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享受美食的人聽罷險些噎住!“她”趕緊把沒咬過的近半部分扳下來,然後遞迴去。


    “雪茶妹妹怎地不早說……我還是別吃了吧,不然還不枉費了你的心意。”


    “嗬嗬……無事,還有好多塊呢。”


    見祝融雪茶自己沒有拿了吃,武贏天看出她是舍不得,於是又再遞了一次償。


    “咱們分著吃吧,我肚子不餓。”


    “那好吧,咱們一塊吃。”


    祝融雪茶猶豫了一下,但接過去之後卻是虎狼大嚼。


    旁人看到她的吃樣暗暗小笑了一下,知其絕對是餓了。


    武贏天道:“你在原地歇著,我去幫你弄點吃的來。”


    不等迴答,人影就一閃而去。


    祝融雪茶傻了傻眼,喃喃自語:“好快的身手!比飛鳥都快!她這是何門何派的武功呀?誒不對……人不可能練出這等技法,這定是神法!”


    迷惑者的思想忽然另辟蹊徑……


    “祝融部落的祖先是火神祝融,他被稱為赤帝。而這位姐姐稱自己叫炎夕,那就是雙火交融的夕陽!”


    “夕陽的意思是尾。”


    “啊!她該不會是我們祝融家族一脈相承的後代吧?或者她本就是咱們祝融氏的神女!因為部落有難,於是便化身凡人出來拯救。”


    祝融雪茶才這麽想著,風聲唿嘯!


    她心中所念的“炎夕”居然迴來了,手中還拎著一大串去了皮毛和內髒的鳥肉。


    “雪茶妹妹,你有鹽和香料嗎?”


    “有……還有一點。炎夕姐姐,你空手也能抓鳥?太神了!”


    武贏天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這沒什麽,要是有大野獸才好呢,抓一隻就夠咱們吃上它十天半月的。”


    祝融雪茶咂咂舌,手忙腳亂地將調料倒騰出來。


    隻見此位“炎夕”姐姐將調料接過去後,隨即就手抹擦在鳥肉上。


    “炎夕姐姐,你這是要準備生火烤了吃嗎?”


    “不是,這地方離兵營不遠,哪能生明火?會把士兵給招來的,屆時咱們不是要把他們殘忍地殺掉,就是要自己狼狽地逃跑,全都不妥。”


    武贏天看了看這個機靈可愛的祝融雪茶,玩笑道:“我呀……等會兒用暗火來烤。”


    這個玩笑叫祝融雪茶大驚——什麽叫暗火?莫非是神界之火?


    她急問道:“炎夕姐姐,你可是來自滇國?”


    武贏天忙於處理食物,沒有注意到旁人的表情,還以為對方狂動的心跳是因食物激動出來的。


    “她”想了想,雖然時間不對,但在地理範疇上自己絕對是屬於滇國的,因為古滇國就是在昆明周邊一帶,於是便點了點頭。


    “嗯……算是吧。”


    這話迴答得有些令人琢磨不透,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麽叫算是?


    祝融雪茶聽得有些迷糊。


    搔首間她正想細問,卻啞了口,崩了眼。


    “呲呲……呲呲……”


    隻見“炎夕”張開手掌,緩緩近移過樹枝上的鳥肉,伴隨著手掌的運動,鳥肉發出奇怪的聲音,並且還騰起陣陣白霧!


    僅僅是來迴擺弄兩次,生鮮鳥肉就已幹縮!


    到了第三次時,聲音已漸弱,白霧也淡無。


    滿臉驚奇的祝融雪茶心道:“原來這不熱不耀,看不見的火就叫暗火!這種火是世間所沒有的,它必然是神火!炎夕姐姐必然就是我祝融氏的神女無疑!”


    武贏天弄好了自己最擅長的食物,得意洋洋地將其遞過去。


    “她”隨口玩笑道:“鳥肉我已經用魔力暗火烤好了,雪茶妹妹現在就可以嚐嚐天界的手藝。”


    祝融雪茶聽罷萬般驚恐與激動!


    她撲通跪下,“炎夕火神姐姐在上,請受祝融雪茶一拜!”


    自己的一句調侃居然引出如此的舉動,武贏天反被驚了一跳!


    “她”手忙腳亂地去拉人,“哎呀!使不得使不得,雪茶妹妹你快起來,我是開玩笑的。”


    祝融雪茶可不管,硬生生拜了三次才起身。


    “妹妹折煞姐姐了,我真的是開玩笑。”


    “炎夕火神姐姐莫作爭辯,祝融雪茶不會害怕本家之神,有火神姐姐助陣,我們祝融氏有救了!”


    武贏天哭笑不得,急得扭頭歎息。


    “唉……雪茶妹妹,我真的真的不是什麽火神。嘶……要怎麽跟你解釋才肯相信呢?”


    “這個這個,直說了吧,其實這鳥肉我隻是運用了逆血功力將水分逼幹而已,隻是一門武功,而非神術。”


    “你……現在弄明白了嗎?”


    熠熏功力?


    祝融雪茶眨眨眼心裏一通嘀咕。


    “神仙真單純,連撒謊都不會,要想騙人的話,功法的名字至少得改一改才是!‘熠熏功力’可不就是火神才具備的功法麽!炎夕姐姐還不承認自己的身份。”


    “算了,炎夕火神可能是怕嚇著我才故意強詞詭辯。不過,與火神頂撞就是冒犯和不尊,那我就權當相信好了。”


    口音上的差別叫祝融雪茶會錯了意!


    她喬裝出一副相信的神色,嗬嗬道:“哦……原來是武功呀!嚇死我了,我還以為炎夕姐姐是天界的火神呢。”


    武贏天以為她釋然了,於是長舒出一口氣。


    “你這丫頭看似聰明,卻做事無腦,才真是嚇著我了!別人說什麽都信,真單純,還不快嚐嚐味道如何?”


    祝融雪茶很聽話地接過來便扯吃。


    她隨便嚼了兩下就急忙盛讚道:“嗯……好好吃啊!炎夕姐姐你這暗火烤出來的肉味道更鮮美,肉絲也不老。”


    鳥肉不算多,但祝融雪茶才吃了一半就假裝飽足,她將剩餘的放入到囊中收存。


    這份炎夕火神賜予的食物對於祝融雪茶來說彌足珍貴,她準備留予姐姐和姐夫。


    隻有弄清事實,才便於準確尋找。


    武贏天問:“雪茶妹妹,你姐姐和姐夫是何時被擒的?”


    祝融雪茶黯然垂目道:“他們落難已久……月餘九日。”


    被抓了近四十天而沒有獲釋,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他們已經被降伏,歸順了。


    武贏天因此明白了人大概應該在什麽位置。


    “她”道:“這麽長時間都沒消息,人肯定早就不在軍營,咱們得換一個地方去找。”


    “去何地?”


    “別急,待我去抓個舌頭問問,不就全都明白了。”


    舌頭?


    把人家的舌頭扯下來……


    然後就什麽都明白了?


    祝融雪茶哪懂得現代詞匯?


    她聽得那叫一個暈暈乎乎!


    其心深歎:“真不愧是神仙!”


    武贏天說完,便再次在祝融雪茶的瞠目結舌中一閃而去。“她”要去找剛才打鬥的那些士兵,他們應該知道一些內容。


    正原路退走軍營的士兵們隻覺背後風聲大作,樹葉嘩響!


    眾甲士迴首,猛然一看……


    大唿不好!


    怎麽瞬間就少了一個兄弟?


    就在剛剛,他還說話來著!


    眾甲士四下呐喊,可是無人迴答,於是全都恐懼起來,以為碰到了猛虎,或是再次遭遇剛才襲擊自己的那個怪影。


    本就驚魂未定的士兵們不敢停留,拚了命地撒腿就跑。


    武贏天捉到舌頭後,為了獲得對方的實言,心生一計。


    “她”當著擒來士兵的麵,直接運用【逆血易】……


    驟然變換麵孔!


    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女刹那間就變為了慘不忍睹的老婦人!


    可憐這個蜀國士兵被活靈活現的深山老妖精驚嚇得……死音嘶唱!小便失禁!差點就沒昏死過去。


    變臉震懾效果出奇!


    在此等情形下,想知道什麽還不是手到擒來。


    毋庸質疑,答案很快就審出:孟獲和夫人祝融翠羽果然已經歸順!他們一起被諸葛亮帶迴了益州成都。


    得到明確情報後,滿心愧疚的武贏天立刻便將被自己折磨得不輕的士兵釋放了。


    但……


    這出自深山的老妖精著實嚇人!


    待其離開以後,此位命有此劫的士兵居然是連爬都爬不動,整個人都虛脫如泥。


    風聲唿嘯!


    隻是解個手的工夫,武贏天就取了信息轉迴來,“她”對著精神略顯恍惚的祝融雪茶得意地笑了笑。


    祝融雪茶靈眼茫相地盯著來人那空無一物的雙手,不知舌頭弄到沒有,在不在炎夕火神身上?


    她傻傻地問:“炎夕姐姐,你要抓的舌……舌頭呢?”


    “那東西有一股子尿臊味,早扔了。”


    言者憋不住,哈哈大笑。


    祝融雪茶聽罷又蠢又俏。


    眼下的氣氛畢竟是在揪心地尋人中,即便是處於善意的玩笑也隻能適可而止,否則就是不尊重對方。


    武贏天強出正色道:“你姐姐和姐夫兩人都平安無恙,此刻他們人在益州的成都。”


    “益州成都?”


    拋開士兵哆嗦而出的證詞,除非誠心降伏,否則孟獲與祝融翠羽不可能被帶去成都。


    有此推理,“她”道:“對,益州成都,他們就在那裏,並且還與劉備和諸葛亮交為了好友。”


    出話雖出自神仙之口,但因為大大出乎意料,祝融雪茶的第一反應還是不免半信半疑。


    “炎夕火……炎夕姐姐,你這麽確定?”


    “走……咱們此刻便出發,上官道,然後向過往的路人打聽如何去益州,然後再去尋成都。”


    “哦,好吧。”


    祝融雪茶緊跟在“炎夕火神”的後麵走著,百思不解地頻頻抓後腦勺。


    她心下亂燉。


    “奇怪……炎夕火神不知從哪逮個什麽尿臊舌頭出來都能問出話,為何找個地方這等小事還需要問人?”


    “原來這神仙不是萬能的,她也會迷路啊!或許炎夕姐姐隻是個小火神,法力還沒有修成正果。”


    “對,應該就是這樣,她確實太年輕了,連謊話都說不利索,可見其法力也略顯不足,還需修煉。”


    [益州,成都……]


    兩位堪稱絕色的姑娘一路艱辛地到達了目的地。


    由於武贏天和祝融雪茶的服裝和容貌都非常紮眼,她們無論行跡到哪裏都引人關注,其中一人的民族裝扮特別奪取目光,盡管她背上的五把飛刀已經藏起。


    經過深度曆練的人無所謂別人的關注,愛看不看,別上來自討沒趣就行。


    而……


    祝融雪茶則被街人盯得心慌,於是就想盡快辦完事情離開這片異疆地域。


    她道:“炎夕姐姐,成都已經到了,當下我們該如何行動?要不要再去找條尿臊舌頭來求知下落?”


    武贏天笑得不行,“不必使用尿臊舌頭,咱們直接找諸葛亮。你看……有士兵來了,我去問問他們。”


    “美女”上前攔住巡邏的一列士兵,施禮道:“幾位甲士請留步,民女鬥膽打聽一下,丞相府如何走?”


    士兵們仔細打量了兩個女子,用盤問的語氣道:“二位姑娘因何找尋相府?”


    武贏天詭答道:“聽說丞相府上近日欲招幾名雜役和侍女,我們想去應試。”


    兵甲:“哦……原來如此,一看便知你們是外鄉人。”


    兵乙:“姑娘有所不知,丞相所在之地那不叫相府,相府尚未建成。”


    兵丙:“丞相此刻住的地方仍然是左將軍府,在禦河外麵,從這條街的盡頭往西,你們去到那裏再打聽。”


    “謝謝甲士指點。”


    光明正大地詢問了走巡的士兵後,已然確定了諸葛亮住所的具體方位,那就是禦河外麵的左將軍府。


    走出一段路後,武贏天小聲道:“雪茶妹妹,你很快就可以見到人了。”


    祝融雪茶似乎正醞釀著接下來可能的打鬥,她隻是抿著嘴皮點點頭。


    過了有一陣她才道:“炎夕姐姐,不知為何,我心頭總有一種不良的預感,仿佛這一趟要無果而返,或是將有什麽波折。”


    祝融雪茶準確的預感叫武贏天吃驚!


    一則,孟獲確實是留下來做官,當了蜀禦史中丞,沒有再迴雲南做他那逍遙自在的滇國之王。


    二則,國王去做它國的臣子就是亡國,此事對於滇國來說等於是侮辱,也是一場國家的災難。


    凡事都有兩麵性,就看立場如何。


    對此“她”不好評判什麽,隻好道:“你隻要安安分分地別鬧事,一切聽我的安排,就不會出亂子,別擔心。”


    雖然當初應下了幫忙之口,但武贏天自己並不打算真的將人救走。因為即便走了也不安寧,勢必將再起戰火,導致雙方的老百姓又要遭難。


    “她”隻是想讓這個祝融雪茶與人見見麵然後迴家去,安慰與勸說的話自己這個外人說了沒用,由她的姐姐祝融翠羽和姐夫尤抄講述才是上策。


    經過幾次的詢問,諸葛亮所在的左將軍府眼看就要到了,這裏人稀馬少,有些僻靜。


    兩人加快了腳步,緊跟著一輛拉貨的馬車快行,左將軍府僅距數十數丈,門口屹立的士兵越來越清楚。


    “雪茶妹妹,咱們過去求見諸葛丞相,此人通情達理,通過他你就能見到姐姐和姐夫。”


    “等一下!”


    祝融雪茶使勁把將旁人拽去一棵粗大的樹後。


    武贏天被弄得莫名其妙,卻見其在鎖眉思考。


    武:“雪茶妹妹你這是作何?”


    祝融:“情況不對,把守左將軍府的甲士怎會是越嶲武士?”


    武:“什麽?越嶲武士……你確定!”


    祝融:“那當然!不僅僅是認識,而且還很熟悉,我們是聯盟,中間那人叫沙瑪慕理,最右邊那個叫茲莫約達,他還向我提過親。”


    武:“莫非……相府出了事?”


    祝融:“嗯,他們肯定已經控製了你說的那個諸葛丞相,正在搭救我姐姐和姐夫。我幹脆暗中守候在這裏,如果有馳援的蜀國士兵靠近我就策應越嶲武士殺了他們。”


    祝融雪茶說著,從身上取下收了卷攏的飛刀囊,將它打開後背起來,然後她又從兩袖中取出蝴蝶雙刀。


    武贏天頓感不祥,“大事不好!越嶲武士不是要搭救尤抄和祝融翠羽,而是要殺了他們!”


    “為什麽?我們可是歃過血的,是永不背叛的鐵杆聯盟!”


    被逼無奈之人連忙遞出實話:“因為……你姐夫尤抄眼下已經歸降劉備,做了蜀禦史中丞!過去的聯盟已是蕩然無存!相反,在這種情形下,殺了你姐夫他們就可以理所當然地統治整個聯盟。”


    “啊……不可能!堅決不可能!我姐夫是血性之人,他怎麽可能會屈身投降?”


    祝融雪茶一臉的不解,情緒也相當抵觸。


    武贏天速語:“信不信由你,你留在這裏,但是千萬別輕舉妄動,我先行進去查探一下。”


    形勢危急,時間異常緊迫,“炎夕火神”轉眼就離去,晃身飛入了左將軍府。


    武贏天才一進入左將軍府就怵目驚心!府內院中滿地都是死者,有男有女,有老有幼,其中有幾具屍體更是還被剝去了戎裝。


    事情已經非常清楚:那些值守的甲士顯然是悄悄被殺於門外,然後又被拖入府中!而越嶲武士則換了他們的戎裝假站在門外放哨,以掩人耳目。


    “她”一個急飄來到有聲音的房閣附近,聽得出來,屋裏正處打鬥中!


    “嗖!”


    “呃啊!”


    因為祝融家族所慣用的特製飛刀!


    武贏天確定其中必定有祝融翠羽!


    “哐啷!”


    門被撞開,一個身影進入。


    放眼望去……


    隻見一個身著彝族服飾的彪形大漢與一個麵容淑麗韶好,服裝與祝融雪茶幾乎完全一致的女子正持劍奮力拚殺!


    彝族男女如此拚命似乎不是為了自己。


    他們明顯正護著一個於時空異客而言,才別去數日竟已容顏褪半的熟悉故人!


    此外……


    這位故人的身後還有兩個青澀男女和一個年幼的孩子,被庇護者實則有四位。


    持劍的彝家雌雄武士合力與五人對攻,而五人身後的地上有一人已被飛刀插了胸口,他已斃命。


    局麵一目了然:這對頑強抵抗的男女必定就是那被俗稱孟獲的滇王尤抄和他的夫人祝融翠羽。


    “嗖!”


    一把飛刀直取這個突然闖入的人。


    武贏天妖走身軀,躲避開了飛刀。


    “她”大喊:“祝融夫人切莫誤會,我是祝融雪茶的摯友!”


    此聲一出,就見五人中有一人紅著眼睛舉刀反身撲來。


    這時,那位熟悉的故人麵色蒼白地脫口喊叫道:“贏……贏溪!祝融賢妹莫傷女客,她是友非敵。”


    “喀嚓!”


    不等越嶲刀客靠近,武贏天左手一個【逆血爪】就將他捏了個肉爛骨碎不成人形!


    緊接著!


    其右手探出了一個開口碩大的【逆血掛】!


    “喀喀喀喀!”


    “呃啊呃啊……”


    四個壯漢突然被攏成一堆,浪蝶狂蜂般向後倒飛而去!


    武贏天目光一怒,將【逆血掛】瞬間暴轉為令人魂飛魄散的【逆血吸】!


    “嘭!”


    四人重重砸下後滾散……


    最後一名闖入者的腳下立刻躺有一堆隻剩下苟延殘喘的,隻有神經在抽筋的冷鮮肉。


    這位身手著實恐怖的奇美女子上前幾步,對眼下身體略有刀傷的這對滇王夫婦施禮道:“贏溪見過尤抄大人,祝融夫人。”


    “她”麵容一偏,接著對他們身後那交織著萬般情緒的婦人道:“贏溪見過相國夫人,我來遲一步,讓你們受驚了!”


    形勢瞬息萬變!


    剛才還兇險之極,眨眼間就泰然無憂。


    滇王尤抄和祝融翠羽被震撼得有些少許發懵。


    尤抄激靈地顫了下!


    他一個震力抱拳,作揖道:“幸見贏溪姑娘,感謝女俠出手相救!”


    言語間,大門外突然傳來撕殺聲,叫人心裏咯噔作亂,不容思量。


    未等祝融翠羽和黃月英開口,武贏天跟著就速言道:“門口還餘有幾個越嶲惡賊,待我出去了結一下。”


    武贏天忽地一晃就出了屋子,“她”移身到大門外的空中一看……


    左將軍府門口已落有八抬官轎!


    應該是諸葛丞相從朝中迴來了!


    而……


    門口的那幾個越嶲武士與祝融雪茶正聯手與丞相的貼身侍衛們決戰!


    “雪茶妹妹住手!”


    魅影大唿著直接飛身下去,將準備使飛刀的人擄去一邊。


    一落地“她”便責罵道:“不聽話,還為虎作倀,愚蠢之極!”


    “炎夕火神”根本不可以取冒犯,她說什麽那就是什麽!祝融雪茶被罵得畏畏縮縮,低眉順眼,連半聲也不敢吭。


    諸葛亮的身旁有一名功夫了得的貼身侍衛,那就是快刀手馬岱,他可不是吃素的泛泛之輩!


    隻見他操著金背雁翅刀以迅閃之勢“喀嚓”幾下就將幾名冒充護府甲士的越嶲武士斬殺於地。


    接著!


    他一個折身奪跳,揮刀聚力殺向滇國女殺手和她身邊的那女子。


    八抬官轎內的人從跡象中看出些名堂,他急嗬:“馬岱且住手!”


    “嘭!”


    “呃啊!”


    未等馬岱主動停下來,一股不容侵犯的強大力道已是將他打翻在地。


    馬岱落地後順勢一滾,接著翻身站起,極驚恐地打量著這兩個女子。


    此刻,他已心知實力差別巨大,即便沒有命令也是不敢再輕舉妄動。


    “咯……”


    左將軍府的大門頓開。


    “夫君!”


    “爹爹……”


    黃月英和她的孩子們此時一起跑出來,淚聲喊轎中人。


    諸葛亮揭簾……


    他出轎而現!


    老成持重的諸葛丞相兩鬢已是略有花白!


    此時此刻,武贏天的情緒有波動,但“她”不再像過往那般去感慨曆史名人的外貌與氣度,而是心生涼意。


    “她”一通神思:“歲月何其滄桑,我上次走的真不是時候,連零碎風華都尚未目睹,這位傳奇人物就已經老了!”


    “相國大人!”


    身上染了少許血跡的滇王尤抄和他的夫人祝融翠羽緊隨其後一道急走出來。


    諸葛亮噙淚道:“夫人、我兒,讓你們受驚了!孟弟、賢妹,叫你們受難了。”


    “夫君,這要謝過孟弟和賢妹拚死相救。”


    言畢,黃月英便摟著孩子,轉身看著玉立一旁的武贏天。


    她將手請向人處,哽咽道:“還有……還有我以前與你道過的贏溪,是她及時趕到,殺了屋內的惡人,否則……我們幾人此刻隻怕吉兇難測。”


    貴為丞相的諸葛亮不由得一怔。


    他旋即行出大禮,道:“諸葛亮萬恩拜謝贏溪先祖!”


    一個自己深深敬重和仰望的偉人居然大禮於己,這叫武贏天立時惶恐不安!


    “她”淩步飄移至人前,趕緊抬手釋禮,“相國大人切莫如此,折煞贏溪了。”


    因為被火神姐姐責罵而一直失神低頭的祝融雪茶終於晃眼見到了親人!她將雙刀就地一扔,哭著跑了過來。


    “姐姐,姐夫,我尋你們尋得好苦。”


    祝融翠羽驚聽側目,同樣迎跑了過去,“妹妹!”


    尤抄也見到了人,大喜道:“哎呀……雪茶!”


    姐妹倆緊緊相擁而泣。


    諸葛亮凝重地環顧了四周,然後皺眉招手道:“大家先行進府,餘後再敘。”


    他轉向馬岱及侍衛。


    “眾將士聽令!”


    “今日府上的禍端不僅僅是個人的,它涉及朝政的安穩及國之聲譽,你們迅速清理現場,不可留下任何痕跡。”


    “還有……此案甚為重大!須葬滅於心,誰也不可對外人言及半句,若有違令者,斬立決,滅九族!”


    眾侍衛齊聲迴應:“遵命!相國大人。”


    進府後,見到滿地橫七豎八慘死的士兵和侍人,諸葛亮忍不住淒然淚下。


    他對遇害的屬下致哀道:“唉……早應料到會有人暗中前來作梗,都怪我行事不周,疏於防範。罪過啊……是我的麻痹大意才導致今日的悲劇,亮愧對國家,愧對亡靈!”


    侍衛總領馬岱帶著士兵們很快將外麵的屍體拖入府中,然後取水出去衝洗血跡。不長時間後,左將軍府的門外很快又恢複了往昔的安然肅景。


    緊急安置完府內不幸的逝者,眾人的心情也稍微安定。


    諸葛亮和夫人黃月英領著他們成年的女兒諸葛果、年幼的兒子諸葛瞻、以及成年的養子諸葛喬一同正式拜見武贏天。


    諸葛亮先將貴客引至坐椅,然後突然帶頭行大禮。


    他主言道:“贏溪先祖在上,請接受諸葛全家謝恩一拜,祝贏溪先祖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猝不及防的跪拜令武贏天大驚!


    “她”來不及阻止,隻好迅速下了椅子屈身,一同挨地。


    被尊拜者驚慌失措地逐一抬手道:“哎呀,使不得,千萬使不得!你們都快快請起。”


    這邊還沒消停,在不遠處以彝家民族土話私密地悄悄嘀咕著的三人緊跟著摻合進來。


    祝融翠羽領著丈夫和妹妹撲通跪地,她主話道:“炎夕火神先祖在上,請受兒孫們一拜,萬謝先祖顯靈保佑祝融族氏。”


    左右群拜之下,無法分身的武贏天驚得連汗毛都豎立起來!


    “她”趕緊移地勸說道:“哎呀!你們這是做什麽?好生折煞!別拜別拜,贏溪受之不起,你們全都給我起來。”


    攪亂過後,所有人都齊齊作請,硬是將武贏天奉入了上座才罷休。


    祝融翠羽先前的那番炎夕火神之話叫諸葛一家全都陷入了糊塗中。


    黃月英不解地問:“賢妹此前還對著贏溪先祖使出飛刀,怎地突然間就改口稱拜?”


    麵色尷尬的祝融翠羽先鄭重其事地對著炎夕火神先祖身欠一番,以示誠摯的道歉。


    爾後,她才釋語道:“罪過罪過,若非我妹妹細言,我竟不識炎夕火神先祖,還出手冒犯。夫人有所不知,我們祝融氏的祖先本就是火神赤帝,所以炎夕火神乃是本家先祖。”


    越說越懸乎!


    座椅上的尊客聽得跋前疐後,不知該怎麽去化解才好!“她”知道這些都是祝融雪茶這個小丫頭亂嚼舌頭的結果。


    武贏天還道祝融雪茶已經不再生出誤會,想不到她小小年紀居然耍出陽奉陰違,用假象來蒙蔽自己,真是一個鬼靈精明的姑娘。


    事已至此,眾意實難逆轉。


    應承隻需沉默,而選擇辯解卻可以是延續至昏天黑地也道不明的漫長言說。


    武贏天也不願多作解釋,那樣隻會越辯越不明,反正自己不可能長留在這個時間和地點。


    進退維穀之人尋思:“與其強逞口舌去蠻擰別人的思維,自己還不如幹脆應了所有的稱謂!”


    於是“贏溪先祖”默不作聲,以弱化對方那激烈的反應。穩心終究不易,刻意掩飾之下,“她”的麵上依然藏不住深深的慚愧。


    諸葛亮對著門外天空雲思片刻,迴身敬人。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贏溪先祖源於先秦本就叫人無比崇敬,不想竟然還是祝融族氏的火神,這又叫人感慨萬分。”


    “恕亮直言,我曆來崇尚事在人為的信念,本不信奉任何神靈,但……唯獨贏溪先祖例外。”


    祝融翠羽好奇地打岔道:“不知相國大人因何信奉我祝融族氏的炎夕火神?”


    黃月英禮敬武贏天後,代夫答道:“我還在姑娘時就與贏溪先祖幸遇,先祖當時就是這般模樣,當下容顏依舊花貌,而我已被歲月蹉跎生老,直叫人感歎人神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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