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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一頓當頭棒喝,把兩人罵的呆若木雞,老太太氣咻咻的把雲起帶迴徐家去了,說讓徐母給帶一天,讓兩個蠢貨好好休息,晚上迴去吃飯、接孩子。

    老太太來也一陣風去也一陣風,屋裏隻剩兩個人,徐承驍和司徒徐徐麵麵相覷,都有些晃神。徐承驍撓撓頭對她說:“那你進去休息吧,你臉色不太好,昨晚一定沒好好睡。我和容岩那邊重新約時間,明天再帶雲起過去。”

    司徒心裏當然希望最好的專家明確的告訴她雲起很健康,默了默,問他:“奶奶那裏怎麽說?”

    “不告訴她,我們明天一早過去,晚上就能迴來了。”

    他說得這麽幹脆,司徒徐徐反而自省,低聲問:“徐承驍,我是不是小題大做了?”

    “不是,沒有,”她垂著頭的猶豫懊惱的樣子真可憐,徐承驍捏捏她臉,“是關心則亂。”

    年輕的女孩子第一次做母親,疑神疑鬼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何況雲起這情況委實反常了。

    徐承驍呢,他倒不是聽風就是雨,他陪伴雲起的時候雖然不多,大部分時候雲起都睡著,但他輕輕的、仔細的摸過這個小家夥全身,雲起的骨骼均勻、手腳有力,偶爾醒時他逗他玩兒,眼神清澈、笑容生動,是個健康又聰慧的孩子。徐承驍這麽著急趕迴來、安排了這些,其實是見不得她焦慮傷心。

    她是關心則亂,他又何嚐不是呢?

    自從雲起剛出生那次在醫院,他問了她“雲起”二字由來之後,碎了一地玻璃心,黯然神傷的滾迴美利堅,而司徒徐徐舒舒服服的做了月子,坦坦然然的帶著孩子迴了g市。徐承驍雖然傷心,但也知道不可能奢求她來哄他,他隻能主動打電話迴去,拿兒子當借口和她說說話。訓練真的很苦,美國人傻、日本人矮、韓國人呆,虐他們一點快感都沒有,又累又苦的時候就想給她打電話,就算沒有甜言蜜語安慰,聽到她的聲音也很好了。

    一次又一次,徐承驍很悲哀的發現,自己居然要靠孩子牽絆她,難怪她當時瞞著他懷孕的事情、非要離婚。

    當然也不是每次都劍拔弩張的,比如他從國際特種兵聯合訓練營畢業那天晚上,給她打電話,驕傲的告訴她自己獲得了多麽值得驕傲的成績,司徒徐徐倒是真心實意的恭喜了他,誰知驍爺的酒量和韓國隊的戰鬥值一樣淒慘,酒壯慫人膽,居然敢問她為什麽沒有信用、說好的旗袍呢?

    司徒徐徐一愣,隨

    即心裏又涼又怒,冷冷說你喝醉了,還有事嗎、沒事我掛了。

    “不許掛!”徐承驍大吼,吼完又後怕,立刻裝可憐:“我要和我兒子說話!”軟下來又好像不夠強硬:“你敢掛,我就把撫養權搶過來!”

    雖然知道是醉話,司徒徐徐還是怒不可遏:“徐承驍,你真長出息了,還學會仗勢欺人、威逼脅迫了!”

    “是啊!”他竟然語氣很開心的肯定了她。

    戈壁灘一望無際,荒涼寂寞,唯有低垂星空絢爛璀璨,徐承驍長長舒了一口氣,閉著眼睛、聲音很輕:“我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呢……”他惆悵萬分的低喃:“可是,不這樣的話,我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她不說話,但也沒有立刻掛斷,徐承驍頓時壯了狗膽,小心翼翼的叫了聲“司徒”,軟軟的說:“讓我聽聽咱兒子的聲音吧!”

    司徒徐徐默默的將電話貼到雲起臉側,幾個月大的嬰兒,沉睡時的唿吸纖細,隔著兩萬公裏,若有似無,像小小的、柔軟的手,撓得鐵血驍爺心柔似水。

    貪婪的握緊電話,癡迷的傾耳凝神,這樣的時刻電話兩頭、一家三口,每一秒鍾對他來說都珍貴的奢侈。

    直到司徒徐徐拿起電話問:“聽夠了嗎?”徐承驍在電話這頭無聲的咧著嘴,當然仍要與她胡攪蠻纏:“沒有!根本聽不到!”

    司徒徐徐怒了:“我揍他一頓哭給你聽好不好?”

    她當然是諷刺,可沒想到他猶豫了一下,竟然弱弱的反問她:“可以嗎?”

    “……”這種時候,司徒徐徐當然應該暴怒而起的,把他大罵一頓,然後幹脆利落的掛了電話,然後十天半個月都不再接。可是這一刻她偏偏突如其來的揪心——這個季節的美國,這麽冷的天氣裏,一身髒,也不知道受傷沒有,喝多了可能隻穿著單衣,在深山或者荒漠裏,握著電話,說著傻唿唿的話,深深的渴望著、想念著兒子,還有她。

    “徐承驍!”她忽然叫他名字,聽到他高興的應,她飛快的說:“注意身體,早點迴來。”

    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徐承驍握著手機,聽著裏麵“嘟嘟嘟”的忙音,忽原地一蹦老高,對著星空與圓月長嘯連連。

    這次以後兩人的關係就不再時時刻刻劍拔弩張,徐承驍每次迴來,到她這裏看看雲起,兩人除了兒子還能聊幾句彼此近況。隻是徐承驍心裏再高興,一想到兒子這名字的出處,再高興也就帶了幾

    分自知之明的清醒。

    他清醒,司徒徐徐當然不可能沉醉。

    就像此刻,徐承驍一時順手捏了她的臉,她抬眼看過來他立刻清醒了,尷尬的收迴手,連忙把她往房裏推,叫她去睡覺。

    把門關上他立刻跑進廚房,喝了一大杯涼水。手指上溫熱嫩滑的觸感仿佛還在,他把那隻手放在胸口處貼著,想感受下心裏這團亂麻,究竟該從何理起,可他又覺得,能夠像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他怕他一理,又像從前那樣傷透心。

    比如她剛才說的:明明放不下,偏偏忍不了——她放不下什麽?他……嗎?那令她忍受不了的呢?也是他吧!

    徐承驍就這麽想東想西不知不覺好幾個小時,司徒徐徐一直睡著,也不知道是昨晚太累還是因為別的原因今天睡著特別安穩,她一直睡到下午三點多才醒。睡得太香了,她一時忘記早上發生了什麽,還當是平時,爸媽帶了雲起出去散步,她愜意的伸著懶腰從房間出來,看到客廳沙發裏坐著的徐承驍,嚇了一跳,想到他為什麽在這裏,才想起來晚上還要去他家吃飯接雲起,連忙問他:“幾點了?”

    她身上穿的睡衣是兩截式的,展著雙臂從房裏出來的動靜,徐承驍迴頭一看,粉色睡衣睡褲之間,明晃晃的一截纖細白皙的蠻腰,雖時隔兩年,也令徐承驍立即迴憶起當初自己握著這細腰任意馳騁的幸福時光,屏著唿吸,他神魂顛倒的隨口說:“很晚了。”

    很晚,該睡覺了……

    司徒徐徐狐疑的走過去,拿起桌上手機看了一眼,用驚詫的眼神看看他。

    驍爺幹咳了一聲,站起來,從離她遠遠的沙發那頭繞過去,徑直走向大門,頭也不敢迴:“準備一下,差不多該走了,我去車裏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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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哎喲~有些人兩年多沒吃到肉,孜然粉胡椒麵怎麽撒都忘了叭~爺您繞那麽遠幹啥啊~什麽東西不敢正麵被毛毛看到啊~這麽快下去車裏幹什麽呢~一邊想著小細腰換睡衣一邊……嗎?

    哦嘿嘿嘿嘿嘿嘿~我怎麽那麽高興!因為要寫時隔兩年的首h了咩?不會吧!我分明純潔又懵懂,怎麽可能期待這麽不和諧的場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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