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一個隱藏在內心的秘密,那是一個不可言喻的心情。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這次的分離為的是下次的相聚。但如果一個人去了極樂世界,那麽他們的分離就會是永遠的分離,相見何時才會有呢?

    啊呀!突然想到出來那麽久,還不知道高雅此時的狀況如何,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瓜,連忙朝高雅病房走。

    高雅被醫生斷定為不可以治療的病人,連醫生都放棄了,那麽也就告訴高雅的家人,她的生命就在結束的邊緣了。高雅被撤消了監控,眼睛一張一盒,也許她知道自己的情況,很努力的睜著眼睛,臉上還是保持著笑容,也許在旁邊的人看來這笑容很難看,但他們知道她笑的意思,也跟著他苦笑著,偷偷地咽著氣,卻不知道怎麽開口說,也許靜靜地站在一邊看著她就好了。

    歐海坐在高雅的正左邊,一直手握著高雅那冰冷而有些幹枯的手,眼裏包含著眼淚,嘴角一直上揚,露出勉強的笑容看著高雅微笑著。

    此時的高雅已經沒有力氣說話,而是用眼神掃視了周圍的親人,心裏是感激,眼睛卻從來沒有離開過門口,因為她一直在等一個人,直到這個人的身影出現,她眼睛裏才閃現出安詳的光芒。

    當我走到門口時,看到裏麵一個個臉上雖然帶著笑,那笑容卻是那麽勉強,給我一個不好的幸好,我放慢了腳步,慢慢而害怕地走到歐海身邊,歐海從椅子上站起來,慢慢鬆開抓住高雅的手,我握住高雅那冷的如失去體溫的手,慢慢坐下。

    高雅朝他們掃視了一下,搜的一聲,所有人都從房間裏走了出去,我把視線移到高雅身上,明顯她一直在等我,她身上沒有像剛才那樣恐怖,全身插滿了管子,除了鼻子上掛點滴的管子,其他什麽都撤了,臉色明顯比剛才好多了,她挪動了一下身體要做起來,我連忙半屈著腰,在旁邊拿了個枕頭放在她背後。她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整理好身體,說:謝謝!你沒有感覺到我現在好了嗎?醫生說我過一個星期就可以出院了。“說完的時候,咳嗽了幾聲,明顯是底氣不足。而改不了那個粗心的毛病,以為她真的好了,卻不知道她是迴光返照。

    握緊她的手說:“我們真是好姐妹,同進同出。”

    “是呀!真希望能跟你一直做好姐妹,可惜時間不允許了。”高雅說這話的時候,自己意識到自己的生命就在慢慢縮短,也許是說完這個字,再說下個字的時候,就要閉上眼了,但她一直在內心祈禱,不要讓自己帶著遺憾離開。

    我聽到她說這話的時候,莫名其妙地不知道從鼻音裏發出的,還是舌尖輕輕抵住額頭發出的“啊?”字。那是迷茫而迷惑的話。

    “不說這個啦!我們兩姐妹,很久很久沒有敘舊了,好好聊聊吧!”高雅明顯轉移話題,岔開話。

    “你想聊什麽,我就陪你聊吧!”我順從地說道。

    “嗬嗬!那我們說說你消失在我們麵前五年的事情吧!”高雅正對性地征求道。

    “好像隻有老人才喜歡迴味過去的,五年不是消失,是離開你們五年而已啦!搞的我五年是人間蒸發似的。”我帶著一絲小孩子的計較糾正道。

    “你說沒有留電話,沒有跟家人聯係,更不知道人在哪裏,到處都找不到蹤影,跟失蹤有什麽區別,更可笑的是,你父母要不是你迴來,一直都以為你已經死了,這一切都難道不是給我們消失的信號嗎?”高雅振振有詞道。

    “算啦!那純粹是意外啦!我也不想,更不知道會在我消失的那段時間發生那麽多事,要不是我消失,也許你也不會搞成這樣。”我說著說著,把偶海跟我講的說了出來。

    高雅聽出了點什麽,停頓了一下。

    “是呀!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我們這麽個個會發生變化呢?”高雅帶著從沒有過的撒嬌道。

    “還真傷我的心呀!不過,我錯了!”我像是她的情人似的,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然後像沒有考一百分的小孩,無法像父母交代,沒有下次地保證著。

    歐海在門口看著裏麵的畫麵,要不是醫生告訴他:高雅的情況,他還真不相信眼前這個女孩,即將離開人間。這足以告訴自己一個信號,親眼看到的,不一定是事實,如果連親眼看到的都不是事實,那麽怎麽樣才是真實的呢?歐海慢慢移開視線,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思考著:這人為什麽老是看不清方向呢?如果當初我不那麽做,也許就不會有今天這種不幸的結果,如果我對愛沒有那麽執著,就不會這樣了。明明愛的人站在我麵前,而我能做什麽,連像她表白的機會都沒有。“歐海卬頭長歎一口氣。

    “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當高雅跟我說歐海對我做的事情後,我迷惑地問道。

    “因為我愛他。愛一個人不一定要擁有,而是看著他幸福,就滿足啦!愛不僅僅是包容他的缺點,更是為他默默地在背後支持他,愛是沒有極限的。”高雅說到這裏的時候,帶著妙齡般的羞澀。高雅咬了一下唇,繼續帶著玩笑道:“你知道嗎?男人事業成功是因為有一個默默支持他的女人,而女人不成功那是因為男人太少了。我不可能成為女強人,因為我不可能有那麽多男人,因為我心裏隻有一個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輕,當我抬頭時,看到她臉色慘白,手握住獨自,努力著朝我笑,我一緊張,從椅子上站起來,連忙想叫喊。

    “不要!”她揮動著手,帶著嚴肅地嗬斥道。

    我慢慢迴過頭,帶著不安,望著她,不知道順從她的任性,還是去告訴叫喊醫生。也許是女人向來不理智,還是比較人性化,我轉過身,還是慢慢地當做沒有發生什麽事,坐下,繼續聽她講述,現在我終於明白了,原來她這是迴光返照,她所說的每個字,我都記在心裏。

    “小清!我渴了!給我倒杯水,謝謝!”高雅客氣地眼睛瞟了我一下,說道。

    我看了一眼高雅,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嘴唇嚴重又幹又白心裏擔心地問道:“你真的沒事嗎?”

    “當然有事啦!你看我說了那麽多話,要是你再不給我倒水,那就真的有事啦!”高雅撒潑地說笑著,臉色還是洋溢著那微笑,給人放心了許多。

    聽完她的話,我噗嗤笑了出來,搖晃著腦袋,朝門邊放有熱水的地方走。

    可以看出這房間並不是很大,除了一張高雅躺著的床,還有床邊上放了幾把椅子,就是角落邊上的一個桌子,桌子上擺放了兩把熱水瓶,熱水瓶旁邊放了幾個杯子,杯子很乖地被倒立著與桌子表麵接觸著。

    高雅實在支持不住了,瞄了一眼正在倒水的背影,很想支持下去,一直捂著肚子,臉色越來越蒼白,臉色的笑容一點點從臉上撤了下來,直到自己都沒有意識地躺下,慢慢地閉上眼睛。

    我麻利地拿起桌上的杯子,迅速地倒水,卻一不小心,杯子被我手一滑掉在了地上,灑落一地,杯子的碎片矗立在落地的地方,我轉頭做不好意思的動作時,看到眼睛緊閉的高雅,呆滯地忘記手上拿著熱水瓶,吧嗒一聲,隨著熱水瓶的落地,像巨雷的地震把外麵的人都振醒了。

    歐海聽到聲音,預感到了什麽不撤,立馬從椅子上站起來,卻定在那裏沒有馬上衝進去。

    如五雷轟頂的高雅的父母,含著眼淚,衝了進去,卻一直站在門口,腳好像被定時了似的動彈不了,幾分鍾後,麻木而呆滯地走到病床上,陸續醫生也趕到,我矗立在那個位置,沒有移開一步,視線一直注視著高雅,手一直撕扯著衣角,直到聽到旁邊的儀器發出緊急的聲音,腦電波一下變成了直線,同時醫生宣布了一個殘忍而事實的消息:姓名:高雅,性別:女,年齡:22歲,死亡時間……醫生跟旁邊的護士沉重地說著,護士一一認真地記錄著醫生的話,而我眼睛模糊的同時,進入耳朵的話越來越輕,腦子有點頭昏,好像坐在船上,有意識的用手去扶頭皮,當所有的人都在注視高雅,為高雅的死而悲傷的時候,站在角落的我,突然眼睛周圍出現星星點點,努力讓自己保持著,卻眼前一黑,不能阻撓地,“搜”的一聲倒在了地上,與地麵來了個親密的接觸,頭部撞擊到了地上的某個硬物,導致血痕自然的從腦部出來。

    隨之發出啊聲後,歐海第一個飛過來,迅速的抱起躺在地上已經躺在地上——我的身體,連忙往急症室跑。嘴裏不停地喊著:醫生,醫生……那聲音是撕心裂肺地,連閉上眼的我,從心裏感覺到他那心痛的心,從那刻我真想睜開眼看著他,告訴他,他這樣做不值得的。突然眼睛裏浮現出高雅朝我笑,像我揮手,我也咧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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