各拎著一個裝塗料的白色大塑料桶,手上還戴著黃色的橡膠手套。


    這兩人下車後就一直跟走在女生的後麵,並且腳步的頻率明顯在加快。


    “加速!”


    王寬低聲道:“跟近這兩人!”


    尾隨者的目標發生了變化,並保持與新目標保持30米的路程。


    行了一段之後,兩個拎桶的人距離女生隻有不到10米的距離。


    前者停住了腳步。


    彎腰。


    擱桶。


    急速地打開蓋子!


    王寬瞅出桶裏有名堂,“情況不妙,上!”


    兩兄弟一起撒丫子衝過去。


    拎桶的人警覺地發現身後麵有兩人衝過來,但照樣不管不顧,他們立刻拎起開了蓋子的桶拔腿就衝向前麵的女生……


    “李珮瑤小心……”


    王寬用中氣逼了一嗓子出去。


    不愧是少見的大嗓門,其渾厚的聲音就像颶風一般飆過去,幾乎等同於勁風卷落葉般的突襲!


    “王寬!”


    武贏天聽聲扭頭。


    她驚見身後有兩個戴著鴨舌帽和墨鏡的男人拎著白桶向自己衝撲過來!


    王寬非一般的聲音不僅喊得“李珮瑤”迴首,其餘女生同樣也在迴望。


    “小心”二字加上身後突如其來的邪歹之勢嚇得女生們尖叫著四處逃。


    “妖精”瞬間便聯想到了薑垚敏的母親!此惡婦說過要行毀容,眼下她身邊有三個無辜的女生,形勢極端危險!


    冰顏非但不躲閃,反而迎麵衝過去……


    就在對方扶桶底準備掀潑的那一刹那,她突然一個俯躍向下往地上撲!


    兩隻白皙的手分別抓住了二人的左右腳!


    “呃啊!”


    “砰嘭!”


    “噗嗵……”


    “噝……噝……噝……”


    “啊……”


    女生的尖叫、人摔到的聲音、桶砸地上的聲音、強酸腐蝕地麵的聲音,所有聲音混雜在一起,平靜的街道刹時一片混亂!


    她的貼地滑撲令拎桶的兩人應聲悶哼摔倒!


    遮蔽容貌的帽子和墨鏡掉了。


    手裏的酸捅也失手飛了出去。


    桶裏的強酸與街邊人行道的地板發生了劇烈化學反應,灼燒騰起一陣刺鼻的白煙,還噝噝地響著!


    武贏天迴頭一瞥,心道:“幸好她們全都逃開了,強酸沒有潑到任何人!”


    毀容惡行已暴露!憤怒的王寬和張浩南直接霸跳過去,解恨解氣地狠勁踩壓摔倒在地的犯罪嫌疑人!


    “呃啊呃啊……”


    被踩踏之人發出一陣陣慘叫。


    惡徒隨即被反扭了胳膊,無法動彈,隻能發出痛苦的呻吟。


    事態嚴重!


    王寬大喊:“陳思然,快報警!”


    “我已經報過了!”


    被叫喚者晃了晃手機,快語:“警察很快就到,你倆好好壓住他們!”


    陳思然的反應足夠快,剛才她才一躲閃開就迅速掏出電話報了警。


    “狗日的,放開,給老子放開……”


    被擒的這兩廝聽說報了警,拚命蠻動,想掙脫逃跑,可無濟於事。


    王寬和張浩南已是受過嚴格的正規訓練,不是軍訓,而是偵察係專門開的課程。他們用標準的擒拿手法拿死了他們,潑酸不成的二人無可奈何地把頭擱在了地上。


    真的毀我容來了!


    武贏天心知肚明這事是誰指使的,她心下惡氣渾起:可惡,你們一家老小都不放過我!


    這時候有一隻翻倒的白桶被人提了過來,桶底裏麵還剩有一小點強酸,散發出一股刺鼻的濃烈味道。


    “咣!”


    酸桶被重聲放在王寬壓製住的那人麵前,這廝狗眼翻白眼,白眼再一翻,驢了驢。


    “說……”


    女孩的聲音遇水結冰,她明知故問道:“說!是誰指派你們來的?”


    驢子光吐氣不說話。


    酸桶懸離開了地麵。


    “別……”


    王寬知道要發生什麽,想製止卻又無空手去製止。


    潑了!


    “呃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叫人毛骨悚然!


    殘餘濃酸淋到那人的頭發和脖子上……液體所到之處頓時皮肉冒煙,皮膚隨煙霧冒起了滾動的血泡!


    “呃……”


    眾人倒吸冷氣!


    “李珮瑤”冷血的恐怖行為讓每個人都驚秫出一身雞皮疙瘩!


    王寬此時才深刻體會到……


    她真的變了!


    血很冷——零下100度!


    “咣!”


    酸桶換了個位置。


    現在它擺在張浩南身下的那人麵前,他狗眼翻驢眼,驢眼再一翻,瞬間騾子。


    “快說……”


    話又冷又腥:“是誰指派你們來的?”


    “李珮瑤,不要!”


    張浩南慌了神,連汗毛都豎立起來!


    他連勸帶警告道:“110警察馬上就來了,你也是警察,你不能這麽做!這是犯法的!”


    警告並沒有得到迴應。


    白色酸桶離開了地麵……


    “你們幾個女生快攔住她!”王寬大喊。


    突然!


    “李珮瑤”在所有人的眼前消失,隻剩下空洞的衣服!


    但一眨眼,她很快又出現。


    眾人駭然擦目,紛紛以為剛才是自己的眼花。


    真相:就在“妖精”準備要潑酸的那一刻,她突然發現自己拎酸桶的手已然消失!震動而驚慌令巨大的憤怒瞬間被替換和壓製,帶電匿蹤的人這才重新現身。


    幸好她匿蹤的時間非常地短暫,尚且不足一秒。


    旁人莫不是以為自己被刺鼻的酸霧熏花了眼睛。


    一輛警車拉著警報唿嘯而來……


    一陣“嘰”聲急刹!


    “李珮瑤快住手……”


    伴隨著話聲,一隻鐵臂已是拿住了冰顏女孩準備潑酸的手。


    “我是你的同事,我叫張良,市刑偵大隊的。”


    張良迅即奪過酸桶,“這人交由我處理,你站到一邊去……”


    狼狗張良一行剛好在附近辦單位保險箱的盜竊案,110總調度便以就近原則通知他們趕過來處理。


    三十歲的張良因工作忙碌,根本沒機會沒時間去尋找可以甜蜜地一起慢慢變老的那個人,所以這近水樓台的“李珮瑤”就成了不二的祈盼。


    她那小小的照片被日日揣摩,擦玻璃蜜觀糖看。


    警花的模樣深深銘刻於狼心,狗瞥都能鐵辨認。


    警車還未至,狼狗便發現暗戀之人正欲動私刑!


    車子尚未停穩,他就急匆匆地跳下來趕緊製止。


    “算你走運!”


    心有不甘的“妖精”對麵如土色的兇惡歹徒怫鬱道:“今天便宜了你!”


    [市公安局……]


    何偉從電話裏得知了“李珮瑤”用殘忍的手段當場刑訊逼供,他大發雷霆!


    摔電話!


    摔文件!


    摔茶杯!


    “混帳……這個李珮瑤身為警察,還是學法律的,知法犯法!”


    被奇點偶金屬之怒剝奪了理智的武贏天險些被清除出警察隊伍。


    因為那倆廝沒有成功實施謀害行為,所以抵死不承認犯罪意圖。


    犯罪嫌疑人畢竟隻是嫌疑人。


    直接證據不足,最後在無罪推定的新原則下不但無罪釋放,市公安局反而因為“李珮瑤”的毀容行為要賠付受害人兩筆錢:治療費用;經濟賠償。


    年輕同事們極力替她辯護,但何偉真的被這個蠻來的丫頭氣慘了,他召集全局人員召開了一次短暫的整風會。


    批鬥會召開前,本來對“李珮瑤”存有某種偏見的郭紅虎卻一反常態地私下找了何偉。


    郭:“局長,虎毒不食子,你也別和自己人過不去。”


    何:“你這是什麽話……合著她犯錯還犯對啦?”


    郭:“不是,這個李珮瑤確實有錯,可她若是沒這點犯錯的本事她也就不是你想要的那個人。”


    何:“什麽意思?”


    郭:“俗話說瑕不掩瑜!你想想……這丫頭要是沒點手段,能幹掉王強?”


    何:“哼哼,俗話還說瑜不掩瑕呢!功是功,過是過,不能混為一談,要不然諸葛亮何必渾淚斬馬謖?”


    郭:“唉,這丫頭還罪不至此吧!說句不中聽的話,放眼整個局,一對一能空手宰了特種兵的人獨此一個,連狼狗都夠嗆!”


    何:“你說的我都知道,不然我幹嘛召開這撥亂反正的大會?早將人踢出去了,還省得費口水。”


    聽得此言,郭紅虎頓時安心,“別看這丫頭白白淨淨,漂漂亮亮的,可這行事的風格……嘖嘖,說難聽點,那叫一個心狠手辣!”


    “心狠手辣?”


    何偉遣愁落笑道:“謔……何止是心狠手辣,簡直就是個比眼鏡蛇還毒的養眼小毒物,小黃蜂!”


    郭紅虎順話道:“毒點好,還是毒點好,不是有無毒不丈夫的說法麽?”


    旁趣:“她可不是大丈夫,而是小女子!”


    聞者悶笑:“無所謂,反正這丫頭是無毒不警察,就像你說的,是個色彩斑斕,有小蠻腰的劇毒小黃蜂。”


    何偉笑開了,“李珮瑤這丫頭外表和行為極端相反,也隻有她才能讓罪犯毫無防備……那個王強因此才被這隻小黃蜂給滅了!”


    郭紅虎撅撅嘴,“所以這人得好好留著,她是個百年難遇的警界奇才!”


    何偉痞顏道:“行了行了,再這麽吹下去都要召開表彰大會了!其實,我隻是嚇唬嚇唬她,讓她學會警察應有的操守和行事規矩,你別擔心人的去留。”


    “這就好,這就好,那我忙去了。”


    郭紅虎拍拍屁股轉身就走人。


    [臨時批鬥大會現場……]


    照片上的警花終於露臉了!


    何偉的吐沫星子啪啪亂飛!


    犯事者遭狗血淋頭式謅罵。


    她認錯。


    他懲罰:記大過處分!再犯類似錯誤就開除公職!每月的工資扣一半!直至還清債務為止!”


    可“李珮瑤”認錯歸認錯,卻總是擺出一副霜霜的臉,從頭至尾神色都不變一下,就像劉胡蘭赴死一樣從容。


    麵不改色!


    臨危不懼!


    她這模棱兩可於“真金不怕火來煉”與“死豬不怕開水燙”之間的氣質叫不少人心生佩服,包括其頂頭上司。


    會後,局長單獨叫來了大隊長。


    話迎門:“誒你說這丫頭她是不是性子變了?”


    何偉愁臉納悶道:“以前但凡這丫頭在跟前,她隻要一開口,我的腰病就要笑犯,可現如今怎麽冷冰冰的?”


    郭紅虎唉聲一歎。


    “這話虧你說得出口,說好了隻是嚇唬嚇唬的,可你那哪是嚇唬呀?簡直就是恐嚇!是白色恐怖!”


    “也就是她了,連我都佩服她的波瀾不驚,你是自己瞅不見自己罵人時的那副樣子,兇得跟條惡狼似的,你噴出的吐沫都把地板砸出了一窩小坑!”


    “即便不相幹的人都癟得大氣也不敢出,她能不哭就算謝天謝地了,還笑?笑得出來才是見鬼了呢!”


    呂笑……


    武贏天這次混出來的孽事並非一無是處,正是此事導致郭紅虎打消了諸多疑慮,再不懷疑她的製敵能力。


    [薑家別墅……]


    “這幫蠢驢!毀容毀到自己頭上了!”


    全美芬全然不敢相信自己的人會失手,而且還倒栽了跟頭——狐狸精“李珮瑤”的容貌非但沒毀掉,相反倒把自己心腹的容貌給毀了去。


    花錢買氣受!


    她險些發瘋!


    如何才解氣?


    發泄!


    發泄是自我疏導的不二法則!


    於是……


    家裏殘存的廚子和女傭也在她的無端打罵之下逃離。


    全美芬決定稍後就實施下一個計劃,直至見醜八怪。


    [警官學院……]


    雖然無人招供,但武贏天斷定此事就是薑垚敏的母親幹的,以對方的性格,吃了悶虧,決不可能收手。


    毀容事件的發生令“妖精”擔心身邊人的安全,她不想坐以待斃。


    冷血女警自起誓言:“蛇蠍心腸的毒婦,我絕不會輕饒了你!若不給點深刻教訓,你恐怕還會來第二次,第三次……永無休止!”


    王寬和張浩南雖然拯救了女生們,但同時也暴露了自己悄然跟蹤的舉動,武贏天何等聰明,豈能不知。


    這一次,她特意避開關注的耳目,利用可以曠課的特權悄悄出去。


    門衛雖然發了短消息給王寬,但他們正在上課,誰都沒法出來跟。


    中午時分,“妖精”來到了竹林茂密處。


    這次同樣恰好無人。


    她有所不知,上次來竹林玩的年青人都是附近的居民,自從鬧鬼之後,即便是大白天都沒人敢涉足此地。


    武贏天像上次一樣,先行匿蹤,然後躺在滿地的枯竹葉上褪盡著裝,藏好衣物後準備飄飛進別墅。


    匿蹤很順利,可逆血功力的恢複再次出現問題,代表內力啟動的肺部唿吸始終沒有消退。


    她特別迷惑此趨勢!


    空靈碎音:“怪事,金丹變得越來越不正常!這逆血功力時有時無,莫非……莫非要發生什麽變故不成!這是我要離開這副身軀的預兆麽?”


    等待了近二十分鍾,“妖精”對金丹的複活徹底失望,她幹脆就此而去,反正要對付的人本就凡凡,武功實屬多餘。


    這次,令人討厭的阿根廷杜高犬沒有在柵欄附近出現,也不知它們跑哪兒玩去了?


    不過……


    即便有惡犬,那也是挨踢的份。


    柵欄晃動過後,下陷的青草蔓延到別墅的門口。


    保安聞到一股稍縱即逝的清新味,女鬼進去了。


    因頻繁發火而勞累的全美芬正在躺在床上休息。


    薑淩海不在家,這麽大的一個公司沒人管不行。


    迷迷糊糊的人覺得虛掩的房門似乎被人推開了。


    一問:“是誰呀?”


    無人迴應。


    再問:“大海嗎?”


    石沉大海。


    全美芬怨怨地起來,懶著身子穿上拖鞋去看……


    伸長脖子。


    左右偏頭。


    瞅來瞅去。


    根本沒人!


    “煩死了!什麽事都煩人。”


    她叨叨地把門重新關上。


    人剛躺下,門又被開了!


    “誰呀?”


    這次她驚得連鞋都顧不上穿就跌撞著去查看……


    伸長脖子。


    左右偏頭。


    瞅來瞅去。


    根本沒人!


    全美芬因為安眠藥導致頭腦昏沉,她雖然懷疑是自己的幻覺在作怪,但也難免開始緊張。


    驚慌者跑到樓道口,大喊:“保安……保安……”


    “來了來了!”


    某保安很快應聲。


    “你趕緊上來!”


    人很快跑到二樓,“夫人,您有什麽事嗎?”


    “你幫我守著門,我要睡覺。”


    “是,夫人。”


    全美芬說完就關上門,她重新躺迴到床上。


    雖然有保安在門外看著,但她還是惶惶,本來就失眠,現在根本睡不著。


    全美芬兩次爬起來去檢查門鎖,確定上好了鎖,這才略為安心地合上眼。


    半寐少許,她隱約聞到一股清新的香味。


    “夫人!”


    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她耳旁邊響起:“是你叫人潑我硫酸的吧!”


    全美芬乍然睜眼!


    周圍什麽也沒有!


    她嚇得魂不守舍!


    “鬼呀!”


    “是我潑的……不不不,是他們自己要潑的!”


    “保安!保安……”


    全美芬語無倫次地瘋狂叫喊,可是門被她自己從內裏上了鎖,保安根本進不來,隻得在外麵應著,同時猛敲門。


    “夫人您先開門,夫人您快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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