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夜探解剖室


    “哦,舒舒啊,我裝備都帶齊了,你放心吧。”唐卡反手拍了一下包包,裏邊叮鈴咣啷一陣響。


    “天!親愛的,你都帶了什麽!”馮晴這時也趕到了我們約定的地方。


    “什麽都有啊,手電筒、攀岩繩、洛陽鏟、還有粳米啊雞毛什麽的。”唐卡認真地炫耀。


    “親愛的,我們隻是要去解剖實驗室看看,不是去盜墓啊……”


    最後在馮晴的堅決要求下,唐卡把自己的大包藏在了路邊的灌木叢裏,隻帶了一柄手電。在我堅持下,唐卡戴上了帽子,把自己目標太過明顯的紅發藏起來。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封鎖線明晃晃地在風裏搖擺。我們不敢貿然從正門進入,萬一被發現可就麻煩了,我和馮晴一致覺得應該從樓後邊的窗子先翻進一樓的標本室,再上三樓的實驗室。


    唐卡在牆角蹲下,馮晴先踩著他的背翻進去,然後是我。


    “對不起了唐卡。”我不好意思道,“我要踩了。”


    “你趕緊來吧,這事兒值,太他媽刺激了!”唐卡低著頭,悶聲說道,聲音裏全是興奮。


    唐卡一跳下窗子就被正前麵一個大罐子裏泡著的一個畸形胎兒的標本唬得一愣,“草,這玩意兒是真的?嚇老子一跳!”他手電照了照裏邊幾排的架子的標本,“哇,這麽多!”


    等到我們三個人全都進來了,馮晴把窗子關上再說繼續往上。“你把窗子關了幹嘛?”唐卡有些疑惑。


    “你傻啊,外邊有路燈,窗子玻璃會反光,要是不關就會留個大黑洞洞,萬一被人發現了怎麽辦!”馮晴拍了唐卡腦袋一下,她總是這麽細心。


    常年陰冷的解剖館連牆壁都是冷的,我扶著牆往上走,牆縫裏像是在往外滲著寒氣,凍得我的手都有點不聽使喚。馮晴和唐卡跟在我後邊,我們三人的腳步聲在狹長的黑暗的走廊裏緩緩迴蕩。


    “啊……啊……”隱約傳來一陣浪蕩的呻吟,這聲音聽起來很熟悉,就跟我夢裏一模一樣!今天,終於在現實裏也發生了嗎!


    “晴晴,唐卡,你們聽見了嗎?”我轉身想問問,可是,身後哪有馮晴和唐卡!


    我們三個人明明是一起往上走的啊,什麽時候成了我一個人了?他們去哪兒了?


    “晴晴,唐卡,你們還沒上來嗎?”我小聲朝黑洞洞的樓梯口喊道,但是什麽迴應都沒有,樓下沒有人,身後某個實驗室傳來的那陣嬌喘聲倒是越來越大。


    “啊……啊……學長……學長……”不用想就能知道裏邊的戰況有多激烈。


    接連被這個怪異的事情困擾太久了,在找到真相麵前,恐懼已經變得麻木了。既然是讓我一個人,那麽好,我就自己來!這樣想著,我握緊了手裏的手電,一步一步找那個裏邊有人的解剖實驗室。


    “啊……啊……”一陣急促尖利的聲音過後,一切歸於平靜。


    對,就是這兒,我一腳踹開虛掩著的大門。不同於黑暗的走廊,實驗室裏所有的燈都打開,把裏邊照得如同白晝。牆角邊沒有像夢境一樣有嶽一唯和長得和我一模一樣的人。在最裏邊的那台解剖台前,站了一個人,穿了解剖用的手術服,背對著我,不鏽鋼的解剖台上擺了一具屍體,長長的頭發耷拉在台邊上,還有淡黃色的液體滴滴答答流下來,是具女屍。穿手術服的人在女屍胸腔的位置忙碌著,認真小心的樣子得像是在做一件藝術品。


    “嶽一唯?”我輕聲喊道。


    忙碌著的人停下來,慢慢轉過身,他摘下手套,又摘了臉上的口罩,是嶽一唯。這張常年出現在校園bbs首頁、各種專業雜誌的內頁、甚至還在我的夢裏幾次出現的臉,我怎麽會認不出。


    “你沒死?”我皺著眉頭,眼前的人麵色紅潤,活動自如,健康得找不到一處瑕疵。


    嶽一唯並沒有迴答我,他修長的手指解開手術服的繩扣,開始脫掉手術服,而他的雙眼,直直與我對視,專注,迷人。


    差點就要被這樣深情的注視吸引進去了,還好我多少還保持一點理智,沒忘了自己此行的最終目的。“你說話啊,混蛋,快點告訴我到底怎麽一迴事!”我心虛地用怒氣來漲自己的氣勢,走到嶽一唯的麵前,今天一定要問出點什麽來。


    嶽一唯大概得有185吧,反正我160的個兒在他麵前再多大的怒氣都被壓製了。“你說話!”沉默的嶽一唯快要耗盡了我的耐心,他板著的臉上看不出一點表情。我舉起手想要打他,但是手剛揚起來,一下就被嶽一唯捉住了,他的手冰冷,緊緊地握得我的手生疼。


    “你放開!”我掙紮著,卻甩不開他的鉗製。


    下一秒,嶽一唯用另外一隻手把我攬過去,箍在懷裏,唇上貼了一個柔軟略帶涼意的東西。


    嶽一唯在吻我!


    嶽一唯一隻手卡在我的脖子下邊強迫我抬起頭來,他低著頭,就淺淺地在我的唇邊輕輕吻著。我睜大了眼,嶽一唯近乎完美的臉在我眼前無限放大,他的睫毛很長,又密,在輕輕地顫抖,像一隻受驚的小鹿。那濕熱的觸感,還帶有淡淡的薄荷的氣味,從來沒有真真與異性如此親密接觸的我不禁渾身顫抖。就像是有細小的電流一樣,從唇開始,瞬間順著每一根神經到達全身每一個角落。


    “唔……”我輕唿出聲,嶽一唯像是得到某個訊號一樣,立馬唿吸變得沉重起來。他薄而性感的嘴唇吮住我的上唇,舌頭長驅直入,撬開了我的牙齒,這個吻充滿了攻擊性的霸道。我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癱軟在嶽一唯的懷裏。我雙目緊閉,唿吸困難,完全由嶽一唯來主導著這個吻。他一隻手攬著我的腰,另一隻手落在我的臀上,揉捏著,撫摸著向上,劃過小腹,直接握住了我的……


    這種感覺對於我來說太陌生了,我雙手撐住他的胸膛想要離得遠一點。嶽一唯的身上也很涼,我右手的掌心能感覺到他胸腔下有力跳動著的心髒。


    嶽一唯不滿我的抗拒,他手臂收緊,兩人更加過分地貼在一起。甚至,隔著層層布料,我明顯感覺到嶽一唯炙熱的某處正用力抵著我……


    “你……放開……”我嚶嚀著,聲音都在顫抖。


    “舒舒!你在哪兒!”這是馮晴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的,她在找我。


    嶽一唯明顯也聽見了馮晴和唐卡的聲音,他皺著眉頭,凝視著我,兩人的唿吸1;148471591054062都有點急促。嶽一唯在我額頭上淺淺一吻,伸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嘩!”實驗室的門被唐卡踹開,馮晴衝進來的時候我還呆呆站在門口。


    “舒舒,你沒事吧?”馮晴拍拍我的肩。


    我這才好像有了意識,眼前還是漆黑的教室,沒有嶽一唯,也沒有女屍,唐卡拿隻手電在旁邊仔細看那些標本。“晴晴……”我都快要哭了,難道剛才的那些又都是幻覺嗎?“你們去哪兒了?我一迴頭你們就不見了,嚇死我了。”


    “我倆一直跟在你的後麵啊,才剛上樓梯轉角的地方你就沒了影兒,我這才趕緊和唐卡進來找你嘛。”馮晴嗔怪道,“你跑那麽快幹嘛啊,說好了大家一起的。”


    “對不起,下次不了……”我喪著臉,忍忍還是沒把剛才發生的說出來,畢竟,唐卡還在這兒呢。


    “誒,你們快過來看。”唐卡在最裏邊的那台解剖台前朝我們招手。


    地上是一圈粉筆畫的人形,看來這就是嶽一唯屍體發現的地方。可是,現在這兒已經被收拾得很幹淨了,我和馮晴細細翻了半天,什麽也沒有發現。


    到春天旅店的時候都已經快一點了,二嬸已經休息了,二叔在前台值班,但是他趴在櫃台上睡得打唿嚕。我矮著身子小心從櫃台下邊蹭過去,要是被發現在這個點才迴來,應該會被二嬸打電話向父母告狀的。


    我現在住的是114號房,之前住的是全旅店最小的103,那個陰暗的在樓梯間旁邊的小房間被二嬸拿去租給一個兇橫的男人了。


    “哢吱、哢吱……”


    這是什麽聲音?已經上了樓梯的我又轉身下來了,這個奇怪的聲音好像是從旁邊的103號房傳來的。我小心貼著牆湊過去,這間房的門很劣質,隔音效果很差,越靠近,裏邊的聲音就越清晰。


    “哢吱、哢吱……”


    像是……光滑的牙齒切斷食物的聲音……又像是……什麽撕裂的聲音……不會是鬧耗子吧?耗子哪兒能整出這麽大動靜!也許是103的客人在吃東西呢,說起來,吃餅幹不也是這個聲音嗎?


    我搖搖頭,幹嘛要去管別人的隱私啊,還是先迴去睡吧。我直起身來,頭一下撞到了身後的不鏽鋼的樓梯扶手,“梆……”清脆地迴響在寂靜的樓道和走廊裏。


    我捂著嘴,靜立,103房間裏的聲音停止了,又隱約能聽見拖鞋摩擦地板的聲音……不好,要被人發現了!搞不好會被認為是偷窺客人的變態,我邁開腿,三步並作一步向樓上奔去。


    停在114的房門前,我捂著胸口先把氣喘勻了再說,好險啊,差點就要被抓個現行了……視野邊角裏出現一個高大的黑影,一個男人背光朝我走來。還追上來了……我反手抓住房間門的把手,準備隨時逃離。


    “你在幹什麽?”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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