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奇怪的夢境


    我一聽就知道準不是什麽高興的故事,外婆還在繼續往下說:“他們家重男輕女,初中還沒有畢業就迴來幹活來了,後來他們那沒良心的爹為了一點彩禮錢就嫁給了好遠好遠一家人,聽說那邊那個男人,都四十多了。結婚之後那男的對他不好,自己也是個藥罐子,桂蘭(張姐姐叫張桂蘭)在那邊沒有待多久那個男人就死了,然後就被婆家那邊給趕迴來了,當時鬧得老大了,那邊還要退彩禮,多虧了我們村這邊人多團結把那惡霸家給嚇走了,不然啊,桂蘭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苦頭呢……”


    “那她那個孩子呢?”我想起來張姐姐背上的那張稚氣的小臉,兩三年前,她應該是早就從那個老男人家裏離開了呀。


    “也是玉蘭太心急了,就是鄰村的一個男的,在玉蘭還沒有嫁出去的時候,就一直喜歡著玉蘭的那個。後來玉蘭不是迴來了嗎,名聲都那樣了,沒想到那男的竟然還不顧家裏的阻攔堅持要娶玉蘭,但是那男的家裏邊就極力反對,你說,一個大小夥子,娶個這麽個……雖然我們也都知道這事兒怪不著玉蘭,可是……後來一拖再拖,玉蘭的肚子就大了。後來啊,那個男人據說留了張紙條就出去打工了,到現在都是杳無音信的。”外婆說到這個地方,臉上滿是悲痛的神色。


    我沒有想到隻是比我大了一兩歲的張姐姐這些年的經曆竟然是這麽曲折,張姐姐的心裏一定積攢了很多的傷痛。我歎口氣,人與人之間的人生竟然可以千差萬別到這麽地步,張姐姐的人生前二十多年真的,日子都沒有舒坦過。


    說完這個事情,心情也不是很好,我沒有吃多少就放下筷子了。外婆知道我小時候跟張姐姐好,現在一定心裏不好受,也沒有多勸我,隻是讓我早點休息,今天都勞累了一天了。


    我點點頭,自己去次臥裏邊把床鋪好。不知道是真的太勞累了還是怎麽的,我做了一個極其詭異的夢。


    不知道是在白天還是晚上,外邊大霧彌漫,整個村子都被籠罩在這片大霧裏邊,可見度最多就是兩米,入眼全都是灰白色的大霧。


    我在著一片大霧裏邊站在門口,喊了外婆幾聲,屋子裏邊沒有人,外邊也是一片寂靜。我想要出去找找看,這個天氣裏邊起大霧還是很少見的。我往外走了幾步才發現這情況有多麽糟糕,兩米的可見度,根本什麽都做不了,光線也不好,又有點黑乎乎的。我轉身想要迴家等著的,但是我才發現,我已經不知道是從什麽方向過來的了。


    方圓兩米,我看不見自己家的門口了。我摸索著一個方向,向前走了幾步,沒有看見我家,轉了一個方向,還是沒有看見。多麽荒謬啊,我就在自己家門口走丟了!寂靜的感覺讓我心慌,不行,不能就這樣在原地裏等著,我得走動起來,我得去找找看,整個村子那麽大,一定還有其他人的!


    我漫無目的地走著,也看不見其他的人影,前邊隱約有一個大的黑影,看起來像是一個建築物,我想都沒想地就朝那邊狂奔。走近了才看見,原來就是村頭的那棵大榕樹,但奇怪的是,這棵白天看著還是光禿禿的榕樹,現在枝繁葉茂,就像一個巨大的傘蓋,遮天蔽日。


    榕樹下邊還是那口古井,上邊蓋著一塊澆鑄的水泥板子蓋著,應該是怕有頑皮的孩子在井口邊上玩的時候掉下去。


    我一屁股坐在那塊水泥板子上,腳都走酸了,也沒有見著什麽人,這棵榕樹這麽大,要是有其他的人,肯定會跟我一樣,被吸引來,我就直接在這邊守株待兔好了。我這樣想著,開始捶打著已經酸脹得厲害的小腿。


    突然,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我能感覺到屁股下邊的石板在輕微地震動著,很輕微,要不是現在就我一個人,我可能都發現不了。我覺出了不對勁,一下子就站起來了,又仔細感受了一下,不是地震,好像在震動的就隻有那塊大石板。


    我圍著石板轉了一圈,沒有什麽異常啊,我最後不怕死地把耳朵貼在石板上,我猜想著,沒準是石板底下,井裏邊有問題呢……一聽不知道,耳朵一貼上去,我立馬就感覺到,像是有一個人在石板的另一麵,就像是在敲門那樣拍打著石板,隱約還能聽見裏邊好像是有人在說話。


    我被自己的耳朵嚇了一跳,整個人都彈開了,這裏邊,有人?!不會是幻覺吧?我想著,又把耳朵貼過去,這次有了心理準備,我也沒有被嚇著了,甚至還仔細分辨著裏邊的人在說什麽放我出去,救命之類的。


    有誰不小心被關在裏邊了啊?!我也沒有多想,當時就像把石板掀起來把人放出來,但是這石板雖然下邊是鬆動的,但是實在是太重了,我一個人根本就抬不起來。


    “有人嗎?!快來人!”我衝著周圍灰茫茫的一片大喊著,沒有迴應,就連我的迴音都沒有。井裏那個人應該是聽見我的聲音了,頓時更加用力地拍打著石板蓋子,咣咣作響。我連續喊了好幾聲,都沒有人來,看來,周圍確實是沒有人了。一想到井裏邊還有一個人,我好像就沒有那麽害怕了,有時候,人不就是怕的“一個人”嗎?


    “你不要著急!我試著幫你抬起來!”我圍著井口轉著,試著抬起來,石板好像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重,我使勁一下,竟然還鬆動了不少。縫隙裏邊清晰地傳來了裏邊人的聲音,很低很粗糙,聽起來都有點像是指甲在玻璃上劃的樣子,聽起來很不舒服。


    我再使勁,石板竟然一下子被我抬高了十來厘米,裏邊那個人的手一下子就把在井台上。這雙手,就像是木乃伊一樣,風幹得皮包骨,黑紅色的血肉附在骨頭上,灰白色的皮膚已經幹起來了。


    “啊!”我一下子鬆開手,石板一下子又轟地一聲蓋迴去了。那分明就不是一隻人會有的手!下麵的到底是什麽怪物!我尖叫著,跳開老遠,躲開井口。


    我以為這樣的一塊大石板就足夠把那隻怪物壓在下邊了,那隻是露出了一隻指尖而已。但是就在我以為沒事了的時候,那塊石板突然被掀起來了,鬆動了之後,一下子就被裏邊的那個怪物整塊兒揭開了!裏邊的怪物整個的從井口裏邊冒出來……


    那怪物就是黑乎乎的一團,完全都沒有了人形,全身上下都是有風幹的皮肉包在骨頭上邊,他鼓圓了眼,兩隻渾濁的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盯著我,已經露出了骨骼的臉上,全然都是兇狠的表情的樣子!


    “啊——”我被眼前的這個怪物嚇著了,尖叫著拔腿就跑……但是那怪物好像在我的身後從井裏邊爬出來了,還一直在後邊快速地爬行著邊爬邊叫地來追我!


    “孫孫,怎麽了?”外婆一把搖醒了我,我腦袋一下子從枕頭上摔下來,才清楚地意識到,這一切都隻是一個夢而已。


    “沒事的,外婆,就是夢見了一些不好的東西。”我虛弱地搖搖頭,撐起半個身子來,對外婆說道。


    外婆還是很不放心,她都是睡在隔了一個客廳的主臥裏邊,都聽見我的夢囈聲了,過來就看見我躺在床上,就像是在掙脫誰的束縛一樣,嘴裏還在尖叫著,簡直把她嚇壞了。她出來拿手試了一下我額頭的溫度,有點燙手,“孫孫,有點低燒,我給你敷點酒吧。”外婆說。


    “不用了,外婆,我這點還不算什麽,不用那麽麻煩了,你先迴去睡著,天快要亮了,天亮了還沒有退燒我就去診所拿點藥……”我這樣勸說著外婆,她起來得急,身上隻有一套薄薄的穿在裏邊的衣服,有點冷。


    最終還是沒有強過外婆,她迴屋去披了一件衣服,沒有找到白酒,就拿家裏泡的藥酒瓶子過來,用紙巾澆上酒敷在額頭手心的地方降溫,隔一段時間,紙巾幹了,外婆就要端起瓶子小心地往上再倒上一點。我看著坐在床前,小心翼翼地查看著每個紙巾團,把我當個幾歲大的小孩子一樣照顧著的外婆,眼眶裏邊有點晶瑩的東西在流動。


    到了早上五點鍾的時候,我的燒才退下去,外婆再三確定我的體溫沒有問題了才把那些東西收走,還叫我好好休息一下,病了之後就是要多休息多睡覺。我笑著點點頭,看著外婆走出去,把門關上了。


    睡不著,我能清晰地聽見不知道是誰家的狗在叫,有點遠,開始的時候還是斷斷續續地叫了幾聲,後來就一聲接著一聲的叫。農村裏邊的狗都是養來看家的,叫起來的本事也不小,一有異動,村頭村尾都能聽見,但是這狗一直叫著一直叫著,到了天亮的時候,聲音才漸漸小下去,我才得以小憩一會兒。


    “孫孫,感覺好點了嗎?”我起床的時候,外婆已經在廚房1;148471591054062裏邊做飯了。第一天在很久沒有看到的,有點陌生感覺的房間裏邊醒過來,我還有點不習慣,“好多了,外婆,謝謝你大晚上的過來照顧我。”我真誠地說。


    “你這孩子,跟我還這麽見外!”外婆嘟著嘴,嗔怪地說著,臉上倒是很開心,“家裏還睡得習慣嗎?多久都沒有迴來住了。”


    “當然習慣了,小時候好幾年都是在這邊睡的嘛……”我撒嬌的口氣上前去抱著外婆,說:“就是早上的時候,不知道是誰家的狗一直一直在叫,天亮的時候才停下,都沒有人管管。”


    “什麽狗叫?我從你房裏出之後就一直沒有睡,也沒有聽見什麽狗叫啊!”外婆詫異地看著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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