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雪就覺得有幾分別扭,也沒說什麽,隻是送雲師奇離去的時候輕輕在他耳邊說了句「小心。」


    雲師奇睜大眼睛看她,隨後笑著輕輕點了點頭,這才帶著吉祥跟蘇公公一起上了馬車。


    司徒雪就留在院子裏讓人收拾留來的香案跟檀香,紅姨娘此刻也湊上了前來,仿佛是對自己自言自語般的道:「誒呀,聽說前幾日匈赤人又要跟咱們大夏打仗了呢,誒,你說說……」


    聲音愈走愈遠,司徒雪看著他們收拾好了,也沒別的事情吩咐,就迴了院子裏,躺在床上,卻怎麽也睡不著,腦海中不停的腦補著雲師奇進宮會出現的場麵,其實以前司徒濤經常進宮麵見聖上的時候,她就發現了,當今的這個皇上性格陰暗麵太重,總是怕別人會背叛他,所以,到處都有他的細作,甚至連她以前住的家中都是一樣的,不過,她卻並沒有說出來,因為,司徒濤那麽精明的商人,怎麽可能察覺不到。


    有時候,一個人想看一樣東西,你越是不給,他就越是想看,可當你把所有的一切都攤在他麵前讓他欣賞的時候,他卻又覺得很無聊,司徒雪覺得現如今的皇上就是前者,最糟糕的是,雲師奇現在的軍工已經太大了。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這可要怎麽辦才好?司徒雪輾轉反側,床單都被她揉成麻花了,卻什麽想法都想不起來,氣的讓她直捶自己腦袋。


    手腕就被人禁錮住了,司徒雪抬頭,雲師奇就站在床邊,一雙責備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她,笑道:「本來就不怎麽聰明,這要是捶去,要是變笨了怎麽辦?」


    「你才笨,你全家都笨……」


    「你也是我的家人。」


    司徒雪:「……」


    正好她有些渴了,反正也睡不著,就從床上起來,徑直走到桌子邊倒了一杯茶,也給雲師奇倒了一杯。


    「皇上找你什麽事?可是因為匈赤國的事情?」紅姨娘的那句話,真的是讓人不能不在意,難不成她真知道些什麽?


    雲師奇端起茶一飲而盡,細長的手指摩挲著茶杯邊緣,笑道:「紅姨娘告訴你的?!」


    見雲師奇絲毫都不意外的樣子,司徒雪倒是有些不解。


    「對了,我也沒跟你詳細說過,她是太子妃的表姐,也是父親的貴妾,跟一般的那些小妾是不同的,還有就是,她很聰明。」


    司徒雪深以為然,這樣的女人一看就一目了然了,肯定是那種腹黑屬性的,不過,那個紅姨娘竟然是太子妃的表姐?這消息也太有衝擊性了吧?有那麽好的家事,何不挑一個能做正妻的男人嫁了,反而要屈就在鎮北侯府呢?


    見司徒雪能想到這一層,雲師奇也就覺得沒有掩飾的必要,他頓了頓,發現服侍的人都不在周圍,才說道:「傳說中,我娘的娘家富可敵國,那位曾經都想要娶我娘為妻,可不曾想,最後我娘卻選中了我爹,因為當時那位還不是如今的地位,所以,我娘也算是順利的嫁給了我爹,可你也見到了,婚後的生活並不如想像中盡如人意,父親的女人接二連三的抬進門,紅姨娘進了門之後,娘才有了我,後來又有了妹妹,在我印象中,小時候,娘待我還是很不錯的,可不知道為什麽,從某一天起,她就再也不想見到我跟妹妹了,那時候我八歲,妹妹五歲,她就隻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心向佛,從此再沒出來過。」


    司徒雪就輕輕拍了拍雲師奇的手,這天間有跟李氏一樣對自己的子女掏心掏肺還覺得不夠寵愛的父母,也有視兒女如敝履絲毫不珍惜的父母,他隻是運氣不好罷了。


    「所以說,到底誰想要那銀子?」


    雲師奇一手捂著嘴,笑了,他要是離開了這麽個時而聰明敏銳,時而笨呆可愛的女人,他要怎麽辦?雖然一直以來都是他一個人好不容易撐過來的,可他也有累的時候,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跟他各方麵都無比契合的女人,他怎麽可能讓人離開?


    司徒雪不知道,就因為她的這句話,今後守在她身邊的人又多了四個,除了芍藥紅豆之外,雲師奇又給了她四個護衛,當然,這都是明麵上的,至於暗中又有多少人保護她,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財帛動人心,又有幾個人不想要這些東西的,甭管這財富從哪裏來的,可我確實從來沒見過,不然,我早早就把它全給揮霍完,讓那些人知道什麽叫做竹籃打水一場空覓嫁。「雲師奇是深受那財富的名聲所害,小的時候,他就被騙過,不過,也幸好,他是真的不知道那財富放置的地方,不然,大概也不能活著到現在了。


    司徒雪就「嗯」了一聲,可以想像,作為一個皇上,君主主義掌權者,怎麽可能會嫌銀子多嘛,至於太子,就不知道是不是跟皇上是一個想法了。


    林子大了,果然什麽鳥都有的說。


    「想要的話,自己去掙不就是了,光是想著從天上掉餡兒餅的美差,做夢還快一些。」司徒雪毫不留情的冷諷了一那些人,真是一個個的,都不知道怎麽坐上現在的位置的。


    雲師奇覺得今天的茶特別好喝,一口喝去,竟然絲毫沒讓他覺得難以咽,反而讓他心中熨帖無比,整個周身的氣場都順了般。


    「反正我是不知道那財寶的落,問我也沒用,雖然,我並不像把它全部掌握在我自己手中,可要是可以的話,我倒還是想去看看。」


    司徒雪就稍微抬起頭,望著突然站起來的雲師奇,他靜靜的站在窗邊,夕陽的最後一絲光線穿越過地平線照耀在他身上,仿佛天使一般。


    「我想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絕世無敵的財寶,才害的我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雲師奇沒有迴頭,淺淺的聲音乘著清風飄落而來,司徒雪一怔。


    她放了手中的茶,輕輕的走到雲師奇身後,額頭抵在他後背上,無視他突然間僵硬又放鬆的身體,自顧自的說道:「有我陪著你。」


    雲師奇拽過司徒雪放在他手臂上的手,緊緊的圈在懷中,帶著淡淡的暖意。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一輪明月寂寥的掛在天空中,散發出淡淡的光輝,司徒雪就披了薄一些的披風,坐在窗口,喜鵲等人勸了好幾遍,她也不為所動,雲師奇午的時候就被吉祥給叫了出去,交代了司徒雪不要等他吃晚膳就走了,這都已經什麽時間了,人怎麽還沒有迴來?


    「去看看,少爺有沒有迴來。」喜鵲就遣了身邊的小丫鬟去前門守著,現在她跟月娥是司徒雪身邊的大丫環,還有幾個小丫鬟,都跟著她跟月娥,等他們都教好了再讓他們出去做事。


    小丫鬟就一臉認真神色的跑了,被喜鵲訓斥了兩句,就安靜的走起路來,沒再在院子中跑。


    迴來的時候,身後竟然跟著吉祥。


    喜鵲慌忙迎了上去,待看見吉祥撐著的雲師奇,慌忙讓管家幫忙把他給抬到房間裏麵去,也跟司徒雪迴稟了一,見司徒雪讓守著的丫鬟送水,她就順勢出來了。


    「真是的,喝的這麽醉幹嘛?」司徒雪想要給雲師奇脫衣服,可挪了半天,他絲毫動靜都沒有,倒是司徒雪累的滿頭大汗。


    不過後來不知道怎麽迴事,人卻突然間變輕了一點,衣服也能正常的脫來了,司徒雪就送了一口氣,送熱水的人過了來,司徒雪就用濕毛巾幫雲師奇稍微清潔了一,不然,太臭。


    偏偏這個罪魁禍首的男人此刻一點兒自覺都沒有,不知道是不是迴到了熟悉的環境,清清爽爽的睡著了。


    司徒雪此刻非常糾結的看著雲師奇,認真的考慮著要不要不顧蜜月期這三個字,直接換個房間去睡,話說,還有喝醉酒了就安安靜靜睡覺的人,真是第一次見呢。


    偷偷在某人額頭上親了一,司徒雪隨即有些臉紅的退了迴去,扯了床上的被單,往身上一蓋,不一會兒的功夫,就睡了過去。


    司徒雪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雲師奇一動不動側躺在床上注視著她,一隻手撐在額頭上,就這麽靜靜的看著。


    她眨了眨眼睛,過了幾分鍾才反應過來,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要是你再跟昨天晚上喝的爛醉,你就睡地上好了。」


    見司徒雪一臉嫌棄的樣子,雲師奇心中就有些得意,他現在的日子可比某些人過的舒服多了,不是說了,打是親,罵是愛麽。


    「我昨天去見蔣祺了,跟他一起喝了酒。」雲師奇看著司徒雪的眼睛,認真的說道。


    聽到是蔣祺,司徒雪的語氣就稍微帶了些急切,問道:「蔣大哥怎麽樣?他跟公主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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