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磯的美麗不因為聚集的人群而黯淡,恰恰相反,人來人往讓這個大都會煥發著勃勃的生機。


    bau一如既往的無緣各色景點,大家在下飛機後直接到達警局,車上的大家有的閉目養神,有的看著車外倒退的風景,一時車內是一片安靜,不算緊繃,更多的是蓄勢待發的平靜。


    在警局等待的是不全麵的資料和潛在受害人凱蒂.馬丁內茲的母親。


    這是一位風韻猶存的中年女性,穿著l的套裝,看到bau走進警局,立刻主動攔住了一行人。


    “想必這幾位就是fbi的探員了,你們好,我的凱蒂.馬丁內茲的母親,馬丁內茲夫人,直接來打擾也是無可奈何,我女兒的狀態讓我很擔憂,你們派兩個人來我家吧。”


    看身邊警員的臉色就知道馬丁內茲夫人很強勢,而且已經為難過警局的人了,現在完全是來要求派人的。


    霍齊納探員板著他官方的冰山臉,拒絕了這個突兀的要求,他們現在最重要的還是了解整個案件,案件之間的聯係,凱蒂.馬丁內茲是否真的有危險,都需要分析調查。


    保護是不是需要,這個當然需要考慮,看陪同的警員就知道,凱蒂.馬丁內茲那裏不是沒有人保護,警局肯定已經派了警員前去,但這位馬丁內茲夫人似乎更看重fbi的探員,哪怕bau中有瘦弱的竹竿瑞德和年輕纖弱的愛麗娜。


    “抱歉女士,如果有什麽安排或者需要問詢凱蒂.馬丁內茲小姐,我們會通知你,沒有別的事情,我們需要和警長開個會議,麻煩您讓一下。”


    “我已經和警長說過了,你們派兩個人去我家聽我的安排。”


    對於拒絕,這位夫人是聽不進去的,而且她明顯已經單方麵選好了自己需要的人選,看上去就有安全感的摩根和艾米莉似乎是她“滿意”的人選。


    這位夫人挑豬肉的眼神實在讓人不舒服,bau都是擅長觀察的人,來人的心思暴露無遺。


    於是,摩根和艾米莉獲得羅西和愛麗娜調侃的眼神,示意這兩得到了“上位者”的喜愛的幸運兒,大家都知道你們中選了。


    就連瑞德也有些淘氣的戳戳摩根的肌肉,對他挑眉,顯然是報複摩根以前對他的嘲笑。


    還沒等霍齊納繼續拒絕這位夫人,兩位警長匆匆而來,其中一位似乎和這位女士比較熟悉,是過來救場,另一個應該是來接待的,估計全警局都知道bau被堵在警局門口的事情了。


    警局裏麵那些隱晦的幸災樂禍的眼神可沒有被愛麗娜錯過。


    “fbi的人員調動不由警局來分配,我想馬丁內茲夫人你是誤解了,抱歉,失陪。”


    霍齊納看到有人來收拾殘局,自己帶著組員繞過了這位夫人,帶著另一位警長往裏走,注意,是帶著警長,雖然初來乍到的霍齊納不可能知道他們的臨時辦公室在哪裏。


    “拉著一張馬臉,有什麽了不起的,我告訴你……”


    馬丁內茲夫人還有高聲尖叫些什麽,被救場的警長高聲的招唿(“馬丁內茲夫人這邊請,這邊咖啡吧,有什麽要求我們可以談的……”)打斷,請走了,於是不甘的瞪了“不識抬舉”的bau一眼,尤其重點招唿了為首的霍齊納探員。


    至於冰山臉.霍齊納,依然表情不變,目不斜視的路過。


    其他bau心理都笑翻了,但表麵上好歹還是保住了fbi的顏麵。


    那個原來一臉無奈的警長見狀滿血複活了,步履輕鬆的快走幾步,走到霍齊納的前麵帶著bau往警局會議室走去。


    “抱歉,這位夫人我們實在是攔不住,霍齊納探員,還請不要放在心上,我們有的資料都已經放在會議室了,需要我們做什麽隨時叫我就好,我是維森格警長。”離開了套裝女士,這位警長的表情終於晴朗了。


    “我們明白的,我先給你介紹一下我的同事們……”


    終於,bau和警長把該寒暄的都來了一遍,大家算是互相認識了,警長幹脆的走了,給bau一個自己的空間。


    摩根和艾米莉這兩個在前麵就努力憋笑的,這個時候沒有了外人,終於解放自我,輕笑出聲,互相一對視,看到對方眼中分明的笑意,都笑得更厲害了。


    於是大家除了霍齊納都笑開了,畢竟霍齊納前麵的應對還是很有喜感的,無論是無理取鬧者的被無視,還是無視了無禮要求還冰山臉的霍齊納長官,點睛之筆當然是那個“馬臉”。


    “突然覺得無法直視你了,馬臉!哈哈哈!”這是拍著霍齊納的肩膀,不畏懼涼颼颼眼神的羅西.資深探員。


    別的人就不敢太過分了,但笑聲還是沒有停止。


    霍齊納不理會大家,把羅西的手拍開,走到桌邊開始看資料去了。


    被取笑的人那麽淡定,大家笑笑也就夠了,都開始認真看資料,明明有三個案子了,卻隻有一盒資料。


    各自拿資料翻著,還互相交換手中的資料,大家都認真的翻看著。


    “果然啊,這些資料說來說去就是,意外事故和巧合。心裏都堅信了這個結論,估計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他們也看不進眼裏。”


    羅西已經沒有了前麵調戲霍齊納的笑容,現在格外嚴肅的把手裏的資料扔在了桌上。


    “還真是被我們猜中了,看來需要重新去現場看看情況,還有所謂的占卜遊戲也要去問問了。”


    摩根也不滿的放下資料,心理上有準備是一件事,但是看到這個粉刷太平的情況,心情還是直線下落。


    “這三起案件中,三具屍體全部無法查驗,兩具已經火化,一具屍體落海還沒有找到。”


    愛麗娜關注點是已經無法查證的屍體,他們這次是徹底不用去法醫那裏了,前兩個案件的屍體已經火化下葬,另一具就沒有找到過,找法醫又能看什麽呢。


    “當時屍體也沒有非常詳細的驗屍報告,至少我沒有看到,有人看到嗎?”


    瑞德嘩嘩的看著資料,詢問還拿著資料看的同事們。


    得到的迴答是一致的搖頭。


    “什麽情況,哪怕是意外事故,總該有法醫的檢驗報告吧,哪怕是初步的。”


    艾米莉不信邪的拿出盒子裏剩下的幾分資料,確定真的沒有。


    “也就是說,這些案子從一開始就認定了沒有疑點,加上家人不願屍檢的話,警方也不會強行要求。”


    霍齊納很快就明白了,作為原來的公訴律師,霍齊納很明白這種狀況,因為開始的判斷錯誤,加上家人對屍檢的阻撓,失去重要的屍檢步驟並不少見。


    “我們現在能做的隻能去看看現場,加上和剩下的五個潛在受害者聊聊了,凱蒂.馬丁內茲小姐似乎應該重點拜訪。”


    羅西也很快明白了霍齊納的意思,總結出他們現在還可以進行的補救。


    “還應該和見過現場和屍體的警長,警員們聊聊,也許可以發現當時忽略掉的線索。”


    愛麗娜看著現場的照片,特寫、大場景都有,但是現場很多時候不是光光照片就可以表現出來的。


    “其實隻要以謀殺的角度來看這些案件,完全不能排除謀殺的可能,為什麽在凱蒂.馬丁內茲小姐把這件事鬧大之前都沒有想到。”


    艾米莉把喬丹娜.塔特車禍的車痕照片拿了出來,是一個大特寫。


    “你們看事故現場地上的痕跡,喬丹娜.塔特沒有刹車,她是直直的撞上大樹的。”


    “克裏斯汀.布魯斯特墜樓,蘇珊.範寧落海也都不能排除謀殺的可能。我還注意到,這些案件負責的警長是同一個,威廉姆斯.塔特警長。”


    瑞德發現了一個線索,或者說又一個“巧合”。


    “可惜關於這一係列案件和以前出現的unsub的關係,我們毫無頭緒。”


    摩根一直被加西亞叨念著azazel這個unsub,所以也有些在意這個unsub。


    “何止是對這個unsub沒頭緒,現在我們對這些‘意外’還不是一樣沒頭緒。”


    艾米莉吐槽。


    “你們說的都對,種種跡象表明,這起所謂的占卜殺人很有可能是有人有意為之,但是動機,目的,是不是真的與以前的unsub相關,我們不要輕易下結論。”


    霍齊納正看著手上蘇珊.範寧落海現場的照片,


    照片裏是一個荒海邊的懸崖。


    兩個小時後,瑞德和愛麗娜出現在照片上的這片懸崖上。


    “這裏如果不說,我絕不相信在洛杉磯附近。”


    在懸崖上吹著海風,愛麗娜搖搖欲墜的抱怨。


    “其實兩個小時的車程也不能稱為近了,這一路上人跡罕至,車速飛快,其實距離非常可觀,距離洛杉磯市區至少有50公裏了。”


    在大風中,瑞德這個細高個也被吹得站不穩當,微長的頭發被風吹得淩亂,讓乖乖仔的氣質也被風吹散了不少。


    但是他倒沒顧上自己,而是一直盯著愛麗娜,隨時準備著拉愛麗娜一把,防止她被風吹倒。


    “好吧,但是我們的受害人為什麽來這樣荒涼的地方,雖然風景還是不錯的,就是危險係數太高,站不穩摔下去完全有可能。”


    愛麗娜的長發哪怕已經紮成馬尾,依然對她的視線造成了影響,於是一手攏住自己的發尾,不讓它四處逃散。


    “今天風力比較大,我看了案發當天的天氣報道,風力不強,決不至於讓人站不穩自己倒進海裏。”


    瑞德的聲音在風中不太真切,好在兩個人離得近,瑞德又有意湊近,愛麗娜才沒有錯過他的話。


    “好吧,讓我們看看照片中的位置,是這裏,誰會站到這裏去,為了看腳下的大海嗎?”


    愛麗娜找到了案件記載中的落海地點,打算靠近去看看,結果看著腳下不斷出現的浪花和被拍打著的崖石,愛麗娜幾乎是不由自主的靠近……再次靠近,隻為了看到更多。


    “不……不行!愛麗娜,你靠懸崖邊太近了,你快點退迴來。”


    瑞德一把抓住愛麗娜的手臂,把她一把拉了迴來,動作迅速,力量也不小,一點也不瑞德。


    “你不應該靠崖邊那麽近!愛麗娜!你有聽到我說的嗎?”


    對於愛麗娜這種不小心的行為,瑞德看起來很憤怒,這和他平時的樣子很不同,顯得少有的具有攻擊性。


    “愛麗娜!你在想什麽?這樣太危險了!真的……真的……太危險了!”


    “我很抱歉。”


    愛麗娜似乎被瑞德的憤怒給驚醒了,乖乖的被扯著退開,沒有再靠近危險的地方。


    “抱歉,真的,我很抱歉我嚇到你了。”


    “愛麗娜,你明知道那很危險,但你隻是抱歉你嚇到我了,而不是抱歉自己的不謹慎嗎?”


    顯然瑞德不滿意愛麗娜的反應,他在意的也不是愛麗娜的抱歉,而是她對她自己的不在意。


    “有的時候我是相信那些事故的,你知道,崖底,或者是樓底,你站在高處有的時候會不由自主的想要看得更加的清楚……但是相信我,相信我,瑞德……我不會跳下去的,我保證,哪怕……”


    哪怕那墜落那麽誘惑著我。


    最後的話愛麗娜沒有說出來,她有的時候會覺得,自己是那樣的疲憊,而墜落,乘著風會是一種解脫。


    但這樣低落的情緒不會永遠占有她,大多數時候,她都是冷靜清醒的,哪怕這樣解脫的*一直誘惑著她,從未停止。


    “我想在這裏我們也看不出什麽,從洋流來看,屍體找不到是不合理的,我們先迴去吧。”


    瑞德又何嚐看不出愛麗娜前麵那一瞬間的反常,但是他相信愛麗娜,相信她是那麽堅定堅強的女性,哪怕她也會沮喪,也會脆弱。


    而愛麗娜在那脆弱的瞬間,是那樣的吸引著他,雖然也讓他擔憂,憤怒,卻也前所未有的吸引著他。


    在這樣深刻的感受到自己愛著愛麗娜的同時,瑞德的眼中是少有的複雜,似乎在那個海風裏的瞬間,他一下子成熟了。


    被派去拜訪凱蒂.馬丁內茲小姐家的是深受馬丁內茲夫人“看好”的摩根和艾米莉。


    對此,在分配任務的時候,摩根和艾米莉受到了其他人的“安慰”。


    “太好了,馬丁內茲夫人總算是得償所願了。”


    羅西在調侃人方麵那是從來不落於人後。


    比較厚道的愛麗娜和瑞德用眼神表示“同情”。


    雖然接受到眼神關愛的摩根和艾米莉分別迴了一個白眼以示鄙視,有本事嘲笑他們怎麽沒有本事主動接下這個注定不愉快的活啊。


    烏鴉嘴這種事當然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見到接待他們的是馬丁內茲夫人,艾米莉努力的崩住了自己的微笑,不讓那本來就不高的弧度被拉平。


    摩根的微笑也不那麽春風了,顯得非常專業以及公事公辦。


    在意料中的大戰幾百迴合之後,摩根以及艾米莉騎士終於獲得了覲見凱蒂.馬丁內茲公主的機會。


    當然是誇張的說法,但是摩根和艾米莉確實覺得很累就是了,在和馬丁內茲夫人“溝通”的時候,兩人隻覺得自己是在談判,而且談判的對方不但手握籌碼並且不可理喻。


    凱蒂.馬丁內茲小姐的房間是一個標準的公主房,充滿了淺色的蕾絲和帷幔。


    趟公主床上休息的凱蒂.馬丁內茲小姐不像馬丁內茲夫人,似乎她的強勢都給了自己的母親,所以她隻剩下柔弱。


    “你們是來保護我的嗎?”


    這位小姐的第一句話就是這樣可憐巴巴的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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