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一個樓梯口,夏洛沒有任何看到光亮,但麵前的的確確是沒有什麽路了,他伸手向前探了探,摸到了一塊幾乎被朽掉了的木門,這門腐朽的甚至他在向下摸索的時候,手指滑過處竟然落下了朽木的碎屑。。。

    夏洛找到了那種極其古老的門把手,很是小心的按了下去。

    ‘嘎吱’

    夏洛三人瞬間撤迴了一步,‘砰’的一聲,整個門在他們驚訝的眼神中倒了下去,灰塵四起,好似幾百年沒有人打掃過的儲藏室一樣,一抹幽深的紅光從門裏麵透了出來,並不刺眼,正好能讓他們看清了道路。

    丹爾無奈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該死的,我竟然忘記你們要走門了,這門在我來到這裏之後就從來沒有開過,沒想到被你們這幫家夥給弄壞了,真是,快點上來,難道還想讓人出門請你們麽?”

    另一個聲音尖聲尖氣的譏笑了起來:“哈,看看,社長大人六十年前親手造的門,嘿,嘿,嘿,這可是上好的核桃木,你們等著好了,看看社長怎麽處理你們,哈,哈,哈,呃。。。副社長,您怎麽來了?”很邪惡的三聲奸笑,又說了最後一句話後,沒了動靜。

    夏洛悠悠的歎了口氣,等得德魯下去,把他的那把很有紀念意義的勃郎寧撿了上來,一起進入了這讓人怎麽都覺得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恐怖,因為可見度實在是太低了些,屋子中間,一張本應該是巫婆占卜用的圓木桌子上,放著一盞猩紅的燈台,其中的火焰妖嬈靈動,好似有生命靈性一般。原本從這裏傳出來的聲音都不見了,沒有任何的生物,最起碼,夏洛什麽也沒有看感覺到。

    “黑貓社,歡迎你的到來。”

    一名看起來很和藹的老人很自然的出現在桌子旁邊,他的手中拿著一本厚厚的書籍,麵向夏洛他們是溫和的微笑,雪白的大胡子和雪白的頭發連成一片,好似鄰家拿著布丁,等在壁爐旁等著小孫子迴家的慈祥老爺爺。不過,連身的黑袍子,以及趴在他腿上的那隻黑貓,把這份感覺給破壞的幹幹淨淨。

    老人好像隨意的用蒼老的手指在夏洛他們前麵點了點,三個普通的原木凳子出現在桌子旁邊,他繼續微笑著:“請坐,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黑貓社的副社長,茲菲爾·艾薩柯。”

    坐下的夏洛一直盯著眼前的這個老人,他感覺不到絲毫的力量,甚至就連這個老人和這些凳子的出現也沒有引起任何的波動,他慢吞吞的對眼前這個自稱是黑貓社副社長的茲菲爾·艾薩柯說道:“我並不在意你是誰,就算是教皇親至,也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丹爾·朗頓呢?我隻答應過他一個交易,別人的想法待會再說,讓丹爾出來,還有,伊娃呢?”

    茲菲爾把厚重的書籍合上了,緩慢的放在了旁邊,雙手放在了那隻剛才襲擊過德魯的黑貓身上,他慢吞吞的說:“丹爾和你的交易,就是我和你的交易,明白麽?親愛的孩子,你需要有耐心,伊娃,嗯,你說的是剛才受傷被丹爾他們接過來的女孩麽?放心,放心,她現在很好,正在美美的睡覺,你不需要生氣,不需要生氣,說不定你我談完了,她的夢也就醒了。”

    夏洛的眼神中濃濃的殺意消失了,現在的他渾身冰冷,甚至就連心髒的節拍都慢了下去,他冷冰冰的說:“那麽,告訴我,你們要我幹什麽?”

    茲菲爾笑嗬嗬的,模樣很是慈祥:“年輕人,不要這麽衝動,難道我你去自殺你現在就會去麽?嗯?急性子是不會得到好結果的。。。”

    夏洛很粗暴的打斷了他:“那麽,該死的老家夥,你認為如果我把你的老婆搶跑了,你還會和我在這裏心平氣和的談事情麽?該死的,如果可能,我現在想一槍崩掉你的腦袋。”

    茲菲爾一攤手:“抱歉,我沒有夫人,還有,你所指的槍並不能對我造成任何威脅。。。”

    看到這家夥還想喋喋不休的說下去,夏洛終於怒了,他‘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惡狠狠的罵著:“我操,該死的老頭子,你們到底要讓我幹什麽?嗯?我沒有時間在這裏聽你扯皮知道麽?我現在可能還被人追殺,我他媽哪裏有時間聽你在這裏囉嗦?放了伊娃,或者說清楚要我幹什麽,否則我真可能你一槍幹掉你。”

    古裏嚇了一跳,他好久沒有看到夏洛這麽發怒了,他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夏洛的衣服,同時,也有點不懷好意的看著眼前這個老頭,但想想剛才在樓梯裏發生的事情,他很不甘心的沒有發出精神攻擊。

    夏洛咳嗽了兩聲,又坐了下去,他的胸口劇烈的疼了起來,盡管用元氣修補了大部分,但還是有許多處損傷。

    茲菲爾依舊是沒有生氣,他伸出食指,朝夏洛的左麵輕搖一指,‘砰’的一聲,一股無色的光線在距離夏洛腦袋不到二十厘米處的地方爆炸了開來,他笑嗬嗬的說:“沒你們什麽事情,都去忙自己的事情去。。。唔,我算算,有多少年沒有人敢罵我了?嗯?三百年還是五百年?”

    夏洛後背一身冷汗,虛弱的他竟然沒有感覺到這股襲擊,反倒是好像對茲菲爾的年齡一點都不在意,他深吸了口氣,攤開了手語調放緩:“好了,我承認我有些衝動,那麽,親愛的副社長,您現在能告訴我,您到底想要讓我做些什麽了麽?您看,我現在很有耐心,我不會再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您可以開始說了,我會仔細的聽著的。”

    茲菲爾慢條斯理的撫摸著腿上的黑貓:“嗯,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情,不過社長那個老家夥讓我處理,我也就過來了,畢竟一直都是他養著我的。。。嗯,年輕的小夥子,你聽說過瑪雅傳說麽?就是那個離不列顛島很遠很遠的大陸上麵的那些土著,你知道他們麽?”

    總是喜歡在網絡上閑逛並對很多非自然現象都很有興趣的古裏翻了個白眼,夏洛則是沒有絲毫反應,搖搖頭:“聽說過一點,但他們和我有什麽關係麽?難道您讓我去美洲找他們的遺址?”

    茲菲爾的腦袋好似中國民間的撥浪鼓一樣,他一副認真的口吻說:“不,不,我對他們遺留下來的生活用品沒有絲毫興趣,更何況那些家夥早在五百多年前就失蹤了。。。既然你不知道,那麽我也就沒有必要說下去了,那你知道傳說中的水晶頭骨麽?就是博物館裏麵的那個,我一百多年前去看過,應該和傳說中的差不多,你知道麽?”

    夏洛一驚,又是水晶頭骨,立馬的,本就有些心虛的他突然想到了這次暗殺的最大可能,額頭上的冷汗‘唰’的一下子就落下來了。

    茲菲爾笑笑:“哦,看來你是知道了,嗯,應該的,丹爾那個小家夥告訴我,他在尋找水晶頭骨的時候碰到了你,那你知道它們多少呢?或者說,你了解這些東西麽?”

    夏洛壓製著心裏對茲菲爾語調的不滿,用不是什麽好腔調的對他說:“您到底想要說什麽呢?嗯?我對世界古跡以及一些曆史奇觀並不關心,唯一知道的就是埃及的那些金字塔了,但從來沒有在白天正麵看過,你問我這些東西根本就是白問,至於水晶頭骨,抱歉,我前幾天手中有一顆的。。。”他停下來了,沒再說下去,看著對麵老頭的臉色。

    茲菲爾的溫和不變,微笑著沒有說話,聽著夏洛接下來的言語。

    夏洛自討沒趣的聳聳肩:“不過,它們是我的生意,在聖誕節的前一個星期的時候,被我郵寄了出去,但不知道是哪裏。”

    茲菲爾嗬嗬嗬嗬的笑了起來:“那麽,我們不去管那個,剛才你說你熟悉埃及的那些金字塔是麽?嗯?”

    夏洛一攤手:“當然,唔,大概是四五次的樣子,隻是都在晚上而已,順便得還帶走了金字塔裏麵點東西,譬如寶石和金條之類的東西。”

    茲菲爾沒有在意夏洛的隱含意思:“那麽,這迴你再去一趟埃及怎麽樣?嗯?如果你成功的幫我們辦好事情,我不介意給你一點好處,例如中世紀的公爵王冠或者權杖怎麽樣?”

    夏洛聳聳肩,不置可否:“但您到底讓我做什麽呢?嗯?你和我說了這麽多,我可是什麽也沒有聽明白,好東西人人想得,可是也需要有命拿不是麽?”

    茲菲爾剛張口,卻愣了一下,原本微笑溫和的臉上突然變得冰冷,他長吐了口氣,把雪白的大胡子都吹得翹了起來,他冷冰冰的對夏洛說:“你們現在離開這裏,我們會再聯係你的,記住,不要泄露今天的一切,明白麽?或許會有人找你們,但不要說關於我們的任何一個字,否則我會讓芭芭拉放出她的蟒蛇寵物,把你們當作點心吃掉,沒錯,我就是在威脅你們,現在,立刻,馬上離開這裏。”

    夏洛一愣,他剛想問伊娃在哪,一道靈光在他的麵前閃了一下,一個身穿白袍,但在紅光下映著迷人的幽紅身軀落進了夏洛的懷抱,從小和伊娃一起長大的夏洛二話沒說,也不看看臉麵,招唿著德魯和古裏就走,他可沒有幫助這些老不死的興趣。

    飛快的走下這棟危樓,夏洛眼皮突然跳了下,他怒吼一聲:“快跑,該死的。”

    三人飛速的跑出了幾十米,這棟小樓突然就那麽塌陷了,旁邊沒有人住的樓卻絲毫沒有動靜,一直沒有說話的古裏嗓子中發出了‘咯咯’的聲響:“這到底是什麽?怎麽連個動靜都沒有?那些家夥會不會被砸死了?”

    德魯拽了他一把,夏洛緊緊的摟著伊娃,他冷冰冰的說:“死了才好,都死了才好,省得再看見這些怪物,該死的,一百年前去博物館看東西?三五百年沒被人罵?真他媽的。。。”原來這個奸猾的家夥什麽都聽清楚了。

    一道陰森,冰冷,毫無情感,完全泯滅人性的聲音在夏洛的腦海中響了起來:“小子,我活了一千多年也沒有下地獄,依舊還在倫敦生存。。。你要記住,不要泄露今天晚上的任何事情,在我麵前,這個世界沒有什麽可以保護你的小命。”

    夏洛又是一身驚汗,他的腳步又加快了,不敢出聲,隻有在心裏低聲咒罵了起來,把這個聲音的主人從三十六代先祖罵到了七十二代後人。

    足足走出了一個街口,夏洛才低聲對旁邊的古裏說:“迴去你把所有關於水晶頭骨的事情都查出來,不管你侵入什麽,隻要不暴露我們,你隨便查。。。本來以為這東西沒什麽大用處,可是,該死的,早知道賠償六百萬把那東西留下來了,唔,不過,那塊水晶還在我的手裏呀,真是個燙手的東西。”

    聽到夏洛的話,古裏的大眼睛眯了起來,想著一會迴到公寓,到底要侵入哪個倒黴國家的情報信息係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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