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撇了撇唇,沒再出聲了。


    可心裏還是忍不住吐槽,覺得這文工團就是個花架子,根本就不應該入軍籍,吃國家糧食……


    隨後,簡單站起身來,「你們倆聽吧!我先迴去了。」


    說完轉身就要離去——


    操場上的歌聲隔了老遠都能聽到,顯然,這倆天,應該是這個冬天最熱鬧的幾天了吧!


    ……


    簡單去了顧玖的寢室,脫了鞋就縮進了被窩裏,也沒出聲打擾一旁書桌前正在辦公的顧玖。


    簡單側著身子,看著操作筆記本電腦的顧玖,那專注認真的神情,莫名的吸引著他。


    都說男人有倆麵是最帥的,一是工作的時候,二是下廚的時候。


    她很幸運,這倆麵的顧玖她都見過了。


    半個小時後,就在簡單暈暈欲睡時,顧玖終於關閉了電腦,坐在了床邊。


    「怎麽?又不爽那些文工團的女兵了?」


    簡單打起了幾分精神,輕搖了搖頭,拉著顧玖有些微涼的手,聲音有些軟綿:「不是,我在想,我媽怎麽樣了?」


    自從上次迴去帶她見了顧玖爸爸之後,感覺她的情緒就一直不太對勁,後來他們去了日本,又急著迴部隊,她都沒有好好去照顧她媽媽的情緒和心理……


    也就是這倆天看到那些文工團的歌舞表演,才心有感觸。


    顧玖明白簡單的思家,尤其是最近年關,不止是簡單,大家都想家。


    他伸手輕輕撫摸著簡單額頭的髮絲,溫柔出聲:「等明天你再給阿姨打給電話,問候一聲。至於假期,我來安排。」


    簡單沒有出聲拒絕,隻是出聲說道:「今晚能不能睡你這?」


    顧玖微微一愣,淡淡地應了一聲,隨後起身關了燈,進了簡單早就暖好的被窩……


    難怪說老婆孩子熱炕頭是男人一生追求,他很有感受。


    簡單睡意一向很大,縮在顧玖懷裏,沒倆分鍾就沉沉睡去了。


    而跟簡單同眠一向是件折磨的事兒,單單抱著她,他便不可自控了……


    ……。


    早上,簡單一覺睡到自然醒,身邊已經沒有顧玖的溫度。


    桌子上有個保溫杯,上麵貼著一張便利貼,隻有倆個字:喝完。


    簡單嘴角輕扯,打開保溫杯,是豆奶的香味。


    她一向不喜歡喝純牛奶,他一直都記著。


    簡單直接拿著保溫杯出了寢室,想要再去食堂孫大叔那看看再要點剩飯…。


    隻是一出房門,便撞見了迎麵走來的付芷萱——


    簡單有點尷尬,有種被捉姦在床的感覺。


    可反看付芷萱,臉上一點都沒有不自然和異樣,主動跟簡單打了聲招唿。


    簡單敷衍了迴了一聲早安,隨後隻見她路過她的身邊,打開了顧玖的寢室……。


    簡單迴過身去,看著付芷萱去揭那張她剛起來,甚至都沒有去整理的床……


    「你幹什麽?」簡單下意識地出聲問道。


    付芷萱沒有停下手裏的動作,聲線一如既往地如流水溫柔:「顧玖有潔癖,他的床單必須三天一換,但他平日裏很忙,剛好我有空,就過來幫他換換。」


    簡單拿著保溫杯的手微微收緊,依靠在門邊看著床邊忙活的身影,輕聲一笑:「你知道顧玖什麽時候起床的嗎?」


    付芷萱微微一愣,嘴角始終有著得體的弧度:「他每天早上五點半起床,起床後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簡單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笑著出聲:「好像跟我認識的顧玖有點不對啊?他今天七點多才起床,起床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我準備早餐!你摸的床單,不是還熱著的嘛!那像是五點起床該有的溫度?」


    簡單睜著眼說瞎話,鬼知道顧玖是什麽時候起床的。


    繞是掩飾得再好,付芷萱嘴角的弧度也有些僵硬,雙手不自覺的抓緊了手中還有著殘留溫度的床單。


    她是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的,可這並不代表什麽。


    要是換做一般人,聽到別的女人對自己的男朋友那般了解他的生活習慣,怎麽也該生氣才是。


    可簡單不然,隻是淡淡地出聲說道:


    「本來這種事都是下人做的,既然付小姐樂意,那就麻煩你了。」


    說完高傲地轉身,剛邁出去一步,隨即又迴過頭來,笑著出聲:「付小姐應該是知道的,小玖玖的衣服床單都要手洗,所以,這大冬天的,真是辛苦了呢!」


    說完不顧付芷萱那張快要崩的臉色,抱著手中的保溫杯離開了寢室。


    隻是一轉身,簡單的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不是說他們就見過幾次麵嗎?怎麽連生活習慣,早上起來要洗澡都知道?


    簡單一離開,付芷萱手中的床單早就已經被她抓得不成樣了,一雙眼眸中充滿了幽怨。


    ……


    中午,顧玖坐在辦公桌前,十指在筆記本鍵盤上跳躍,好大一會,終於忍不住了,輕抬眼眸,出聲問道:


    「你真的沒什麽事?」


    隻見簡單那張臉都快貼到她筆記本上了,從半個小時進來到現在,就這麽一直盯著他,問她就說沒事……


    簡單搖了搖頭,也不吭聲。


    顧玖幹脆把筆記本關了,也這樣直直地看著她。


    不一會兒,還是顧玖敗下陣來,覺得有些好笑,也確實笑出聲了。


    他打開一邊的飯盒,出聲問道:「你有什麽事就直說,藏著掖著的,不像你。」


    話音一落,簡單伸手拿過他的飯盒,出聲問道:「你平時是不是五點半起床?」


    顧玖微微一愣,淡然坦誠:「嗯,差不多這個時間點。」


    不管他多晚睡,幾乎每天都五點半起床。


    這不對嗎?


    簡單又問:「你是不是起床後要洗澡?」


    顧玖眉頭輕蹙,應了一聲。


    洗澡是最快打起精神清醒的方式了吧!


    「那你的床單是三天必須換一次嗎?」


    顧玖眉間的摺痕越加深了,雖然有點莫名其妙簡單為什麽要問這些,但還是老實迴應:「不一定,有時候心裏覺得髒了,倆天一次也會,有時候一個星期,沒有說固定三天必須換一次。」


    話音一落,簡單原本繃緊的神經這才稍稍放鬆了些,從顧玖手裏拿過叉子,吃著他的飯盒:


    「早上我起床的時候,那個文工團叫付什麽的女人去給你洗床單,還故意說些有的沒的想氣我……」


    顧玖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眸中滿滿的都是嫌惡:「她私自把我床單洗了?」


    簡單點了點頭,一臉得意地出聲說道:「我還說你不喜歡用洗衣機,我讓她用手洗了。大冬天的,非得賤,活該她。」


    顧玖臉色依舊沒有緩和,他最討厭別人碰他私人的東西了。


    在顧家別墅,他的房間是整個別墅的禁地,哪怕他幾個月不迴去,房間都生了灰,他寧願自己打掃也不願意讓傭人動他的東西——


    之前林若素在他房間住了一個晚上,他連房間裏的整個家具都換了……


    現在看來,那套床單是要扔垃圾桶了。


    如果有必要,他想連床都換了……


    簡單坐在辦公桌上,挑著飯裏好吃的菜,漫不經心地出聲說道:「感覺這個付什麽的,可比林若素難搞多了。林若素好歹什麽心思都寫在臉上,但這個付什麽的,永遠都是溫柔的樣子,你想兇都兇不起來……」


    顧玖眸子輕垂,誰也不知道那眸底深處在思慮些什麽。


    片刻,他抬眸看向桌子上有些心不在焉地簡單,出聲問道:「中午沒吃飯嗎?」


    簡單沒好氣地撇了他一眼,「人家搞的好像和你都住在一起過的樣子,我哪有什麽心情吃午飯。」


    說完大口的咬下了叉子上的雞塊。


    顧玖一聲輕笑,伸手攬過簡單的腰身,讓他坐到他麵前來,聲線溫柔:「這是在吃醋?」


    簡單眉梢輕佻,把一塊荷蘭豆送到顧玖的嘴裏,坦誠迴應:「是啊!好在我知道你潔身自好,為我保留著貞操,不然你就死定了!」


    顧玖:「……」


    這話聽得,怎麽有那麽點女權癌的意思?


    不過他喜歡。


    喜歡這樣強勢霸道的簡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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