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這個剛上任的軍長會訓斥生氣,誰料他嘴角微微上揚著,出聲說道:


    「你說得對,我這個軍長才剛剛上任,對dt集團軍還不太熟悉。但整個dt軍區手底下三萬個下屬士兵,我要真一個個去了解,就是軍委主席都是失職的。」


    第一句話是承認自己的不足,順著顧玖的話往下走,彰顯自己虛心不跟下屬計較的大度。


    第二句話則是一種單純的反擊打臉了。


    顧玖眸子緊鎖著眼前這個五十多歲的男人,隨即挺胸立正,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正聲說道:


    「dt軍區1328部隊團長顧玖,見過軍長。」


    應南迴以一禮,這倆人搞的身後的付華同他們很是尷尬。


    本來就是私人宴會,剛才應南進來的時候,他們都是握手示好,就顧玖想搞特殊,又是穿軍裝來又是敬禮的,心機也太深了……


    隨後,幾人上桌,服務員開始上菜,付華同站起身來舉杯,大家跟著舉,要敬主位上的應南一杯,表示慶祝和歡迎。


    伸出去的手都是高酒杯,裏麵裝盛著紅酒,偏偏出現一個獨特的異類。


    眾人紛紛將視線看向顧玖手裏那杯還冒著熱氣的白開水,臉上有些不悅和尷尬。


    顧玖一點都沒將他人甚至是付華同的示意眼神放在眼裏,對主位上的應南出聲解釋道:


    「對酒精過敏,不宜飲酒,我以茶代酒,恭喜您上任dt軍區的軍長,希望往後1328部隊能得到您的指教和鞭策。」


    他不想喝酒,誰也勸不了。


    應南沒有生氣,隻是舉起手中的紅酒杯,伸出去示意了一下,隨後收迴,小抿了一口杯中的紅酒。


    不知道是因為顧玖的嚴肅和這個新來軍長的不苟言笑,場麵的氣氛瞬間尬到了極點……


    付華同是徹底放棄想要提拔顧玖的希望了。


    這頓飯吃得有點長,顧玖用開水敬過一杯之後,就沒怎麽出聲了,連筷子都很少動,隻是幹坐在位子上,不跟身邊的軍官交流,也不去附和獻媚主位上的應南。


    他現在隻想著早點迴去,跟簡單視頻通話……


    直到快十點多,應南好像也不想待了的樣子,把服務員叫過來打算買單,付華同剛想搶單,服務員搶先告知:


    「那位先生已經買了。」


    眾人順著服務員的視線看向坐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顧玖,隻見他理所當然地出聲說道:


    「我家有錢。」


    軍官出來吃飯本來就是一件比較忌諱的事,尤其是鋪張浪費一說,更是容易遭人話柄。


    不過現在一般對於政治那邊管得嚴……


    眾人:「……」


    眾人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應南出聲說道:「讓顧上校破費了,改天來我宿舍,我親自下廚迴你一頓。」


    顧玖麵無表情地看著應南沉穩的臉色,道了一聲謝。


    聽說,應南年輕時經過家裏介紹,閃婚過一個妻子,倆個人本來就沒有什麽感情基礎,婚後又是漫長的等待和別離,沒過多久就離了。


    第二任也是家裏介紹,沒過倆年了就出車禍死了,後來他也就不折騰了,至今膝下無兒無女,之前在西南地區任副軍長的時候,都是住的部隊宿舍……


    隨後,應南先起身,眾人這才跟著起來離開了飯桌……


    應南沒有帶司機,自己打車來的,付華同和另一個師長要送他迴去,顧玖和其他幾個團長站在路邊,目送著那車輛離開,這才轉身散夥,各迴各家……


    ……


    計程車上,跟應南一起坐在後座的付華同低聲說道:「現在的年輕人吶!他身上有鼓勁兒,天不怕地不怕的,說不好聽了,那就是狂妄,您大人大量,別往心裏去……」


    雖然顧玖跟這個女兒走不到一塊去,但他也沒想使壞。


    畢竟,顧玖還年輕,前途比他還要光明寬敞,他今天提拔幫他一把,也是為了讓自己以後不那麽難過……。


    應南唇角輕動,一聲低沉如大提琴音緩緩溢出:「年輕人,狂妄一點好,他這樣,挺好的。」


    付華同在官場上是個人精了,察言觀色都是基本功,見應南確實沒有怪罪顧玖的意思,這才鬆了一口氣。


    畢竟,他是顧玖的上司,要批下來,肯定也是先落他頭上——


    ……


    另一邊,小吳駕車往部隊的方向行駛,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後視鏡,猶豫了一下,隨即出聲說道:


    「團長,咱們今天這樣,會不會惹付師長不高興啊?」


    官大一階壓死人,那個軍長他倒不是很擔心,畢竟天高皇帝遠的,可付華同是團長的頂頭上司,要惹他不爽了,那以後能不給你找事兒嘛!


    顧玖看著窗外,有些漫不經心:「就是要惹他不高興,以後就不會再點名讓我參加這種無聊的飯局了。」


    小吳:「……」


    顧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上麵指向的時間,想了想,打了個電話出去——


    「餵。」


    話音一落,駕駛位的小吳分神看了一眼後座,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自個團長是打給誰了。


    電話那邊的簡單有些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顧玖繼續出聲問道:


    「吃飯了沒有?」


    因為時差原因,所以簡單那邊還是中午。


    「我手邊有一盆水果,都吃到我想吐了,那裏還能再吃下去飯。」


    顧玖眉頭頓時一皺,有些不悅:「多少吃點,實在吃不下去,我讓洛倫給你帶一份湯。」


    「行唄!我自己跟他說,你現在是在外麵嗎?」


    顧玖應了一聲,以為簡單會問他在哪,是出去幹嘛了的時候,隻聽電話那邊說了一句:


    「那先掛了吧!」


    顧玖:「……」


    就這樣掛斷了電話,通話時長48秒。


    就不會多說一句想他嗎?


    不過哪怕隻是聽一下她的聲音,心情都有變好。


    駕駛位的小吳通過後視鏡看著後座顧玖的側臉,以及那唇角似有似無的弧度,忍不住出聲說道:


    「我覺得,您跟簡單的孩子,一定特別可愛。」


    話音一落,顧玖迴過頭來,意外地溫柔:「是嗎?」


    「肯定吶!您這麽帥,簡單也好看,生下來的孩子繼承您倆的基因,那能不可愛嘛!」


    前麵那一句小吳還是真心的,後麵見顧玖很受用的樣子,就有一點拍馬屁的嫌疑了。


    顧玖嘴角的弧度越加明顯濃烈了,眼神不自覺地越加溫柔了。


    ……


    等顧玖迴到部隊之後,已經快淩晨一點了。


    他匆忙洗了個澡,坐在床上,把視頻通話給洛倫發了過去——


    洛倫很快接通,隻見簡單正坐在辦公桌前,桌子上不是文件資料,而是一些水果拚盤,還有剛剛喝了小半碗的骨頭湯……


    簡單操作了一下眼前的桌上型電腦,隨即瞄了一眼身邊洛倫手裏的平板,心不在焉地出聲問道:


    「你是不是要睡覺了?」


    顧玖淡淡的應了一聲,哪怕她不問,也老實交底:「剛才跟師長去給新上任的軍長接風洗塵,這個點才剛到寢室。」


    簡單哦了一聲:「那你先睡唄!我這才不到中午倆點。」


    「不許掛,我就這樣看著你,你可以忙你的。」


    簡單有些無奈地輕笑了一聲,停下了手裏的活,從洛倫手裏拿過平板,有些好笑地出聲調侃道:


    「那要不要我給你唱安眠曲啊?」


    「你會嗎?」顧玖有些意外。


    簡單眉梢一挑:「不會啊!我就是隨口這麽一說,你還真想我唱安眠曲哄你啊?」


    顧玖:「……」


    「行了,你早點睡,晚安。」


    簡單說完,作勢就要去按紅色鍵,卻見顧玖皺著眉頭出聲阻止:


    「不許掛,我就這樣看著,看著看著我就睡著了,你別掛。」


    簡單:「……」


    好吧!隨他了。


    簡單把平板還給洛倫,自己開始忙活手裏的數據分析表……


    顧玖很乖沒有出聲,簡單忙活起來也就忘了還跟顧玖在視頻通話的事兒。


    隨後,她站起身來,離開了辦公室。


    洛倫拿著平板,將攝像頭對準身前的簡單,保持在一米遠的距離內——


    直到其他醫療人員看見了洛倫手中的顧玖,簡單感受到了同事怪異的視線,這才想起了什麽。迴過頭去一看,瞬間忍不住發出一聲嗤笑聲——


    視頻中的顧玖沒有多餘的動作,隻是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同樣屏幕上的她,如果不是時不時地輕眨一下眼睛,別人還真以為這會是張照片,尤其是被洛倫雙手舉著,就更像是那麽一迴事了。


    顧玖看著簡單那嘴角爽朗開懷的笑容,嘴角忍不住跟著一同牽引,溫柔出聲問道:


    「你在笑什麽?」


    簡單抿了唇瓣,忍住笑意:「沒什麽,先掛了好不好,等你一覺醒來,明天我們再視頻。」


    話音一落,顧玖許是也有些疲憊困了,隻好應了一聲,簡單這才掛斷了電話。


    電話一掛斷,簡單讓洛倫別跟著她了,隨後叫了幾個人把秦涼身下的固定的床拆了,幾個人直接推著秦涼就往神經實驗室的方向走……


    ……


    英國,格羅夫納集團總監辦公室。


    修站在大大的落地窗旁,看著外麵的風景,有些出神。


    隨後,德裏敲門進來,低聲說道:「先生,查出來了,簡小姐在美國實驗室救治一個a國男人。」


    修眉頭頓時一蹙,迴過身來:「是誰?」


    德裏出聲迴應:「名字身份暫時還未得知,但據現在的消息,那個男人之前好像是神經智商有問題,前幾天突然陷入了昏迷,至今未醒。」


    修眉間的摺痕加深,所以,之前她會在美國的實驗室,也是在給那個男人治病?


    「還有,顧玖跟那個男人關係,好像不一般。」德裏繼續出聲說道。


    「能查清楚那個男人的信息名字嗎?」


    德裏輕搖了搖頭:「在他的病房外有專業的保鏢看守,隻有幾個醫生能到他的身邊,如果我們貿然接近,怕是沒套出什麽消息就先暴露自己了……」


    「顧玖現在什麽情況?」修繼續出聲問道。


    「他把簡小姐送到實驗室後就離開了,現在在a國部隊。」


    「他對傅聆江沒有任何行動?」修有些意外。


    「目前就我們所查到的消息,他沒有對傅先生有任何打擊或者其他舉動,而傅先生那邊也沒有任何異動。」


    修凝眸,沒有再出聲了。


    顧玖這次這麽容忍傅聆江,是不是有點不太正常?


    尤其是傅聆江把簡單帶迴家,傳出了那麽多的花邊新聞,他就一點都不惱怒?


    還有傅聆江,抓到簡單之後,是不是他們私底下又做了什麽交易?


    他們到底在搞什麽?


    長時間的沉默讓德裏猶豫了好久,終究還是出聲說道:「先生,現在閣下承認了傅先生的身份,並且讓他在公司跟你平起。


    閣下之前向媒體公開,說格羅夫納集團包括威斯敏特公爵的位置都會給未來的孫子,傅先生最近經常參加宴會,跟幾個名媛交往甚密,如果他真的先生下孩子,那……」


    「那你的意思,讓我也像他一樣,為了格羅夫納,為了威斯敏特公爵的爵位隨便找個女人生孩子?」


    德裏低頭,沒有作聲。


    修冷著眼眸,他不認為傅聆江跟那些名媛約會是為了格羅夫納亦或是公爵的位子,說不上來為什麽,但他有一種直覺,他喜歡簡單。


    簡單在別墅的那個晚上,他知道為什麽傅聆江為什麽一定要跟簡單同一個屋共處,他知道西莉的死……


    傅聆江當時,是不是在保護簡單?


    修扯唇一笑,突然出聲說道:「既然你們沒有辦法靠近那個男人,那就隻好我親自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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