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七、八歲的女孩哭著從家裏跑出來,直奔房後約三裏地的後山,後山是東西綿延十裏的望月山的最後一個山巒。

    山巒不是很高,在那山坡上有一棵老桑樹,女孩和夥伴常在那裏玩耍或撿柴,今天,女孩被哥哥打了。女孩不明白為什麽哥哥叫“然”,自己要叫嫂子的那個女人,老要睡在她和哥哥的床上,更可氣的是她每迴醒來都發現自己被抱到了另一間屋內的床上。哥哥不在隻抱她了,不在隻對她好了,這如何不讓她對那女人恨之入骨,一定要把這個女人趕走。

    今天。女孩用自己碰的傷,終於激怒哥哥打了嫂子,那女人終於跑了,看哥哥沒有找迴嫂子,女孩得意地笑。不料哥哥一巴掌狠很的摑在了她小屁股上,哥哥的力氣好大,她一下子撲到了,自己都沒被抱起來,大伯。三叔又催著哥哥出去找了。

    “該死的女人”女孩哭著跑向那棵老桑樹,摟著它盡情地發泄心中的委屈,淚水中的溫熱不及散盡,濕潤著幹枯的樹皮。“你怎麽又哭了”女孩聞聲轉過臉,模摸糊糊看到一個小孩,她用袖子抹下眼,是個年齡相仿的小男孩,白白胖胖。穿者紫紅兜兜淺綠褲子。“你見過我嗎?”女孩抽噎著問,不記得這是那村的小孩。“迴去吧,你嫂子找到了。”“不”女孩倔強地迴答,轉過臉又爬在樹上哭,“他們在找你呢”男孩向前走了幾步,女孩轉身拉著他的手:“你家在哪?讓我藏起來吧!哥哥要打死我。”屁股剛開始的痛已變成火辣辣的痛,委屈的淚水滴落男孩的手上。“那藏樹上吧”看來男孩決定幫她。她向上看看搖搖頭:“小樹能上去,這棵太大了我上不去。”抱著樹她的雙臂都快伸直了,使不上勁如何爬?小男孩抽出手,四肢貼著樹幹壁虎般爬到樹杈上,彎下一枝樹枝剛好伸到她身邊,“抓緊了”他待她抓牢向上拉樹枝,桑枝綿軟,在他手中竟會柔順如繩。站在枝上,男孩指向上麵一個三角樹杈:“咱到那上麵去,”有樹枝可攀,她不用他拉,象猴子般地向上爬,農村的孩子那個不是在樹上玩大的?爬到三角樹杈向下望,草地已是斑斑點點,樹葉很大很密,把他們隱藏起來了。

    “找不到了”女孩破啼為笑,看男孩還在扳著樹枝:“你幹嗎?”“織個網好坐呀”他肯定比她調皮,這主意真好,她想去幫忙,“不用,你抓著樹枝站好就行,”他肯定常幹這事,幾下就用樹枝在三角樹杈處編成一個網,“來,坐吧,”男孩坐下說,女孩剛坐下“呀”的一聲翻轉身子爬在網上:“好痛,我的屁股真的被打成兩瓣了”“我看看”他真的覺得她很痛,她褪下點褲子,五個紅紅的手印露出來,他摸了摸有凸起的腫痕,真不知是怨她屁股太嫩,還是怨哥哥用力太大。

    “我快疼死了,你還碰,”女孩側過身眼淚汪汪的怨他。“你別動,我去采點草藥,”邊說男孩邊溜下樹,片刻又迴到她身邊,把口內嚼好的草藥吐在小胖手內,“搽上就不痛了嗎?”她看著綠綠的草汁還真不信。

    “恩”他信心十足,她又爬好,男孩沾著草藥輕輕擦那紅痕。“你叫什麽?”和他玩了半天還不知他叫什麽,“沈凡”“沈凡呀,你也問問我叫什麽吧,以後好在一起玩。”小男孩微微頓了一下:“你叫什麽?”“恬靜”她脆生生的答。沈凡果然沒騙她,草汁擦到的地方涼涼爽爽果然沒了痛感,隻是他的動作太慢:“沈凡,你擦的好慢喲。”

    她把他的小手扣到她的小手上,把掌心的藥汁往小屁股上一漫,好了,不痛了,這多快。她側過身和他說:“你常來這玩嗎?我和小六。小七怎麽沒見過你?”恬靜說的很快還沒等到迴答就有了新建議:“以後和我們玩吧!玩捉迷藏。過家家。摸瞎驢……你玩過嗎?”沈凡搖搖頭:“沒有.”“沒玩過?”恬靜很驚奇,這可是她們天天玩的遊戲!:“以後我教你,讓你扮新郎,坐轎轎。”恬靜很仗義地補償性的安慰他。“好”沈凡揚起小臉高興的說,“別動,你脖子上有一點泥,我給你擦掉。”在他脖子下使勁擦了擦,才知道那是一個小黑痣。恬靜用的是摸藥的手。痣沒擦掉反把藥汁抿了他一脖子,她忍不住笑起來,忘記了悲傷的心,忘記了亂成一鍋粥找她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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