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柔弱纖細的凱蒂.馬丁內茲的輕聲詢問,隻讓她的母親走過去摟住自己的女兒,一陣憐惜。


    “抱歉,我們主要是來詢問情況的,保護的人員已經由警局安排了,也許你已經見過了。”


    艾米莉溫柔的笑著安慰床上虛弱蒼白的年輕女性。


    這個女子有著和她母親相似的發色和五官,但同樣的發色和五官放到這個年輕女子的身上,全部都顯得清淡,柔弱。


    更有著十五六歲少女的茫然脆弱,讓她比自己的實際年齡小上不少,這在白種人中是很少出現的。


    所以艾米莉的聲音是不由自主的放柔了一些,這樣的女子總讓人不由自主的小心對待。


    “是嗎?我知道警局有派人來,是嗎?媽媽……但是他們總是問我這個,問我那個,還對我很兇,但我當時太害怕了,真的!我太害怕了……”


    凱蒂.馬丁內茲小姐似乎想到了什麽,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脖子。


    “凱蒂寶貝,醫生說你不可以太激動,如果你還是不舒服,我看兩位探員就先不要留下的好。”


    馬丁內茲夫人一言不合就要趕走摩根和艾米莉。


    “馬丁內茲夫人,我們確實有問題需要詢問,這也是為了你的女兒的安全不是嗎?一味的保護終究解決不了問題,解決這個案件才是關鍵不是嗎?”


    摩根很有耐心的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隻希望這次的談話不要直接泡湯。


    “不行,你們走,我的凱蒂寶貝不能再受驚嚇了……”


    可惜馬丁內茲夫人不是容易被說動的,顯然對摩根的話不以為然。


    “媽媽,我沒事的,有媽媽在身邊,我就不害怕。”


    似乎深蘊與母親的相處之道,凱蒂.馬丁內茲小姐自己說服了馬丁內茲夫人。


    談話得以繼續。


    隻是這場談話有這樣下馬威的開頭就可以想見後麵的多災多難了。


    占卜遊戲到底是怎麽迴事?


    這樣普通的問題凱蒂.馬丁內茲小姐就迴答得磕磕絆絆的,用塔羅牌占卜是很普通的玩法,在年輕女性中很常見,但是凱蒂.馬丁內茲就是說不清楚,似乎自己也搞不清楚當時的情況。


    於是摩根和艾米莉隻好把問題揉碎了問。


    比如:是誰提議玩這個占卜遊戲的?


    對塔羅牌是否了解?


    最開始洗牌的是誰?


    抽排的順序是怎麽樣的?


    大家都抽到了什麽牌?


    凱蒂.馬丁內茲的迴答依然含糊。


    她說自己不記得當時是誰提起的了,大家隻是說著說著提到了,因為當時大家都玩得很開心,都在說話,所以不記得是誰提議的了。


    據她所知,大家都不了解塔羅牌,她就完全不了解,那是她第一次玩這種占卜遊戲。


    至於洗牌,她隻記得自己也洗過牌,當時大家覺得有趣,輪流洗牌,但是第一個是誰?誰洗了幾次,她記不清楚了。


    抽牌的順序大家沒有在意,而且她似乎認為抽牌的順序就是死亡的順序,她在蘇珊.範寧的後麵,蘇珊.範寧說大家都抽到了death(死神牌),所以死亡順序就是大家抽到死神牌的順序。


    迴答得都很艱難,時不時還伴隨著幾聲咳嗽,讓陪同的馬丁內茲夫人眼神不善。


    對於這樣的結果,摩根和艾米莉對視了一下,看起來都有一些想法。


    “馬丁內茲小姐,其實塔羅牌中的死神牌不是代表著死亡,它的含義更多的是……”


    艾米莉知道一點塔羅牌的常識,所以想要安慰一下明顯還在混亂中的凱蒂.馬丁內茲。


    可惜這樣安慰的話語讓凱蒂.馬丁內茲的反應很強烈。


    “如果不是預示著死亡為什麽她們都死了,咳咳……就是……咳咳……就是蘇珊都死了,咳咳……咳咳……她那麽小心,也讓我小心,但她還是死了!咳咳……咳……還是死了……”


    到後來,凱蒂.馬丁內茲的咳嗽已經停不下來。


    “我就說你們這些人隻會害了我的女兒,滾,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在門口候著的護工已經進來照顧凱蒂.馬丁內茲了,而馬丁內茲夫人完全抓狂,把摩根和艾米莉趕出了房子。


    就這樣直接被驅逐的摩根和艾米莉站在凱蒂.馬丁內茲家院子裏,修建得整齊的花園裏隻有他們兩個。


    “摩根,你絕不覺得這母女兩個都很特別?”


    艾米莉很婉轉的表示今天遇到的這家人可以算上奇葩top10,可見奇葩還是很多的。


    “不是說凱蒂.馬丁內茲已經嚇得無法問話了嗎?我覺得她的精神狀態應該沒有問題,是健康的。”


    摩根認同艾米麗的說法,但還是把重點拉迴案件。


    “沒錯,她的柔弱應該是自我認定型的。因為環境,身體不強壯,長輩的強勢,所有人的認定,她就不得不柔弱了,幾乎是習慣性的讓自己處於脆弱的狀態,但實際上,她的身體挺健康,精神也挺健康,最多就是有些感冒。”


    艾米莉一邊和摩根往外走,一邊說出了自己的觀察。


    當然這也是摩根的看法,他點著頭,然後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既然都是健康的,那麽她就有含糊其辭,躲避審訊的嫌疑了。”


    “那也不一定,自我認定的話,她自己認為自己無法承受審訊的壓力也可以理解。尤其她的母親那麽保護著她。”


    艾米莉倒是不覺得有那麽嚴重。


    “好吧,可能是我現在想要懷疑所有人。”


    摩根也沒有堅持。


    羅西和霍齊納去見了請病假的威廉姆斯.塔特警長。


    威廉姆斯.塔特警長居住在中檔居民區,但是房子布置得很溫馨,是一個典型的中產階級house,和凱蒂.馬丁內茲家的小豪宅那是完全不同。


    威廉姆斯.塔特警長看起來也確實是病了,麵容憔悴,步履都打飄,還是他的妻子扶著他。


    塔特警長太太扶著警長在沙發上坐下,對羅西和霍齊納笑笑,就去倒茶拿餅幹去了,看起來就是一個和善的婦人。


    “兩位來訪有什麽事情嗎?”


    乘自己的妻子不在,塔特警長臉色不太好的詢問兩位正裝男士。


    “我是霍齊納探員,這位是羅西探員,警局邀請我們bau來協助辦案。今天我們前來打擾主要是為了了解案情。”


    霍齊納不動聲色的觀察著有些焦躁的警長,倒是耐心的介紹自己。


    “每個警長手上都有不少案子,你們說的是哪些。”


    警長皺著眉頭,打量這兩個找上門來的人,最後,他把視線放在了霍齊納身上。


    “我以為警長是知道我們負責的案件的,這個案件現在鬧得沸沸揚揚的,而且近期有異議的案子,警長不會沒有印象吧,您可是從業超過十年的資深警長了不是嗎?”


    觀察到警長的表情凝重,以及對自己和羅西的警惕,霍齊納的話就不那麽婉約了。


    一時之間的氣氛有些緊張,警長直接拉長了臉,看起來憤怒已經讓他不想招待霍齊納和羅西了,但有不知道該如何送客。


    就在這個時候,端著茶壺、茶杯和餅幹的塔特警長太太出來了。


    第四人的出現緩和了氣氛的緊繃,塔特警長的表情也恢複了前麵的冷漠。


    “我明天就迴警局銷假,有什麽明天再說吧,今天我隻想陪陪我的妻子。”


    “那好吧,明天見,塔特警長。”


    霍齊納眼看交流不暢,也就順勢起身告辭。


    “打擾了,塔特警長太太,謝謝您的招待。”


    羅西對著沒有掌握情況有些錯愕的警長太太頷首微笑。


    最後,分組的bau齊聚警局,各組分享了自己的收獲。


    另外的四位玩遊戲的女子也到齊了,bau一個一個進行了問話,就按著所謂死亡的順序。漢娜.托馬斯,霍利.拉米瑞茲,瑪德琳.馬丁,希瑟.戴維斯。


    漢娜.托馬斯,霍利.拉米瑞茲,順序上的第五、第六個,兩個人對於死亡預期還處於將信將疑的狀態,說害怕也害怕,說驚慌也算不上。


    漢娜.托馬斯,死亡名單上的第二位,因為前麵還有一個凱蒂.馬丁內茲擋著,也因為前麵隻剩下一個凱蒂.馬丁內茲擋著,她的神經緊張但不緊繃,對於愛麗娜對她的問詢,有問必答。


    值得注意的是,她也不記得摩根和艾米莉問過凱蒂.馬丁內茲的那些細節問題。


    當然,根據遺忘曲線,在事情發生後的初期,遺忘速度很快,以後逐漸緩慢。在六天以後,記憶量隻剩下25.4%,但在一個月以後,記憶量應該仍舊有21.1%。


    漢娜.托馬斯會不記得四分之三的部分這沒有問題,但至少有四分之一的記憶,她應該保留著的,結果不然,她無法準確的給出答案。


    誰提議的,不記得,順勢提到的。


    誰洗牌的,記不清楚了,似乎每個人都有洗。


    她也有洗,但是不記得是第幾個了。


    ……


    反正就是有問必答,但是毫無收獲。


    “漢娜.托馬斯小姐,你們當時喝酒了嗎?”


    愛麗娜忽然想到了什麽,於是直接問了出了。


    “當然,聚會嘛,大家都喝了,還喝了不少,但我沒有喝醉,隻是微醺,就是那種輕飄飄的感覺。”


    終於,一個肯定的迴答。


    接下來是霍利.拉米瑞茲,前頭還有兩個人,於是更加坦然的態度。


    可惜迴答和漢娜.托馬斯一樣,喝得半醉,隻記得大家都很開心,都玩了塔羅牌,都抽到了死神,然後細節都不記得了。


    瑪德琳.馬丁,希瑟.戴維斯,順序上的第七、第八個,相對來說就更是鎮定。


    但也一樣表示不記得細節,都喝了酒,那是一個愉快的晚上,如果不算上這些意外的話。


    瑪德琳.馬丁,希瑟.戴維斯傾向於相信這隻是意外。


    關於那次聚會的性質,是一個中學聚會,發起者是蘇珊.範寧和希瑟.戴維斯,關於這點,希瑟.戴維斯自己主動提到了。


    “這個聚會最開始是由我和範寧發起的,說起來我也有幾年沒見她了,雖然我們都是海關人員,但是在不同的崗位,所以沒有機會遇到。那次偶遇也是挺巧了,於是我們去喝了一杯咖啡……也許是因為了解互相的工作,我們聊得很開心,就說要不要叫上以前的同學一起聚個會,一拍即合,就約人約時間了,最後倒成了我們高中啦啦隊的聚會。”


    無論是愛麗娜還是單麵鏡後麵的其他bau,都看的出來,希瑟.戴維斯的態度坦然,說的都是真話。


    四位神色各異的女子被警員帶去給筆錄簽名了。


    bau聚在一起討論。


    “感覺不會是希瑟.戴維斯,她太坦然了,而且把自己放在最後也太刻意了。再加上她的不在場證明很明確。”


    愛麗娜最先排除了希瑟.戴維斯。


    “漢娜.托馬斯的不在場證明也被證實了,她也沒有問題。”


    摩根剛接了加西亞的電話,又排除了一個。


    要說為什麽bau直接在這些人中找unsub主要還是因為監控。


    最開始讓bau懷疑這些意外案件的原因就是因為被調換的監控錄像,加西亞一直追著這條線索,在各種視頻資料中掙紮,總算發現了端倪。


    這也要感謝被調換的監控,確定了時間地點,加西亞女王就有辦法挖出真相。(來自加西亞的原話)


    加西亞新找到的行車記錄儀的錄像表明,喬丹娜.塔特車禍之前,車上不止一個人,再往前找,可以確定這個unsub的身高體型,雖然麵容看不清楚。


    當時聚會的8人在高中時是一個啦啦隊的,擁有相似的身高和體型,在多年以後,依然相似。


    很自然的,嫌疑落到了還活著的5個人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  備注(來自百度百科)


    1.塔羅牌中的death(死神牌):最容易被誤解的牌,不是真的代表死亡。death是第十三張牌,數字十三一向被視為與死亡有關——正如塔羅牌的情形一樣。死神騎在白馬上穿著鎧甲,顯示著他不可抵擋的力量。有人已經倒下了,有人接受這殘酷的現實,有人試圖迴避,也有人在做著無謂的反抗。根據古曆法第十三個月份是死亡及重生的月份,所以你不必去從牌麵理解,而是要從積極的意味上去解釋。接受眼前的事實,放棄一些到手的利益,你還可以得到更優厚的迴報,正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經過磨難成功將更偉大。


    2.遺忘曲線:德國心理學家艾賓浩斯(h.ebbinghaus)研究發現,遺忘在學習之後立即開始,而且遺忘的進程並不是均勻的。最初遺忘速度很快,以後逐漸緩慢。他認為”保持和遺忘是時間的函數”,他用無意義音節(由若幹音節字母組成、能夠讀出、但無內容意義即不是詞的音節)作記憶材料,用節省法計算保持和遺忘的數量。並根據他的實驗結果繪成描述遺忘進程的曲線,即著名的艾賓浩斯記憶遺忘曲線。


    爭取在這周內把番外更完。</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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