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怎麽辦啊?」


    這樣,他不就不能跟一一在一起了?


    「你去歡樂穀玩唄!」簡一無所謂地出聲。


    「不行。」周奕秋一臉不悅,起身:「我去找班主任說說——」


    說完,已然抬步離開了座位。


    周奕秋離開之後,洛佐也站了起來,簡一眉梢一挑,緊跟其後——


    樓梯間。


    簡一跟著洛佐,笑著出聲:「你要是想去找班主任改行程,那我也改。勸你,還是少折騰吧!」


    說完,洛佐頓步,迴頭看向台階之上的簡一,眉頭緊皺著,那雙淡藍色的眼眸中滿滿的都是厭惡之意。


    倆人就這樣一高一矮地站在樓梯上,誰也沒有再出聲。


    身邊時不時路過的同學皆傳來八卦的視線,當然,也有對顏值的欣賞。


    良久,洛佐才出聲說道:「我下個星期的飛機。」


    出國手續正在辦理,下個星期飛紐約,不管他的父親又或是姓顧的是否同意……


    簡一楞了一下,隨即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是你的自由。」


    洛佐有些意外簡一的反應,他還以為……


    「你飛哪是你的自由,我飛哪也是我的自由。」說著,簡一下樓,湊近了洛佐:「出國很好,可以不用活在顧玖的眼皮子底下,想幹什麽都可以了……」


    洛佐:「……」


    果然。


    難道他這輩子就沒辦法擺脫這女人了?


    洛佐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前近在咫尺的簡一,隨即收迴視線,繞過她,抬步上樓,迴了教室。


    簡一發出一聲輕笑,看似心情不錯的跟在了洛佐的身後——


    ……


    上課鈴響之後,周奕秋才氣喘籲籲的跑迴來,跟講台上的老師打了聲招唿,迴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不一會兒,周奕秋扔了一張小紙條到簡一的桌上。


    簡一偏頭看了他一眼,隨即打開紙條:我跟老師說了,跟你一起去露營。


    看完後,簡一把紙條隨手扔進口課桌裏,繼續心不在焉地看著黑板——


    簡一沒理他,周奕秋又扔了一張紙條過來:顧卿今天怎麽沒來?


    還以為是遲到了,可這都第二節課了,是不是有事或者生病了?


    簡一拿筆,迴了一句:他以後都不會來了。


    寫完後又扔了過去——


    周奕秋有些訝異,看了一眼簡一的側臉,迴了一句:怎麽迴事?你們還沒和好啊?


    他們從小就沒少打鬧玩笑,但從來沒有隔夜仇。


    簡一:這跟和好不和好不是一迴事,人家壓根就不想玩過家家的遊戲,拉著強迫也沒什麽意思。


    周奕秋:那顧叔叔那邊不會對你再有什麽安排吧?


    簡一:他忙的要死,這幾天出差不在家,迴來再說吧!


    ……


    就在倆人一人一句,紙條傳來傳去,英語老師突然一個粉筆頭扔了過來,砸中了周奕秋的頭……


    走廊上,簡一慵懶地靠著牆站著,有些無力:「都怪你,晚上你得請我吃小龍蝦。」


    周奕秋有些為難:「不要了吧!就上次被你爸知道,那臉色,恨不得把我當成小龍蝦給吃了,我這哪還敢帶你去路邊攤啊!」


    「他又不在家,你怕個毛線。要不然,你給我打包迴來,我們在房間吃。」


    這麽一說,周奕秋也就沒好拒絕了。


    ……


    九月底,參加露宿的新生一共有四十七個,隨行有四個老師,大家穿著戶外衝鋒衣,背著背包,在校門口集合之後,上了大巴車,趕往高鐵站——


    簡一故意讓洛佐在她前麵上車,然後,自然而然的坐在了他的身邊。


    一上車,洛佐放下東西之後就開始睡覺,簡一坐在身邊,偏頭看著洛佐靠在窗戶上的側臉,突然覺得,心裏莫名的平和心安……


    坐在簡一身後的周奕秋看著簡一的側臉,眸中滿是失落。


    他覺得,他好像離一一越來越遠,就要失去她了……


    ……


    大巴車行駛了近二十多分鍾,一行人下了車,在候車室等著列車到站檢票——


    周奕秋買了一大袋的零食拿到簡一的跟前,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有些興奮地出聲:


    「一一,這還算我們倆第一次『單獨』旅遊出玩。」


    以前也跟一一出國玩過,但有顧卿,有簡阿姨和他的爸媽以及長輩們的友人一起……


    簡一沒應聲,隻是拿了一瓶水直接扔給了對麵坐著的洛佐,搞得他不得不伸手接過——


    洛佐看了一眼簡一,轉而,把水遞給了身邊坐著的同學……


    簡一絲毫不以為然,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似的,拆開一包薯條開始吃……


    高鐵上,因為是旅遊的高峰期,好在學校提前預約了座位數,一截車廂全被他們承包了——


    高鐵需要行駛四個多小時,下午三點才會到l城,一個車廂都是同學,加上無聊,所以很是鬧騰。


    洛佐有意找了最後一排一個女生的身旁坐下,簡一剛想要跟上去,卻被周奕秋拉著隨意坐了一個位置……


    「人家擺明了給你甩臉色,你幹嘛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周奕秋沒好氣地出聲。


    簡一眉梢一挑,看著窗外慢慢離站,笑著出聲:「我這還沒貼著他的屁股呢!不知道是冷是熱,等貼著了,我告訴你。」


    周奕秋:「…。」


    簡一這話惹得前後排的幾個男生發出一聲嗤笑,前排一個同班的男生站起身來,趴在後椅背上,一臉有趣地看著後座的簡一和周奕秋,出聲調侃著:


    「周奕秋,你這也太沒用了,自個媳婦都管不了,小心給你頭上染點顏色啊!」


    說完,身邊幾個哥們發出一聲聲鬧笑。


    換做平時沒人說沒用,周奕秋不說怒也該生氣了,可他沒有半點怒意,嘴角掛著淺笑,看著身邊的簡一,有點欣喜:


    「誰說我管不了的,你們看著,等我們到了法定年齡,你們的份子錢,一個都別想少。」


    話音一落,車廂內立即惹來一片熱議調侃。


    但是,他們顯然忘記了這節車廂隨行的還有四個老師,其中包括了他們的班主任!


    簡一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班主任冷著臉過來挨了頓批——


    簡一偷偷掐了一把周奕秋的大腿,疼得他咧了嘴,訕笑著雙手合十,求她手下留情……


    簡一這才鬆手,迴頭看了一眼身後藍色的背椅,隨即收斂心思,偏頭看向窗外的景色,沒有再出聲了。


    旅途對於大部分的人來說,是枯燥無聊的。


    坐了沒一會兒,簡一便趴在了小背板上,有些昏昏欲睡——


    周奕秋見此,起身從背包裏拿出一個充氣的枕頭,吹好之後,坐遠了些,放在自個腿上,拍了拍簡一的肩膀,沒有出聲。


    簡一看了他一眼,身子直接旁一倒,趴在了周奕秋腿上的充氣枕頭上睡得安穩……


    他們倆這一舉止,被旁邊路過的同學看了去,視線要不就是曖昧,要不就是鄙夷……


    他們才不過十五六歲,再說這是公眾場合,真是不羞不臊。


    周奕秋卻好似完全沒有看到那些異樣的眼光似的,隻是低頭看著腿上睡得安穩的側臉。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前幾個月還一起在花園裏的草坪上睡了一夜……


    對於簡一來說,他們的關係親密得就像是親人一般。


    對於他來說,他隻是想這樣,永遠保護照顧……


    ……


    美國,紐約,阿爾如農場。


    九月底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潑灑進房間,照耀床頭那不過巴掌大的小臉上,顯得那般溫和。


    隨即,簡單皺了眉頭,翻了個身,想要接著睡……


    沒一會,她終究還是起了身,洗漱完,穿著一雙小粉拖鞋下了樓——


    一下樓,餐廳的陳清民站起身,去廚房準備再準備一份早餐……


    簡單連忙出聲叫道:「爸,不用了,我一會跟西裏爾約好了,留著肚子準備宰他一頓。」


    說完,陳清民還是給她倒了杯牛奶,有些不放心她這性子:「有什麽事給個電話,別玩瘋了。」


    簡單從來不喜歡和純牛奶,隻是從簡兮的盤子裏拿了一塊沒吃完的三明治,一邊出聲說道:


    「看你說的,我這都三十歲的人了,怎麽會還惦記著玩!」


    輪椅上的簡兮喝了一口牛奶,沒好氣地出聲懟道:「嗬嗬,說著是來伺候我們,你其實就是想著撇下孩子和顧玖一個人瀟灑自由!」


    這話說的簡單吃三明治的動作一頓,有些語塞。


    「媽,您能有那麽一天不嗆我嗎?你看別人家的媽媽都是親親寶貝女兒,你這一天天的怎麽老想著懟我拆我台?」


    簡兮撇了她一眼,「你怎麽不看看人家的女兒是個什麽樣?」


    簡單:「……」


    得,她這嘴皮子啊,從來就沒說贏過她。


    「您慢慢吃,我出門了。」說完,簡單把剩下的三明治大口塞進嘴裏,去門口換了鞋,拿了車鑰匙,離開了家——


    簡單一離開,陳清民起身,從一旁酒架的抽屜裏取出幾瓶藥來,有些無奈地出聲:


    「你這麽瞞著她,好嗎?」


    簡兮抬眸看了他一眼,唇角輕挽著,伸手從陳清民手中拿過藥瓶,接連倒出近十多片藥片藥丸來,有些出神:


    「知道了又如何?現在就這樣,挺好的。」


    說完,把藥全扔進嘴裏,從陳清民手中接過溫水,沖服咽下——


    陳清民旁邊看著,眸中略帶傷感,走到輪椅背後,低聲喃說:「院子裏的花這會開的正艷,我推你出去看看。」


    簡兮應了一聲,眸子放在腿上素白裙上的花紋上,有些出神。


    廚房。


    陳清民一邊洗碗,時不時地抬眸看向窗外不遠處安靜坐著的身影,心中泛起點點悲涼和憐惜。


    晚上。


    不過十點,老人一般睡的比較早,可床上的簡兮五官疼得直皺,整個身體捲縮成一團,硬是咬著牙,沒叫出聲來——


    旁邊的陳清民感覺不對勁,清醒了過來,趕緊從抽屜裏取出止疼藥片,給簡兮幹服下之後,有些慌亂地下床,連鞋都未穿:


    「我去給你倒杯水,你待著別動啊!」


    很快,陳清民拿著一杯水進來,因為走得匆忙,水灑剩下一半了。


    他小心攬著她坐起身來,喝了一口水,簡兮便不願意再喝了。


    「給我打針。」簡兮疼得整張臉煞白,氣喘籲籲的。


    陳清民沒辦法,隻好去另一邊的抽屜裏拿注射器……


    還沒準備好,房門被敲響,剛迴來的簡單正準備上樓聽到點什麽聲音,過來問一下:


    「媽,怎麽了?」


    這一出聲,嚇得陳清民拿著注射器的動作一頓,身體有些僵硬,看著那緊閉的房門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啊~你慢點,簡單迴來了,你快下去啊~」


    簡兮突然叫的曖昧。


    門外的簡單聽見這意思,不由感嘆,這麽一把年紀了,可真是激情不減啊!


    簡兮強咬著牙,忍著沒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


    片刻,門外傳來了上樓的聲音,簡兮這才出聲:「還愣著幹嘛!」


    陳清民這才迴過神來,把注射器注射在她手腕處的靜脈血管……


    多虧她,他特意去學了大半年的護理,也虧他一把年紀,眼睛還沒瞎到找不到血管在哪……


    藥物注射之後,藥效沒那麽快,簡兮硬是又熬了半個小時,才緩緩睡了過去——


    這麽一番折騰,她有藥物安穩睡過去了,可陳清民哪裏還睡得著……


    他躺在她的身邊,從身後抱住了她,鼻尖輕靠在了她的後頸,藥香味清晰傳來,酸了鼻子,眼淚一下子便溢了出來……


    ……


    第二天,像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似的,陳清民照樣準備早餐,那個平時溫柔如水的女人依舊坐在餐桌旁,淡淡的吃喝著……


    簡單穿著一身寬鬆的睡衣下來,拉開簡兮身邊的椅子,單手撐著下巴,一臉曖昧地看著身邊的簡兮,壞笑出聲:


    「我昨天晚上,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話音一落,對麵坐著的陳清民臉色一下子垮了下來,把自個盤裏的荷包蛋夾到了簡單的碗裏:


    「你別多想,吃完去把羊放了,花園裏的草拔下,施施肥料,這幾天都別再想著出去浪了……」


    簡單乖巧地點了點頭,權當是倆老的臉皮薄,也就沒有再取笑了。


    「對了,我明天想去實驗室看下,你們倆要不跟我一起去一趟,我那什麽儀器都有,省的你們去醫院還要排隊了。」


    這話一出,陳清民和簡兮倆人對視了一眼,簡兮喝了一口牛奶,淡淡出聲:「我上個月才檢查,沒什麽問題,醫生說了,隔個三個月半年再去複查就行了……」


    簡兮這麽一說,陳清民深吸了一口氣,隻好出聲附應:「我這降血壓的藥也吃著,檢不檢查都一樣,就不去折騰了。」


    簡單哦了一聲,又想起來一件事:「昨天西裏爾給了我幾張畫展的票,你們倆去唄!」


    簡兮還沒來得及出聲,陳清民端著盤子站起身來,拒絕出聲:


    「不用了,今天有客人。」


    簡單看著走向廚房的身影,下意識地出聲問道:「什麽客人?」


    陳清民沒有迴答她。


    直到中午時分,一輛計程車停靠在農場大門口,一個穿著黑色正裝的男人下車,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小房子,眸色有些沉重——


    簡單拿著花灑,一邊澆花,一邊往房子靠近……


    還沒走近呢!陳清民帶著一頂草帽出來,看著簡單手裏的花灑,有些不悅:


    「你這是澆花還是澆草?」


    「哎爸,你這什麽意思啊?」簡單湊了過來,看著那屋子,有些不解。


    「什麽什麽意思,讓你做點事,你這盡馬虎偷懶,跟我來。」陳清民說著,拉著簡單往一旁菜園走去——


    ……


    簡單有些心不在焉的拔著地裏的草,一臉不惑的看著一旁正在摘菜準備午飯的陳清民,終究還是忍不住,出聲問道:


    「爸,人是你叫來的,還是我媽叫來的?」


    「我昨天打電話叫來的。」


    簡單眉頭一皺,但很快舒展開來,起身用肩膀推搡了一下陳清民,一臉壞笑:「我知道了,這是霸道的示威是不是?」


    陳清民有些無奈地發出一聲輕笑,「你呀,腦子裏別整天想些有的沒的,我都一把年紀了,黃土都埋到脖子了,什麽事都看開了,哪還有心思搞什麽示威。」


    「怎麽會呢!」簡單伸手挽著陳清民的胳膊,「你現在才五十多,還不到六十呢!長命百歲,你可是還有四十年的光景好好享受人生呢!」


    陳清民被簡單這一番話給逗樂了,可笑意還沒持續幾秒,便黯淡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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