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玨微笑的看著司徒雨離去的背影,過了一會兒才又拿起手中的書看起來,隻是誰都不知道他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麽,就連他身旁的書童也是寂靜的一言不發。


    司徒雪渾然未覺別人是如何盤算著這些事情的,此刻她的心情很好,爹爹最近不在家,沒人管著她,自己又賺了點兒私房錢,還有比這更高興的事兒麽?額,她差點兒忘記了,上次她那個小表弟過白天她也去了,粉粉嫩嫩的一團,看起來很是可愛,司徒雪抱著都不想鬆手,還是司徒夫人怕小孩子年紀小,被她抱著不太舒服,才讓奶娘給抱走了的,於是,少不得,又被那些夫人之類的取笑了一番。


    不過她倒是不在意,也沒扭扭捏捏的,她就是喜歡小孩子怎麽了?旁邊不知是哪幾家的夫人,看到她這麽一副落落大方的姿態,反而愈加欣賞了起來,至於外麵之前流傳的流言,她們也都是見慣了風浪的,這種事情要眼見為實才是,今日一見,她們倒是覺得這姑娘並沒有那流言中所說的那麽孤傲不知禮。


    司徒雪渾然不覺自己在別人心中的印象在慢慢改變,她隻是一個勁兒的目光追尋著自己的小表弟,等到他困的睡著了之後才跟司徒夫人依依不捨的走了,那熱乎勁兒,就連司徒夫人都忍不住笑她了。


    「上次我給表弟做的玩偶跟衣服他好像挺喜歡的,這幾天正好我有空,就再做幾件給他吧。」


    「是,小姐怎麽說,奴婢就怎麽做。」喜鵲拿起手邊的籮筐,已經開始剪裁樣子了,讓司徒雪不由得感嘆這丫頭就是個行動派。


    「你娘跟你妹妹還習慣嗎?還有……你爹……」司徒雪有些猶豫的問道,她這應該不算是揭別人傷疤吧,其實,對於那件事情,她還是隱約有些感覺的大聖傳。


    說道這個,喜鵲就放了手中的針線,淡聲道:「娘跟妹妹還好,至於那個人,現在我也沒有他的消息。」她自己也覺得很奇怪,明明夫人已經派出那麽多人去找了,可卻連個影子都沒找到,她能想到那人藏身的地方都找遍了,還是一無所獲,雖然時間長了,流言慢慢淡了去,可終究是對小姐的名聲有礙,她對此萬分愧疚。


    「你放心,他肯定會沒事的。」可能喜鵲自己沒感覺到,站在外人的立場上看,司徒雪知道她的擔心,即便自己的父親再怎麽壞,做了再多錯事,可卻還是希望他能平安無事。


    喜鵲輕輕的「嗯」了一聲之後就不再說話了,而是靜靜的做著手上的針線,月娥在一旁見氣氛這麽沉悶,也悶著頭做針線不吭聲,一時之間,雅閣倒是少有的寂靜。


    「小姐快看,門外的君子蘭開花了呢。」月娥晃著脖子休息的時候,看到了窗外的那盆花,好像是之前蔣家小姐送來的,小姐很是愛惜,還說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開花呢,這才多久,就真的開了。


    「哪兒呢?我看看。」司徒雪一聽,慌忙探頭出去看,這一看還真是,那盆蘭花已然開花了,雖然院子裏各種花都有,可因著這盆花是蔣璿送的,她也就上心了些,第一次自己照料的花開了,自然是開心的不得了的。


    「正好,這會兒也沒有那麽熱了,幫我把宣紙給鋪好,我要把它給畫來。」這個時代沒有相機,司徒雪隻好自己動手了,好在雖然忘記了許多,可骨子裏卻還沒有生疏,畫這個應該不成問題的。


    這一坐就是兩個時辰,司徒雪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一旁的喜鵲跟月娥見了,也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唿吸,還讓院子裏做事的人也都放輕了手腳,生怕打擾到小姐畫畫。


    等到司徒雪畫完的時候,太陽都已經快落山了,她的肚子也餓癟了,不過看著眼前自己的勞動成果,她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


    讓喜鵲等畫幹的時候幫她收起來,改天說要送給蔣璿,她就直奔著餐桌了,吃過飯之後又在院子裏走了走,消了消食,就迴了房間,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起來那叫一個神清氣爽。


    最近這段時間她很注重休息規律,然後早上一般都先出來走走鍛鍊一身體,大概是這樣的緣故,好像這副身體跟她融合度好了些,不再跟以前一樣動不動就生病了,雖然比著平常人身體還是弱了些,可她能得到第二次生命已經非常知足了,至於這些,就順其自然吧。


    「小姐,雲錦樓的錦老闆來了。」剛鍛鍊迴來,沖了涼,司徒雪換了套衣服,喜鵲正在幫她梳頭髮,月娥匆忙進來道。


    「這大清早的,她來幹什麽?」司徒雪頭都沒迴,心裏揣摩著,商人逐利,無事不登三寶殿,她沉吟道:「你先讓娘幫我招待一,我待會兒就過去。」


    月娥點了頭,如是去迴話,司徒雪收拾好了衣裝,也沒敢多做耽擱,就去了前廳,錦老闆正在跟司徒夫人一起喝茶,那般說笑的模樣倒不像是發生了什麽事。


    「錦老闆早啊。」見到她的神情,司徒雪的心算是放了一半,第一次跟別人一起做生意,她也是有些忐忑的,這完全就是菜鳥級的心裏,隻能說她前世**慣了,從來沒想過她爹跟她娘是做什麽的,有不懂的地方直接問他們就好了。


    「司徒小姐早,我今日來是給小姐分紅的。」錦老闆笑容滿麵的從袖袋中掏出了一張紙,上麵列滿了各個明細,司徒雪疑惑的接過來一看,眼睛都快脫窗了,這生意有這麽好做麽?照錦老闆這寫法,她一天豈不是進帳了上萬兩銀子?怪不得笑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後頭了,原來原因在這兒呢。


    「這才一日不到,錦老闆倒真是好計策啊,這麽快就能賺的滿盆金缽。」司徒雪揚了揚手中的分紅的紙張,笑道,她才把那些圖紙給錦老闆多長時間啊,這就賺了這麽多,不得不說,她真是個人才。


    「這還都是託了司徒小姐的福,我們也就隻是出點兒力氣罷了。」錦老闆笑的開心,這一兩天賺的錢比她曾經一年賺的錢都要多,你說她能不開心麽?名聲也打出去了,今後也不愁雲錦樓的招牌比不過精工坊。


    司徒雪原本也挺開心的,可突然想到這城裏有名的精工坊,能在這片兒地界上橫行這麽多年,估計那後台也是槓槓的,都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它這還沒死呢,「錦老闆,恕我多嘴一句,這生意,你今後有什麽打算?那個精工坊……」


    她言盡於此,相信錦老闆自然能明白其中意思。


    果不其然,說道這個,錦老闆也露出了三分擔憂的神色,「多謝司徒小姐好意,這個事情我也有考慮過,可一時也沒有什麽好的辦法,就隻好先這麽著,再說我這也是小本生意,估計精工坊也看不上我這小店。」雖然惶恐,可她還是寧願相信自己沒那麽倒黴。


    可這世界上,有時候越是不想發生的事情就會偏偏發生,用現代的話來說,這就是墨菲定律,司徒雪倒是有心想提點她幾句,可看著她仿佛被一時的勝利給沖昏了頭腦,什麽都聽不進去了似的,她也就住了口,不再多言,心中卻是忍不住低聲嘆息,希望真能如錦老闆所說,別人看不上她這小店。


    送走了錦老闆,司徒雪臉上卻毫無喜色,司徒夫人在一旁見了,也趁機教導了她幾句,「雪兒對此有什麽想法?」


    「女兒是覺得如果單是今天這麽多的盈利還好,要是長此以往去,精工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最好趁他們沒注意到的時候,趕緊找個人罩著,不然到時候掉坑裏都沒個幫扶的人。」


    「不錯,雪兒說的有道理,可這又不是你開的店,你隻管拿銀子就好,我看那個錦老闆,也不是什麽目光長遠之輩,這次圖紙的事情了了,也就算了吧,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娘出錢,你自己開個店鋪怎麽樣?」司徒夫人拿出絲巾擦了擦手,循循誘導道,她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女兒畫工那麽好,畫出的圖紙竟然是這京城頭一份兒,而且還爭相有人搶購,說出去,她臉上不知道多有光,比那些個隻知道整天為點兒芝麻綠豆的小事兒爭來爭去的女孩子強多了異界狂人錄。


    不得不說,當娘的自然是看著自己女兒樣樣都是好的,這個時候大概還沒出現那誰誰家的孩子呢。


    司徒夫人笑嗬嗬的拉過司徒雪的手放在掌心,「賠了就賠了,咱們家什麽都不多,就是銀子多,再說了,娘的女兒,再差能差到哪兒去?」司徒夫人這會兒完全就是自信心過剩,怎麽看司徒雪怎麽覺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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