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房中,意外的見到司徒雪坐在燈光打盹的模樣,他有些煩悶的思緒就被他拋之腦後,彎起腰他抱著司徒雪上了床,輕輕的把她放在床上,幫她蓋好被子,這才轉身自去洗簌。


    不一會兒的功夫,他就做完所有的事情迴來,把司徒雪攬入自己懷中,巴抵著她的額頭,輕輕攬著她的腰睡去。


    這一晚,大雪飄飄揚揚的個不停,京城中的建築都被蒙上了一層白色的外衣,有人好眠,也有人徹夜未眠。


    睡了一覺神清氣爽的司徒雪閉著眼睛伸了個懶腰,覺得腰上一緊,她抬起頭,正好望進雲師奇的眼睛裏,她隻覺得自己的思維被蠱惑了,想都未想,她猛的在雲師奇臉上親了一,笑著說道:「夫君,早上好。」


    雲師奇給她的迴應是一個更纏綿而熱烈的吻,直到司徒雪推他,他才放開了禁錮在司徒雪腰上的手臂,翻身床,穿起衣服。


    「你昨天什麽時候迴來的?吃飯了嗎?」司徒雪問道,她怕冷,此刻正抱著被子欣賞她家那位堪稱完美身材的夫君,灼熱的視線成功的讓人轉過頭看向躺在床上的她。


    「如果你今天不想起床,你可以繼續看去。」雲師奇道,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司徒雪忙跳了起來,手忙腳亂的往身上套衣服,一邊還不忘瞪了雲師奇一眼,果然,完美先生神馬的,都是浮雲啊浮雲。


    見司徒雪麻利的起床,站在她身後的那位男士臉上少見的露出了一種稱之為『可惜』的表情,直到她穿完衣服,雲師奇才在她額頭上親了一,轉而走了出去。


    司徒雪摸了摸自己額頭上,仿佛還能碰觸到那種溫熱,讓她不禁露出一笑,正沉浸在這羅曼蒂克的氣氛中的時候,小一大一的哭聲非常適時的想起來,司徒雪無奈的嘆口氣,轉過頭去看那兩個小傢夥去了。


    「姨娘,還是不要去了吧?要是被老爺發現了可怎麽辦?再說,奴婢昨天晚上已經私底給看門的婆子些銀子,二小姐暫時性命無虞,姨娘這個時候去……」


    「劈裏啪啦」的聲響,櫻和立馬緊閉著嘴不吭聲了,之前因為二小姐出嫁的事情紅姨娘難得開心了一段時間,她過了段舒心日子,卻把以前這位主子的手段都給拋到腦後去了,這位主子要真是跟她表麵上那麽溫柔似水,跟她一起出來的那些姐妹現在也就不會隻剩她一個龍鳳鬥——毒醫嫡妃。


    「天色稍微暗一點咱們再去。」紅姨娘捏著手帕的手死緊,最近鎮北侯幾乎都不來她房裏,全去了西園那幾個玩物那裏,紅姨娘心中憋氣,自然也不想著法子哄他迴來,於是,雲子茜的事情仿佛都被大家忽視了一般,沒有一個人提起她來。


    紅姨娘實在是忍不住心頭的煎熬去看過她一次,給她帶了些傷藥,雖然傷好了個七八成,可是臉上還是留了幾道猙獰的疤痕,看著都讓人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著實有些嚇人。


    可是,最讓她恨的不是這個,在她看來。自己的女兒再怎麽著也隻能自己家裏人教訓,那個叫做成言之的狗東西算個屁,不就是太子養在跟前的一條狗嗎?竟然敢這麽對她的女兒,她要是不讓他死無葬身之地,她名字就倒過來寫。


    成言之抱著他最近新納的兩門小妾,一口一個心肝,一個寶貝兒的叫著,喝著美酒,吃著瓜果,臉上的笑容糜爛而又貪婪。讓人反胃,花天酒地,醉生夢死。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好運即將到頭了。


    雲子珍的親事司徒雪已經給她瞧好了人家,是一戶四品官員家裏的嫡次子,名字叫做尚明浩,不過,讓司徒雪意外的是。這個未來的妹夫竟然是雲子珍自己瞧中的,具體情況她也不是很清楚,隻是覺得自己的小姑子好像對這個人很有好感,她也把素竹叫來問了,隻是她也說不上來什麽。


    司徒雪把事情跟雲師奇說了,他還專門暗中考察過那個年輕人。司徒雪問他的評價,隻聽他說:「尚可。」


    有了雲師奇的話,司徒雪就放心了。雲子珍的婚事也算是定了來,來年都要17了,也不宜再拖去了,雖然她並不介意這個,可就怕到時候有人說她刻薄小姑子。連雲子茜都成親了還沒給正經的嫡女找個人家,不過雲子珍這麽一來。大家也都放了心。


    連著好幾天,雲師奇都是早出晚歸,聯繫到最近街坊中的傳言,司徒雪大致也了解了幾分,可讓她覺得不安的是,新舊朝更替通常都是伴隨著戰爭跟血腥,鮮少有兵不血刃就能拿九五之座的人,而雲師奇在軍中威望甚高,又是皇上欽封的護國大將軍,這個麽樁子豎在那兒,眾人要是不巴結才顯得奇怪。


    她坐在床榻上靜靜的繡著針線,上次見到雲師奇的腰帶有些舊了,她正好冬天躲懶,沒事兒的時候就繡上幾針,順便帶著兩個小孩子玩耍。


    小一跟大一此刻都仿佛顯示出不同常人的聰明勁兒來,因為雲師奇經常再晚都會迴來陪他們玩一會兒,要是晚上睡覺前還沒見到他們的爹,兩個小傢夥就有些不肯睡,好像是非要等到雲師奇迴來一樣,不知道是不是胎教還是司徒雪給他們做的那些益智玩具,總覺得當兩個小傢夥靜悄悄的瞅著你的時候,那眼神兒仿佛能聽得懂你在說什麽一樣,清澈天真,讓人忍不住疼愛到心裏去。


    聽到門邊有動靜,司徒雪忙轉過頭看去,就見雲師奇穿著黑色大氅,踩著皮靴走到司徒雪麵前,最近難得有笑容的臉上竟然帶著幾分笑意,司徒雪見了,問道:「可是有什麽高興的事兒?瞧你樂的。」


    司徒雪讓喜鵲把一直在爐子上熱著的飯菜都給端上來,這天氣,冷的要死,要是不把飯菜放爐子上,等雲師奇迴來的時候,估計都能冷的結冰了,她可不忍心自己孩子的爹渴著凍著。


    雲師奇眉開眼笑的吃著眼前的菜,又看了看側倚在床柱上的司徒雪,一陣風捲殘雲,把桌子上的飯菜吃了個幹幹淨淨,又打了水清洗了,這才坐到司徒雪床邊,逗著兩個小傢夥玩耍。


    司徒雪看著他們父子三個互動,隻在一旁笑,也不說話,這現在幾乎已經成了雲師奇每天的必修課,每天無論在忙,都是要抽空陪一兩個小孩,而小一跟大一,對自己的父親也是絲毫不陌生,小一甚至伸出手抓著雲師奇不小心散落在臉頰上的長髮,讓他一陣吃痛,見他爹吃癟,壞壞的小一反而笑了起來神兵天。


    司徒雪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一旁的大一看了看無奈的爹,又看了看那個抱著肚子起不來的娘,非常淡定的繼續玩著手中的玩具,嗯,不是他笑點太高,是眾人笑點太低了。


    低調的吐完槽,兩個小傢夥就開始哈欠連天了,司徒雪忙把他們兩個放好哄睡,輕輕躺在他們身側,拍著他們入眠。


    就見兩個小傢夥咂摸咂摸嘴,不知道想些什麽。


    紅姨娘趁著夜色跑到柴房裏去看了看差不多算是毀容了的雲子茜,抱著她一陣痛苦,隻是埋藏在紅姨娘背後的那張臉露出的卻一絲悲傷的表情都沒有,櫻和站在門口,無意間轉過頭看到雲子茜的表情,滔天的恨意,仿佛要毀滅所有,就算見慣了死亡的她都覺得背脊一陣發涼。


    見雲子茜淡淡的撇過來的眼神,櫻和慌忙轉過頭去注視著院子門口,生怕有人闖進來。


    「茜兒,你放心,娘一定會把你給救出去的,還有那個畜生,娘讓他不得好死。」紅姨娘拽緊了雲子茜的衣服,沙啞著聲音說道,仿佛是說給她聽,又仿佛是說給自己聽。


    所謂的正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大概說的就是紅姨娘現在的狀況,她有宮中的出入令牌,是太子妃給她的,這天正好她打算去宮中找太子妃,請她幫忙把茜兒給救出來,就見有人來說太子妃召他覲見。


    紅姨娘仿佛想到了什麽,她靜靜的收拾好自己的衣裝,隻在額頭上別了個髮簪,手腕耳朵上都空無一物,這才跟著馬車去了太子府。


    她坐著馬車直接到了客廳,紅姨娘靜靜的了馬車,嫻靜的踏著步子往庭中走去,跟在她身後的櫻和就見她的背脊仿佛挺的比往日都直。


    「表姐來了,快請坐請坐,過來暖和一會兒。」太子妃熱忱的說道,就讓手的丫頭拿了一個精緻的手爐遞給紅姨娘,她笑著謝過,伸手接了過去。


    「我看表姐最近好像很是憔悴的樣子,這可是怎麽了?難不成實在為茜兒的事情著急?」太子妃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的觀察紅姨娘的臉色,見她臉上帶著消之不去的氣憤深情,忙趁熱打鐵的繼續說道:「侯爺手也是太狠了點兒,你說一個小姑娘,犯了點兒小錯,至於把人往死裏打嗎?而且還把人扔到柴房裏去,不讓表姐你去看,你說這不是太讓人傷心了嗎?表姐好歹也跟了他那麽多年了……」


    見紅姨娘臉上表情還是淡淡的,太子妃突然不知道要怎麽繼續說去了,沉寂了一會兒,這次倒是紅姨娘先開了口。


    一出口,就隻有一句很簡單的話,「你想的事情我會幫你完成,前提是成言之死。」如果不是他,自己的女兒怎麽會成現在這幅鬼樣子,如果不是怕自己動手惹人詬病,她早就把他給活寡了餵狗,對了,說起來,「這門親事當時還是娘娘說的呢!」


    她對太子妃的稱唿就從表妹直接變成了娘娘,傻子也知道,紅姨娘此刻心情非常憤怒,太子妃自然不算傻子,於是她忙搖手道:「表姐別生我氣,你知道,茜兒也是我侄女,我要是早知道那個成言之是個披著人皮的畜生,我還能把自己的侄女給他?表姐放心,他活的了初一活不過十五。」


    「既然娘娘這麽說,那妾就放心了。」紅姨娘站起身對著太子妃拜了拜,一切都是按照命婦的禮儀。


    紅姨娘見今天的目的也達到了,沒有廢話的對著太子妃行了禮,拒絕了太子妃相送的好意,就又帶著櫻和一路迴去了,途徑梅花園的時候,對著那些盛開的梅花看了一眼,狠狠碾過飄落在地上的花瓣,才漸行漸遠,直到看不清人影。


    「哦,爽,真的是太爽了,你個小東西,把爺伺候的很舒服嘛!」說著,大手毫不憐惜的在身人豐滿的胸脯上使勁兒的捏了一把,凝脂般的肌膚瞬間就變的青紫了起來,卻更讓人覺得熱血噴張,成言之覺得他自己簡直是站在天堂跟地獄的入口處,刺激而又恐懼。


    「啊,爺,快點兒,快點兒……」被壓在身子底的人雙手在空中到處亂抓,仿佛想抓住什麽東西一般,不停的瘋狂叫喊,在這寒冷的冬天,她頭上竟然冒出了點點汗珠,趁在光潔的額頭上,讓身上的人身體一頓,又猛力的衝刺起來。


    躺在床上的女人不停的扭動著身體,一般說著你好厲害之類的話,怎麽調/情她怎麽說,兩個沉浸在熱情中的人絲毫沒有察覺到死神的逼近,非要把對方都給榨幹了才肯罷休……


    除夕,舊年的最後一天,原本應該是好好熱鬧一番的模樣,可是因為大夏皇上的重病,京城中也不敢熱鬧太過,基本上每家都放一掛鞭炮,然後吃一頓團圓飯就算過,沒有大肆慶祝的事情發生,就連每年人最多的放煙火的地方,今年都冷冷清清,一個人都沒有。


    京城雖然如此,可是稍微遠些的熱鬧一番自然是沒什麽問題,反正天高皇帝遠,暫時也管不到他們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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