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最近兩個小傢夥脾氣見長,已經開始認生了,除了司徒雪跟雲師奇還熟悉之外,別的人抱一會兒還成,要是抱的時間久了,兩個小傢夥就會開始生氣,此時大一也顧不得繃著臉了,就跟著好動的哥哥一起扯著嗓子哭。


    司徒雪隻好一個人當兩個人使。經常都是左手一個右手一個,要是雲師奇不忙的時候還好,他要是一忙。晚上睡覺的時候,司徒雪的手臂幾乎都抬不起來。


    雲師奇晚上迴家,二話不說就牽過她的手腕,一陣暖流順著司徒雪的經脈緩緩流動,帶走了手臂的酸軟。讓她的疲累就稍微削減了些。


    「改天讓他們晚上跟著奶娘睡,白天你帶著他們,晚上還要帶著,這樣去,你的身子受不了。」雲師奇皺眉,心疼的望著巴已經變的尖尖的司徒雪。手指帶著一絲溫柔的撫慰輕觸上她的臉頰,讓司徒雪覺得有種癢癢的感覺。


    她把雲師奇的手拉來放進手心,道:「沒事兒的。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司徒雪說道,其實她自己本身本來就非常喜歡小孩子,而且除去認生這一點,小一跟大一都是非常好帶的小孩。


    「不成,你看看你。最近眼睛底都有黑眼圈了,再這麽熬去生病了可怎麽辦?」雲師奇半是關心。半是嚴厲的說道,司徒雪是他的老婆好伐,現在一天到晚都被兩個小的給霸占著,他作為司徒雪丈夫的權利受到了嚴重侵犯。


    「沒事兒,我還堅持的了,倒是你,最近整天早出晚歸的是在做些什麽?」司徒雪把小一跟大一哄睡了,這才得了一會兒的空。


    「沒事,隻不過是有人心中心思打太多,最後搬起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雲師奇笑道,想到之前鴿帶迴來的信,嘴角不由得噙著一抹笑容。


    「哦,那好吧,我沒有別的事兒了。」司徒雪聳了聳稍微有些鬆乏的肩膀,說道,說完她就想跑,結果卻被人一給拽了迴去。


    雲師奇翻過身把她壓在身,輕輕在她耳邊說道:「事情都還沒有說完呢,你就想跑?往哪兒跑?」


    司徒雪推他,他卻紋絲不動,最終氣哼哼的被某人給吞吃入腹了,連骨頭渣兒都不剩,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司徒雪找了半天都不見小一跟大一。


    正好雲師奇剛剛晨練完迴來,她忙問他,「小一跟大一呢?都被奶娘抱著出去玩兒了?」


    雲師奇瞅著剛剛從床上起來,連衣服都還沒有穿戴好的司徒雪,似笑非笑的就是不說話,直把司徒雪看的脖子緋紅,一瞬間,好像想起來昨天晚上的熱情來,還有……好像就是她的……『割地賠款』?


    完了,這她直接把兩個小傢夥給推出去了,真是男色誤人。


    她站起身隨意挽了一頭髮就要出去,雲師奇就一個箭步站到了她麵前,低頭問道:「去哪兒啊?」


    「廢話,當然是去找兒子去,快讓開。」司徒雪道,她是真的急了,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都沒見到小一跟大一了,以往他們晚上都要起來吃一次奶水的,昨晚上不知道是不是雲師奇折騰的狠了,她一晚上愣是沒醒,這會兒自然忙著要去看看兩個小傢夥。


    「來人,把兩位小少爺抱過來。」雲師奇把司徒雪按在椅子上,對外麵守門的人揚聲喊道。


    守在門外的喜鵲就忙去叫了兩位奶娘過來,見他們抱著兩位小少爺,臉色有些疲累,心知道兩位小少爺折騰人的功力,這會兒也沒工夫遮掩了,隻說讓她們兩個打起精神,待會兒抱著小少爺去見大少奶奶。


    兩位奶娘自然是忙不迭的點頭的份兒,在將軍府,吃得好,住得好,而且大少奶奶為人還和氣大方,她們打著燈籠都求不來的美差,豈有不盡力的道理?


    兩個人就慌忙抱著小一少爺跟大一少爺去了房間裏,司徒雪正在跟雲師奇急,這會兒看到兩個兒子,也顧不上了,忙想走過去極品修真邪少。


    她卻忘了自己被人禁錮在凳子上,根本動彈不得,正要說話的功夫,小一就哭了起來,嗓門兒嘹亮,大一一聽哥哥在哭,立馬也跟著哭,一時間,隻聽到將軍府裏兩位小少爺中氣十足的哭聲了。


    雲師奇也是稍微有些吃驚,昨夜怕小一跟大一鬧騰,晚上他都沒怎麽合眼,一聽到哭聲,就立馬起床看看,見沒事兒了才又迴來,索性他們兩個就隻是稍微鬧了一會兒,誰知道這一晚上沒見到司徒雪,兩位奶娘一抱過來,就哭的嗓門兒大的緊呢?


    他是哭笑不得,說他這兩個兒子對碟兒菜,他們還真是對碟兒菜呢,兩個小傢夥,一點兒委屈都不能受。


    他們這一哭,把鎮北侯都給招來了,問清楚了詳情,他一個爆栗子就砸在了雲師奇頭上,罵道:「你怎麽做老子的?兩個小傢夥願意跟著他們娘就跟著,你瞎摻合什麽?」


    說完,見雲師奇一臉難看的臉色,快的又囑咐了幾句就忙跑了。


    司徒雪就捂著嘴笑,還好這會兒子裏除了她跟小一大一就沒有別的人了,雲師奇見她笑的開心,臉色又青了幾分。


    不過心中卻對這種肆意相處的情景非常喜歡,他轉過頭看向佛堂的方向,若有所思。


    深秋的天氣就慢慢變得寒冷起來,樹上的枝葉帶著最後一絲對枝幹的留戀,靜靜的飄落在地麵上。


    「」咿……呀……「」


    「」咿呀,咱們小一在說什麽呢?「」司徒雪抱著小一在院子裏曬太陽,就聽他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說著些什麽,她拿起小一脖子上的口水巾幫他擦拭口水。


    「」你看咱們兩位小少爺真精神。「」喜鵲現在司徒雪身後,笑道,她以前也見過別人家養孩子,可跟她們家兩位小少爺一樣養的這麽好的孩子她還是第一次見。


    「」就你會說話,你說你年紀也不小了,要是遇到什麽合適的人一定要跟我說,我給你做主。「」司徒雪就說道,喜鵲今年年紀也不小了,月娥都已經嫁出去了,司徒雪就隻剩她的事兒要操心了。


    喜鵲就忙說多謝大少奶奶,可臉兒上卻是絲毫都不在意的樣子。


    司徒雪見她並不上心,也就搖搖頭不再說了,結果小一就一個噴嚏打了一,司徒雪就忙抱著他迴了房間,喜鵲就跟在後麵抱著大一。


    「」你們這些狗東西,竟敢這麽糊弄我?連小少爺發燒了都不知道嗎?啊?眼睛張了都是出氣兒的嗎?我要你們都有什麽用?「」三公主氣的渾身發抖,她每天也就讓奶娘抱著兒子來給她看看,今天晚上正好蔣祺做完公務迴來,她就讓奶娘抱了孩子過去給他看,誰知道蔣祺一見,原本還有幾分期待的臉立馬震怒了起來。


    「」你是怎麽照顧孩子的?這都發燒了你都沒注意到?「」蔣祺顧不得吃飯了,連忙抱著孩子去了臥室,讓管家連忙去請太醫。


    三公主被蔣祺這麽一說,自然心中是有火沒處發,於是那些伺候孩子的人就遭了池魚之殃。


    太醫很快就趕了過來,查探了脈案之後忙過去跟三公主稟告,「」小少爺沒事兒,就是有些肺熱,臣開藥服過兩天之後就好了。「」


    蔣祺點點頭,道有勞太醫了,讓管家跟著去拿藥。


    三公主見蔣祺過來,就想跟他說些什麽,蔣祺卻麵無表情的從她麵前走過……


    她很恨的咬著手帕,看著眼前震怒而不發一語的男人,心中的難堪可想而知,她是公主,卻被人這麽甩臉子,臉上立馬就架不住了。


    「嬤嬤,帶著小少爺,咱們去宮裏。」三公主脾氣一上來,就不管不顧了,就連她身邊的嬤嬤勸誡都沒有,蔣祺想要攔著,可三公主身邊的侍衛是皇上專門給了她的,又怎麽可能是吃素的,纏鬥了半晌,蔣祺還是落了乘,三公主轉過頭瞪了他一眼,抱著孩子就走。


    皇上聽說三公主來了宮中,就立馬問了她原因,「是不是又跟駙馬吵架了?你要是不喜歡,咱們就換一個。」皇上說道,其實他原本就不怎麽中意那小子,隻不過是自己女兒喜歡,他這才同意。


    「換什麽,我就是想抱著孩子來讓他著急一,父皇別動不動就說不要駙馬成不成,再說了,我們現在連孩子都有了。」三公主抱著小少爺說道,太醫開的藥還是很管用的,喝了一帖去之後,溫度就沒有那麽高了,三公主的一顆心才算是安定來。


    她不想迴去,可她是嫁出去的女兒,在宮中待久了不好,原本想著怎麽迴去的,正好第二日一早,蔣祺就自己進宮裏來請罪了,說是請三公主迴去,皇上倒是沒說別的什麽,隻說讓他迴去找三公主,三公主說原諒他了自然就會跟他迴去了。


    他看著蔣祺遠去的背影,不禁跟蘇公公感嘆說自己老了,要是以前他還年輕的時候,可能直接就給蔣祺一個馬威嚐嚐,可現在他年紀大了,有些事情他管不了,也不怎麽願意管了。他覺得有個人那句話說的很對,這人,難得糊塗!


    蘇公公就笑著說,皇上怎麽會老,皇上是要長命百歲的,這太子、五皇子還有大公主三公主她們,哪個不需要皇上操心啊?他們不懂事兒,皇上您還要在一旁看著他們才好。


    蘇公公的一席話倒是把皇上的心給說的活泛了起來,他此刻精神氣兒就恢復了幾分,端起雨前龍井輕啄了一口。就把杯子放在了手邊,轉身去批閱奏摺。


    守在門邊的蘇公公見皇上沉浸在了繁忙的政務中,他就輕手輕腳的帶上房門。守在門子外麵。


    蔣祺就帶著三公主迴了院子,三公主知道昨天她做的事兒有些太過火了,一路都忙著跟蔣祺道歉,說著對不起,她不是故意的。隻是氣急了,這才跑到宮裏去找了皇上。


    蔣祺點點頭,說昨天這事兒也怨他,說話沒控製好自己的口氣,結果就讓三公主誤會了,其實他也有不對。


    三公主見狀。忙擺手說是她的錯,兩個人就相視一笑,仿佛他們之前的爭執都不存在了一般。可他們都知道,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它會在人心底深深的刻上一個口子,即使痊癒了,也會留一個無法磨滅的傷疤。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時光總是在變化著的。正好到了十五的那天,許多人都喜歡上山或者去寒竹寺去禮佛,司徒雪跟雲師奇說了一聲,就帶著小一跟大一去了廟中,不過不是去的寒竹寺,因為司徒雪覺得寺中最有名的兩位大師都不在,那麽去哪兒其實都沒差。


    司徒雪就選了一間在城外郊區的寺廟,她也是第二次去,不過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廟是小了點兒,可是該有的東西卻絲毫都不少,其實她主要是覺得那兩個大和尚肯定知道關於自己的一點兒什麽事兒,不知道要用什麽表情跟身份去麵對,這才當作跟他們兩個不熟,沒去寒竹寺祈福跟還願。


    「施主請稍作歇息,主持稍後就來。」尼姑把司徒雪帶到佛堂大廳,雙手合十行了個禮,就慢慢的退了出去,她還要趕著去劈柴跟燒水。


    司徒雪不著痕跡的把房間中的地方給掃描了一遍,見跟上次來差不多,收拾的也還算是幹淨,就心中忍不住點了點頭,這樣的寺廟倒還真是少見呢。


    「哎呦……呀花……小鳥……到南山上,帶迴我的郎……」司徒雪正對著院子中的兩棵桂花樹出神,就聽到隔壁房間隱隱約約的好像是有一女人的聲音飄散出來,而且是非常哀怨的樣子,隻司徒雪覺得那聲音多少有些耳熟,卻想不起來到底在哪兒聽過。


    「讓施主受驚了,那位是咱們寺中修行的小師父,不小心打擾到施主跟兩位小少爺,非常抱歉。」司徒雪正出神的時候,房間裏突然走進來一個人,悄無聲息的就站在司徒雪的身後,說道。


    司徒雪敢發誓,她剛剛根本就沒有聽到腳步聲,可真要是這樣的話,那這位尼姑師父豈不是個武術高手?高手在身邊,真可謂是壓力倍增。


    「相逢即是緣,施主真是有緣人。」打量了司徒雪半晌,直到把她看的都快發毛了才轉移了視線,一張稍微有些滄桑的臉就映入眼簾,司徒雪這才看清楚這位尼姑,就是這寺廟中的僧侶。


    「敢問這位師傅,這院子中關著的到底是什麽人?」司徒雪問道,她真的是對此非常感興趣,因為他怎麽看,都覺得那聲音熟悉的再不能熟悉了神庭。


    有心想讓那人再唱幾句讓她聽聽的,可是現如今在這位師太的地盤上,司徒雪倒是沒敢怎麽輕舉妄動,還了願,燒了香,還添了許多香油錢,最後沒辦法,就一步一迴頭的看著旁邊的那扇高牆,心中想著次一定找機會過來弄清楚那個人是誰,這才亦步亦趨的走了。


    夜晚,原本被鎖的嚴嚴實實的院子門就被人從外麵打了開來,一個穿著灰色衣袍的人一閃而過,快速的進了院子,幾乎是讓人神不知鬼不覺,可也隻是幾乎。


    「我讓你辦的事情你到底辦好了沒有?」子中有人走出來,聲音赫然跟那天司徒雪白天聽到的那個人的聲音一模一樣。


    「這位小姐放心,您要求的事情全都給您辦妥鐵了,今天她在的時候也聽到了您唱歌的聲音,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找上門兒來了。」地上跪著的那個尼姑眼神昏昏暗暗的,仿佛是在想些什麽的樣子。


    「那就好,事情辦好之後你們都有重賞,我不會虧待你們的。」她緊緊的抓著座椅,五指仿佛都能在椅子上開了一個洞了……


    司徒雪迴去的時候就有些精神恍惚般,不過見小一跟大一都活潑的不行,就暫時把那些煩擾給拋到了腦後,兩個小傢夥大概是第一次出遠門,對然包著被子,可小臉兒上看起來滿是期待的樣子,讓司徒雪忍俊不禁,逗著他們兩個玩耍。


    晚上雲師奇迴來,司徒雪把兩個孩子哄睡了之後,兩個人就去練習妖精打架了,完事兒之後,司徒雪半躺在雲師奇身上,說起了雲子珍的婚事。


    「這過完年都要十七了,跟她說了那麽些個人,我看她的態度都不怎麽熱絡,是不喜歡還是別的什麽,我也不太好問,改明兒你要是不忙的話,幫我問問看,女孩子大了,總是要嫁人的。」司徒雪說道,她想起來前世某個人最喜歡跟她講的一句話就是,閨女長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


    她深以為然,不過她幸運的是,她找了雲師奇做老公,這些都比某些人要強好多,最起碼,家中關係簡單,沒有那麽多鶯鶯燕燕的煩人眼,她的日子過的不知道有多平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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