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接過剛想要起身去房間的衛生間,還沒走倆步,突然想起了什麽,轉過身來認真看著顧玖,出聲問道:


    「秦涼怎麽樣了?」


    顧玖雲淡風輕地出聲迴應道:「沒事了,明天洛倫去接他。」


    簡單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老頭留下的遺產我都捐了出去,隻留了試驗所,你要是放心的話,把秦涼送到哪去吧!」


    顧玖遲疑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反正簡單已經知道他身體的事,再瞞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倒不如藉助霍爾·羅斯巴什的實驗室,包括醫學人才,看能不能在藥物治療上再進一步……


    「你…。不問問贖金的內容嗎?」顧玖試探性地出聲問道,他想知道,傅聆江有沒有跟她說spade—k的事。


    簡單眨巴眨巴眼眸,楞了一下,輕抿了唇瓣,有些支吾:「這個……多少?」


    顧玖挑眉,淡然迴應:「十二億左右,還有新加坡那邊的地產合作,他估計還會分個八九千萬去這樣。」


    簡單呆滯張了小嘴,隨即猛然反應過來,眉頭一皺,臉上滿是心疼地撲進顧玖的懷裏,揚起那委屈的小臉,出聲商量道:


    「顧玖,要不然,我們就把秦涼給他吧!」


    這小傻子也太值錢了吧!


    十二億九千萬啊!


    我的天,她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麽多錢!什麽概念啊!說送人就送人了!


    顧玖眸中滿是無奈和寵溺,輕捧著簡單那張心疼皺起了八字眉的臉,慶幸道:「還好你逃出來了,要不然,可就不隻是這十二億的事了!」


    繞是顧玖這樣說,簡單心頭的陰鬱還是未能緩解,早知道她就應該想辦法把那小傻子也救出來的!


    十二億啊!


    哎喲,心好痛——


    簡單突然漲紅了一張臉,大口大口地唿吸著,好像有些唿吸不上來的樣子。


    顧玖連忙鬆開了懷中的簡單,將她扶到床上去坐著,有些無措的安撫道:


    「你別急,對我和顧氏來說損失不大,別急,你放輕鬆!」


    他怕簡單別就這樣給急的一口氣沒過去……


    簡單胸口一起一伏的,還不忘伸手拍了一下顧玖的頭,「損失不大?十幾億啊大哥!」


    「那你千萬的美元都捐出去了,你不挺瀟灑大氣的嗎!」


    顧玖有點委屈,十幾億對於顧氏集團或者spade—k來說隻是每一餐上少了一塊肉,損失確實不大。


    「我特麽這叫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那千萬就不是我的錢,老頭子就想用這遺產來逼我每年清明給他上墳念經,他想得美!」簡單氣得唿吸越加急促了,胸口仿佛有什麽東西堵住了似的,進不去,也不出來。


    她起身站起來,作勢就要往門口走去——


    顧玖伸手拉住,「你去幹嘛?」


    簡單一隻手捂著胸口,狠狠一個深唿吸,一副恨鐵不成鋼地出聲說道:「我要去皇後會所,那傅賤人明顯宰你,我特麽要去要迴來!」


    這也太貪心了吧!直接就要十二億九千萬,好歹也搞搞價啊!


    顧玖有些無奈好笑,抓著簡單手腕的手用了些勁兒,將她拉迴懷中,聲線磁性地醉人:


    「別心疼,顧氏不到幾個月就能賺迴來了,你好歹是千億豪門的兒媳,能不能大方點?」


    簡單抬眸,發出一聲嘖嘖聲,陰陽怪氣地出聲說道:「難怪這大部分的人都有仇富心理呢!」


    對於有錢人來說,錢,隻不過是紙張和數字而已。


    可對於那些活在基層的人來說,錢比氧氣還要重要,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


    「好了,去上個衛生間,我下去給你泡杯牛奶,喝完我們睡覺,明天迴國。」


    顧玖大掌搭在簡單的頭上,揉亂了她的頭髮,隨即轉身離開了房間——


    顧玖心不在焉地一層一層邁下樓梯,嘴角微微輕挽,眸中竟然有些光亮。


    他以為,以為簡單知道他是個精神病後,會不要他了……


    還好。


    她還是她,還是他的簡單。


    ……


    一樓廚房,一個身影站著櫥櫃前,盯著燒水壺有些發愣出神。


    顧玖看了一會那背影,隨即試探性地出聲叫道:


    「陳校長?」


    陳清民迴過神來,迴頭看向身後的顧玖,牽強扯出一笑,出聲問道:「這麽晚了,還不睡啊!」


    「我下來拿杯牛奶。」


    「家裏很久沒住人了,冰箱的東西都過去了,我燒了開水,等會你拿一杯上去吧!」


    顧玖淡淡應了一聲,坐在餐廳,等著陳清民跟前的水壺燒開。


    片刻,陳清民突然走了過來,支吾地出聲說道:「那個…。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嗯?」顧玖眸中有些疑惑。


    陳清民張嘴剛想要說些什麽,好似又有什麽顧忌,把到嘴的話又咽了迴去,牽強笑著說了句沒事,隨即轉身繼續去看著那快要燒開的茶壺了。


    他本來想讓顧玖跟簡單說說,問問簡兮對他到底是什麽想法……


    但想想,還是不要給孩子添麻煩了。


    隨後,陳清民倒了大半杯的開水遞給了顧玖,顧玖淡淡道了一聲謝後,拿上了樓——


    簡單臉朝下趴在床上一動不動,顧玖將開水放在床頭,不說分由的壓了上去,大掌開始肆意……


    簡單差點沒被捂死,抬起頭,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偏頭看著背後暗了雙眸的顧玖,一臉嫌棄:


    「你想謀殺啊?」


    顧玖低垂了雙眸,輕輕吸允著她身上的香味,聲線低啞了:「我好想你。」


    簡單楞了一下,對於顧玖這樣的示弱,真的沒有半分抵抗力。


    她也很想他。


    不過……


    簡單賞了一個白眼,呆滯地出聲說道:「大哥,適可而止吧!」


    她今天姨媽,到時候難受的又是他。


    顧玖眉頭一蹙,唿吸一沉,將大掌從簡單衣裳中拿了出來,把一旁的被子扯過蓋在了簡單的頭上,轉身去了浴室。


    今天就算沒有來生理期,他都不能碰她。


    畢竟,她心裏,一定很難受吧!


    床上的簡單聽到洗手間門響,扯過身上的被子,捲縮著,眼圈莫名的有些紅了……


    等顧玖出來的時候,床上的簡單輕闔著雙眸,也不知道睡了沒有。


    顧玖小心翼翼的躺在了那張對他來說有些小的床上,側躺靠著簡單,伸手將她緊緊摟在了懷裏……


    顧玖睡覺有個毛病,不,應該是說,跟簡單睡覺有個習慣,他總是喜歡將她抱得緊緊的,睡著之後,還會無意識的把腿搭在簡單身上,導致有時候半夜,簡單都是被身上的重量壓醒的……


    不過她很喜歡這樣依賴他的顧玖。


    就比如現在,身後的懷抱,很讓她安心放鬆。


    ……


    翌日上午十點半。


    賽維海德別墅。


    幾年前,傅聆江抱著她母親的骨灰來到賽維海德別墅,盡管卡洛斯·賽維海德一直都沒有承認他是他的兒子,卻把他留了下來,給了一樓東邊的第二間,也就是傭人房旁邊那間房給他居住……


    進了格羅夫納集團後,他有了自己的資產,也就很少迴來住了。


    除非,是賽維海德家族的主人強製性召迴。


    客廳,二十幾個傭人小心翼翼地站成了三排,低著頭,沒敢亂看什麽不該看的。


    一襲正裝的傅聆江跪在沙發旁,上半身跪得筆直,一雙如潑墨般的眸子低垂著,看著眼前那一雙價值六位數的手工皮鞋,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一旁站著的,還有修。


    卡洛斯·賽維海德那渾濁的灰綠眸子冷漠地看著眼前卑微跪著的傅聆江,偏頭看向身旁的埃爾,聲線猶如從嗓子眼隙縫中擠出來似的,有些低啞難聽:


    「埃爾,取家法來。」


    埃爾低頭彎腰,應了一聲,隨後轉身離開了客廳。


    卡洛斯看地上跪著的傅聆江依舊冷漠,甚至有些……厭惡。


    他厲聲問道:「江,我早前說過什麽?」


    傅聆江眸色一動,用一口流利的英語低聲迴應道:「閣下,您早前說過,我不能跟海維賽德家族的人一起出現在公眾場合。」


    是的,幾年前,他就這樣被警告過。


    但凡有海維賽德家族的人出現在公眾場合,他都要避讓,哪怕是在公司同事遇到,也要像是躲避一樣……


    不但如此,他更加不能叫卡洛斯·賽維海德一聲父親。


    這個詞,可能對於卡洛斯來說,是個侮辱。


    「那你知道違反我的命令有什麽後果嗎?」


    傅聆江輕垂的睫毛輕動,話語依舊不冷不熱的恭敬,「閣下,我甘願接受任何處罰。」


    話音一落,卡洛斯眸中的冷色這才減少緩和了幾分,隻是那灰綠的眼眸中,依舊有著讓人難以捉摸的複雜以及精光。


    隨後,埃爾取來了一條黑色皮鞭,那皮鞭把上,還有墨綠寶石點綴,隻是如此,便足以讓那條皮鞭價值不菲。


    下人們犯了錯,都是由管家責罰,再上來才到埃爾執事決定。


    而這條皮鞭,是專門懲罰犯了錯的海維賽德家族的人。


    傅聆江被這條鞭子打過十六次,是歷史上被請家法最多的一位成員……


    也許,隻有被家法臨幸的時候,他才能感覺認識到,其實,他也算是賽維海德家族的人……


    埃爾得到卡洛斯·賽維海德的示意,走到傅聆江的身後,揮手一落,鞭子落在傅聆江的西裝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傅聆江眸子輕動,暗下緊咬了後槽牙,硬是沒有吭一聲。


    卡洛斯眸中沒有任何憐惜,隻是拄著手杖站了起來,厲聲道:「一會帶修去公司,好好輔助他——」


    話音一落,卡洛斯在一個年僅四十多的女管家跟隨下,上樓迴了房間——


    埃爾身為威斯敏特公爵閣下的執事,沒有近身跟隨,因為按照老規矩,還有九鞭。


    他垂眸,看著眼前依舊跪得筆直的身影,低聲道了一句:


    「傅先生,得罪了。」


    傅聆江唇角輕扯了一下,沒有任何出聲迴應。


    他不怪誰。


    有時候,很莫名其妙,他明明沒錯……


    威斯敏特公爵的繼承人修·賽維海德公然在人前動手打人,失去皇室紳士禮儀,令海維賽德遭英國上層人士的議論甚至蒙羞——


    可他卻安然的坐在一旁,看著他被打。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偏心。


    這就是私生和正室,庶出和嫡子的區別。


    手臂一起,一落,皮鞭揮舞著,一下又一下的打在那筆直的背上,繞是質量再好的西裝外套,也經不住那一鞭鞭下去,傅聆江整個人頓時變得有些狼狽起來——


    偏偏,每次動家法的時候,卡洛斯總會召集所有人的傭人在旁邊看著,好像在說,他隻是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子,在他的眼裏,他隻是個如傭人一般低賤卑微……


    漸漸的,傅聆江的額頭開始滲出密汗,唿吸也不免有些急促。


    不用看他都知道,後背怕是已經皮開肉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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