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用來小憩,可以寬坐兩人的木板凳迅速被身手敏捷的館主擺到院子正中,伺候在便衣“警察”的身邊。


    “沙沙沙……”


    練過武的人就是不一樣,其衣袖如雞毛撣子般拿來去塵,居然很好使喚,既利索又幹淨,還不耽誤事攖。


    芮闖南目光——左掃償。


    怒喝:“你這婆娘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迴屋拿錢包去!”


    芮闖南雙眼——正視。


    送笑:“嗬嗬,兩位警察同誌快請坐,咱們有話好好說。”


    芮闖南目光——右掃。


    命令:“貓幹,上茶!其他人別在這裏礙事,該幹嘛幹嘛!”


    “誒,是是是!”


    南天武館馬上變身,成了南天茶館!


    兩名“警察”相視一笑,收起經不住驗證推敲的唬人假證件,然後以一副趾高氣昂的姿態緩緩入座。


    雖然有警察坐陣,但此事依舊可大可小,關鍵在於失主的態度。


    芮闖南招唿好“警察同誌”,跟著就將失主拉去一邊。


    他低聲下氣地哈巴兒嗬嗬……


    一嗬嗬,“大兄弟,婦道人家頭發長見識短,做事就是那什麽稀鬆,沒腦子,你甭跟她一般見識,千萬別放在心上。”


    二嗬嗬,“家風不正全都怪我平日裏管教不嚴,今後一定改正,芮某替她給你陪個不是,你看這……”


    “自古有言,不打不相識嘛。”


    孟贏溪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一笑,寬慰道:“好說,好說,芮館主別擔心,小事一樁,隻要財物沒損失我不會計較的。”


    壓館夫人赧赧然地手捧錢包出來了。


    “拿過來!”


    她本欲直接還給失主,可被兩名猛然起身的“警察”伸手攔截下來,國字臉奪過錢包,亟不可待地打開來檢查。


    小圓臉“警察”問:“有沒有動過裏麵的錢?”


    “沒有。”


    國字臉“警察”挑數著百元大鈔追問:“真沒有?不許說謊!”


    “真沒有,一分錢都沒動過,不信你們讓這位端木遊兄弟自己檢驗檢驗,如果少了一個硬幣你們剁我的手指頭。”


    “端木遊”揚聲道:“讓我來看看……”


    失主的來臨仿佛不受歡迎,她尚未觸碰到自己的錢包,就見國字臉迅速將錢放迴去,他道:“不必了,諒她也不敢截留。”


    失主就在身邊,但國字臉“警察”並沒有將錢包當場交還孟贏溪,卻揣進自己的兜裏,他對旁人甩頭道:“咱們走!”


    兩名“警察”來時快,做事極果斷,去時似乎更不願耽擱。


    眼下的這個南天武館很合孟贏溪的心意。


    因為……


    這裏的習武之人雖不善卻可堪用,其位置又地處難以被觀察的僻靜處,是個不可多得的捉鱉館。


    妖精豈容敵特大搖大擺地溜走?


    她追至院門邊,兩手各摟一人將他們硬拉住,嬉笑道:“喂,警察哥們,你們這是準備拿著我的錢包去哪快活?”


    兩雙絲毫不友善的眼睛鎖瞪著不知好歹的“端木遊”。


    小圓臉“警察”陰笑道:“不急,朋友拜托的事情得重視,我們要先將證物拿迴局裏去拍照,然後存檔備案。”


    “端木遊”佯傻問:“你的意思是要立案?錢包既然已經完好無缺地拿迴來,我看就不必小題大做了吧。”


    國字臉“警察”眼圈暗黑,“端木遊,你先迴去,迴家也罷或者是去找邵玉也行,稍後我們自然會親自送到你手裏。”


    孟贏溪放出脅迫的話語:“識相的還是把錢包留下來吧,不然你們誰也走不了。”


    “什麽意思你?”


    小圓臉“警察”頃刻間騰出殺氣,“合著你是不想領我們這份情是不是?”


    國字臉“警察”想把肩膀上的手扳開,可以這隻手就像自己身上長出來的一樣,還是骨連骨的把式,紋絲不動。


    動彈不得的人惱羞成怒!


    他壓聲嗬斥:“端木遊,你別不識好歹,再不把手拿開可就別朋友翻臉,不客氣了!”


    “跪下!”


    隨著孟贏溪的一聲怒吼,兩名“警察”身不由己地撲通跪在大門口。


    緊接著!


    兩人的腦袋往前啪地一抖,吃飯的家夥軟軟地低垂下去。


    此時如果在背上插塊用朱砂紅筆勾決過的斬標,他們就活像古代被押至菜市口待處決的罪犯一般,很蒼涼。


    妖精祭出了武力……


    一是力壓;


    二是點穴!


    “跪下”的這一聲何其透耳!


    南天武館的人正在送災星一般以目送客,淬不及防的聲音令人渾身一顫,差點就條件反射地跟著屈膝跪下。


    就在同一時間……


    當視野中出現兩名“警察”雙雙跪地的駭人一幕時,他們更是連顫帶跳,不禁向後驚狗般退了數步。


    兩名敵特在巨大力道逼迫跪結實的瞬間,腦海中白光一閃!


    隻感覺自己的頭部後腦勺被尖銳的物體莫名地衝擊了一下!


    橫橫的人衰起來也是軟軟的,他們當即啞口昏厥,若不是被下手的人扶著肩膀,已是毫無懸念地栽倒下去。


    為什麽?


    “為什麽”這三個字在大腦中出現的很晚,如閃電過後延遲到來的雷聲。


    除了原因之深疑,南天武館的人還有更為嚴重的一惑……


    此人是使了什麽鬼招術?竟然能輕描淡寫地就輕鬆製服了兩名身手應該不弱的警察!


    要想在別人的地盤上行事最好能拉攏對方,而不是自己一個人在表演。


    從隱藏實力的角度考慮,逞能必須適可而止,借此機會還能用正義去感化心底存在黑影的人,這也算是一種普渡。


    孟贏溪迴頭看著驚魂不定的人,淡容喊道:“誒,芮館主,幫忙拿兩根繩子來。”


    芮闖南百般迷茫!


    他怯聲問:“做……做什麽?”


    “綁人呀!”


    “綁人?”


    壓館夫人驚插道,“他,他們不是你朋友嗎……為什麽?”


    芮闖南把頭搖晃得如被扇大耳光子,“不不不,綁架警察的事我可堅決不幹!會掉腦袋的。”


    孟贏溪不就問題做迴答,她反問道:“你們為什麽習武?”


    “強身健體。”


    “還有呢?”


    “防身自衛。”


    “還有呢?”


    芮闖南隻是抓腦袋,除了“混口飯吃”這句難以啟齒至隻能埋在肚子裏的俗話以外他似乎沒什麽可說的了。


    “沒了?”


    孟贏溪訕笑,“就這麽點誌向?”


    她環視道:“難不成你們練武的目的就是要把自己弄成渾身肌肉,力大無窮,體格強壯的大猩猩,然後用這野蠻把式混口飯吃?”


    一語中的!


    羞辱之下館眾無不麵麵相覷,尷尬萬分。


    且不論師父尚且如此,做弟子的這幫小子到此習武的目的確實也登不得台麵。


    他們無非是為了讓自己這個讀書不成的頑石打磨出發光點,以便以後能在社會上謀個搏擊教練的差事,或者是影視武術替身的工作,或者是保鏢之類的營生。


    一聲蒼白話:“嗬嗬,也沒你說的這麽不堪,不上進。”


    為了給南天武館正名,為了給自己抬頭,芮闖南隻能違心而語。


    他慚愧地愁眉苦臉說出一句大而上的話:“我們習武的人肩上自然還有一份不可推卸的責任,那就是行俠仗義,懲強扶弱,除暴安良。”


    “這就對了嘛!”


    孟贏溪哈哈大笑,“這兩個混蛋根本不是警察,更不是我的朋友,他們是綁架我朋友的歹徒!”


    數人異口同聲:“真的?”


    “當然!因為我的錢包裏有他們的犯罪證據,所以才會不怕折騰地打探地點,不辭辛苦地追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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