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急不慢的進行著,該走的人依然留在這裏,該留在這裏的卻不知打怎麽走了,司徒雪每日裏的日子又恢復到了從前的廢柴,什麽事情都有雲師奇代勞。她就隻需要好好的帶著兩個兒子就好了。


    司徒雪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好,她自然也不是那種隻會攀著人的菟絲花,不過條件允許,能者多勞嘛。她就是個甩手掌櫃的。


    於是,上至鎮北侯,至雲家眾人,再一次刷新了他們家少爺對他們家大少奶奶的寵愛程度,頗為一致的覺得,就算是金山銀山。估計隻要大少奶奶說一聲她想要,大少爺也會幫她把東西給舀迴來。


    所以,不知不覺中,司徒雪在眾人心中的地位再次得到提升,當然,還是在她本人絲毫不知情的情況。


    月滿則虧,許是得到的東西太多了,連老天都開始嫉妒了,司徒雪某一天起床的時候覺得喉嚨裏有些不適,總覺得癢癢的。她喝了好些水,可好像一點兒用都沒有,就在她忍不住伸手上去抓的時候,她的手就被人抓住了,讓她動彈不得。


    司徒雪轉過頭看向稍微有些氣喘的雲師奇,問道:「你這是怎麽了?」說完。才發現聲音竟然變的粗啞起來,更是讓她有些恐慌,抓住雲師奇的手臂,她轉而想要把喜鵲叫進來,讓她找個大夫過來看看,誰知道這次嘴一張,連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一口血就從她胸口噴了出來。


    司徒雪覺得疼,抓心撓肺的疼,她的神智開始變得有些模糊。可最後一絲理智告訴她,雲師奇就在她身邊,所以,不論她怎麽痛,她都忍住沒叫出聲。隻是身體在不同程度的細微的抖動,雲師奇功力深厚,自然察覺到了司徒雪的異狀,他緊緊的攬著懷中的人,讓她完全依靠在自己身上,手指抓著她的命門,一股內力輸了進去,可就仿佛石沉大海一般,驚不起一絲波瀾,雲師奇緊緊皺著眉頭,心中更是焦急了起來,他千沒想到萬沒想到,司徒雪身上的毒竟然會在這個時候發作,怎麽辦?他拜託五皇子的藥到現在都沒有送來,可要是再耽擱去,雲師奇知道司徒雪肯定沒有機會了。


    幾乎是一瞬間,他就定了決心,他用內力喊了一聲話:「影一,幫我看著周圍的人,不要讓他們靠近這裏一米以內,違者,殺無赦,還有,如果風月王有派人送東西過來,不要阻攔,盡快給我送進來,你可記清楚了?」


    不知道從何處飄來的影一聽到雲師奇的話,頭都未抬,低低的應了聲是,看了眼司徒雪的情況,他知趣的站在了門外,把雲師奇剛剛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邊,索性,司徒雪對她這個院子裏的布置還算是用了些心思的,那些人自然無敢不從。


    雲師奇這才收起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把人給好好的抱在床上,珍而重之的表情讓他更添了一份男性魅力,司徒雪躺在他的懷中,疼痛更加頻繁了起來,此刻的她幾乎沒有一絲力氣,可她卻緊緊抓著雲師奇的袖子不鬆手,仿佛這麽做,就可以稍微減輕些疼痛一般,讓雲師奇渾身戾氣更重了些,同時他心中暗暗發誓,最好不要讓他逮到,不然他不介意讓人嚐嚐什麽叫做淩遲,雖然他不會,不過他可以現學。


    讓司徒雪坐著,雲師奇也脫了鞋子坐在她的身後,雙手緊貼在身前司徒雪冷汗涔涔的背上,輸入一股內力,他看著司徒雪白紙般的臉龐,仿佛是自言自語,又仿佛是在說給眼前的人聽:我不會讓你有事的至尊妖蓮。


    陷入昏睡中的司徒雪隻覺得渾身上沒一處不痛的,就連骨頭縫裏都是疼的,她整個人就好像站在了一片蒼茫的大地上,除了她之外,別的她什麽都看不到,這裏什麽人都沒有,隻有她一個,她看著蒼茫的大地,心中好像缺失了一塊般,怎麽想都想不起來,茫然的坐在原地,她開始絞盡腦汁的想那些她遺忘的東西。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好像想起了什麽般,甚至,她好像還聽到有人不停唿喚她的聲音,想到那一雙認真看著她,注釋著她的眼睛,司徒雪幾乎是絲毫猶豫都沒有的,就選擇了有著不算溫柔聲音的方向,然後發足狂奔,她不知道前方是什麽,可她知道,她要不停的奔跑。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看到一陣亮光,她欣喜的奔上前去,一頭紮了進去……


    半晌,她才鼓足了力氣睜開了眼睛,剛開始還是有著幾分茫然,可想到坐在她身後的人還是雲師奇,她整個人好像軟骨人一般窩在他懷裏,原本她想坐起身來的,可剛一動彈,渾身上又開始叫囂的疼痛讓她打消了這個念頭,她舔了舔有些幹澀的唇,還沒來的及收迴,就被唇上的溫熱以及大力的吸吮給迴過了神來。


    不過,好在,雲師奇知道她是剛剛醒過來,身體還很虛弱,也就沒有很過分,倒是喜鵲,剛剛把藥煎好端上來就看到了這麽一副『激情』的畫麵,讓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見雲師奇一點床的意思都沒有,喜鵲也不好意思說自己給司徒雪煎藥,雲師奇一手接了過去,一手端著碗,一手拿著調羹,慢慢的餵司徒雪喝著。


    入口一陣苦澀,司徒雪其實很想說她不喝,不過見到雲師奇一臉你要是不喝我就直接給你灌去的表情他,她識趣兒的把藥給全喝了,然後,臉都皺成了一團,就像是個小老太婆。


    「嗬嗬。」


    司徒雪僵住,有些緩慢的轉過頭去,見雲師奇笑了,心中也好像放了一塊大石頭,連唿吸都卻輕快了幾分。


    「我這是怎麽了?」司徒雪問道,她不是生了什麽重病吧?老天爺,她這美好人生才差不多剛開始呢,上天不會這麽殘忍吧?


    事實證明,司徒雪之所以能活來,還是因為她求生的念頭非比一般,不然,那原本是一半一半的成功率的藥,竟然在司徒雪身上完整的得到了藥效,說出去,估計都沒有幾人相信。


    「你中了毒,五天前發作之後就一直昏迷不醒。」雲師奇挑了些重要的事情講了幾句,至於怎麽給司徒雪解毒的事情,卻是一點口風都沒有透露,不過,剛一醒來,司徒雪的精神還很是疲乏,幾乎是跟雲師奇說了不到五句話,她就又陷入了沉睡。


    雲師奇摟著她的手臂這才僵硬的放了來,卻還是抱著懷中的人兒沒有鬆手,天知道,在司徒雪唿吸微弱的時候,他恨不得讓所有人給他陪葬,不過,想到司徒雪每次認真的跟他說她不會離開他身邊,雲師奇才奇異的能堅持來。


    所幸,老天終究待他不薄,司徒雪活了來,幾天幾夜都沒怎麽休息的雲師奇這時才感覺到疲乏,因為司徒雪醒來而放鬆的神經這會兒也開始懈怠了起來,他把司徒雪放平躺好,自己也跟著躺在了她身邊,伸出手指,細細的描繪了司徒雪的臉、眼睛、鼻子、嘴巴,雲師奇又忍不住從喉嚨中溢出一聲滿足的嘆息,手臂占有性的摟過了司徒雪纖細的腰身,這才跟心愛的人一起沉浸入夢鄉……


    「皇弟想好了沒有?」承恩帝又一次來到了偏殿,見即便是身處陋室也絲毫不掩其芳華的風月王,眼底閃過一絲陰霾,這都多久了,沒想到這個混蛋還是一點都不同意,幾乎是瞬間,他就覺得自己作為帝王的尊嚴受到了侵犯,所以,他才是皇上,他自然想做什麽就能做什麽。


    奇異的,風月王抬頭看想了承恩帝的方向,唇角緩緩溢出了一絲微笑……


    他還沒有意識到風月王什麽意思的時候,就見剛剛還笑著的那個人頭已經埋去了,臉上的表情自然也看不清楚,但承恩帝總覺得有種違和感,他此刻也顧不得上跟風月王多說什麽廢話,立馬急匆匆的趕迴了自己的寢宮。


    卻沒發現原本伺候風月王的小太監不知道什麽時候少了一個……


    司徒雪的養傷生涯也正式開始,雖然她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開始中毒的,問了雲師奇,每次他臉色陰沉的都能滴出水來,還把人按到床上吃夠了豆腐,可就是不說是怎麽中的毒,問的次數多了,司徒雪覺得她『割地賠款』太吃虧,也就不再去問了。


    被雲師奇按著在床上好好休息了半個月,她的精氣神兒也稍稍養了迴來,當然,這些事情都是瞞著李老夫人跟夏李氏他們的,司徒雪不想讓他們擔心,所以,得到雲師奇可以自由活動的許可之後,她就想著趕緊當麵把上次司徒濤的事情當麵給他說清楚。


    對於司徒濤請司徒雪幫忙的事情,她雖然早就問過雲師奇了,可真正到了要告訴他結果的時候,司徒雪還是一瞬間閃過一種感情,貌似叫做不好意思,究其原因,就是因為事情沒辦成。


    差人去把司徒濤給請了來,至於為什麽她不親自上門,其一是因為有小一跟大一需要照顧,其二是她雖然不怪司徒濤了,可對於那個他新上任的老婆卻並沒有什麽好感。


    「爹先喝杯水。」司徒雪沒想到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司徒濤就趕了來,她這裏離司徒濤住的地方還是稍微有些距離的。由此可見司徒濤對於上次讓司徒雪幫忙的事情到底有多麽重視,不過讓她稍微有些意外的是,此時司徒玨也是跟著一起來的。


    「那件事情已經出了結果了是不是?」司徒濤沙啞著聲音問道,許是因為這件事情的緣故。他這把年紀受到這種打擊,剛開始的時候還雄心勃勃的想著要把名號給要迴來,可司徒雪讓他等消息的這段日子,他又覺得肩上的無形的重擔仿佛被卸了來,司徒雪請他來的時候,第一次。他心中竟然出現了矛盾的感覺。


    「上次父親說的事情我問過夫君了,他說這件事情是皇上親自製定的,不論找什麽門路都沒辦法,不過,如果爹爹不介意的話,到時候從內務府接其他的事情還是比較容易的。」司徒雪說道,她拿著杯子的手有些輕微的發抖。


    她用餘光發現司徒玨在一旁不說話,就那麽直勾勾的看著她,眼睛裏或多或少的流露出了幾分打量的意味,越看眼睛越亮。讓司徒雪的心也愈加提心弔膽了幾分,司徒雪見狀,趁著司徒濤不注意的時候狠狠的瞪了迴去,不過司徒玨卻絲毫沒在意的咧嘴笑了笑,看著司徒雪勾勒出一副詭異的笑容。


    「不用了,這些事情已經夠麻煩你的了。我年紀大了,也沒那精力了,正好可以在家頤養天年,家中的事情我都打算交給玨兒處理,正好他年紀也不小了,為父最近正打算跟他說幾門親事。」司徒濤說道,其實對於以前關於昌平侯的眷寵的事情他偶然也聽人說過,可他總覺得那都是騙人的,再怎麽說,自家兒子也不至於混到要給別人做禁臠的份兒上。更何況,新上任的妻子暫時也沒有給他留個一二半女的,他就司徒玨這麽一個兒子,不傳給他傳給誰。


    司徒雪聽了,除了剛開始的一分鍾有些意外。之後也放了心來,司徒濤能這麽想,她自然覺得好,不過,她卻不覺得把家業傳給司徒玨是個好主意,可在她的立場上,她也沒有反對的理由。


    又陪著說了一會兒話,司徒濤也去看過了小一跟大一,在雲師奇沒有迴來的時候,他就提出了告辭,司徒雪有心想留,可見他確實有事情的樣子,也就直接把人送出了門,目送他們離去,心中因為司徒玨而湧上來的不安稍稍刷去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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