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簌簌風聲,第二天的草葉,帶了些許霜露。


    一隻黑貓伴著月光,一路悄無聲息的跳上了一棵已經枯死了多久的老樹,對著枝頭上黑漆漆的烏鴉喵嗚喵嗚的叫著。


    烏鴉斜著看了它一眼,衝它叫了幾聲之後雙翅一展,消失在了夜幕中。


    黑貓不甚在意,還在悠閑地舔著爪子,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在夜幕中格外的明亮。


    可惜沒過多久,原本還活蹦亂跳的黑貓突然僵住了身子,一動不動的從樹枝上一頭栽了下來。如果這個時候注意看它的瞳孔,就會發現眼神已經渙散了,原本明亮亮的眸子已經光彩盡失。


    一雙在月光下看著無比慘白的手,慢慢的伸了過來,就像是恐怖片的慢鏡頭一樣,慢慢的將黑貓剛剛咽氣,卻尚有餘溫的屍體撿了起來,隨手拎著。同那一隻黑色的烏鴉一樣,來人抬起頭來看了看十五的圓月,輕輕的笑了一聲,接著也消失在了夜幕中。


    淩晨六點,一陣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將我從夢境中吵醒,我睡意朦朧的睜開眼睛,也沒看清楚是誰打來的電話,隨手接了掛在耳邊,含糊不清的問道:“喂……哪位?”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對打擾我睡眠也是深感抱歉,不過可能是因為事態緊急,電話那頭的人三言兩語將整個事情交代完,然而我還處於沒有睡醒的狀態,對於對方說的話基本上沒有聽懂。


    不過有幾個字我倒是聽懂了。


    黑貓,碎屍……


    我的大腦迷糊了兩秒鍾之後終於清醒了過來,我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發現是楊楠的電話。


    “怎麽迴事?能不能再重新說一遍?”我知道這個時間楊楠一般不會打擾我,她既然打電話給我,就說明一定是出了什麽大事。


    “常藤街又發生了一起命案,白局剛剛接到電話已經過去看了,他臨走的時候打電話給我,說讓我把你叫上。”楊恆在電話那頭很著急的說道,看到的也是著急的不行。


    我二話不說,簡單粗暴的將衣服套在身上,抓起電話和證件就出門了。


    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半月了,宋薔也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在這半個月裏,因為大師最後上線留下的那一句晦暗不明的話,雖然可能意味著他還會繼續作案,卻意外的讓我洗清了我的嫌疑。


    那個時候白局和桑教授商議了很久,從各方麵進行分析。再加上當時一些著名的法醫也在場,最後認定那一件案子與我無關。


    說實話,那一刻我真的是極度興奮的,這麽長時間以來,我一直被迫接受這莫須有的罪名,每天在拘留所裏對自己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我是清白的,我是無辜的。


    直到前幾個月發生遲夢涵和劉峰的案子,也是因為一張莫名其妙卻又晦暗不明的紙條,讓我開始從被動轉為主動。沒想到到最後也是因為一張紙條讓我完全洗清了自己的嫌疑,卻又不得不每天在警局裏上下班。


    這個是白局要求的,因為雖然說他們主觀認定我與那一件案子並沒有什麽太大的關聯,我並不是兇手,但是還是缺乏實質性的證據。


    但是他們相信我是清白的,不過要是說直接放人有點說不過去,還需要走流程,也缺乏實質性的相關證據。到最後還是桑教授想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他們可以恢複我的自由,但是我必須要在警局每天打卡。如果說不在警局裏呆著,就定時的跟他們匯報我的行程。


    這種情況或許一般人無法接受,但是我無所謂,我的工作隻不過是每天寫小說,對這一份詳細或者是不詳細的大綱來填充我的故事。


    所以說我在哪裏寫都無所謂,在警局的話頂多是每天要早起一會兒,然後去打個卡。


    用早起一小會兒來換取我的清白,這是一個很劃算的買賣。


    這麽長時間也來警局裏或多或少的發生了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情,不過每一次我看著他們出去。我都隻是窩在警局裏,自己一個人碼字。或者有時間了,我也跟著他們一塊兒出去學習一下調查偵查的技巧,權當是為自己的寫作積累經驗和素材。


    我的小說又繼續恢複了更新,廣大的讀者也漸漸的相信我其實並不是兇手,是被陷害的。所以,他們對我的熱情直接反映在了閱讀我的小說上,每天我看著我小時候的閱讀量蹭蹭的往上漲,心中不禁美滋滋。


    長時間安逸的生活讓我有些忘乎所以,如今一接到楊楠的電話,我竟然有了一些恐慌的感覺。


    楊楠在電話那頭也沒有多說什麽,我趕緊穿好衣服之後從外邊打了個車,直奔案發現場。


    案發現場已經拉起了警戒線,雖然說清晨的時間,再加上現在已經是深秋,天亮的比較晚,這個時候也不過是灰蒙蒙的,有了一點光亮。太陽都還沒有出來,不過在警戒線外麵看熱鬧的人已經圍了一大圈,正在對著裏麵某一個地方,指指點點,小聲的議論著。


    在外麵站崗的警員認識我,看到我過來了,直接擺擺手說讓我趕緊過去,說白局已經在裏麵等了我很長時間了。


    我不敢耽擱,趕緊掀開警戒線進去,楊楠就站在裏麵等著我。


    “到底是怎麽一迴事?”我一邊往裏走著,一邊聽楊楠跟我講個大概。


    淩晨五點四十五分的時候,一位環衛工人在清掃大街的時候,發現路邊的垃圾桶附近有血跡,並且在不遠處有些許的碎塊。剛開始以為是誰家的肉不要又到了垃圾桶裏,他一邊收拾一邊四處打量,結果沒多久他就發現自己想的太簡單了。


    這裏垃圾桶兩米遠的一個電線杆,角落裏發現了大量的碎塊,裏麵夾雜著一些支離破碎的手指和一整個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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