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豬吃之人打了個飽嗝,慢條斯理地取紙巾擦了擦嘴。


    蓄勢已久的雄聲迴擊:“你就使勁瞎編吧!我吃飽了,現在腰粗如酒桶,肚皮蓋過井沿,身子卡在外麵堵漏,我看你怎麽下石……呃……茶”


    孟贏溪忍不住笑抖了桌麵,連茶水都泛起了漣漪逆。


    飽足之後三人幫漫無目的地在街上瞎逛,孟贏溪也不看時裝和化妝品之類的商品,頂多就是在女孩子喜歡的小飾品麵前駐足品味少許,最後也沒買,更不要旁人送。


    [昆明百貨大樓附近……]


    “快看,有賊……”


    孟贏溪不經意間看出蹊蹺。


    她低聲道予旁人:“前麵那個背著黑色公文包疾走的男子被盯上了!”


    “下手了!”


    王寬緊盯著前方詭問:“敢抓賊嗎?”


    她首肯道:“敢啊!”


    “當然敢!”


    遲話的張浩南驚看了她一眼。


    “李珮瑤你真以為自己是妖精啊!”


    王寬對孟贏溪歪了歪口型,“我是問張浩南,沒問你。”


    “你才知道我真是妖精呐!”


    盡管逆血功力被封禁,她依然不屑,“吃過擔擔麵的人都有擔當,放心吧,我也學過擒拿格鬥。”


    “等一下……局麵似乎不利。”


    張浩南稍微怯場地撓了臉,“他們是三個人!怎麽辦?”


    “怎麽辦?一人一個,好辦!”


    為了成就此舉她謙讓著主動點兵,“我負責放哨的那瘦賊,鐵定能按倒,其餘兩人歸你們。”


    擒賊要捉贓,時機稍縱即逝。


    王寬抽了抽臉,決斷道:“行,我對付那個劃包的,張浩南你負責那個接貨的,上!”


    三人貼過去,跟著便是一撲。


    “劈裏啪啦!”


    “啊……”


    “哎呀!”


    已經得手,正準備溜走的蟊賊警覺不足,一陣亂響過後硬生給按倒在地上!


    軍訓沒白訓,擒拿技術蠻好用,三個賊人被反擰著手按住,根本無法動彈。


    地上平白無故突然躺下了數人!


    這番抓賊的動靜驚亂了熙熙攘攘的路人。


    他們莫名其妙地停下腳步來看稀奇古怪。


    咋迴事?


    連個細皮嫩肉的漂亮姑娘都按住了一個大男人!


    被偷包的男子也注意到了身後的異常,不過他隻是隨便看了幾眼扭頭便走。


    “站住,背包的男人你站住!”


    王寬的大嗓門一吼,受害人停住了腳。


    “對,喊得就是你!”


    張浩南補話,“你被偷包了!”


    那男子駭然地摘下包來看,果然是!


    “你愣著幹什麽?”


    王寬勁吼:“還不打110報警,快點!”


    其實,此處的異常情況已經把警察從周圍引了來,因為百貨大樓這一片本來就是盜竊案件的高發區,所以這一街區有不少的便衣警察。


    隻見幾個中年人從遠處不同的地方奔過來……


    現身的“李珮瑤”隻是個普通人,力氣凡凡。她所控製的蟊賊突然一掙紮,脫離了滑膩的特殊肌膚綁縛。


    “姑娘小心!”有旁觀者驚叫。


    小偷自有生存的絕活,隻見他的動作極快拿出劃包手術刀片,“唿呲”一下就劃向半蹲著的孟贏溪……


    “嗬!”


    不是孟贏溪在叫,而是那個被偷包的受害者所發出的吼叫聲,他對行兇賊人的手臂猛踢一腿化解了這危險的一刀。


    警察到了!


    一聲悶哼,拿刀片的小賊被便衣警察打翻在地,轉眼間三個竊賊都被背身反手豬綁般上了手銬。


    見義勇為的兩兄弟慌忙地向警察道明情況。


    孟贏溪鬆氣後閑眼往剛才蠻出飛腿相救之人看去,餘光還未掃畢,她便被震得天旋地轉,美目豁開,欲將對方整個人都納入眼底,攝入心底。


    刹那間,仿佛凝固為永恆。


    她心下萬彩琉璃地感觸道:


    “能與你在今生的紅塵裏遇見,這是我顛簸了千載的期盼。”


    “也許是上蒼刻意的眷顧,前世欠你的愛,在今生裏,我會加倍地償還。”


    “你那無所謂得失的癡情一直在我的生命裏蕩漾,我必將用全部的癡情與真愛來裝扮著這一靜若止水的流年。


    這張麵孔是何等的熟悉,盡管時間已遙距千年。


    可惜……姻緣陰差陽錯:一個遁離,一個戰死。


    那時候……


    ——“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


    ——此人義無反顧地言誓,將奄奄一息,即將亡故的她娶為良人!


    那時候……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妖精”驚聞噩耗後,已然默認自為良人,並為他走火入魔!


    “良人!岷弟!”


    她脫口而出,其心情就猶如飛花遭遇絲雨,蓮蕊偶逢荷露。


    “姑娘,你受傷沒有?”


    對方對她深情之言的內容毫無迴應,隻是出於擔憂的關心。


    孟贏溪瞬間醍醐灌頂:


    ——他們根本不是同一個人,隻是相貌刻板地孿生而已。


    ——他雖然睿智而又目光深邃,但聲調和語氣卻毫無瓜葛,她的“良人”岷山吾早已作古。


    她眼神一暗,“沒有……我沒事。”


    他眼神一亮,“謝謝你們,不然我包裏的移動硬盤肯定隨著財物一起丟了,損失很大。”


    一名身著灰白條紋t恤的便衣警察過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你們兩人也隨我們去一下公安局,做筆錄。”


    “能不去嗎?”


    此人的錯愕顯示出不便“我很忙,一會兒還要……”


    一聲“不行!”斷了其話。


    孟贏溪搶白道:“必須去,警方需要受害人的指證。”


    警察也道:“對,你必須去一趟。”


    她晶瑩著淚花的剪水雙瞳令其妥協,“那好吧,我去。”


    [公安分局……]


    “說一下你的名字和工作單位?”


    “我叫方見,在大恆國際……”


    “什麽,方劍?”


    張、王二人與孟贏溪一同齊聲斷話而笑。


    “你們笑什麽?”


    方見和警官們被匪夷所思的笑聲所疑惑。


    神魂顛倒的“妖精”已從驚厥的記憶中脫離,迴歸到正常狀態,她忍俊釋言道:“對不起,失禮了,我們有個同學的名字也叫方劍。”


    周圍的人頓時釋然。


    “寫一下你的名字和工作單位。”


    張警官繼續他的工作,“帶身份證了嗎?”


    “帶了。”


    孟贏溪故意湊近了看對方的身份證,“哦……字不一樣啊!我同學是寶劍出鞘的劍。”


    “是麽。”


    方見笑出了一種莫名的親近感。


    “喲,你們三個都是警官學院的學生呀!難怪……”


    另一警官對王寬和張浩南所寫的內容頗為驚訝。


    王寬嗬嗬道:“你是我們的前輩。”


    “沒錯,以後咱們可能同事也說不定。”


    湯警官煞是高興,“快畢業了吧?身手不錯!”


    盛誇之下張浩南顯然不受恭維,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不是,我們還是新生,剛進學校兩個月。”


    “啥……新生!謔謔,那你們膽子可真夠大的!”


    湯警官很意外地掃向孟贏溪,“尤其是你,小姑娘家嬌滴滴的也敢抓賊!你這未來的同事當真不可小覷。”


    做完筆錄,四個人一同出了警局。


    方見要實禮致謝,結果被他們婉言拒絕,於是雙方很快言別。


    雖然對方酷似岷山吾,但“妖精”最終沒有要他的聯係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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