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雲夫人呀,你怎麽會在這兒?也是來買首飾的嗎?」婦人就笑道,顯然也認出了站在她麵前的是司徒雪,她還以為她在開玩笑呢,遂問道。


    司徒雪就搖了搖頭,說:「上次還沒謝謝夫人幫忙,還不知道夫人怎麽稱唿呢,方便的話,今日我做東,請夫人喝杯茶,不知道夫人可否有空?」


    「我娘家姓楊,你叫我楊夫人就好了,我夫君是文官,在禦書院任職,姓錢。」那位夫人也是有心跟司徒雪結交,自然不可能拒絕,稍微自我介紹了一,就跟著司徒雪去了聚賢樓,兩個人就邊喝邊談。


    話也不知不覺的變了多起來,細聊之發現,兩個人的脾氣其實挺像的,就連喜好其實也不多少,司徒雪當就有種遇到知己的感覺,這麽相談甚歡,就想著今後也應該多跟這位夫人走動走動,其實她看起來也是挺好的一個人。


    「不知道夫人是去看什麽的?看上了我可以給你打個折,嗬嗬,其實白送你都成,就怕你不要。」司徒雪道,她自己其實都是很不喜歡欠人情的,楊夫人跟她性格很是類似,大概也不喜歡她這麽做。


    果然,司徒雪話音剛落,就聽到楊夫人說:「說的對,我買就是了,你打開門做生意的,咱們有一句說一句,不扯這些事兒。」


    司徒雪就笑了起來,這位夫人脾氣更對她胃口,兩個人又說了些別的東西愛好,司徒雪就帶著楊夫人去了店裏,把她看中的東西打了折之後給她包起來,才歡歡喜喜的送她出了門。


    也就大略的看了看鋪子中的帳本,司徒雪就迴去了,坐在馬車上,她生怕喜鵲看出她有些不適,就一隻手不著痕跡的按摩著自己的腰,緩解酸痛,她心中感嘆道,她這老腰真經不起雲師奇的摧殘,改明兒她要投訴……跟當事人投訴……


    歡歡喜喜迴了家,連熱茶還沒有吃上一口,卻聽門房上的人進來匯報:「太子妃來了。」


    司徒雪就很是吃驚,她好像還是第一次見太子妃,不過,她來幹什麽?該不會是為了她妹子的那件事兒?司徒雪就有些心中沒底,索性就讓人去了書房把雲師奇給叫過來,說是太子妃來了。


    「沒事兒,應該是來賠禮來了。」雲師奇就說道,人的欺軟怕硬真是劣性根,不過這麽光明正大的就來他府上賠禮,看來人家也不是個傻的呀!


    「快請進來。」


    司徒雪就站在雲師奇後麵,候著太子妃大駕,雲師奇背在身後的手握著她稍微有些冰涼的手,就像是在安撫她一般。


    司徒雪緊張的情緒就稍微緩解了來,她靜靜的站在雲師奇身後。


    太子妃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麽一副畫麵,女人安靜的站在男人身後,而男人也不會允許她受到絲毫傷害,絕對一副保護著的姿態站立在司徒雪麵前。


    「臣給太子妃請安。」


    「太子妃安。」


    「都起來吧。」太子妃定定的看了看半個身子隱藏在雲師奇身後的司徒雪半晌,道。


    雲師奇跟司徒雪就跟在她身後進了客廳,看到跟在太子妃身後的那個小女孩,司徒雪真是不知道要說些什麽才好。


    「阿爾……」小姑娘朝她吐舌頭,一臉的不友善,哼,這次她跟太子妃姐姐一起來,看誰還敢欺負她。


    雲師奇就往前站了兩步,小姑娘也不知道是迫於雲師奇的身高威壓或者別的什麽,慌忙端正的坐著,不敢再做小動作了。


    「今日本宮來,是代舍妹賠罪的,上次舍妹不小心撿到一支簪子,也沒問是誰的,就戴在頭上去玩了,雲夫人也知道的,小姑娘嘛,做事兒也沒個輕重,迴去我聽她說簪子是雲夫人送給舍妹的,就連忙帶著她過來了,雲夫人還請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見識啊!」太子妃笑盈盈的說道,杏眼含笑,看起來仿佛是在跟司徒雪商量的樣子,一點兒架子都沒有。


    司徒雪就笑了笑,道:「太子妃真是太客氣了,不過是一個簪子,想要多少有多少,算不得什麽,舍妹身體不好,又是晚上,可能不小心看錯了芙蓉女。還勞煩太子妃來親自跑一趟,民女真是惶恐至極。」


    太子妃就頓了頓,她也見了金福拿著的那支簪子,樣式確實是少見,做的也精緻,不過,她也不覺得有什麽,每年太子給她的好東西多了去了,可聽了金福說了事情的經過,她就不高興了。自己的妹妹,跟大公主來說,怎麽也要比司徒雪關係要親近吧?哪兒能隻幫著司徒雪。而不幫著金福呢?這讓她的麵子往哪兒擱?


    沒曾想今日見了這位雲夫人,也是個軟硬不吃的主兒,哼,什麽玩意兒,一個破爛將軍的妻子。也敢撂她的麵子?


    「既然雲夫人這麽說了,那我迴頭再問問大公主,看是不是宴會上的哪位夫人小姐丟了,到時候還要還給人家才好。」太子妃道,也不提讓金福來給司徒雪賠罪的話了。


    司徒雪隻淡淡的說了聲是,就沒再吭聲了。她還記得之前在蔣璿家裏聽到太子妃要來的時候的事情呢,話說迴來,她好像也在寒竹寺見過太子妃。隻不過當時不知道,還以為她隻是哪家官家夫人呢,沒曾想,竟然是太子妃。


    這京城還真是小。


    金福有些不太明白她姐姐在說什麽,不過。她沒事兒這件事她是聽明白了,當也不管太子妃。直接衝著司徒雪說道:「我都說了我沒拿你東西,你個笨蛋,還不趕緊給我道歉?不然,你的鋪子在京城中就別想開去。」


    她話音一落,房間中一陣寂靜,司徒雪沒想到這小姑娘說話這麽不經大腦,這麽多人坐在這兒,她就讓她賠禮道歉?做你的春秋白日夢,她什麽事情都沒做錯,幹嘛要道歉?


    「不知道太子妃可還有什麽要事?」雲師奇出乎意料的問道,太子妃也沒想到自己這個妹妹這時候竟然說出這樣的話,心中也不由得覺得自己以前太寵著她了。


    「倒也沒什麽別的事,我見雲夫人跟我性格頗為投契,改日閑了進宮陪本宮說說話吧!」她打了個圓場,見雲師奇也沒有追究的意思,就慌忙領著還要再開口的金福走了。


    雖然司徒雪沒說清楚,可大家都知道金福拿的簪子確實是出自司徒雪之手,要是再讓金福這麽口無遮攔的說去,連她到時候也少不得被太子給責備一番。


    司徒雪見客廳中除了他們兩個之外沒有別的人,就不由得笑出了聲,真不知道太子妃帶著她妹妹來到底是幹什麽的,道歉還是示威?不過這已經跟她沒關係了,因為就算她什麽都不做,那個叫做金福的小姑娘也遲早會給她姐姐惹上大禍事,就憑她那張口無遮攔的嘴。


    真不知道同樣是一母同胞的兩姐妹,性格怎麽會相差這麽多。


    司徒雪轉瞬間就把這件事情給拋到了腦後,因為雲子珍的及笄禮已經要到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就跟司徒雪以前自己的及笄禮差不多,她也專程迴去問過李老婦人跟李氏,大概的流程也都完全記來了,應該是不會出錯的。


    司徒雪是第一次幫人做這個,很是緊張,可這麽大的日子也總不能讓紅姨娘一個姨娘出來主持,所以,許多來的人見到這麽聲勢浩大的場麵也都為此驚了一。


    來的人除了雲老夫人之外,還有大公主、三公主、盛夫人、楊夫人,其餘還有一些司徒雪見都沒見過的夫人在,雲師奇也不能幫她一一介紹,所以,她隻好看著帖子,算是勉強把人認識了個周全。


    雲子珍穿著華服從房間裏走出來,就像是從古畫中走出的仕女一般溫柔嫻靜,許多人見狀,都開始思索著家中有沒有適齡的男子可以婚配了,畢竟,這可是雲將軍的嫡親的親妹妹,別的不說,光是這個盛大的及笄禮都可以讓很多人知道,這位雲大小姐在她哥哥心中地位如何了。


    司徒雪自然是樂的看到這個場麵,原本她也就是想著能幫雲子珍找一個好夫婿的,酒香也怕巷子深,正好趁著這個及笄禮,司徒雪拿出了她全部的功力把雲子珍給好生打扮了一番,果然,效果出來,簡直是驚呆眾人,就連紅姨娘,坐在賓客當中,也幾乎看不出那個站在高台上,笑的一臉害羞的姑娘是她們家大小姐鯉魚不想躍龍門。


    雲家大小姐一鳴驚人,京城中許多文人甚至把雲大小姐捧稱為京城四美之一,當然,司徒雪是沒份兒的,她也就隻是看看罷了,可對於雲子珍能被人這麽稱讚,她是真心高興。


    雲師奇在外麵做事的時候聽了,也是很開心,可同時又覺得到時候不知道哪家的小子有福氣,能娶到自己捧在手裏疼著的妹妹,因為司徒雪耳提麵命的原因,他也開始留意適合雲子珍的人來。


    雲子茜雖然人被關了禁閉,可這並不妨礙她房中的丫鬟出去,雲子珍及笄禮的時候,她還在禁足,自然也就沒有辦法去參加,她讓身邊的丫鬟拿了她寫的書信去問紅姨娘,得到的答覆都是讓她再等等,再等等。


    總是讓她等等等的,這就是她等來的結果嗎?所有的一切的風頭都被雲子珍那個小賤人給出了,那些來的賓客甚至提都沒提她這個雲家二小姐,憑什麽?那丫頭要是當初病死了就好了,幹嘛要活到現在跟她搶東西?


    越想越恨,雲子茜氣的在房間中到處走動,桌子椅子,幾乎能砸的東西全都被雲子茜給砸了,托她的福,現在房間中看起來空蕩蕩的,問司徒雪要補給,她也總是掐著不給,雲子茜於是就更生氣了,於是,幾乎每天,雲家的人都能聽到二小姐的房間中劈裏啪啦的東西響個不停。


    她鬱悶的時候,司徒雪抱著一隻紅柚啃個不停,這東西還是皇上賞給雲師奇的,雲師奇就帶迴來給她吃的,吃的司徒雪眉開眼笑,就像是一隻慵懶性感的貓。、


    「怎麽?可有看到中意的人選?」雲師奇一轉頭,就見她笑的眉眼都眯成一條縫了,不由得笑問道。


    司徒雪就拿了手中的那個畫像給他看,上麵畫著的赫然是一個身高八尺的美男子,衣袂飄飄,看著頗有幾分仙風道骨,司徒雪覺得就跟在看別人畫動畫似的,沒想到古人畫畫ps功力也絲毫不在話啊!


    其實這些畫上麵的人,她基本上都偷偷的去敲過,看看為人秉性什麽的,所以,也見了太多的名不副實,所以,這件事情也急不來,反正雲子珍也才剛及笄,慢慢挑都沒事兒。


    再說了,司徒雪這個大嫂跟雲師奇這個大哥絕對養的起她,慢慢找,不愁找不到好的。


    終於,京城中就了第一場雪,天氣也終於開始真正變的寒冷起來,司徒雪每天早上離開被窩都得是一個浩大的工程,不過,雲師奇的商隊的事情好像辦的還不錯,至少,現在這麽冷的天氣,也沒有見打仗跟燒殺搶掠的事情發生在邊境,所以說,他們今年大概可以過一個團圓年。


    司徒雪想著想著,在被窩裏都笑了出來,雲師奇就撈迴她放在被子上的手臂,給擁進懷裏,他就像是一個大暖爐,抱著司徒雪,讓她暖和的不行,也絲毫感覺不到寒冷。


    當然,如果不是窗外的北風一隻唿唿的刮的話,她會覺得這樣的感覺更好。


    「我聽說紅姨娘去找了父親?」雲師奇一隻手摩挲著司徒雪的肩膀,一邊問道。


    司徒雪就翻了個身,麵對著他,讓他清楚的看到她眼中的幸災樂禍,「誰讓她以前總是那麽不長眼,現在不過是撞到我這個槍口上罷了。」


    紅姨娘找鎮北侯哭訴,說是雲子茜的及笄禮辦的太寒蟬了,不如雲子珍的,鎮北侯就覺得紅姨娘說的也不錯,就想把事情推給司徒雪,可司徒雪早就想到了紅姨娘會出的招數,早在雲子茜將要及笄的前三天,就突然得了風寒。


    她沒事兒,倒是一直守在她床邊的雲師奇臉色難看的緊。


    按照雲師奇的想法,即便是她什麽都不做,鎮北侯最多也就說她兩句,不至於說為了一個姨娘跟司徒雪過不去。


    司徒雪就隻是點頭笑,這人知道她裝病之後,臉色從來都沒有好看過,跟個炮仗似的,仿佛一點就著。


    最後,司徒雪還是去了雲子茜的及笄禮,紅姨娘其實說的可憐,可讓司徒雪沒想到的是,太子妃竟然也出現在禮台上,而且還是為雲子茜主持及笄禮的人。


    了台,太子妃就直接走到司徒雪麵前,道:「聽說雲夫人身體最近不太好,沒事兒吧?要不要本宮找個太醫幫你看看?」


    「多謝太子妃關心,民女沒事兒了,就是不小心吹了風,這會兒頭還有些不舒服,吃了兩貼藥估計就沒事了。」司徒雪忙惶恐的道,太子妃的性格她也算是了解了個大概,簡而言之,就是隻能她讓別人吃虧,別人不能讓她吃虧。


    真是個專橫霸道的人呢!


    雲子茜的及笄禮過了之後,一轉眼,就已經要到年底了,司徒雪每天光是主持府中的繁瑣事宜,都已經累的不想動彈了,因此,倒是把這個時候會開的花燈會給忘記了。


    「誒?你要帶我去麽?」司徒雪驚訝的手中端著飯,開心的問道,兩隻手揮舞,手中的碗也跟著左轉右轉的,讓周圍的人看的一陣心驚。


    雲師奇就拿過了她手中的碗,笑道:「難得到了年底,每天見你那麽勞累,出去放鬆一也好。」雲師奇每天晚上摟著司徒雪,看著她日漸消瘦的腰,隻覺得一陣心疼,因此。倒是想盡方法的讓廚房的人幫她補身體,而且,他年紀也不小了,要是能有個孩子就更好了。


    司徒雪不是不知道雲師奇的心思,可這種事情,不是說想來就來的,她還是順其自然,這裏也不乏許多優秀的一聲,她又很注意鍛鍊身體,這個年紀……應該會沒事兒的……


    天公作美。花燈會的那天太陽光溫煦,一絲風都不見,久違出門的人們也正好借著花燈會的這天。出來遊玩。


    可晚上出門,冷氣還是直往人衣服裏竄,司徒雪出門的時候全副武裝,精緻青銅手爐,除了披著披風。穿著小羊皮靴,還帶著灰鼠皮的圍脖,渾身上,也就露出了兩隻黑曜石般水漣漣的眼睛,趁著白色披風周圍的毛邊,好像是個精靈般。


    雲師奇就看出了神。司徒雪跟他一起坐上馬車,她看了看從剛才開始就坐在身邊看書的雲師奇,雖然他表情沒怎麽變化。可她怎麽覺得他一臉高興的樣子呢?錯覺嗎?


    因為出來遊玩的人太多,幾乎每走幾米就要停來等一陣,漸漸的,司徒雪就有些不耐煩,她就叫嚷著要出去走路。雲師奇被她磨的沒有辦法,隻得讓駕車的車夫找個地方把馬車安置來。又給了他們每人放了假,約定好了時辰在聚賢樓前等。


    喜鵲這次跟著司徒雪一起出來的,她雖然上次聽司徒雪說過花燈會的事情,可這麽見到真實情景還是第一次,左看右看的,她覺得自己的眼睛仿佛都有些不夠用了。


    「你們都自去玩吧,不過要注意安全,今天人比較多。」司徒雪又忍不住叮囑了幾句,臨走,還給喜鵲一個荷包,讓他們看中什麽東西自己買。


    借著夜色的掩護,雲師奇寬大的袖袍的手緊緊的牽著司徒雪的,生怕人太多,不小心把她給弄丟了,司徒雪甜蜜的一手抱著手爐,一邊跟著雲師奇的腳步。


    看到街上美輪美奐的花燈,雲師奇不由得有些出神,想到之前他寫的那個字謎,現在的情形,不正是當時他所希望的麽?上天憐他,終於不是鏡花水月一場空,他緊了緊自己的手,笑著轉迴頭問司徒雪:「可有什麽看中的花燈,咱們去贏一盞迴來。」


    司徒雪就忙指了指旁邊兩個卡通的花燈,一男一女兩個胖娃娃,看起來跟年畫上的那種很像,非常可愛,而後又指了指旁邊那個蓮花花燈,道:「那個妹妹肯定喜歡,她要是看到了肯定會很開心的。」


    雲子珍原本也說要一起來的,結果不知道是不是歡喜的過了頭,昨天還沒什麽,今天起來就有些低燒,雲師奇跟司徒雪都不放心,就讓她留在家裏休息,他們兩個人臨出門的時候,小姑娘還一臉嘟著嘴的模樣,非常不開心,可她的身體,她自己也知道,隻能無奈的留守在家中。


    雲師奇也留了暗中的影衛護著她,這才跟司徒雪一起出了門。


    看了看司徒雪指著的那兩盞燈,雲師奇一怔,隨即不知道想到什麽,就笑了,他牽著司徒雪走到攤主麵前,看了花燈上寫著的字謎,胸有成竹的大手一揮,不一會兒的功夫,三盞花燈就到手了。


    司徒雪很是得瑟的提著女娃娃花燈跟蓮花花燈,雲師奇就提著那個男娃娃的花燈,透過朦朧的夜光跟燭光看過去,兩個人的周身仿佛圍繞著一種和諧無比的氣氛。


    一路沿著花燈街走過去,好多花燈,好多字謎,當然,還有好多好吃的東西,司徒雪為了吃這些東西,特意晚上隻稍微吃了點兒東西,於是,這會兒,她非常有精神,還是雲師奇怕她這樣吃去,會吃壞肚子,才不讓她繼續吃了的。


    迴聚賢樓的時候,司徒雪兩手空空的走在前麵,一蹦一跳的,就像是隻小兔子,雲師奇無奈的兩手提著滿滿的東西跟在她後麵,見她歡樂的小模樣,都想按著她好好親一頓,可想到這是在大街上,人來人往的,最後才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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