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哥沒發話,你們不能走。”


    “三鬼棺兇險,苦主的棺材現在在入殮了嗎?”


    黑從山點了點頭:“已經斂了,但是怪事不斷。”


    我穿著病號服跟著一起去了山頂。


    錢六道:“為什麽不立碑?”


    現實情況就是不光沒有立碑,而且就在棺材上鋪了一層土,並沒有斂墳包。


    我注意到孫麗麗的埋骨處的土壤和別處不同,而且隱隱泛紅。


    我讓二虎找了把傘,再找一些蛤蟆油。二虎身材臃腫,伸出胖乎乎的手遞給我一個盒子。


    我注意到他手掌心有黃色褐斑,不由愣了一下,隨後就將心裏的想法壓了下去。


    “你小子再不減減肥,什麽時候有姑娘看的上你!”


    “哥,我有氣質!”二虎嘿嘿的笑。


    錢六上前踹了他一腳:“東哥說著你就聽,氣質?你哪來的勇氣!”


    二虎終於不笑了:“東哥,你要蛤蟆油幹什麽?”


    我神秘一笑隨即將蛤蟆油塗在傘上,然後單手撐傘沿著墳圈走了一圈。


    “我靠!”


    “艸”


    “奶奶個熊!”


    身後一起來的人忍不住爆粗口,而我傘下所籠罩的陰影,出現了一隻手,半個腹部。


    或者說,我傘下出現的情景正是孫麗麗棺材內此時的情形。


    “東哥,往上照照!”二虎雖然害怕,但是也有些興奮在裏麵。


    “你小子說話客氣點,什麽照照,東哥又不是照x光的!”錢六上前就想要揍二虎。


    我抬傘又向前走了一步,下一秒棺材內的情況讓所有人膽寒。


    就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酷似人臉表情誇張,正張著嘴,就連眼都是黑洞洞的,好像能把人吸進去似的!


    我把傘移到中央就看到黑影腹部不斷糾纏,再仔細一看是孩童的影子,而且一雙酷似手的黑影正抱著孩童!


    “二鬼棺?之前不是…”黃毛嘟囔了一句。


    而黑從山目光左右遊移:“這男鬼一定就在附近!”


    我伸手指了指旁邊的林子,就看到一顆一人合抱粗的柏樹,此時樹幹樹枝黑影重重,而且葉片綠到發黑!


    大夏天那棵樹上連飛禽都不敢落。


    眾人一看頓時倒抽一口冷氣,二虎有些害怕的看了我一眼。


    “東,東哥這咋辦?咋看著這麽瘮得慌?要不咱們趁他病要他命?”


    “誰去?你去?”獨眼嘲諷。


    陳三是為什麽才必須死,吳橋鎮的八仙比誰鬥清楚,這男鬼絕對不是善茬,再說那棺材裏的到底他娘是什麽東西?


    黃毛道:“白天媽媽看孩子。晚上爸爸看孩子。黑哥你說這怎麽整?這姓孫的能搞的定?”


    黑從山沒有說話而是將目光投向我,黑從山之所以受了這一錘就是想跟我一筆勾銷之前的恩怨。


    我深吸了一口氣:“今晚上孫麗麗就會變成兇煞,破棺而出,月圓之時三鬼一體,在場的除了我和孫東誰都活不了!”


    “危言聳聽!”黃毛從旁邊嘟囔了一句,雖然聲音低,但是在場的都能聽見!


    “老子沒時間和你們瞎雞扒扯淡,脫了衣服看看你們後背上的東西!”


    黃毛最先反應過來,黑從山就道:“不用脫了,他說的都是真的!而且這件事能解決的人隻有他!”


    我十分爽快:“讓我出手可以,事成之後五鎮喪事從此沒有吳橋鎮。而且你們還要跟著孫六幹。”


    場麵有一瞬間寂靜,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黃毛:“特麽的你趁火打劫!”


    我冷笑了一聲是:“趁火打劫?想要破三鬼棺九死一生,就算不死也要折三十年陽壽。”


    我話音剛落錢六就走過來:“東哥,不行!這代價太大了!再說我已經退出八仙。”


    看著錢六的表情我壓低聲音道:“放心,我有分寸,你去棺材鋪取一樣東西!”


    錢六當即就知道我下了決心,我看了一眼黑從山。黑從山皺著眉隨即點了點頭。


    “希望你信守承諾。”我盯著黑從山,黑從山冷笑了一聲:“老子一口唾沫一個釘。”


    我定了定神:“二虎說的對,趁他病要她命,如果真等三鬼合一就難辦了。”


    我看了眼黑從山招了招手,隨即黑從山走到我身邊,我耳語了一番,黑從山臉色有些訝異隨即道:“從前白橋鎮的清風真人用了那個方法,我本來以為三鬼棺無法破解。真有你的!”


    說著黑從山頭也不迴的下山了。


    我苦笑一聲,不是我有辦法而是我比較事故,這或許就是我和所有道士不同的地方。


    “峰子。”


    “東哥!”


    “你去多找一些驢毛,再找一個鎮裏的嬸子三股分線,做一塊大毯子!然後再找一找一些鍋底灰和壽衣一共十八套。”


    郝峰立馬點了點頭:“東哥我這就去!”


    我和在場的人大致說了一下大致的構思。


    黃毛和獨眼對視一眼:“握草,好陰損的法子,老子對你刮目相看!”


    我閉了閉眼睛。這法子是有偷天換日的神通,但是也最是考驗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一招出錯,滿盤皆輸。


    下午的時候,黃毛和獨眼他們穿上了壽衣,就連我們這邊郝峰和陳天玄幾人同樣穿上了壽衣。


    “東哥,這樣你真的看不到我們了?”二虎一邊在腳後跟抹鍋底灰,一邊問,


    我在心裏暗笑:“不是我看不見,是鬼魂看不見,你們現在是兩撥人要輪番上場。”


    就看黑從山抱來了兩捆紙紮,一捆交給黃毛,一捆交給郝峰,我將驢毛毯子支了起來,兩群人開始穿著睡衣漫步。


    很快天色暗了下來,墳場一陣陣陰風,就連對麵的樹林,樹葉都在不斷相互排擊,整片林子好像要長了腿跑出來。


    我直接掏出一道黃符:“神破邪頭,紙紮複活,陰陽共生,乾坤無極!起!”


    我話音剛落,地上的紙紮就變成了一個妖嬈女子站了起來,穿著製服。眉眼帶笑,尤其一雙美腿修長筆直看的人犯罪欲直線上升。


    “握草,這現場版的島國片。”黃毛剛開口就被黑從山一個眼風瞪了迴去。


    而郝峰拿著另一個男紙紮從驢毛毯子的另一頭走了過來,我從朱砂盒子裏用中指一點:“活!”


    紙人睜眼,頓時郝峰手裏的紙紮落地,一個一米八當紅小鮮肉就站了起來,而且眉眼帶笑,一雙眼睛裏盛著星星一樣。


    “傀儡戲,生死無常,以假亂真,真真假假!跟我走!”


    錢六一邊牽紙人還暗暗咋舌:“乖乖,比老子都帥!


    “來了!”我話音剛落,所有人狀態都不一樣,就連黃毛都變得麵無表情,開始穿著壽衣在墳場周圍遊蕩。


    以驢毛毯子作為分界,左邊以黑從山為首,右邊以郝峰為首。


    而這時樹林裏的柏樹突然發出嘩啦啦的聲音,隨即一道黑影從樹幹裏顯形。


    是趙亮!相信現在所有人心中咯噔一聲,趙亮同樣穿著一身鬆鶴壽衣,他似乎想到了什麽事,但看到周圍竟然飄了這麽多影子,找亮停了一下然後衝著影子多的地方飄了過去。


    果然無論在什麽情況下,喜歡熱鬧是人的天性,成功了!


    我和黑從山對視了一眼,黑從山身子一閃就有人抓住了趙亮。


    趙亮身子一頓,迴頭去看的時候,黃毛正巧在邊上,我能感覺到他身子明顯一顫。


    趙亮同樣發現了,一雙斜長的眼睛幾乎立即眯了眯,而且身上的黑氣不斷增強。


    我打了個眼風,一眾人恢複如常,我手指微勾開始比嘴型。


    幾乎同時,一個穿著一身製服,而且長發如同波浪一樣的女人就拉住了趙亮,這女人美得有種風煙欲泣的感覺。


    “嗯嗯。”趙亮張嘴發出一個單音節,眼神呆萌,身上的黑氣刹那間消散!


    “趙亮,你還認識我嗎?就知道你在裝傻,男人都一個樣。”


    “嗯嗯…”好像有點一頭霧水。


    紙紮人:“你忘了你和我說你老婆生不出來,有人的時候你叫我寶寶,沒人的時候你叫我小妖精,你這麽快就忘了我?”


    “嗯嗯…”趙亮一臉你認錯人的表情,


    我看了眼黃毛示意他別緊張,可以繼續走,而黑從山雖然麵無表情但是眼裏卻極快的閃過一絲笑意。


    而此時孫麗麗的棺材不斷發出碰碰的聲音,我直接甩出去一截紅線,那棺材蓋頓時臨空飛了起來。


    “哇”


    漆黑的墳場,這一聲嬰兒的呱呱聲,更顯得格外恐怖,就連我蹲在樹上都覺得後脊背發涼。


    趙亮頓時一臉焦急,嘴裏發出一聲單音節:“嗯嗯。


    我吞了吞口水,用望遠鏡看了一下果然就發現郝峰還好,剩下的幾個人麵無人色。


    當我照到陳天玄的時候這陳天玄竟然嚇尿了,其他幾個人更是看著女鬼從棺材裏飛了出來。


    那女鬼聞到尿騷味,頓時臉色一變。變得十分奇怪,女鬼身子貼地竟然順著尿液不斷聳動著鼻子向前。


    陳天玄已經快哭出來了,臉色更是有絲焦急,旁邊除了二虎就是錢六,錢六眼睛裏頓時閃過一道怒氣。


    這孫子還是不是男人!女鬼就算厲害那也是女人,有什麽好怕的!再說他們抬棺匠哪次不跟死人打交道,這陳天玄也忒跌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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