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意到這人倒酒的時候,雙眼無神,眉心竟然籠罩著一層黑氣,除去這些,他臉部的肌肉老是不自覺的抽了抽。


    看到我盯著他,這哥們揮手給我打招唿還道:“我們體院的男人從來不給朋友倒水。”


    我嗬嗬笑了一聲,連說爽快,大概我身上有什麽投了這幾個人的性格,大家對我的態度比之前還熱絡。


    “別開窗!”我喊了一句,可還是慢了一步。


    其中一個直接拉開窗戶走到陽台上,陽台上那三個影子果然飛撲了過來。


    王蓉穿著校服,臉色青紫,腳尖直立離地三尺,頭被脖子上掛著一條繩子已經勒掉了半個,紫黑色的血已經漫過整個前胸。


    “桀桀”王蓉也就是女鬼笑了一聲。


    那繩子一甩就要套到體院男的脖子上。


    我眼疾手快,將那體院男拉了迴來,連忙道:“哥們呢這短褲哪裏買的?”


    體院男一頭霧水,隨即壞笑了一聲:“是不是穿上特別顯?哥們,你喜歡我這就脫給你。”


    我啞然,看著體院男脫褲子,果然下麵少兒不宜。


    “啊。”一道冰冷的充滿迴聲的女生尖叫。我極快的一撇,那三個女鬼齊刷刷的別過頭去。


    我猛地拉著體院男迴到寢室,快速關上門,幾乎同一時間那三個女鬼撲了過來。


    “你能看見。”


    我挑眉冷笑:“老子當然能。”


    那三個女鬼頓時猛地向前撲,可是卻怎麽也衝不進來。


    幾個體院男正旁邊打遊戲,將目光投了過來:“哥們,你自己自言自語,這寢不會真的有什麽吧。”


    我這才發現人家已經看我半天了,包括我剛才對女鬼冷笑。


    我頓時幹笑了一聲:“嘿嘿,我這兩天考四級練口語。”


    看到四個體院男沒有懷疑,我這才繼續觀察,外麵的女鬼還在生撲。


    我不由有些好奇按說這些鬼怪大白天的根本不能出來,不過看到這寢室樓前麵還種了一顆槐樹之後,我後知後覺!


    槐樹盛鬼,而這棵槐樹的樹枝已經搭到了體院男住的陽台上,這些鬼怪怨氣不散借助槐樹才能白天出來。


    剛才脫褲子的男生光著坐地板上,還一個勁讓我催促我換上脫下來的那條沙灘褲。


    “兄弟,你不會嫌棄我吧?”


    “怎麽會,我想迴去再穿,我身上這條意義非凡,是女票送的生日禮物不能隨意脫,不然吃不了兜著走。”


    我滿嘴跑火車,體院男頓時一臉我理解的表情:“女人就是不講理,生起氣來根本沒道理可言。”


    又侃了一會,我突然想起既然宿舍是四人製度,那現在女生宿舍已經死了三個,最後一個女生如果逃不過的話死期應該是六月十四,還有十天?


    這時薛琪出現在門口手裏提著一袋冰淇淋,我隻好帶著那條沙灘褲告辭,四個體院男行目送禮。


    “東子,有沒有什麽發現?”


    我迴頭發現薛琪喝冰奶茶的樣子真特麽可愛出天際,薛琪在我手裏塞了一根雪糕。


    我咬了一口,被冰的口齒不清:“必須在十天之內找到最後一個女生,問出東西說不定會有辦法。”


    寢室外麵的那三個女鬼隻是一個小老板,大boss還隱藏在後麵,雖然我已經凝聚成實體。


    但是剛才一進寢室那種空氣中彌漫的莫名的探究,我搖了搖頭將這種縈繞在心頭的不快揮去。


    薛琪是a大的學生會會長,很快就查出來最後一個女生的名字:邢娜娜


    薛琪坐在宿管檔案室,麵對著電腦:“這個邢娜娜是最晚搬進這間寢室的。出事以後就搬走了,以後再也沒什麽消息了,現在退學了,三天前被家人帶迴去了。”


    我將雪糕吃完:“邢娜娜家住哪裏可以查到嗎?”


    薛琪點了點頭,雖然私自查個人檔案是犯法的,但是現在人命關天,薛琪直在心裏鬥爭了一下還是找了隻筆將邢娜娜的家庭住址記了下來。


    “東子,那我們下一步該幹什麽?”


    “時間緊迫,如果晚一步會禍及家人,我們現在就去找邢娜娜…”


    薛琪點了點頭,我剛站起來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我一看竟然是導員打來的。


    “喂?孫東,現在請假時間已經過去了,你什麽情況?剛才你堂哥打電話來說說你身體還沒恢複!”


    我一聽,頓時反應了過來,一定是王恆給我請假用的托詞,我連忙道:“老師,護士過來推我去照光,先不聊了。”


    我掛掉電話之後,薛琪一臉震驚的看著我,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麽說,我有些不好意思呢撓了撓頭,沒辦法了…


    我和薛琪從學校裏出來之後連忙打了一輛公交車,邢娜娜的家就住在a市市區。


    出租車在一個別墅群前停了下來。


    “東子,別說十天就是一個月也找不到邢娜娜,這裏別墅起碼有幾百家。”


    我笑了笑:“不用一家家的找,邢娜娜活下來絕對不是偶然,一定是有人保她。”


    “東子,你的意思是說邢娜娜的家人裏有會道術的?”


    我點了點頭,驅邪的法子就那麽幾個,在屋頭懸鏡子,或者掛寶劍。正常人都會選擇前者,原因很簡單寶劍實在太惹眼了。


    別墅區的綠化果然不同凡響賞心悅目,果然走了沒一會就看到一棟朝陽,坐西朝東的房子。


    這棟別墅的二樓小陽台上掛著一條槐樹枝葉,而且用紅布包著掛在一麵圓鏡子上吊在室外。


    薛琪上前暗響門鈴,很快主人就出來了。


    一個穿著白色襯衫,帶著金絲眼鏡的男人。


    “你們找誰?”


    “您好我們是a大的,是邢娜娜的同學,邢娜娜在家嗎。”


    金絲眼鏡男聽到同學兩個字,臉色一瞬間變得陰沉,推了推眼鏡慢吞吞的道:“給我滾,我們家的孩子根本就沒有a大的同學。”


    這男人出言不遜,我冷笑一聲老子從來沒幹過這麽吃力不討好的事。


    “如果我猜的不錯,邢娜娜應該沒幾天好活了,十天的壽命救與不救全在你們。


    而且那東西不是你能對付得了,時辰一到禍及家人,邢家上下無一活口。”


    我跟著爺爺和王大叔學了那麽久,並非一事無成,從見到這個男人第一眼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是一個道士。


    而且命犯五弊三缺這一生子女緣寡淡,所以這就是他拚命護著邢娜娜的原因。


    帶著金絲眼鏡框的男人,聽到我這樣一說,頓時將眼鏡取了下來,先是憤怒,隨後冷靜了下來,冷冷的上下掃視了我一眼:“一身死氣,棺材匠?你有辦法。”


    我直接拉著薛琪,衝進了這別墅的院子裏:“不試試怎麽知道?”


    金絲眼鏡框的男人聽到我這麽說也是一愣,隨即歎了一口氣,帶著我和薛琪上了二樓,一上二樓,有一種壓抑低沉的氣氛,而且這裏寂靜無聲,就好像沒有任何活物,隻有沉重的腳步聲。


    所有的窗戶都被窗簾遮著,大白天得十分黑暗,而且邢娜娜的房間是反鎖的。


    “娜娜開門。”


    “三叔,我怕,我怕開門它就會進來。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


    金絲眼鏡框的男人聽到邢娜娜這麽說,頓時提高了聲音:“誰敢動你?你乖,三叔在,開門!”


    門被打來,我簡直不敢相信麵前的站著的是一個人。


    邢娜娜已經瘦脫了人形,整個人站在那裏就好像一副骨架頂著一張人皮,眼睛碩大閃著驚恐,很顯然這些日子裏受了不少驚嚇,已經變得脆弱不堪。


    “你們是…”邢娜娜看到薛琪的時候就認出她來說道:“薛琪?那另外這位是?”


    我想了想就說:“我和令叔是同行。”


    邢娜娜聽完我說的這句話的時候,頓時放下了三分警惕,說著讓我和薛琪坐到她房間的沙發上。


    那個戴金絲眼鏡框的男人,本來抱臂靠在房門口,可是後來想了想,關上了房門。


    我沒有聽到腳步聲,想來是這人應該守在門外,我不可置否。


    薛琪站起來,想幫邢娜娜將窗簾拉開。人多曬太陽才會精神。


    可是就這一個動作邢娜娜眼中卻露出驚恐,竟然生撲過去阻止了薛琪:“別拉開,它在看著我。你們相不相信,真的有鬼,不!它是人,哦,不,它不是人。”


    所有人都聽不明白邢娜娜這一番話,可是我聽了邢娜娜嘴裏混亂不清的詞匯,眼睛一亮,或許之前我同樣不明白,可是現在:“是鬼又是人?”


    反觀我自身的情況,明明是一個活人而且具備陰崇所有的特征,假如殺人的罪魁禍首就是和“我”一樣的一個存在,那麽邢娜娜這一番話就不是胡言亂語。


    “邢娜娜,你相不相信你的三叔,他現在就是門外,所以你先安靜下來,冷靜一下。”


    薛琪抱著邢娜娜,慢慢安撫半晌陰娜娜總算恢複了:“你們真的有辦法救我?”


    “當然,就你的前提是你要說清楚,你室友在死前都有什麽異常,我覺得是,是不是發生過什麽?特別讓你無法理解,甚至是詭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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