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嵐山上,一場殤!


    隆海殺了幾個高手之後,大開殺戒,饕餮蹄影狂踏,慘叫與鮮血齊飛,修羅地獄景象重現。-


    山河破碎,宮殿盡成廢墟!


    白骨累累,鮮血流淌成河!


    雲封大陣,七零八落,麵對不可知的強大存在,根本沒有半點作用,天空之中,愁雲慘淡,或許已經稱得上西大陸第一宗‘門’的太乙‘門’,就在今天噩夢降臨,短短時間,毀於一旦。


    時間過的飛快,沒一會的功夫,碧嵐山上,就再沒有半個生靈。


    隆海的本尊之身,又化為人形之身,掃了一圈之後,張狂得意之‘色’,竟然一收而空,有些無趣般的搖了搖頭。


    “沒勁,沒勁透了,這顆星辰上所謂的大宗‘門’,隻有這種程度嗎,難道就沒有強一點的家夥嗎?連讓我過上幾招的對手也沒有,也罷,就便宜你們這幫家夥了,依照老子當年的誓言,原本該是屠了整座星辰的!”


    隆海望向碧嵐山外的地方,冷哼了一聲,意興闌珊般的道了一句,又道:“紀白衣,你最好不要在星空裏讓我看到!”


    話音落下,此人彈‘射’而上,直破天空高處而去。


    太乙‘門’連碧嵐山頭都被踩坍,守山大陣自然是已經徹底破開,而隆海尚未知道,自己究竟惹出了多大的禍。


    紀白衣不是普通修士。


    而太乙‘門’,也不止一個紀白衣。


    ……


    中大陸上空,某一片連綿的山脈。


    山脈上方的天空高處,一道青‘色’的人影,仿佛鬼魅一般,不斷在天空裏撕裂開一個空間裂縫鑽進去,下一刻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千裏外的另外一個空間裂縫。


    葉白像是發瘋一樣,不斷施展撕空術,絲毫不在乎驚世駭俗。


    他的麵‘色’‘陰’沉無比,兩隻眼睛裏,滿是焦急之‘色’,從東大陸往西大陸的趕的半路上,他的心裏毫無來由的生出一股烏雲籠罩的感覺,那是自己將要大禍臨頭,或者最親密的親人將要大禍臨頭的大兇之兆。


    葉白靈覺敏銳,曾經有過數次這樣的感覺,無論是當年溫璧人被拓拔臨淵擄走,還是鍾離子羽行將隕落,他的心裏,都曾提前感覺到了兇兆。


    “這一次,是誰?”


    葉白的心神,止不住的顫抖,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他曾經翻轉了命運,救迴了溫璧人,他也曾經敗給命運,終究是沒有來得及救迴鍾離子羽。


    究其原因,便是因為對手的強弱,隻要對手足夠強,就能在葉白趕來翻轉命運之前,帶走他的親密之人的‘性’命!


    這一次,葉白不知道威脅著來自哪裏,究竟有多強。


    隻能瘋狂的趕路,瘋狂的撕裂空間,與命運賽跑!


    ……


    隻兩盞茶不到的時間,葉白就從中大陸的上空,趕到了古垣山脈,神識遠遠便看到了終年被白‘色’霧氣籠罩的碧嵐山,‘露’出了本來麵目。


    不是,不是本來麵目,因為尖尖的山頂,仿佛被不可抵抗的巨力砸下一般,小半個山頭徹底塌陷了進去,終年籠罩的雲霧,已經徹底散去,山上到處都是狼籍一片。


    葉白心中,咯噔一下,生出異常不妙的感覺!


    嗤啦——


    又是接連五撕,終於到了碧嵐山的上空。


    葉白看著下方的末日般的景象,幾乎是渾身顫抖,滿眼不敢相信的神‘色’,這就是連夜雨跟他們吹噓過的西大陸第一宗‘門’嗎?為何成了這副樣子。


    鮮血已經幹涸!


    白骨破碎成渣!


    大地塌陷!


    山泉斷流!


    紛撒的內髒,破碎的頭顱,到處都是,看不到一具完整的屍體,一派大屠殺之後的滅絕之相。


    山風繼續吹,永不停歇!


    但已經沒有一點鳥鳴之聲,和歡聲笑語。


    葉白瞳孔空暴起兩團淩厲的兇芒。


    “是誰?是誰幹的?”


    憤怒而又撕心裂肺的咆哮,攪動天空裏的風雲,傳‘蕩’的老遠老遠!


    咆哮了一聲之後,葉白立刻展開神魂搜索起來,但哪裏找的到半個兇手。


    嗖!


    葉白身影急閃,繞著碧嵐山的幾個方向,找了小半個時辰,也沒有發現一個足以屠了碧嵐山的高手或者勢力的存在,最終再次迴到碧嵐山。


    看著滿山的血跡白骨,葉白心神崩潰。


    “還有沒有活人?我是葉白,我迴來了,你們出來啊!”


    葉白厲聲喊道,近乎癲狂,眼中淚下!


    似乎已經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神識,像少年時候‘迷’失了迴家的路一般,要用最原始的方式,把自己親人喊出來,聲音淒厲而又無助,令人心碎!


    片刻之後,葉白突然飛掠而去,在離山‘門’不遠處的一個凹陷進去的古怪深坑裏,一顆已經沒有身軀的頭顱,落在大地上,仰麵看著天空,目光黯然而又絕望。


    那是一個青年男子的頭顱,劍眉長直,鼻梁豐隆,英俊而有威儀,隻是曾經星閃的雙眼裏,已經失去了所有動人的神采。而他的額頭上,還有一個被擊穿的血‘洞’,從中逸出的血水,幹涸的覆蓋在額頭上,紅了大片。


    他是冷天宇。


    他曾經那麽年輕,那麽天才,那麽朝氣蓬勃,那麽被寄予厚望,但現在隻剩一顆血跡斑斑的頭顱。


    “師弟,師弟,我是師兄,我迴來了!”


    葉白掠到頭顱邊,手足無措般的,異常慌‘亂’的舉起冷天宇的頭顱,抱在懷裏,緊緊貼著‘胸’膛,失聲痛哭,淚如泉湧。


    “你怎麽可以死的……你還沒有踏足星空……我還要帶著你去闖‘蕩’的……我還有很多新的神通手段要教你的……你怎麽可以就這樣死的……”


    葉白跪倒在地,語無倫次。


    地獄般的碧嵐山上,葉白如同最無助的孩子一般,跪倒在地,抱著一顆頭顱,失聲痛哭,其情其景,聞者落淚,見者傷心!


    “是誰……究竟是誰幹的……師弟……你告訴我啊……師兄給你們去報仇……”


    葉白痛哭流涕,抱著冷天宇的頭顱,怎麽也不肯鬆開。


    山風唿嘯,如泣如訴,帶著哽咽之音。


    ……


    晴朗的天空裏,烏雲突卷,天‘色’陡然暗了下來。


    轟!


    一道閃電打過,短暫照亮了地獄一般的碧嵐山,閃電之後,滴滴雨水落下,開始還極小,很快就大了起來,凝聚成溪流,衝刷著已經幹涸的血液。


    老天爺仿佛也不願再見到碧嵐山上的景象,要用雨水,來將這個血腥而又醜陋的世界洗淨。


    葉白的青‘色’長袍,很快就被打濕,一頭長發,也黏在了一起,看起來異常的狼狽,又令人心酸,再沒有一點離塵修士的風采。


    轟!


    又是一記閃電響過。


    葉白身軀一震,終於從哀莫大於心死中驚醒過來,悲哀的目光裏,泛起‘陰’冷,暴厲,瘋狂的神采!


    “不管你是誰,就算追到天涯海角,就算追到星空盡頭,我也要找到你,要你血債血還!”


    葉白聲音異常‘陰’冷的道了一句,將冷天宇的人頭,收入儲物空間裏後,仔仔細細的在碧嵐山上下搜索起來,目光冷靜到詭異,冷靜到可怕!


    他突然想到了溫璧人,想到了晚晴,想到了大大小小,想到莫二,想到了那些極照顧他的老長輩,想到了那些師姐妹們。


    他們有沒有躲過這一劫,他們是死是活?


    ‘陰’暗到發黑的碧嵐山上,葉白渾身盡濕,仿佛乞丐,又仿佛鬼影一般,仔細搜索著每一寸土地,很快又發現了數個完好的頭顱,有些認識,有些不認識,但沒有溫璧人,晚晴等人的,甚至除了冷天宇外,再沒有發現一個其他的內‘門’長老或者弟子。


    “他們難道提前得到消息跑了……不可能,他們是不可能丟下天宇一個人,獨自逃生的,難道……”


    葉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索,最終的答案,顯然隻有一個,那就是都已經粉身碎骨。


    在他們都已經粉身碎骨的情況下,想要分辨出他們究竟有沒有死,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看看他們遺留下的儲物袋子,從裏麵的寶物裏尋找到蛛絲馬跡。


    不過溫璧人等人,甚至是太乙‘門’的元嬰長老們,都從他手裏,學到了開辟儲物空間的法‘門’,諸般事物,根本不是放在儲物袋子裏,而天空裏又見不到任何儲物空間灰‘色’口子的蹤跡,想要憑這個搞清楚他們有沒有死,根本不可能。


    葉白目中電閃,心神再次漸漸‘亂’了起來。


    啪!啪!


    葉白突然狠狠‘抽’了自己兩記耳光,這兩記耳光裏,都帶上了法力,‘抽’的極重,嘴角鮮血,頓時逸出,疼痛來襲,葉白躁動的心神,再次平複下來,擰眉思索起來。


    “屠了太乙‘門’的這夥修士,竟然連弟子們的儲物袋子都沒取,藏經閣裏的‘玉’簡也大多碎了沒取,難道不是為了修道資源而來,而是為了尋仇而來……會是哪方勢力?”


    葉白自言自語。


    “是魂族?還是火雲族?還是其他‘門’派?還是九霄雷鵬?還是東大陸來的家夥?”


    葉白腦中一團‘亂’麻,雖然不知道這些勢力如今發展的如何,但總覺得根本不可能屠了太乙‘門’。


    思索無果之後,又想起其他事情。


    “晚晴恐怕在山上……此刻隻怕……而要搞清楚璧人在不在山上,可以去五煙‘門’問一問,至於太乙‘門’的事情……先去蒼柏山,希望那裏仍有太乙‘門’的弟子活著,告訴我究竟是誰幹的!”


    葉白終於理清了頭緒。


    掃了一片狼籍的碧嵐山,眼中目光沉了沉,暫時沒有時間去清理,目光一狠之後,收迴目光,看向西方。


    嗤啦!


    片刻之後,葉白揚手撕出一個空間裂縫,鑽了進去。p--36876+dsuaahhh+8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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